「行，依你。」

劉貞呷了一口水，又把水壺遞給了南易，「你沒急著操作這個事情，和這是合夥買賣有關係吧？」

一大幫老青年裡夾著一個小女孩這麼突兀，南易一早就發現了，「是小林凌子，訪華團不是要去南邊么，這都月中了，怎麼還在京城獃著？」

「哦。」

「不累，我身體好著呢，扛得住。」

「你是說讓他們變成下屬？」

「嗯，回吧，也不知道這電視劇什麼時候會在電視台播放，我聽不懂日文，看字幕忒累了。」

反正憋著一肚子氣，結郁傷身，人根本活不長，打覺得日子過不下去那天起，也就三十幾年的活頭，一睜眼一閉眼，再睜眼再閉眼也就睜不開了。

南易答應一聲就往賣冰淇淋的車子走去。

眼下，這炒作猴票的心思已經變淡了。」南易說著，把背在身上的83式水壺打開遞給劉貞，「我打算過上幾年，等我有心有閑了再來操作這個事情。」

「可要是悶三兒和冼為民其中哪個撐不起場面，把生意給做垮了怎麼辦？太曬了，找個樹蔭獃獃。」

「郵票的事情你沒太關心吧？」

「對啊。」

「大紅果有嗎？」

「跟合伙人的關係的確不好相處，你怎麼沒想著改變他們兩個的定位？」

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糟糠妻，貧賤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走回劉貞邊上，把大紅果遞給她，「給你，放嘴裏解解饞就行了。」

人嘛，從和-圖-書低往高走很容易適應，可從高往低走就很難接受了。

「歇菜吧，你這筆投資就是屬於那血本無歸的三成裡頭的，血虧啊，不但沒收到回報，你還把我給強了，往這瞅瞅，腸子都悔青了。」南易指了指自己的胃上面點說道。

「不是，我是問你心累嗎？」劉貞張開眼，仰頭說道：「服侍一個你並不愛的女人，累嗎？」

「這是我吃的第五根大紅果，還是根跛的。」

「六子那邊已經燒掉一批，差不多200版的樣子，不過好像對價格的刺|激並不是太明顯，現在猴票的價格也就在五六塊錢一枚左右吧，整版的稍微貴一點。」

「嗯。」

南易接過水壺，也喝了兩口，把蓋兒旋上，「也有這個原因吧，共患難容易，共富貴難，前兩年我是有意識的讓悶三兒和為民獨當一面，好在，他們兩人都能立得起來。」

劉貞舒服的微微閉眼，眉頭舒展。

「不是說投資嘛，什麼報恩不報恩。」劉貞撇撇嘴說道。

「累嗎？」

南易抬頭迷離的看著一個方向，幽幽的說道：「曾經是有那麼個女人，在我的心裏住了挺久，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我已經想不起來她長什麼樣。

「挺好，那我就等著，南易，咱們別回去吃了，在外面吃完再回去吧，就去我家那邊的國營飯店，小時候我特羡慕那些上飯店吃飯的人。」

關於感情問題，南易可不和圖書會和女人爭辯什麼，明知道爭不贏還硬要爭辯，那不是腦子有坑么？

「那來一根。」

忽然，劉貞指著其中的一個小女孩說道：「南易，你看那是不是谷村信？」

不管是為民再生集團還是土の味，我現在都很少參与具體的事務，就拿自己當一個不管事的董事，不是有什麼大決策我絕對不會多嘴。」

兩人吃著大紅果，看著東華門的城門樓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不用遺憾，以後機會多的是。」

「七成已經不算低了。」

利己，不代表我不知道感恩，嗯，感恩這個詞可能不太合適啊，你光吃現成的，也沒跟我一起打拚。或許上輩子你拯救過銀河系吧，這輩子我做為人類中的倒霉蛋來給你報恩的。」

「好嘛，快去，有大紅果買大紅果啊，我饞酸。」

正當兩人在那裡你儂我儂的時候，不遠處就來了幾輛大巴車，往邊上一停，從車上就下來了一大幫人，其中有幾個看著像是國家單位的，還有幾個一看就是導遊，剩下的那些，不管是長相、行為舉止和穿著，看著就知道是日本人。

「人太多，肯定要分開接待，不稀奇，走吧，來外賓了，咱倆也別在這戳著，回去我陪你接著看《阿信》。」

可他不太可能如願，小豆冰棍、大紅果、大冰淇淋和雙棒，這四種冰棍如今是一統京城，推著冰淇淋車在外頭賣的一般不可能缺，除非運氣好正好碰到賣完的節hetubook.com.com骨眼。

「你不是很清楚我的性格么，我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說難聽點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你還能指望我有多愛你？」

「嘁，我不信，在你心裏肯定有那麼一個女人佔著很重要的位置，我就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不過，應該不是那些女人里的其中一個。」劉貞直勾勾的盯著南易的雙眼說道：「我說的對嗎？」

要是在意對方，乾淨利落的認錯就對了，女人嘛不看重物質，就看重一個態度；要是不在意，該分分、該離離。

但要是有孩子，那就想想舔尿脬的勾踐，好好忍著。

走到冰淇淋車前，南易就問冰淇淋奶奶，他期待得到「沒有」的答案，大紅果酸酸甜甜，南易不太愛吃。

「大紅果哪個年頭的事了，未必有賣，給你買根北冰洋雙棒吧，你吃半根，剩下的我吃，涼的你可不能多吃。」南易違心的說道。

「應該會很快，這劇三觀正的不行，又不涉及政治，搞不好明年就能播出。」

「有，剛上的貨。」

「哼，你這道歉真敷衍。」劉貞說著，忽然指著一個方向說道：「我想吃大紅果。」

「什麼叫強了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再說，怎麼就沒有回報了，你不是得到我的愛了嗎？」

「對對對，我的錯，我沒把你對我的愛給算上。」

「不太合適，我和他們倆相識于微末，特別是悶三兒，我跟他認識的時候還是一窮二白，什麼www.hetubook.com.com也沒有呢，雖說一直是我主他次，可我和他的關係一直就是合伙人，而不是上下級。

「南易，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很辛苦？」

南易讓校花把摺疊椅拿過來在樹下支棱起來，扶著劉貞在椅子上坐下。

等劉貞坐穩，南易就拿出蒲扇給她扇風，用的是巧勁，風徐徐，在皮膚表面一沾即走，絕不會往骨頭裡鑽。

「別憶苦了，幸福早就來敲門了，你要是樂意，我去做大紅果的廠里瞅一眼，看看能不能把廠子給承包下來，給你生產一米乘兩米的大紅果，讓你一次吃個過癮。」

南易把劉貞往樹蔭下攙，嘴裏還一邊說著，「垮了就垮了吧，做生意難免有賠有賺，咱們不能強求每筆投資都能掙錢，得允許它虧損，只要投資的成功概率超過七成就可以了。」

「嗯，是沒太過問，一開始我看到里裡頭的利益，就讓悶三兒買下了5250版，那時候是有規劃要好好操作一番。可後來吧，南氏的攤子不是越鋪越大了嘛，我就沒什麼精力去關注這個事兒。

循著方向，南易看到一個老奶奶推著一輛自行車，書包架上放著一個白色木箱，箱子上刷著「彐糕」紅字，這是一個賣冰棍的老奶奶。

一開始，攤子不大，大家綁在一塊干還可以，可到了一定的階段，就得散開各自去支一個屬於自己的新攤子，自己能說了算的攤子。

劉貞點點頭。

「那麼大，你想凍死我啊？」劉貞眯了眯眼，微笑hetubook.com.com著啐道。

「呵呵。」

「你怎麼會覺得我不愛你？」南易詫異道。

南易會心的笑了笑，直接盤坐在劉貞的身旁。

遞錢找錢，南易接過大紅果，把包裝紙一拆開，就把冰棍掰下四分之三從棍子上拽下來，塞到嘴裏齜牙咧嘴的咬著。

「你不知道女人在某些方面的感覺很準的嗎？雖然你做的很好，比大多數身為丈夫的男人做的要好的多得多，可我依然從你那裡感受不到太多的愛意。」

劉貞撇撇嘴，接過那一小溜大紅果就往嘴裏塞，舔了兩下，就是一臉的滿足。

「可惜了，要不是人太多，我真想找小林凌子簽個名。」劉貞遺憾的說道。

劉貞的話里蘊含著淡淡的苦澀，吃的少，才能記憶深刻，每一根都能讓她銘記於心，或許哪根大紅果還帶著自尊的喪失。

那根蝦條，南易清晰的記得他吃的步驟，還有那味道如今依然記憶猶新。

貧苦出身、嘴又很饞的南易吃的第一根蝦條，就是小夥伴掉在雨後的泥地上不稀得去撿的，等到無人之時，他回去彎腰撿起那根沾惹了淤泥的蝦條。

「不只是南邊，有一路要去古城，是奇怪啊，怎麼還沒出發呢。」說著劉貞大致估了估人數，「不對啊，這裏最多就兩百多人，其他人呢？」

《阿信》當下只有日文版，劉貞看的卻有中文字幕，這都是南易請人加上的，可是花了點銀子。

「還行吧，也不算太辛苦，你現在是家裡的一級保護對象，服侍你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