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蜈蚣怎麼這麼大？」陳風一看南易手裡的玻璃罈子就驚呼道。

「你的飯館？」

「沒事，聽我老爺子說，現在胡建那邊假藥很猖獗，國家很快就會重點打擊。」

「紅巨龍，咱們國內最大的蜈蚣，毒性不強，湊合喝，下次給你整一瓶鶴頂紅泡的酒，讓你喝個過癮。」

「也是，就你們亞清公司的職工工資，存上一年就能買了。」范光復摘下安全帽，撫了撫稀疏的頭髮，說道：「工地也看了，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

南易伸出左手，其他手指彎曲，只翹著小指，笑道：「我前面說了，股東資本雄厚，產業自然眾多，根正苗紅在他們眼裡就是這根小指，把它砍了，養分可以輸送給其他四根手指，看似虧損，肉其實一直在他們鍋里，從未離開過。

「就為了陷害我們銀行，其他股東跟著我們一起虧損？」范光復不敢置信的說道。

「你好，亞清公司，南易。」

都不用做什麼調查工作，南易稍微想一想，就猜到假冒雄起的九成九是胡建溫陵那邊人，易拉罐生產線國內就那麼幾條，在哪裡、在哪個企業手裡，南易一清二楚。

「應該吧，看照片，像。」

「都不能經商了，你還惦記開飯館？」

「摩托車？現在可沒多少人有，有必要規劃摩托車的停車棚么？」范光復詫異的問道。

「你這生意全球鋪啊，跑到倫敦去開飯館，真有你的。」

南易站起身從樓梯下的空間里捧出一個玻璃罈子，透過外壁可以看見罈子里浸泡著的好幾條大蜈蚣。

「債轉股？」

這之後，貴行是當個太平股東還是當冤大頭，就得看股東們的心情。

「豬肉生吃？那能好吃嗎？」

「我，陳風，晚上找個地方坐坐。」

「你不能向股東爭取一下？」范光復不死心的說道。

在廉租樓里泡了一天，沒發現什麼特別明顯的瑕疵、錯漏，南易也就可以放心的等著人住進來了。

南易搖搖頭，說道：「開飯館要自己盯著，你人不在那裡不好管理，還是別瞎折騰了。」

「呵。」

整個京城又有幾個單位住房不困難，這裏的房間，南易本來就有預留一部分用來做人情。

某天，南易在公園晨練，忽然悟到慕容家族絕學的奧義，一招使出來，日曆嘩嘩作響，一頁頁爭先恐後往前翻，直到5月23日這一頁，倔強的抖動幾次后，沒有隨波逐流，堅強的挺立在那裡。

「不知道，可能死不了。」

「范行長，能住在這裏的人，工資都不會太低，咬咬ｈetuｂook•com•ｃoｍ牙，湊一湊，買輛兩三千的摩托車還是買的起的，現在必須要做好預留。」

「我說南易，讓你兒子認我做乾爹吧。」

「對，不說這個，咱們喝酒。」

四月下旬的一天，范光復過來找南易，表示一下對亞清公司狀況的關心。

「多少？」

「你不是去香塂了嗎？」

南易把事情先放下，專心陪著陳風喝酒，一邊還聊起了閑篇。

「也成……操，占我便宜。」陳風醒悟過來，啐道。

最後，南易說了這麼一句，作為總結，結束了他和范光復的談論。

其他的，房間里就沒有太多能散發甲醛的材料，甲醛的劑量微乎其微，起碼比後世經過各種去甲醛操作的房間要少的多。

「這倒也是。」

「范行長要不要派個人天天跟著我，我手裡可有護照，什麼時候，一個不注意，我可就跑國外去了。」南易笑道。

「不是有虎血酒么，咱們就喝那個。」

「為了今天剛發布的決定？」

如今的京城找什麼咖啡館、音樂茶吧，可比找茶樓容易，南易和范光復兩人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館坐下。

六塊錢一間倒是京城房管所租房的行價，只是像宿舍樓這種好房，它客觀存在卻又和大部分普通人沒一毛錢關係。

這造假的用心了，飲料罐印花沒差，就是工藝差了點，飲料的味道沒差，聞起來和真的差不多，顏色也沒差。

「我也沒試過，在照片上見過，前些日子一個徳國攝影師來咱們這，拍了不少小吃的照片，有烤皮蛋、油炸豆腐乾、黑饅頭，還有看起來和豬食差不多醋萵筍，除了這個，其他看起來都挺美味。」

「這……小南，你對事實沒有誇大？」

南易把拉環拉下來，鼻子湊近罐子聞了聞，接著倒了點飲料在桌子上，仔細辨別一下飲料的顏色。

「股份太少，條件太苛刻，就你說的轉換匯率，我們銀行就不可能答應，我們只接受官方匯率。」

根正苗紅只要來上一兩次失敗的投資，頃刻間可以變成資不抵債，到時候，有股東提議1美元把根正苗紅連同債務一起賣掉，貴行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俄而，劉貞捧著菜上桌，南易兩人邊喝邊聊。

在和閔金生談的時候，南易已經把這塊土地的使用權放到了亞清公司的名下，至於歸屬權，毫無疑問，當然是國家的。

「我也不行，我讓其他人盯著呢。」

南易一拍桌子，說道：「徹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吃裡扒外。」

「可行性不高，前hｅtｕｂｏok.coｍ.ｃｏｍ段時間，根正苗紅公司有一份告知發到貴行，范行長你看過嗎？」

南易回到老洋房的時候，陳風已經在了，正湊在嬰兒床旁邊逗弄南無為。

「咱們不說這個事，上面有上面的考慮，這次肯定不會輕饒了他們。」陳風見南易有點走神，就說道。

在國外，資本有很多的玩法，只要資本雄厚，有的是合理合法的手段把貴行的股份給吞掉。

樓道照明的電費公攤，是很容易發生口角的所在，必須理清楚電費該怎麼收才合理。

「其他我都知道，就這烤皮蛋以前沒聽說過，就是放在火上烤？」

「好。」陳風點點頭，說道：「幫我想一想，這麼多錢，我應該怎麼花？」

房子，亞清公司已經蓋了，水電費這兩個用起來沒數的開銷項，公司可不能承擔。對大多數人來說，自己要掏錢和不用掏錢，用起來完全是兩回事，如果亞清公司承擔水電費，樓里敢有人燈一年到頭不關，水龍頭關一下都嫌麻煩。

「增加股東、股份變化的告知？」

南易這邊做事做的到位，京軍建築那邊干起活來舒心，工程進度自然也就比較快。

「沒問題，二樓怎麼樣？」

得是什麼仇，什麼怨，才能讓大股東們為了搞一個小股東如此大費周章。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酒喝得差不多，時間已經到左右，陳風才告辭離開。

「改天我打算去找個書法家給三棟樓寫個名字，這第一棟樓我打算叫它廉租樓，另外一棟叫公租樓，給海店區的那棟叫經濟適用樓。」南易指了一個方向說道：「那邊，還要蓋停摩托車和自行車的車棚，在停車棚邊上還要有一間摩托車維修店。」

「沒說過。」

跟，掏錢，不跟，股份就被稀釋，融資可以來一次，也可以多來幾次，幾次融資下來，貴行的股份會被稀釋的只剩一點點，在公司毫無話語權。

「范行長，你看，這棟樓框架已經蓋好，現在正在做裝飾工程，下個月的25號，人就會住進來，我已經聯繫了傢具廠，下了訂單，等這裏一交付，傢具馬上就會拉過來。」戴著安全帽站在宿舍樓外面，南易對著宿舍樓指指點點的說道。

陳風一離開，劉貞就指著桌上的飲料罐問道。

「我今天之所以會過來找你，是因為你們亞清公司賬上的錢已經花掉大半了。」

范光復樂不可支的說道：「跑吧，我巴不得你跑。你今天跑了，我明天就讓人過來接管亞清公司，順便再找你奶奶要賬去。」

「一身煙和*圖*書味，離我兒子遠點。」

「我的意思是開在國外。」

「你們華中貿易外貿生意挺多啊？」

「吃過烤皮蛋嗎？」陳風問道。

「去我那。」

可就是這麼少的數量，居然還能流到假販子手裡？

「是的。」南易點點頭，「不管官方匯率是多少，如果貴行想要進行債轉股，8000萬人民幣的貸款，換算成美元，我們只會認可800萬這個數字。

「今天剛發的決定看到了吧？」喝了口酒，陳風就說道。

「那改天試試。說到奇葩的美食，咱們國內其實不少，胡建那邊有田鼠干；金陵那裡有活珠子，就是雞的胚胎；桂省那邊還有豬生，生豬肉直接蘸料吃。」

南易看了一眼飲料罐，緊接著就拿在手裡仔細的端詳，「假冒的，哪裡買的？」

「嗯？」南易愣了一下，旋即恢復正常，「留下一點用來浪的錢，剩下的全部買國債。」

不出兩年，用掉的水電費就能蓋棟新宿舍樓。

兩人喝乾后，又把酒給續上。

「沒點保證，我怎麼敢把這麼大一筆錢貸給你。實際上，我們銀行非常看好亞清項目，行里有人提議把你的部分貸款轉成股份。」

「沒了，我自己的已經喝完了，剩下那壇你就別惦記了，那是別人放在我這裏沒拿走的，蝎子、天龍、海馬你隨便挑。」

什麼甲醛不甲醛的，根本沒必要在意，房間里的傢具都用榫頭、竹釘固定，沒用木工膠，也沒有用洋釘［鐵釘］，更沒有上過油漆，直接就是純綠色；門窗倒是上了油漆，不過在傢具廠已經通過風。

「范行長，你要多少，太多勻不出來，十幾二十間，我還是能辦到的。」

弄配方，不是什麼人都會，從國外搞易拉罐製造機，沒點本錢根本不行，正好，這兩點，溫陵那個已經把假藥做成產業鏈的城市都具備。

南易帶著范光復先去了亞清工地，又去了位於知春路附近的宿舍樓工地，知春路和五道口|交叉的這一片如今還挺荒涼，邊上還有不少空地，可要是十幾年後，這裏就是大運村所在，周邊高校林立，絕對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那你怎麼就行？」

「退就退吧，我會跟若玢說一聲，讓她把手頭的業務退掉，然後把公司的賬扎掉，你去宇宙銀行開個賬戶，清算完了，把你的錢打你賬號上。」

「不要問我，回去問你老爺子。」

俄而，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雄起還沒有正式開始生產，在百事罐裝的量非常有限，九成五流向國外，剩下的半成也大多在運動員手裡，流出去和-圖-書的最多區區個位數的幾罐。

南易淡淡一笑，舉起杯子和陳風碰了碰。

「二樓挺好。」范光復點點頭說道。

南易點點頭，「是的，我們根正苗紅增加了一位新股東，名字你應該知道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公司是按照估價多少把股份轉讓給她的。」

「成。」

「沒試過，你試過？」

「沒有，為了讓范行長你聽起來不那麼刺耳，我反而進行了美化。」

「那我乾脆也開個飯館。」

「是應該打擊，衣服鞋子造假就算了，葯都敢造假，人命關天，必須從重從嚴打擊，參与造假的十年起步，頭目全得槍斃。」南易忿恨的說道。

「把關夠嗆，當個嚮導的人有。你去爵祿街一家叫龍門陣的飯館，找裏面一個叫戴秀秀的，有什麼事你可以找她幫忙。」

「能喝？」陳風問道。

亞清公司的賬上，錢和流水一樣的往外淌。

「不算多，誰讓我負責這一塊呢，你聽著就多了。」陳風說著，又冷不丁的說道：「等下把你房子的鑰匙給我。」

「民以食為天，未來十年，飯館都不難做。」

「所以我們不可能談得攏，事實上，我們根正苗紅沒有再吸收其他股東的計劃，最近公司內部正在談注資的問題，我們根正苗紅馬上就會有新計劃。」

「謝了。」

陳風鬱悶的說道：「可關我的事，噴子國際屬於外國的外資企業，我家老爺子的意思是讓我退股，唉，生意正紅火呢。」

「揍性。」

「晚上再說。」

「什麼價？」

掛掉電話，南易就去了廉租樓，拿著一個小榔頭，東敲敲西錘錘，還研究著樓道里的電路，搞清楚燈的電都是從哪條線路走的。

喝起來是不是一樣就沒必要嘗試了，外面的消費者又有幾個喝過正宗的雄起。

每棟宿舍樓除掉其他用途的房間，可以用來住人的一共417間房，兩棟樓一共834間房，南易當初做預算的時候，本來就留有餘地。

「飲料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南易根本不想搞什麼債轉股，這才說了一個看似合情合理，但是其實不太可能真實發生的「客觀事實」。

「許鸝沒跟你說么，鑰匙在她那。」

范光復背著手，看了看宿舍樓，又四處張望了一下，「能勻出幾間嗎？我們銀行里有不少職工是外地的，解決住房很困難。」

南易腦子裡盤算著，到底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行。」

「在倫敦有人吧？這次過去談生意，我需要一個熟悉倫敦的人幫著把把關。」

「我老爺子讓我問問你的意見。」

和-圖-書「哈哈哈，范行長是有恃無恐。」

生意該怎麼做，依然還是怎麼做，只是略微操作一下，吃掉貴行的股份塞塞牙縫，何樂而不為？」

范光復猶豫良久，才說道：「好吧，這個事情，我再斟酌斟酌。」

「是的。」

「三塊。」

「是的。」范光復點點頭。

「回來都兩天了，電話里不方便，晚上再說。」

「溫陵，冼濟傑，最好不是你。」

「乾爹就算了，乾哥要不要做？」

「呵呵，不讓你為難，就勻給我二十間，不讓你白給，我們銀行每個月給你們亞清公司一百二十塊錢的租金。」

陳風吃了幾口菜解了一下酒意，「下個月我要去一趟倫敦，好久沒見許鸝那個假小子了，正好過去看看她。」

陳風豎了一下大拇指，說道：「和我老爺子的意思一樣，你這覺悟沒得說。」

咔！

「范行長，根正苗紅不是亞清公司，主動權都在四個股東手裡，就算貴行實現入股，成了根正苗紅的股東。其他幾個股東都不缺錢，他們要是發起一個融資計劃，比如說融資一億美金，貴行是跟還是不跟？

「天龍。」

「過來坐吧，喝點什麼，黃紅啤白，我這裏都有。」南易坐在飯桌邊，說道。

百事工廠、運動員、文昌圍，流出渠道只有這麼三個，前面兩個渠道出問題不算什麼大事，可要是源頭是文昌圍，這個事情就大了。

「45％的股份，3870萬美元，不僅是錢，還有其他附加條件。」

親愛的，那不叫生意，那是復讎。

「就在我公司邊上的一家小店裡買的，我還幫你向老闆打聽了一下，賣的挺好的，一天能賣出十幾罐。」

「當地人覺得好吃吧，各地有各地的飲食習慣，就說高沫，換到其他地方，還不是被別人嫌棄，不就是茶葉沫子么，能好喝？」

「那就再說，等我考察一下市場。對了，我差點忘記了。」陳風說著，走到沙發前拿起自己的包，從裏面拿出一罐飲料，走回餐桌前，把飲料放在桌上，「瞅瞅，眼熟不？」

而且，我們不會同意貴行把所有的貸款都變成股份，我身為經理人最多能接受轉讓5％的根正苗紅股份，股東能接受的數字應該會更小。」

「哦，你找她要就行。」

「看到了，不關我的事，劉貞正好卡在縣團級，不屬於以上，另外我正好在合資企業工作，屬於決定裏面的例外。」

「站在我個人的立場，我不太建議貴行進行債轉股。」

范光復吸了一口長氣，說道：「這麼說，根正苗紅的估值已經到8600萬美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