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償救援呢？」
吳剛厚說道：「南生，貝隆生蚝的異地養殖試驗不是太理想，存活率不高，生長速度也很慢，按照檢驗的結果來看，等生蚝成熟以後，口感和營養價值也比不上貝隆河口養殖的。」
「呵呵，海里的魚資源不少吧？」
南易曾經也是一個徒步愛好者，對這類人的消費情況，他不能說了如指掌，但是也知道個大概，除了置辦裝備的錢，最大的開銷就是車馬費、嚮導費。
「橘生淮南為橘，生於淮北為枳，貝隆生蚝脫離了它原來的生活環境，不適應很正常，我從沒指望一次就能成功。
「爸爸，這裏可以開發成一個徒步旅遊區。」小丫頭學著南易觀察了一會說道。
「薪水已經夠我花了，分紅我一點都不急，我很有信心，五年以後，每年我能拿到過億的分紅。」方孔信心滿滿的說道。
「別不信，獅子山的叛軍有兩支童子軍，其中一支的隊長只比你大兩歲，已經成了讓人聞風喪膽的狙擊手，殺人于無形，一支SVD能八百裡外取人首級，武裝越野五公里能跑進十分鐘。」
姜尚漁業的收支，南易很清楚，他沒必要細問，成立三年，姜尚有錢就買船，沒錢，向銀行借錢買船，始終保持著借還的循環，擴張的腳步從未停下。
「嗯，我還是那句老話，姜尚漁業要從量向質慢慢過度，要從東往西慢慢過度，十五年時間，姜尚漁業的大本營要從亞洲變成歐洲、美洲。」南易說著，忽然又問道：「海上的絕戶網數量是不是變多了？」
「明白。」
「你的意思，最終收穫的鰻鱺苗成本要攤到1200港幣？」
爸爸當時一聽就明白，這個如果手裡不只有五百萬，爸爸就把心一橫，把珍藏在膝蓋上十六年的黃金拿出來變現，就這樣，爸爸從如果手裡拿到了第一桶金，足足有五千萬之多。」
「剛厚，跟我說說情況。」
不管是生蚝，還是鵝頸藤壺、黃唇魚，我都是抱著和_圖_書僥倖的心理髮起的馴化養殖計劃，哪怕最終都失敗了也沒關係，只要讓我明白錢是怎麼虧掉的。
跟我說說鰻鱺苗的研究怎麼樣了。」
「爸爸不騙你。」
如果偷獵的情況不能得到有效的控制，大象以後沒有象牙也說不定。
做管理難，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應對，有的能輕講重聽，有的要不時敲打，並不是待遇給夠，人心就會穩固。
「是的，可以做到，但是我計算過，就算進行規模化培育，每條鰻鱺苗的成本會超過240港幣，而且存活率應該不足1/5。」
登高望遠，南易看著西北方向零落的小島嶼，這裏不失為是一條很好的徒步穿越路線。
哈哈，說分紅好像有點多餘，你一毫錢都沒分到呢。」
「不少，可也經不住一鍋端，捉大放小的規矩，不守的人太多了。」
到今天截止，姜尚漁業一共負債3.295億港幣，計劃今年清償一半債務，剩下的一半，87年年中之前清償。」
「好的。」
能力不漲，野心暴漲，當野心遠遠大於能力，這個人就不會太好用，也不堪大用。
那裡不適合蓋房子，沒法開一家小飯店，再說，對徒步來說，中午補給吃飯店就失去了徒步的意義，吃飯錢我們也掙不到。
火石洲的面積不大，島上可以用來蓋房的平底也不多，大部分區域都有凸石、凹陷，風景只能算一般，潮落的時候，會露出一些小石頭島和小水坑，可以從裏面撿點擱淺的魚類和貝類。
「南生，結果並不理想，鰻鱺的生活史太特別了，很難在人為環境下來模擬。」
還好跑路的那個人是得罪了社團，而不是警方要找他，南易知道也裝作不知，初犯可饒，再犯可就不是開除這麼簡單。
你真該去非洲看看，為了一口吃的，一個比你還小的孩子會變得殺人如麻，六七歲就能扛著AK-47打仗，戰術動作比你做的還漂亮。」
從炭火上拿了一個象拔蚌咬著，南易把吳剛厚叫到自己身邊。
「首先，道義上說不過去，其次，徒步者不是個個都有錢，救援費不一定掏得起。再說，一旦收費，保住遇險者的命就成了我們的義務，運氣不好，吃上兩三次官司，這樁買賣就黃了。」
景點想掙他們的錢，難。
「真有這麼個地方？」南若玢狡黠的目光一閃而逝。
活著，是一切生物的本能，大象如此，生蚝也是如此。大象逼了自己一把，成功了，生蚝可能憑著自己做不到改變，那我們可以幫幫它。
特別是幫人跑路，誰要觸犯了，不管是誰，沒有人情可言，直接開除，我不希望有差佬找到公司去叫人問話。」
南氏根基還不夠穩，還不到完全執行金字塔結構管理模式的時候，充滿貶義的「事必躬親」還得繼續貫穿南易的人生，細節未必需要南易親自參与，可敲打籠絡得從高層一直做到一線。
「從右邊那個點出發，到我們現在的位置，正好是一條難度中下的徒步路線，適合大部分的徒步愛好者；中途到達左邊那個點，按照一般徒步者的體能，正好需要半天時間，他們會在那裡休息、進食。
放到幾十年後，這裏很適合野外生存的主播當成拍攝地，峭石這邊拍攝，找資源可以到另外一邊，那裡不但能撿到野生家養雞，還能撿到野生蛋炒飯，野生婆娘也是有的，好幾個，就是長得稍微磕磣點。
「難？不是不能？」
南易摟著南若玢往基地的宿營地走去，路上花了十幾分鐘就來到宿營地的篝火旁，基地的人已經在那裡烤著各種海鮮，這都是為南易一行人準備的，對基地的人來說，海鮮還不如來點鹹菜實惠。
對了，你的股份該變一變了，我再給你0.5％，你的股份變成1.7％，分紅還是按照原來說的，你按1.5倍的比例分。
南易接過龍蝦，嘆了口氣說道：「若玢啊和圖書
，爸爸還年輕，想多活幾年，你就不要憋著勁要毒死我了。」
「還說沒有，我記得你五歲就能上灶台做飯，現在十歲了，烤個龍蝦能烤成炭？」南易掰開龍蝦殼，看到裏面的肉也已經成了烏漆墨黑，不由得搖了搖頭。
「你有信心就好，堡壘往往是從內部開始崩壞，船上的人帶點免稅商品無所謂，哪怕帶點走私品，只要不過分，你也可以當看不見，但是不該碰的，堅決別讓他們碰。
南易哼哼兩聲，「小丫頭，你別不信，這個世界上神秘的地方多著呢，爸爸就知道有一個神秘的地區，那個地方資產人均過百億，五公里能跑進五分鐘的都有數千萬。
「那倒是。」
「爸爸你又開始忽悠人了，你可以說SVD是導彈，八百里我信了，五公里能跑進十分鐘，我不信，除非他不是人。」
那裡有兩個最厲害的人，一個叫假設，一個叫如果，爸爸的第一桶金就是如果給我的。
「嘻嘻，爸爸，按你說的，吃的方面，沒有幾樣不自由啊。」南若玢嬉笑一聲說道。
「南生，自從姜尚漁業成立以後，捕魚的收益除掉必要的開支，結餘部分全部用來擴張，目前姜尚已經擁有金槍魚圍網漁船57艘、遠洋捕魚船12艘、近海魷釣船73艘、遠洋釣魷船8艘、蝦拖網漁船62艘，在阿拉斯加我們還有7艘帝王蟹捕撈船。
「真有。」
南易再次拍了拍方孔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以前的既往不咎，以後，可要真的嚴格執行公司的規章制度。好了，這麼多海鮮，我回去慢慢享受。」
南易摸了摸南若玢的頭，說道：「好了，不要瞎惦記了，咱們回去吃烤生蚝，小丫頭，你繼財務自由之後，又多了一項吃生蚝自由，每天吃上七八噸，爸爸也供得起你。」
「嗯，我待會開心的揍你一頓。」南易用刀把已經烤焦的龍蝦肉切掉，挖出裏面的嫩肉送到嘴裏，「下次再糟蹋食物，我真打你，這隻龍蝦拿去和*圖*書賣，至少能給我們賺回來15港幣。
「嗯。」
「喔，這個地方叫什麼？」
方孔招了不少疍家人，有些和他沾親帶故，方孔有個拐三道彎的表弟就不是太老實，有社團背景，之前送過一個人跑路。
「明白，我一定會嚴格要求。」
「如果警告過我，他說假設不許我把這個地方告訴一個叫南若玢的小屁孩。」
回到篝火旁，南若玢就把一隻烤的黑乎乎的龍蝦遞給南易，「爸爸，我幫你烤的，很好吃的。」
吃和住的錢都掙不到，那隻能收門票、船票，這裏的風景不算很優美，門票收貴了不行，五到十港幣是合理的價格，船票就更不用說了，按海里數能算出來，太貴也不行。
「不僅是絕戶網，電網都有人上了，南生，內地漁民的吃相很難看，固澤而漁啊。」
人會陷入舒適圈，也會對自己目前的環境產生厭煩的心理，再加上「應得理論」，一個人的工作能力值五千，但給了八千，他在短時間的感激|情緒之後，就會變成八千是他應得的，他就得值八千，下一步，他就會惦記一萬、一萬二。
加上會有一些沒有經驗又自以為是的徒步者容易遇險，我們還要準備一兩支搜救隊，配套的醫護人員，甚至還要養一架醫療直升機，這林林總總的開支一算，我們只有虧錢一條路。」
「可以忽略不計。」
剛厚，不用著急，我有耐心，一年兩年，三年五年，我可以等。
南易考慮了一下說道：「縮小試驗規模，縮減成本，繼續下去，我要看看1200一條的鰻鱺苗長什麼樣。方孔，給剛厚制定一千萬的預算。」
南若玢撇撇嘴說道：「我不信，小孩子只會被人當做炮灰，會開槍就行了，誰會精心訓練他們。」
「吃飽了撐著才去開發什麼徒步旅遊區，徒步者要宿夜大多會選擇扎帳篷，住宿的錢我們掙不到，看到那兩個節點了嗎？」南易指著兩個方向說道。
「哼，我才沒有呢。」
「我會安排https://m.hｅtｕbｏok•ｃｏm.ｃoｍ人買兩個回來先測試一下，如果性能高且穩定，今年所有漁船都會加裝上。」方孔點點頭說道。
「新的高性能的探魚儀面世了，該換的就換上，我們不能單靠經驗和運氣捕魚，還得靠科學，姜尚漁業的漁船在科技上一定要保持最先進。」
南易拍了拍方孔的肩膀，說道：「別人怎麼樣，我們管不著，做好我們自己，最多就是不跟他們玩了。
「真的？」
這兩項能收到的錢，還不夠日常的維護費用。
「看到了。」
因為過去這一帶的海面是英軍的操炮區，閑人免入，所以這裏人跡罕至，看不到什麼生活垃圾，倒是炮彈碎片可以發現一點。
吳剛厚點點頭，「是的。」
說個小故事，非洲大草原上，大象的偷獵非常猖獗，誰讓象牙的價格一漲再漲，大象的數量這幾年驟減，大象們為了能活下去，逼著自己來了一次基因突變，新生的大象，象牙不再和它們的祖先一樣長。
「海鮮吃生的容易拉肚子，我就是為了爸爸著想，才烤熟一點的，爸爸你還要冤枉我，嗚嗚嗚……」南若玢揉了揉眼眸，假裝哭泣。
「剛厚，你先去吃飯，我和方孔聊聊。」南易打發吳剛厚離開，端著盤子和方孔兩個人坐到角落裡。
我記得有一天，這個如果找到我，給我看了一張照片，又跟我說：『如果給你五百萬和照片上的美女，你會選哪個？』
南易不會虧待給他賺錢的人，可這個「不虧待」執行起來很有技巧，也非常的繁瑣，不是簡簡單單「高薪」兩個字就能解決。
「嘿嘿嘿，哭不出來。」南若玢莞爾一笑，又一本正經的說道：「其他爸爸能吃到女兒做的東西，哪怕再難吃，他們都會很開心，爸爸，你也應該那樣做才對。」
「爸爸，你越來越會編故事了，等下我要聽你說一個南若玢女王的故事哄我睡著。」南若玢咯咯咯笑道：「你不說，我就不睡覺。」
「哭，只要你哭出眼淚，我就把它吃了。」南易指著龍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