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梓琳：「南易哥，你這樣稱呼我，怪怪的。」
「夏林，你個小浪貨不是一直想出國嘛，機會來了，莫斯科那邊要尋呼小姐，一個月200美子，還包吃住，你要想去，趕緊從126那邊辭了幫我招人，人湊齊了就把你們發配莫斯科。」
「叫個屁啊，你丫的又不是沒見過錢，明天去電報樓打個電話給我，給你發份傳真回去，你自己看傳真，電話里就不多說了。」
黃三兒一身的朋克風打扮，手裡捻著芸豆糕，嘴裏大開大合，一氣就是兩塊入口，效率那叫一個高，舉止那叫一個颯。
「分配回去了吧？」
南易接過名片，瞄了一眼放進兜里，「挺好就好，今天我還有事，就是順便來看看，先走，改天再來。」
黃三兒驚呼道：「美子？還幾百萬？」
「好，定型以後通知我。」
「我說的還能有假。」黃三兒睨了夏林一眼，「趕緊考慮，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嗯，先這樣，掛了。」
如果東方他不願意，那這個事情就你自己做，有多沒少，一年撈個幾百萬美金沒問題。」
在等待的時候，伊蓮娜那邊已經和莫斯科坦加爾國立大學初步談妥，暫時可以每年向這個學校輸送3000名留學生，留學的費用4500美元一年，2000美元入學校公賬，南易這邊可以留下1600美元，剩下的900美元是合理範圍內的損耗。
忽然，一瓶二鍋頭旋轉著朝南易飛過來，瓶子里只剩半瓶的酒液在晃蕩，浪啊浪，平息在南易手上。
「國際長途，下次回去再跟你解釋。」
冼梓琳：「有，我一個很要好的女同學就是冰城的和_圖_書。」
「三八飯店，也不怕被人告了。」南易從車裡下來，抬頭看了一眼招牌，忍不住吐槽一聲。
「欸，我說喬爾，你今天廢話有點多啊，上207看看去，水龍頭壞了，修修。」
「哈哈，向你打聽點事，你的大學同學有沒有東北的，最好是冰城的。」
「冼校長，在忙嗎？」
留學生的生意，再怎麼樣聽著也比銷贓靠譜，她就趕緊給在練攤的宋永打了個傳呼，讓他趕緊去打聽。
南易擺了擺手，走下樓，擦著一個年輕人走出大門。
這些小吃不但是京城特產，且採用清宮內廷的做法，更加使人一嘗為快，這些茶棚日漸發展，慢慢由臨時轉為固定，並遷入遊人眾多的園林中。
宋永算是半個倒爺，常年會在綏芬河一帶活動，綏芬河對面就是波格拉尼奇內鎮，通常倒爺們管它叫戈城，從綏芬河乘坐綏芬河上的渡輪可以直接到達戈城。
現在接到冼梓琳的電話，張薇覺得契機來了。
……
抬腳穿過大門走進樓里，一樓大廳，二樓寬走廊，幾人手裡端著酒杯在合唱《我們舉杯》，一首前線餐歌被唱得非常歡快。
「行行行，我這就去。」
宋永呢，從油城人手裡批發踩回來的包，然後帶回到冰城銷售，乾的算是銷贓的勾當，錢雖然不少賺，可張薇提心弔膽，一直有在勸宋永收手。
陳于修：「試驗品已經做出來了，測試沒什麼問題。」
「朋友們，我們久未謀面，但現在得到機會，追憶過往年歲，讓我們干一杯，就像從前在羅斯……」
沒有克格勃的情報做為參考，根本無法分辨哪些是偏向老戈www.hetubook.com.com的人，哪些又是偏向鮑里斯的人，要是這時候和老戈的人打交道，那真是高價從黃牛手裡買船票搶登泰坦尼克號，死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扯淡，這兒當倒爺掙錢容易，我就怕人過來，干倆月就溜走干倒爺去了。好了，不扯，如果會俄語，工資可以翻一番，其他福利你參考一下我以前的做法，不要太低，也不要太高。」
話說這個宋永不算是個安分的主，和綏芬河一帶的「踩包」油城人走得很近。
「親戚，哥，咱倆對門，我咋不知道你家還有這麼個親戚？」
「東西做出來沒有？」
「喔，那你幫我打聽一下，冰城那邊有多少對蘇的辦學機構，官辦、私辦我都想知道，還有留學的人多不多，去哪個城市比較多。需要打聽的比較仔細，別讓你同學白幫忙，你幫我先表示表示，等消息打聽出來，我這邊可能還需要她介紹一個生意合作夥伴。」
黃三兒：「行，第二件事呢？」
這條路，是東北倒爺們主要的進入蘇修地區的通道，不管是正經貿易還是走私，主要發生在綏芬河上。
這棟小樓原來是一個單位的辦公樓，去年被一個冰城倒爺租下來，改造成一個旅館，這位冰城倒爺姓易，易鴻軒，南易那位便宜表哥。
「考慮個屁啊，去啊，當然去，為了出國，我就差陪男人睡了，撞見機會怎麼可能不去。」夏林連忙說道：「只是，三姐，去莫斯科當尋呼小姐總得會俄文吧？」
踩包是一種運動，運動員等在綏芬河邊上，見到有人從戈城帶貨過來，運動員馬上撲上去往貨包上一踩，意思就和_圖_書是「我買了」，說是買，客氣點給個成本價，不客氣的時候一毛不給。
年輕人走進大門，駐足往門外看了會，徑直往二樓走到易鴻軒邊上，「哥，剛才那人誰啊，我剛走進鐵門的時候，還以為出事了呢，門口站著十好幾個人，看著就不好惹。這不，我又瞅了眼，原來都是剛才那人帶來的，應該是保鏢。」
和陳于修結束通話沒一會，瓦西里的電話就打到南易這裏，土地的情況他已經打聽到了，國有土地里的市政體所有，也就是管理權在莫斯科市政府手裡。
冼梓琳那邊很快就聯繫了她的冰城同學張薇，張薇有個老公叫宋永。
在莫斯科的新村大街，有一棟孤零零，周邊四五十米只有樹和草，沒有其他建築的二層小樓，在小樓前還有一段二十來米的自有水泥路，在水泥路的勁頭有一扇鐵門。
「什麼時候能定型？」
女人走到黃三兒對面，把身上背著的坤包扔在桌上，人一坐下就從桌上摸起黃三兒的煙盒，抽出一根點上，吸一口吐出煙圈，「三姐，怎麼約我在這啊，找個地方喝點啤的涮涮肚子多好。」
「三姐，你說真的？」夏林驚呼。
「會中文就成，要是會俄文，每個月還能多200美子。」黃三兒一抬臀，從牛仔褲兜里掏出一沓錢，數也不數就往夏林邊上一扔，「這是給你的勞務費，除了你，再招19個，要正經人啊，別他媽找臭圈子。」
黃三兒：「南爺，你不會準備把人騙過去讓她們干那個吧？」
陳于修：「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月。」
冼梓琳：「對啊，在冰城那邊的三中當老師。」
一口香茗入肚，迎面就走來一和-圖-書個身著粉色無袖連衣裙的女人，長相極為清秀，偏清冷感，面部輪廓線條流暢，臉型偏窄的菱形臉，三庭五眼比例協調均衡，面部立體有睿智感，顯得成熟，渾身上下帶著滿滿的慵懶感。
「我在這裏挺好，倒是你自己要當心，莫斯科這兒挺亂的，遇到事給我打電話。」易鴻軒說著，遞給南易一張名片。
「你怎麼在莫斯科？」合唱停歇，手裡拿著杯子的易鴻軒問道。
這個女人看起來給人一種高級的感覺。
年輕人叫任喬爾，父母都在林業大學教書，是易浩瀚的同事，兩家人關係不差，任喬爾是易鴻軒的小老弟，從小跟在易鴻軒屁股後面跑。
張薇和冼梓琳在大學的時候很要好，多多少少有從冼梓琳嘴裏探聽到一點口風，她清楚冼梓琳家做生意是比較早的，今天突然聯繫自己，又拜託打聽點消息，說是和生意有關。
南面的席棚賣著時鮮和風味小吃，新採的蓮蓬、菱角、白藕水氣未消，鮮嫩可口；小吃有蘇造肉、芸豆糕、豌豆黃、炸白薯、茶湯、杏仁茶、杏仁豆腐等。
鈔票是紙做的，經手的人多了，紙張會越磨越薄，20％的損耗完全可以接受。
離開三八飯店之後的第二天，南易給陳于修去了個電話。
「三姐，你把心放肚子里，我在單位就能拉七八個出來，有工作經驗，到崗就可以上手。」夏林信誓旦旦道。
黃三兒這邊，別看她有點不著四六的，可她做起事來一點都不含糊，混不吝，富的早，在京城的人脈圈子還是挺廣的，南易讓她招尋呼小姐，她立馬就叫了一個尋呼小姐出來面聊。
冼梓琳：「南易哥，你怎麼還做留學的生意了和_圖_書？」
「成，這事交給你了，儘快辦。」
「不送，下回過來吃飯。」
本來兩家走動就不勤快，加上易鴻軒知道南易這個表弟的身份並不是太靠譜，他又欠過南易的人情，多方因素糾結在一起，易鴻軒並不想多提南易。
這個情況讓南易稍稍鬆口氣，不是聯邦所有會少幾個吃乾股的人。
提著瓶子，南易融入合唱，腳步沿著台階上。
「這第二件事，你去打聽一下到蘇修這邊留學的事情，招生、護照什麼的都打聽清楚，我這邊要做留學生的生意，你和東方商量一下要不要和新光陰對接一下。
冼梓琳：「好哦，我和我同學聯繫。」
「啊，一親戚，關係走得不太近。」
趕風科技的掌門人沒招到，可有些工作必須做在前面，比如購買漢顯文字編碼的技術，先把漢顯尋呼機的生產交給耳東電子託管等。
「出公差，媽讓我來看看你。」
夕陽西下，清風徐來，水面綠葉紅荷，迎風點首。黃三兒坐在小西湖茶室北側的茶客，伸手可觸蓮花，舉杯啜茗時，花香茶香渾為一體，水上岸上不辨西東。
什剎海，北岸，一條茶棚長廊，茶棚半浮於水，半卧在岸。
「黃三兒，兩個事，第一個，幫我招20個尋呼小姐，初中及以上學歷，普通話要標準，聲音要好聽，工作地點在莫斯科，工資200美金一個月，年底發雙薪，包住，包三餐，一旦錄取至少工作兩年才能離職，否則就要賠5萬美金的違約金……」
得到這個消息后，南易就開始等待，葉皮索夫那邊並沒有把名單或者賬號單給送過來，在政府公關方面，他暫時還不能有其他舉動。
黃三兒：「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