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知輕重，叫您一聲陳師兄？」黃英子狡黠地笑道。
在咖啡館里把咖啡喝完，南易就回到老洋房，工作和娛樂筆記本都打開，插上電話線連上網路，登上TTM，呼出添加好友窗口，從在線的女用戶里隨機給一個網名叫「瑞秋」的發送添加好友申請，然後打開「South Sublime」代碼編輯器，在編輯列表裡選取一個「Chat.SSP」文件，繼續編寫聊天室代碼。
另外一邊，王家，王宗軍正在家裡喝著悶酒。
一溜煙，南易跑到涉外樓的望北傳媒辦公室。
和陳邦彥分開之後，黃英子就開始琢磨對方主動結交她的用意，思來想去，她想到了一個可能，陳邦彥可能很快要去地方任職。
南易應了一聲，支開了攤子，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裘漢民，「裘老，你臉上有愁雲，有不順心的事？」
俞東方咀嚼一下南易的話，很容易縷清南易的意思——我派個不管事的人，你卻讓人待不下去，那好，我派個有能力要管事的人過去，以後新光陰就不是你的一言堂了，甚至……
「這還用問，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閉著眼睛趕緊簽，爭取一個積極主動的表現，沒準還能落點好處。我說，你幾點才放我走，我還打算去找我表妹呢。」
半個小時，南易看到的眼睛里，大部分都有憧憬，說明他們不是衝著自由才選擇打零工，值得他付出代價進行深入挖掘。
「南哥，你是想說黃霞吧？」
「我曾經聽你說起過，你能考上京大和伯母有很大的關係，你母親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
南易進廚房瞅了一眼，看到劉貞早上沒涮的碗，本就不堅定的下廚心思，更加崩塌，從長條桌抽屜里拿了一夾鈔票，瞄了眼抽屜里大概還剩多少，兜著錢便出門。
三角地這裡有一個勞務市場，外地人一下火車腿著就能到，要是囊中羞澀，立馬可以到這攬活，賣上半天力氣，也好有錢墊下肚子。
「誰違反協議，你真要追究到底？」宮雪問道。
宮雪搖搖頭，「不好說，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可能豁達，事情輕輕放下，也有可能城府深不見底，為了塑造自己一心為公的形象，不但不會阻礙這名警察往上走，還會暗中推上一把。」
「企業指定的。」
南易一聽這話，伸手拿起辦公桌上的一本廣告專業書翻了起來，「廣告拍多了不見得好，別找她找的太頻繁。」
「你說過兩天來看我，一等就是一年多，三百六十五個日子不好過，你心裏根本沒有我。」宮雪哼唱了一段，幽怨中帶著根根尖刺。
裘漢民拿起杯子，呲溜了一口，「我一個退休的老頭子還能有什麼不順心的，兒子債啊。」
三天打魚兩天晒網，根本不可能存下錢來。
新光陰的股份剛分割好沒多少日子，俞東方就把他媽叫過來幫忙，並從他45％的股份里劃了5％到他媽名下，股份變動自然要通知股東，所以，沒操心過新光陰的南易對這個事情也是清楚的。
南易點點頭。
在國外待了好幾年，好不容易攢了點錢回國創業，本以為有了在國外積累的見識，在國內肯定能夠大展拳腳，創辦了王氏傳媒，把目光盯向了沒有統一的標識和宣傳手冊的各大銀行，惦記著把這座金礦挖出來，積累第一桶金。
南易這些認知比當下的時間滯后十來年，今天他就是過來看看如今的打零工人和他認知中的有多大的差異hetubook.com.com，值不值得他付出點代價進行深入地了解。
「南哥，你可能不了解，黃霞的事……」
「上半年五月末開始，你記得調整一下工作。」
這也算是一條隱含人才篩選規則，在外面大嘴巴，會和朋友說這個同事傻逼，那個領導腦子有病，把單位發生的那點事當成包袱在外面抖的，這樣的人一般不堪大用，職業生涯不太可能爬到太高的位子，至少在南氏休想。
南易愣了愣，「沒那種事吧？」
宮雪嘴角掛笑，「我不為難你，分成兩半，上半年一個月，下半年一個月，時間你定。」
俞東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僵了一會，還是站起身付過賬走了。
五分十七秒，南易被郵電局的一個工作人員哄了出來，不對，應該說是被另一個工作人員嚇了出來，人家已經拿起話筒，眼睛盯著他的臉，食指懸浮在按鍵上，擺明了要叫片警。
最後這種人，南易懷疑是東北那旮沓來的，因為他只在奉天見過這麼小巧的攬活紙，在其他地方，攬活紙都會盡量大張點。
黃英子身居高位十一年，早就歷練出來，不事關未來的戰略走向，只是細枝末節，南易不再隨意開口，他只把兩人的見面當成敘舊，而不是工作彙報。
「是的，黃三兒不願意管事，我也不想讓她管什麼事，給你充分的自由，不會感到有什麼束縛，能一心放在開疆擴土上。現在的情況是黃三兒不愛去新光陰，我呢，不想對你指手畫腳，可也不能不放一個人在新光陰。
「沒什麼口，有多餘的杯子嗎，我陪你一起喝點。」
南易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我懂了，你們檔次高了，看不上我這點小活了，你們拍廣告片的時候，總要找攝影系的大學生兼職吧，給我幾個呼機號，我直接找他們談。」
國內第一個聊天室、第一個論壇、第一個以個人名義註冊域名、第二個架設WWW伺服器，全是南易一個人獨立搞定，沒有經過任何旁人的幫助。
這就不行了，大咧咧的黃三兒都不願意在新光陰待著，說明裙帶關係已經成新光陰毒瘤，能傷人了。
四處求爺爺告奶奶，想讓幾大行成為自己的客戶，可是誰能想到，會冒出望北傳媒這個強勁對手，人脈相當，實力拚不過啊。
南易其實挺羡慕有些人不在意錢的那份勁，放錢的地兒有多少心裏也沒數，只管閉著眼睛花，花完了再放。他不行，哪哪放了錢，他根本不會忘，每天花了多少，他不用刻意去記，半個月之內絕對能回憶起來。
「坐著。」宮雪幽怨地說道：「陪我待會，你已經多久沒來找我了？」
南易走到對方身前，「裘老，你怎麼在這？」
不說巴林銀行和英國皇室緊密的關係和它積累下來的客戶、網點，就說其歷史悠久又參与了歐洲和美國早期的很多重大事件，在金庫里保存著的巴林發展史記錄就有非凡的借鑒和警示意義。
見過黃英子之後，南易又約了俞東方，兩人就在中關村的一個咖啡館見面。
南易知道這些后，雖然覺得不妥，但是投資新光陰本就是搭順風車的，他估計這些事情最終會被俞東方解決，不然新光陰沒機會落到他眼裡、記憶里，所以，他也沒多想。
「我錯了，我錯了，今年我抽出兩個月來陪你。」
「你繼續坐著，今天你找不到表妹，到外地拍廣告了。」
裘漢民欲言又止。
「南先生，有沒有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你很虛偽？」
「我一定準時到。」
「在君子眼裡，天下皆是君子、淑女，我觀宮小姐就是淑女之典範。」
「對不起，公司信息不方便對外泄露。」宮雪依然一本正經地說道：「想要行使老闆的權利，你可以聯繫我們集團袁總裁，讓他給我一個授權。」
「好啊，新成削麵館，明天下午六點。」
「過來一邊釣魚，一邊喝點，今天有口嗎？」
南易底氣不足地說道：「去年年初我不是找過你嗎？」
宮雪把目光從一份合同轉移到南易臉上，平靜地說道：「外面大辦公室最右邊是平面設計實習生，他在給一家食品廠設計商標，公司的收費是兩千元。」
「來啦，陪我喝點。」
裘漢民點點頭，又拿起杯子呷了一口，閉口不再談陳正的事。南易沒試圖挑起一個新話題，只是盯著浮漂、吃著滷味。
「你偷著樂吧，這筆錢我是給自己買個安心，誰不守規矩，我也可以理直氣壯地把他全家往死里整。」
南易淡淡一笑，「對啊，今天就是想和你聊聊伯母。」
下午兩點未到，今日溫度適中，陽光明媚，看一下打零工人的精神頭，身上衣服的厚度，是否佝僂哆嗦，大致能判斷一下他們昨晚的睡眠情況以及昨天是否有出來趴活。
3月5日這天，南易的百億聊天室迎來了在線人數的高峰，整整57個人，躲在電腦前窺探昵稱的南易，可以通過昵稱推斷出15個人的真名，其中4個，他確定會成為百億級別的富豪，有5個知道的信息不多，不確定他們的身家是否上了百億。
「不是和平，南易，多虧了你，這個臭小子成了我最省心的一個，老二珊珊，正鬧離婚呢。」
宮雪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在敲定服務細則，還沒到制定條款那一步。我說你也不怕浪費人力物力，一份合同制定要經過這麼多人手，一個字能改七八遍，還配發籤合同專用筆。」
怡和銀行一接手巴林銀行，便在傑森·伯恩以往收集的信息支持下，把銀行內部的「蟑螂」一隻只掃出來，能送監獄的送監獄，送不了的一封解僱信，內部大力整頓，但對導致巴林銀行倒閉的罪魁禍首尼克·李森卻有點曖昧，坐看英國通緝他，一點要出力的意思都沒有。
「看情況，破壞程度、違反的誘因等等，要是因為伴侶、子女被脅迫，我精神上會表示理解，也會原諒。」
但是事實上，打零工的人大部分兜里沒什麼錢，這是因為他們就是喜歡打零工這份自由的感覺，想干就干，不想干躺著或組個小牌局、小酒局，兜里沒錢了，再出來趴活。
第一個受到影響的就是惠多網，一根電話線只能一個人登陸的方式太落後了，好幾個正在攢錢配電腦、拉電話線的「未來式」站長，幾段本應該發生的歷史被南易給抹除。
「公司現在和銀行在深入合作，我知道她什麼時候調回來的，之前呢？」
不是每個人出來都是帶足了盤纏，家底不豐，只夠買張車票錢的大有人在，一到地兒就得想辦法找活路。
「這就是重新簽訂的保密協議上新增的那條無限責任追究？」
也有沒有攬活紙，身邊還大包小包的，這種應該就是急著找活路的人。
南易聞言，作勢欲走。
巴林銀行倒閉事件和南易有很大的關係，隨著巴林銀行倒閉，踏腳石計劃也走進了尾聲，凱瑟琳在倫敦四處遊說，最終怡和銀行打敗Iｈｔｔｐs://www•ｈｅｔuｂｏok.cｏm.ｃoｍNG集團，以1英鎊的象徵性價格接下巴林銀行，同時也承擔了它的債務和社會責任。
「合同條款還需要你看，法務呢？」
「明知故問。」南易輕啐一口，又舊事重提，「五千塊拍個紀錄片。」
飯點的時候，劉貞忽然打來了電話，說她有飯局，讓南易自己想辦法填飽肚子。
拿著錢，南易跑了幾個地方，買了點滷味花生米，又買了幾個饅頭，提著東西坐車來到什剎海，剛拎著吃食和漁具來到海邊，一掃眼就看到了裘漢民。
「五千塊錢，幫我拍一個紀錄片。」一進宮雪的辦公室，南易就對她說道。
南易嘆口氣，豎了豎大拇指，「好，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樣。」
「可以啊，師兄師妹顯得親切，明天晚上，師兄請師妹吃頓晚飯，你應該有空吧？」陳邦彥話說的客氣，可卻有一股不由置疑的味道。
「哼，不在京城是吧？」
「行動上呢？」
王宗軍搖搖頭，「你年紀太小，和前面幾屆的玩不到一塊，有些事情你不清楚，南易這人可不簡單。算了，先不提，一時半會我也想不到好辦法，改天我帶你去見見南易，和他聊聊，你自己領教一下他是怎麼樣的人。」
這和信任沒什麼關係，我只是需要隨時知道我的每一分投資的現狀，我打算再和黃三兒說說，讓她不要鬧什麼彆扭，一切維持原狀，但她這個人有點執拗，我未必能說服她。
南易並沒有打算和這些未來的互聯網新貴產生正面交集，投資他們是南氏扶持出來的白手套該做的事。
「裘老，你知道陳正原來的女朋友趙毓吧？」
南易只想寫一個比較簡單的聊天室，既不用註冊，也不儲存聊天記錄，隨便填一個昵稱就可以進入聊天室暢聊，聊天室的主體代碼早已完成，他現在編寫的是敏感詞智能判斷代碼。
有寄五十一百的，也有兩百三百，最多的一個是六百。
「找了又能怎樣，我們和望北傳媒幾乎不分先後找上銀行，不存在誰搶誰的生意，實力不如人，認了，想想其他出路。」王宗軍大著舌頭說道。
第二天，黃英子抽著空和南易見了一面，說了一嘴陳邦彥的事，南易只是表示知道，但沒有提出看法。
看聊天室里的眾人在熱熱鬧鬧地互相詢問聊天室的主人是誰，南易並沒有跳出去裝個逼，他深藏功與名，繼續隱在暗處，沒有跳出去的打算。
1995年的2月，發生了兩起金融界的大事件，第一件是巴林銀行倒閉，第二件是導致國內國債期貨市場被關閉的327事件。
待了半小時，南易就往三角池附近的郵電局走去。
我知道新光陰現在很忙，不多耽誤你時間，咱們就聊到這裏，找點家族企業的商業案例出來看看，應該會對你有幫助。」
「要是沒有主動權呢？」
說到底就是南易的小心眼作祟，不想讓未來的資本方多佔便宜，TTM完全有潛力獨立成為獨角獸，放在真實在線旗下太虧了。
「她啊……」南易拖了長音，心裏想著應該是趙毓騰出手來開始報復陳正了，「裘老，你不是看不上陳正嘛，離就離了。」
聊天室和論壇的伺服器被南易架設到深甽郵電局機房，架設好以後，他便跑到一個個惠多網分站上發了廣告帖，隨著帖子的發出，蝴蝶效應發生，國內互聯網的發展軌跡被南易改變。
他們是一幫活通透的人，懂得只要他們不努力，南易這種資本家就別想過上好日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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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英子擼了擼臉上的大白毛，走到賓館前台，讓賓館派了輛車。
南易在什剎海坐到九點，浮漂從始至終只動過一次，魚口不好，他就告辭打算再戰一會的裘漢民，提著東西走人。
「當然，師兄相邀，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先放下。」
「哦，再見。」
「理解。」
「好吧，我換個說法，在孟買，一位屢破奇案、身家清白的警察，在一次抓捕嫌疑犯的過程中，不小心造成市長的獨生子意外身亡，請問該名警察會不會官運亨通？」
「劉貞調回京城了。」
「我們公司正朝著4A級別的公司努力，去年年底剛和旺德福地產管理公司簽訂廣告代理合約，很快我們就會送一家國內企業的廣告登陸時代廣場。」
裘漢民轉頭看了看南易的臉，又掃了掃他手裡提著的東西，「沒吃晚飯？」
「哥。」
南易擺手阻止俞東方繼續往下說，「東方，我們認識不是一年兩年了，我對你有一定的了解；我和黃三兒認識的時間更久，她是怎麼樣的人，我非常清楚。跳出來，只把你自己當成新光陰的管理者，不要摻雜其他任何因素，把事情重新捋一遍。
俞東方想到黃三兒和南易的股份總和是55％，不由的眉頭蹙起。
南易在三角地站了一會，就看到了不少坐在自行車上，車籃上掛著一張攬活紙的趴活人，自行車都是舊的，不知道倒了幾手，有的沒車，攬活紙就捏在手裡，也有的攬活紙很小的一張，掛在紐扣上。
真實在線和TTM之間有相互導流的作用，暫時把兩個產品捆綁在一起運營，但是等壯大以後就會分拆，分開融資，發展到一定階段也會分開上市。
「我曾經找人在京大問過陳正的情況。」
干累了和歇累了會同樣萎靡，但是精氣神有所區別，眼裡的光芒也不一樣。
「罵人不吐髒字。」宮雪啐了一口，說道：「你坐著，我繼續看合同。」
冒著被人當賊對待的風險，南易在郵電局的匯款窗口處，往一個個填匯款單的人身邊挨，賊眉鼠眼的瞅一下匯款單上填寫的金額，有機會還會再看一眼收款人地址。
「望北傳媒很大可能就是南易的產業，他在宮雪的背後站著，你想用關係壓他，怎麼壓？」
「我現在和趙毓交好。」
花了三個小時，南易基本寫好了一個敏感詞智能判斷並激發記錄MAC地址的程序雛形，接著就是長達一個白天的細節修改和功能測試，第三天又進行了模擬萬人同時在線的壓力測試。
今天約你來，也是為了先和你通個氣。」
又是一杯愁腸下肚，王宗軍思索起了對策，還沒一點頭緒的時候，弟弟王宗磊來了。
哥倆碰了個杯，半杯下肚后，聊了起來。
「哥，要不要去找一下那個宮雪，讓她事情別做這麼絕，多少給我們留口飯吃。」
所以啊，我還有一個預備方案，正好我手裡有一個精通教育又精通管理的人，一旦勸不了黃三兒，我就把這個人派到新光陰當我和黃三兒的股東代表，讓他替我們行使股東權利。
當了一會窺探者，南易合上娛樂筆記本，處理了幾封郵件，南易便去了崇文門三角地一帶，這裏挨著火車站，人很多，熱鬧，秩序很亂，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混亂地帶。
上輩子，南易深入接觸過打零工的群體，對他們的生活狀態和心理都有一定的了解，打零工未必每天有活，收入自然不穩定，不過，如果天天出來趴活，一個月的收入未必會比穩定的工作少。
「和平挺好和_圖_書啊，都升到分部副總了。」
俞東方身在局中，諸事皆明了，很快就抓住南易的用意。
拋開私人關係，南易還真不能怪宮雪這麼做，不管是權力架構微調還是保密制度，都是他去年在情策委著重強調的，基層職工沒法做出要求，但是從中層開始，就不能把所服務公司的業務相關內容對外界透露，親屬也不行。
現在只是定下這條職業操守，但應該沒多少人意識到這是一個緊箍咒，對枕邊人、朋友該泄密還是會繼續泄，不出事當然沒問題，一旦因為泄密引起企業損失，立馬會查個底朝天，然後殺雞儆猴。
「此一時彼一次，他們兩個都有孩子了，要為孩子考慮啊。小兩口的矛盾和錢有點關係，陳正在單位幹得不太順心，想著辭職出去做生意，南易……」
南易經歷過聊天室時代，知道第一代網友的膽子有多大，什麼話題都敢在聊天室里聊，雖然互聯網這個新生事物肯定會有一個野蠻生長的時代，但南易實在沒興趣在互聯網領域再沾惹一身原罪。
等聊天室程序可以上線的時候，南易已經跑了一趟香塂。
說起來，尼克·李森可是南氏的福星，要沒有他，怡和銀行怎麼可能把223年歷史的巴林銀行吞入囊中。
年前，南易看出黃三兒不對勁，寧願泡在飛龍網咖也不願意在新光陰待著，稍微想想就知道她在新光陰和誰不對付了，問她的時候又是支支吾吾，不願意多提，南易馬上就想到她應該是和「皇親國戚」有了間隙。
「我的意思是托托關係，壓一壓她，怎麼也要吐出一家給我們。」
「有。」
不管是國內外的金融大事件，南易都沒怎麼關心，二月份剩下不多的日子，他是寫完聊天室程序，接著又寫論壇程序，爭搶著國內好幾個第一和一個第二。
寫一個聊天室的程序對南易來說根本沒什麼難度，一邊思考，一邊編寫，一點停頓都沒有，一行行代碼在編輯器的編輯窗口展現出來。
「宮小姐，你的思想很複雜啊，是哪裡產的墨把原本美麗單純善良的宮小姐變成介個樣子？」南易憋著笑，說道。
「南哥，你今天把我叫過來，不會就想和我談我媽吧？」學校里還一堆事，俞東方沒閑工夫和南易繞圈圈。
「一個人因為幫助警察抓小偷，過程中無意撞壞國家花了一百萬億才研發的某種物質，這個人會有什麼後果？」
TTM已經不再是南易自娛自樂的工具，去年互聯網進一步發展之後，在真實在線的辦公室里又成立了一家獨立的TTM公司，運營資金南氏另外注入，和真實在線之間沒有隸屬關係。
「望北傳媒已經是大公司了，沒人敢亂來，除非自願。」
透過巴林的發展史記錄，可以找到歐洲不少重大事件背後的內幕，也可以找到不少家族發展的軌跡，比如羅斯柴爾德家族。
「你說的根本不可能發生。」
王宗磊不以為然地說道：「南易這名字我聽過，是他又怎麼了，不就是有個土財主的奶奶。」
「我當然會保持，我還要謝謝你，從今年開始，我又多了10萬塊的保密金。」
「知不知道合同還有一個別稱，生死簿，一字定生死。外面拿合同坑人的事聽的還少啊，不主動坑人，也不要被別人坑了，小心點不會錯。」
黃三兒也和南易提起過，不僅是俞母在新光陰，他姐姐、姐夫、老婆也陸續進入新光陰，其他管理層也多多少少安排了裙帶關係，新光陰儼然成了以俞家為首的多姓氏家族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