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我來過
第1034章 誰是獵物

聽著父女倆的對話,南易腦子裡瞬間勾勒出一條線,劉根木之前應該來過好幾次找劉貞要錢,至於拿錢做什麼,他有四個猜測:賭博、傳銷、撿漏、老來俏。
「乖……」
「呸,呸呸,我警告你,下回再動手我可要還擊了,我一個尥蹶子就能踢斷你下巴。」
「是啊,店裡的生意很清淡,南哥你不主動光顧,我只好強請了。」阿靜莞爾笑道。
經過互相介紹,阿靜把南易兩人帶去了一個包廂。
郵件是雲霄煙草集團從辛巴威轉發來的,有一個大煙草種植園主想出手種植園,集團總裁黃和祥詢問是否要收購。
使勁造了幾年,之前留下的家底折騰得差不多了,辛巴威的經濟出現衰敗的跡象,恰好一代辛巴威偉人穆加貝徹底掌控軍隊,人民對他的滿意度飆升到98%,他雄心壯志,試圖通過暴力手段收取被殖民者佔有的土地,這違背了當時辛巴威政府給予英國的承諾,損害白人農場主的利益,引起他們的不滿和恐慌。
劉貞一梗脖子,哼聲道:「你愛來不來,留下吃飯可以,想要錢一毛都沒有。」
吃過飯,南易兩人去了靜茶館,阿靜在,穿了身旗袍,很是凸顯她的氣質。
討論了一個多小時,有些問題還無法明確,需要進一步資料收集和公關,事情暫時擱置,等準備充分再進行下一次討論。
阿靜本還想說點什麼,可邱曼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她的雙眼,她便不再說話。
「你看上她了?」
「你一個放印子錢的懂個屁,我投的是高科技。」
「今天早上沒看皇曆啊。」南易腹誹一聲,臉上堆滿笑容沖劉根木喊道:「爸,天這麼熱,您要過來怎麼不打個電話,我好讓人去接您。」
「過分啦。」南易點了劉貞一句,接著走到劉根木身前,扶著人到飯桌前坐下,「爸,您要用錢跟我說,是要買八哥還是買畫眉?」
辛巴威宣布獨立后,西方就減少了對辛巴威的發展扶持,但有之前打下的良好基礎,辛巴威國內的生產力相對充足,又有富足的糧食和全球最好的煙葉「黃金葉」用來出口換匯,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不貴,幾塊錢一公斤。」
南易剛合上筆記本,劉貞便指著電視機說道:「這家公司是你的?」
南易只希望劉根木是后兩項,最好是第三項,這個麻煩最少,錢被忽悠對他來說只是小事。
「嘖……是這麼回事啊。」南易吧唧一下嘴,恍然大悟。
說完,三步並作兩步,眨眼間從客廳消失。
導火索是哈密瓜和洋柿子,看片順便吃點東西,劉貞吃哈密瓜,南易吃洋柿子,南易剛咬了一口,劉貞提出讓她咬一口的無理要求,南易本著維護主權之完整,斷然拒絕,並奉勸對方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回到正確的道路上來。
阿靜和_圖_書點點頭,「店裡新來了一批老班章,南哥要不要試試?」
邱曼微笑回應,手裡調整著持球的姿勢,等感覺對了,手一甩,保齡球脫手而出。保齡球滾了一會撞擊在中間的球瓶上,球瓶帶著球瓶傾倒,只剩最左邊的兩個紋絲不動。
「姓南的,你要跟我抬杠是不是?」劉貞抓起茶几上的哈密瓜皮,對南易怒目而視。
1980年,辛巴威獨立,黑人開始當家作主,但當時辛巴威數以百萬的黑人還是農業戶口,所擁有的土地面積只佔到全國土地面積的51%,另外49%的土地養育著不到30萬的白人。
「喔,什麼價上的貨?」
「不用去試圖掩飾你這裏太平的缺陷,對大多數男性而言,這裏大的女人無法和知性聯繫起來。」
休閑桌前,從變三人那一刻開始,話題只圍繞保齡球展開。
南易對自己買種植園不感興趣,到了他手裡也很難保得住,這時候買就是接盤俠,自己不買,但可以考慮贊助辛巴威的黑人權貴購買。
「不要了,手扭到可大可小,我們就當打和,一起下場把球道讓出來。」
討論組裡經過一陣辯論后,意見開始統一,大部分人傾向四年這個時間,得出時間,接著就是討論贊助黑人權貴的可行性,以及需要的成本與可能產生的收益、圈選贊助目標等問題。
靜茶館既做生意,也不做生意,阿靜並不在意茶客多寡,只在乎茶客的身份,劉貞這種財神是她比較喜歡的一類茶客。
「走吧,不做飯了,出去吃。」
南易的寶還沒耍完,茶几上的信號接收器震動起來,沒有節奏,一直震動。南易見狀,連忙看向大門口,目光撞見天仙向他使的眼色。
在場五個人,各有各的心眼,無一良人。
「哈哈,不管收誰的,對南哥來說都沒區別,到最後都是你買單。」
「沒聊什麼,只是聊了一點子女教育的話題。」
球道邊上,易倩兮和許輝兩人有說有笑,雖然她對許輝之前的事情有所耳聞,但並不妨礙她與之交好,也不在意許輝和南易是不是存在曖昧關係,如同她明知宮雪和南易的關係,也是裝作不知,只是充分享受宮雪的照顧。
「小人一個裝什麼偉大,上哪吃啊?」
「對,許輝和邱曼正一起吃飯。」
劉根木聞言,臉上青筋暴起,「怎麼著,這兒我不能來?就算你不認我這個爹,南易也是我女婿,我想來就來。」
進入包廂后,阿靜遞給南易一張茶水單,「南哥,一會王哥也要過來。」
「好球。」南易慶祝一聲,沖隔壁球道持球在找手感的邱曼說道:「邱小姐,我的運氣不錯,看你了。」
在辛巴威即將獨立之時,英國為了保護該國白人利益,和辛巴威黑人政府簽下協議:給白人留一定的hetubook.com•com緩衝期,在這期間不對白人進行土地改革,即使日後改革也會對白人進行補償。
「南哥,你是不是找錯聊天對象了,邱曼又沒有孩子,你和她能聊到一起?」
「有病。」
「天這麼熱都喝涼的,爸你先坐著,我去燒。」南易說著,抬腿往廚房走去。
「還嘴硬,我跟你說,我快沒力氣了,等下不一定提得住你,抓緊叫爸爸。」
劉貞不但不聽勸告,還悍然發動偷襲,南易本著一貫和平共處的原則,盡量保持克制,只在道義上對劉貞進行譴責,並未訴諸武力,誰知,南易的退讓,並未換來和平,只迎來劉貞瘋狂打擊,忍無可忍之下,南易的雙腳經過長途跋涉抗劉援手。
大量白人的湧入,為落後的辛巴威提供了先進的技術,促進了國內經濟市場的擴大。
「我要不負重前行,你哪有歲月靜好。」
電視里正在播魯省電視台的新聞短訊,羅深深的白水投資和魯省那邊一家叫昌緒的魚竿廠簽訂投資協議,也不知道誰的意思,這種小事情居然上電視了。
「你咒我,我跟你拚命。」
劉根木欲言又止,不好意思說出口。
「談不上,做你自己,不用考慮我這邊。」
球一直打到晚飯飯點,共進晚餐也變成自然而然,表哥表妹加三女,這種架構,南易自然不可能成為中心,事實上,大部分時候都是四加一的狀態,四個嘰嘰喳喳,他在邊上聽著。
當劉貞耀武揚威地撕咬洋柿子之時,虎崽的聲音響起,提醒南易有新郵件。
回老洋房后,睡覺之前,南易和劉貞說了明天去阿靜那裡喝茶的事。
「姓南的,把我放下來,不然我跟你沒完。」
邱曼稍稍遲疑,「好吧。」
見狀,邱曼興奮地叫道:「我的運氣也不錯。」
劉根木嗖地一聲從椅子上彈射而起,老臉羞紅著說道:「我還有事,不在這吃飯了。」
「哪用這麼麻煩,無為房間現成的。」
「你定。」
「爸,您玩牌玩大了吧?」南易試探性地問道。
現在只是有風聲傳出來,還會付諸大規模行動,要賣煙葉種植園的白人應該是鼻子比較靈的。
看到劉根木的德行,南易把傳銷和撿漏兩項直接排除,剩下的兩項,更有可能的是賭博,要是老來俏可能大概不好意思找劉貞拿錢。
「掮客吧,資源整合配對。」
「哦,我說你剛才脾氣怎麼這麼大。」南易吧唧一笑,「這下好了,窗戶紙被你捅破了,爸以後也不好意思再去,這事就算了,以後別再提。」
看到南易手裡的動作和嘴裏的話,邱曼恰到好處地讓兩頰變得緋紅。
「南易,別問了,他最近常去穀子店。」劉貞羞中帶臊地說道。
不等劉貞把話說完,南易左手提住劉貞的褲頭,踩到沙發上,右手穿過劉貞腋下,用力一m.hetubook•com.com轉,劉貞就被南易倒轉過來,左手滑到腳踝處,捏住往上提了提,又猛地往下一放,如此反覆,劉貞猶如被掛在魚鉤上用來釣烏鱧的田雞,被有節奏地一提一放。
「踢下巴,我讓你踢下巴。」劉貞張牙舞爪把南易的頭髮撓成鳥窩,「你能耐是吧?生龍活虎是吧?現在逞能耐,上了床你又尿了,真有本事,今兒晚上弄死我。」
南易翻了個身,說道:「跟你說不明白,睡覺。」
「南哥,今晚要不要去我那裡坐坐?」
辛巴威被殖民期間,雖然主權受到侵害,但辛巴威所擁有的豐富礦產資源、廉價勞動力、便宜土地租金等資源優勢,吸引了大量的白人湧入,這推動了當地工業化進步的進程,也改變了辛巴威以農業為主的經濟結構。
「這個要再議,先這樣,掛了。」
劉根木聞言氣急,轉臉對南易說道:「南易,你聽聽,這是一個女兒該跟老子說的話?」
聽著電話里傳出的忙音,宮雪嘴裏吐出一聲哀怨。
南易接過茶水單,說道:「我看大堂里有書,一會送兩本過來,我和劉貞先享受一下私密空間,兩個小時吧。」
「懂了,外面的大侄子打地鋪多不方便,讓他去無為房間睡?」
白人不僅擁有的土地面積多,而且土壤肥沃,黑人只能在貧瘠的土地上維持著糧食的生產,所以辛巴威的糧食經濟掌握在白人的手中,而非黑人。
說著,南易抓住腳踝的手一松,等劉貞下墜了三四厘米后重新抓住,這番操作把劉貞嚇得夠嗆,她連忙求饒,「快放我下來,我怕。」
劉貞白了南易一眼,「這麼丟人的事,我有病才掛嘴邊。」
「我已經幫他租好房子,明天就搬過去,改天我把工作間收拾出來改成客房,再有人留宿也有地方。」
「是不錯,可以打出Spare,趁著手感好,快點補球。」
「抬毛杠,我直接給你抬棺。」
南易剛放下電話,劉貞就說道:「不是休假嗎,事情怎麼沒完?」
「嘁,兒子是天,他的東西動不得,他的房間也不能隨便進。」
「我有個視如己出的養女湊巧也在哥倫比亞念書,和邱小姐聊了點學校的話題。」南易淡淡地說道。
「叫爸爸。」
「她對你有用?」
「我定就我定。」
夜,消停了。
「這個……」
閉眼,醞釀睡意,當南易剛要沉入夢境,劉貞的腳尖踢在他的小腿上,「我熱。」
「姓南的,我要你命。」
「沒事吧?」南易走到近前問道。
南易吐槽一聲,又把風扇的搖頭打開,然後抱著劉貞睡。
「哼,風扇不要對著我,冷。」
兩人回到休息區,換許輝和易倩兮上場,邱曼要去冷水沖手,休閑桌前只剩南易和阿靜。
南易起身把風扇的搖頭關掉,又調整了下方向,對準自己的坑位。
第二hetubook.com.com天,一大早天就變得挺熱,虎崽剛把岩振華送走,恢復二人世界的老洋房爆發了第三次世界大戰。
邱曼握拳鬆開,反覆兩次后說道:「不嚴重,南先生,我們把節奏放慢一點。」
「當面問的?」
「就算這個名字還湊合,你眼皮子太淺,生產魚竿的企業也要投資。」劉貞還以奚落。
南易看一眼手錶,「明天去吧,正好周末,我帶上劉貞去你那裡泡一個下午,連喝帶吃,讓你一次多賺點。」
「啊……我讓你說我丑,我讓你嘴賤,把手拿開,我數一二三,你要再不拿開……」
「你別動,讓劉貞去。」劉根木叫住南易,又對劉貞說道:「不像話,怎麼當人家媳婦的,居然讓大老爺們鑽廚房。」
「還敢嘴硬,叫爸爸,你不叫我就不放。」南易手又是一放,劉貞的臉堪堪貼到地板上才停住。
「應該不是,普洱茶具備可炒作性,不過時機未到,家裡的公司還在忙著改良茶種、建茶園,一直沒怎麼出貨,只給了雪山信託一批貨,其他的囤著呢。」
「每樣來一壺,我比下口感。」
邱曼剛剛在衛生間懊惱了一會,怪自己用力過度,從球道下來,邊上有阿靜杵著,不方便和南易說話了。這會她已經打定主意,今天先放下,通過許輝這個臭女人拿到南易的聯繫方式,徐徐圖之。
迎來幾場戰役的勝利后,惱羞成怒的劉貞反動派不顧國際公約,悍然發動質子戰,以南無為的安危為要挾,南易跪了,主動送上洋柿子。
「有。」
劉貞騰身而起,撲到南易身上,手裡的哈密瓜皮往南易嘴裏堵。
南易忙正事,劉貞不會沒眼力見兒的耍小脾氣,泡茶、洗綠提,盡顯賢妻良母之風範。
劉貞聞言吐槽:「白水,什麼破名字。」
「阿靜你這是對我的歧視啊,為什麼不能免我收劉貞的。」
對邱曼來說,打球不是重點,她甩了甩手腕說道:「我要緩一緩,剛才手扭到了。」
「腿腳真利索,難怪有精力去穀子店。」南易感嘆一聲,又轉臉對劉貞說道:「你挺開明啊,這種錢都敢給,要是被媽知道,你從此以後大概就沒這個媽了。」
不遠處的阿靜看到這兩抹紅色,嘴角勾出一絲玩味、兩絲譏諷,她邊上的許輝腹內飄蕩著「賤人」二字,再邊上的易倩兮琢磨著要不要找表嫂告密。
「早上出來溜達,剛好路過這,我想著禮拜六你們應該在家,中午就在這吃了。」劉根木說著,徑直走到長條桌,把手裡的紫砂壺放下,提起熱水瓶晃了晃,「瞧你們這日子過的,熱水也不燒。」
「不好。」南易心裏嘀咕一聲,麻溜地把劉貞的身體轉回來,放到沙發上,嘴裏緊接著說道:「先別鬧,來人了,不是你家就是我家的。」
嘴裏咬著綠提,手指紛飛的南易心裏尋思這婆娘還行,小日子還www•hetubook•com.com能過。
「準備低吸高拋?」
「老樹的?」
[辛巴威的氣候非常適合種植煙葉,那裡出產的煙葉是全球最好的,不少高檔香煙里都會摻15%—20%的辛巴威煙絲。辛巴威年產煙葉20萬噸左右,其中12萬噸來了咱們這。]
「給,但不要輕易給,你跟她說,我想知道對方有多大的誠意,讓她看著辦。」
「希望運氣也會眷顧我。」
南易並沒有把劉根木的事放心上,拉著劉貞就往門外走。
南易從球架上拿起一個保齡球,來到球道前甩出,保齡球滾了一段距離撞擊在球瓶上,球瓶飛翔的角度很好,所有的球瓶都被撞倒。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要知道怎麼可能會給,上次爸來拿錢后,我一想不太對,他一個月零花錢不少,怎麼可能花這麼快,我就讓武坤去跟了跟,結果武坤看到爸從穀子店一家店裡出來。」
劉貞聽到南易的話,顧不上報仇,連忙整理自己的儀容,不等她收拾妥帖,穿著一身瑞蚨祥,手裡提著紫砂壺的劉根木踏進客廳。
電話對面的宮雪一聽南易的語氣,便知道他不方便,於是直接說道:「許輝剛剛給我打電話,說邱曼找她打聽你的號碼,問你要不要給。」
「有冰島嗎?」
劉貞沒有回應劉根木的話,而是語氣不善地說道:「爸,你最近來得有點勤快啊。」
「我不想吵架,你給我消停點。」
阿靜走後,劉貞就說道:「從你手裡流出來的?」
「你太丑,我有真功夫也用不出來。」
「最老的那棵。」
「呵呵,嫂子免費,我只收南哥你這份錢。」阿靜樂呵呵地說道。
「只是坐坐?」
「算是吧。」
南易點點頭,「對,賺了大家都能分點。」
「嘁,新概念釣竿還是新能源釣竿?是不是魚上鉤了會給你的快譯通發信息?」
「不但會發信息,還會發射信號到衛星,然後衛星發信號給咱家的鍋,油啊,鹽啊,會自己跳到鍋里,鍋會自己做紅燒魚,有台叫劉貞的破機器還會自己吃。」
南易不屑地睖了劉貞一眼,「白水,一身清白,如水一般,《左傳》里有一段『所不與舅氏同心者,有如白水』,把白水引申為信守不移。上白下水是個泉字,泉的涵義里有錢的意思,泉幣就是錢幣,多好的名字,你居然敢說破名字。」
「爸爸,爸爸,放我下來。」
忽然,阿靜話鋒一轉,「南哥,我看你剛才和邱曼聊得挺投機,聊什麼呢?」
「阿靜是什麼角色?」
「這樣啊。」
白人手裡的土地就算被收回,也絕不可能便宜辛巴威普通黑人,只會肥了黑人權貴。
南易登陸TTM,點開一個討論組,輸入一段話:「辛巴威還有多久會爆發土地革命?」
剛坐進車裡,他的電話響了,一看號碼是宮雪打來的,他拿起電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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