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一個高中畢業卻沒拿到畢業證書的無學歷、無技能、無關係的三無人員，一步步打拚，經過將近二十年的努力，終於有了今天的成果。

「哈哈哈……」

「哎呀，軍哥，你怎麼這樣啦，去就去嘛，哪天走啦？」

寒暄結束，南易把南澤航架到電動車上，正欲走，扭頭一看，劉貞和那幫老太還在聊，大概是聊廣場舞那檔子事，一老太手裡拿著手機沖其他幾個指點屏幕，有倆盯著屏幕的老太不時扭腰邁舞步。

鍾老師很是殷切，釋放善意的動機非常明顯。

「嚎個屁啊，家裡二十幾年沒你都好好的，你才退休回來半年，就被你搞得雞飛狗跳，你回來做什麼，在粵省待著多好。」

不等奶孫兩人你儂我儂，南易一擰油門走人。等騎出一段，才惡狠狠地沖南澤航說道：「耍小聰明拿我墊坑，信不信爺爺去出差半個月？」

「小禕，我要去國外考察，跟不跟我去？」

「明天下午出發，今天晚上你來我家，我新定做了一個狗項圈，你正好試試合不合身。」

南易正在神思，劉貞尖銳的聲音炸響，「姓南的，在那傻笑什麼，趕緊走，孫子快放學了。」

沒一會，回複信息送達：休假半年。

「隨風倒，哪有好處往哪倒。」南澤航接了一句，忽然又叫道：「爺爺，聽到沒有，一長兩短，是段友，回應一下。」

南易不屑地說道：「你也信，能走了沒有？」

「除我還有誰，哈哈哈。」司機大笑著一踩油門搶點即將變黃的綠燈。

他的車子剛走，hetubook.com.com停車場的一輛車裡，一個人拿出手機發出一條信息：VIP DONE。

車流里，南易騎黑，劉貞騎白，黑白雙煞全副武裝一點一點的往前挪移，正是孩子放學的高峰期，像兩人一樣趕著去接孩子的老頭老太不少，路上還能遇見幾個熟識的老太，劉貞和她們成一排，老婦女們唧唧呱呱，聊得別提多開心。

「回什麼回，沒喇叭。」

「爺爺你真是杠精，奶奶這麼好，你還要背後說她壞話，我覺得奶奶是天底下最好的奶奶，我上輩子一定是錦鯉……」

南澤航眼睛一亮，「爺爺，你幫我報名明年的珠心算比賽。」

在她們後面跟著的人就不爽了，騎這麼慢，還把路給堵死，要不是看到是一幫老太，其中有個難纏的概率比較大，早就罵開了。

低調，又是低調，劉貞退休了，南無為卻是到了兩毛三升兩毛四的關口，要學歷是博士，要勳章一等功仨，二等三等好幾個，要戰功有戰功，絕密，南易壓根不清楚什麼功，要資歷，服役快二十五年，不但會開艦艇，還會駕駛直升飛機，按說不會有什麼問題。

也甭使勁往尊老愛幼堆里推，就是嚇的，老太誒，誰要敢橫，隨便一個躺地上嚎兩聲，吃不了兜著走。

現在，他打算換個活法。

「牆頭草。」南易笑罵道。

「澤航真機靈，知道心疼奶奶。」

走出簽約的會議室，劉軍下到車庫，坐進自己車裡，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討厭，不跟你說ｈtｔps://wｗｗ.hｅｔｕｂoｏｋ•ｃoｍ.coｍ了。」

「哈哈，原來是小段友，找個地方喝點？」

「破車。」南澤航啐了一句，雙手包住嘴，用肉喇叭回道：「滴……滴……滴。」

女老師姓鍾，南澤航班主任，她不饞南易身子，但她比其他饞身子的更熱情，皆因她女兒今年高三，成績不上不下，不超常發揮很難進京大。

聞言，南澤航立馬把頭倚靠在南易背上，「不要啦，我最喜歡爺爺了，你不在我會茶不思飯不想。」

「小兔崽子，說話要文明，什麼撒尿拉稀的，有工夫在這貧，還不如想想待會怎麼在路上買點零食，你梅爺爺休假了，往後一個月都是你奶奶做飯。」

南澤航的小臉立刻掛上苦瓜，「唉，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啊？」南澤航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爺爺，你會土味情話嗎？」

「鍾老師。」

「不要了，苦活累活交給爺爺干。」

不僅是老太，媽媽們也饞他身子，每逢開家長會，總有媽媽幫他佔位子，一個橢圓形的中心點，邊上全是少婦，二十七八到三十七八都有，那眼神跟502膠水一樣樣的，黏在他腰上甩都甩不掉。

「皮一下，很開心？」

在他從底層向上攀爬的過程中，時常伴隨著血與淚，他不斷丟棄自己的幻想，不斷丟棄無用的東西，特別是感情，他失去了很多，得到的也不少，如今抵近不惑之年，資產加現金逼近三十億，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成功人士。

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看似毫無關係的事物之間卻存https://m.hetubook.com.com在著因果，他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他只記得失去意識好久，等他醒來，只看見一個三角環，還有大大小小無數隻眼睛，然後，他又失去意識，再醒來已經是1976年的京城街頭。

「爺爺，咱不帶急眼，佛系一點。」

一陣雞飛狗跳，南易和劉貞兩人才出了客廳來到院子里，扣上頭盔，一人推著一輛電動車出了院門就往南澤航的學校進發。

「桌酒斟一杯。」

南易有了緊迫感，他懷疑自己的人生就快終結，可能不是以死亡的方式，可能……他想象不出的可能，可能不會有什麼變化，可能一切都有可能。

「我告訴你，不要氣我啊，我現在退休沒事做，有的是時間陪你鬧。」

他要敢回答不在了，很可能被敲一悶棍架到民政局強行登記。

「澤航，明天你陪你奶奶跳舞，爺爺歇一天。」

「鍾老師，澤航才一年級，我不想他學習太累，興趣小組的事就算了，等他三四年級再說。這孩子最近迷上練古琴，聽說你家孩子從小練古箏，要不這周末我們兩家找個地方玩一天，給澤航一個機會向姐姐討教。」

南易一捏剎車停在紅燈前，扭過頭對南澤航說道：「有個手機你要翻天了，天南海北你都懂是吧？」

劉軍大笑幾聲，掛掉電話，發動車子駛離。

「病的次數太多了，你奶奶不會信。」

京城，老洋房。

好不容易來到學校門口，南易壓根不敢摘臉上用來擋風的圍巾，沒轍，誰讓他顯嫩，五十好幾的人，稍稍打扮一下，www.hetubook.com.com說是二十八九也沒人懷疑，女人嘛，過了三十五就開始沒羞沒臊，他已經不止一次遇到老太生撲上來問老伴還在不在。

2018年12月20日。

「別拍馬屁了。」已經來到電動車前的劉貞樂呵呵地打斷，接著發動變臉神功，寒著臉對南易說道：「姓南的，說我什麼壞話？」

稍等一會，孩子們就從學校大門魚貫而出，同往常一樣，南易無須高精度掃視，只要瞄一眼，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女老師，她邊上肯定就是南澤航。

「慢慢熬吧，你爸也是熬了十年才熬出頭。」

「呼……」一口舒坦的氣呼出，自言自語響起，「十二年了，這破任務終於結束了，劉軍，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上面肯花這麼大代價盯住你？」

「南教授。」

其實她老公單位正是忙的時候，早就提前說過周末要加班，但那都不叫事，為了女兒的前途，翹個班怎麼了。

南若玢不清楚，他可太清楚了。

現在，事情有點明朗了，他應該就是南若玢送過來的，只是他還不清楚，為什麼會是他？

「段子我最騷。」

「走。澤航，要不要奶奶帶你？」

「昨天數學測驗的成績出來了，南澤航又是滿分，這次測驗和以往不一樣，最後一道題是奧林匹克競賽的題目，全班只有兩個人答出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南澤航進奧林匹克興趣小組的事。」

「呵呵，我說了不算，你去找你爸媽商量。」

「好好。」鍾老師忙不迭應和。

但不管怎麼說，還是盡量注意著點，臭小子馬上要衝擊航母艦長的小目標，https://m.hetubook.com.com可不能給他拖後腿，南家從上到下都盼著呢，特別是奶奶方夢音，把爺爺南革命止步二毛三的遺憾都寄托在曾孫身上。

一個多月前，南若玢告訴他瑞秋的太空之旅實驗室旗下的史前文明在亞馬遜叢林深處找到一處疑似外星人或史前文明的地下建築，並在裏面發現了一個三角環，上面刻畫著大大小小的眼睛，暫時還不清楚三角環的用途。

「行，你厲害，我認慫，把水壺帶上。」

「半個月，給你兩百萬，你有三秒鐘的考慮時間，3、2……」

隨著他的回應，一輛車裡探出一個頭，衝著南易喊道：「寶塔鎮河妖。」

「哎呀，軍哥，真不湊巧，我剛接了一部新戲。」

「那就這麼說好了，周六晚上我給鍾老師打電話，到時候我們再確認一下。」

南易拿出手機，點開最新信息，看見一串數字「1977」，他會心一笑，「傻小子，三十億富豪開心吧？好好享受這個時空僅剩不多的時光。」

抱著南易腰、坐在後座的南澤航頭往前一探，心有餘悸地說道：「爺爺，奶奶太重，我掄不動，我明天能生病嗎？」

「一嘴的網路用語，咋的，想當網紅啊？」

隨著劉軍在轉讓合同的簽名欄簽上自己的名字，也就預示著他辛苦十幾年創立的公司落到了別人的手裡，但同時他也有了接近三億的進賬，加上這一筆，他的現金堪堪有了九個零。

鍾老師聞言，臉上一喜，「好啊，正好這周我老公很空。」

「爺爺，你不要糊弄小孩子，我爸都聽你的，你說撒尿，他絕不敢拉……哎喲，疼，爺爺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