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說啥？

說到後面還開始流淚，甚至哽咽、抽泣，看上去確實有了深刻的懊悔，但是在一旁記錄的楚陽卻覺得，這所有一切，都是表演罷了，因為自己感覺不到一點的真誠所在。

李董這回直接怒斥：「范哲思，是第二次嗎？2月12號，高處墜落摔死一個，你以為我不知道是吧，4月5號，帶電作業電死一個，這雖然是外施工單位的責任，但是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說到這裏，他停下來，似乎希望看到李董對此的態度。

范哲思聽完了以後，臉色通紅，不過他還是開始了自己的辯解：「李董，這次事情，我確實是做得很差，但是還是要跟你解釋一下事情的過程，經過調查，我們發現，這個死因啊，是因為老婆偷人被他當場抓到，他心裏受了刺|激，情緒很不對，所以工作的時候採取了冒進行為，這個實在是防不勝防。」

楚陽都想一刀殺了這個逼，這簡直太可怕了，短短半年就有這麼多安全事故，這簡直了，而且還有臉過來見李董，而且剛才在外面根本沒有和*圖*書什麼事。

范哲思說到這裏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抬眸看了一下李董，發現李董毫無反應，只好繼續往下說。

這樣的坐，其實比站著更加的難受。

終於，這個范總抬頭看著李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李董終於是來了一句：「范哲思，站著幹嘛，坐吧，坐下說。」

我草，楚陽傻逼了，尼瑪不是讓我來做筆錄的嗎，怎麼讓我說話了。

說點啥也可以，但是得加錢吧！

李董不見他其實是懶得處理他而已，但是他偏要抽過來送人頭，但是自己沒辦法說什麼，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秘書，做好自己本分就行了，有些人的死活與己何干。

楚陽也不敢說什麼，領導吩咐了，還是照做，趕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上了自己準備好的熊貓筆記本，還有芷瑩的那支筆，走到了裏面安靜坐在了一邊。

范哲思彷彿滿身爬滿了虱子一般，身子扭動了幾下，臉部肌肉也是抽搐幾下，終於還是開說了：「李董，這是～這是第二次了，我對https://m.hetubook.com.com不起你，對不起公司，是我管理出了紕漏，是我管理不到位，我來跟你檢討。」

記錄才是重點啊。

如果是楚陽當李董，估計得一腳踹翻這個逼才好。

呵呵。

「楚陽，你別顧著聽，記一下。」

楚陽也是盡人事聽天命地把范哲思給帶了過去：「李董，范總來了。」剛想出去，但是李董非常冷漠地開口說道：「楚陽，你留下來，做一下那個談話的筆錄。」

顯然，他是早就打好腹稿而且還背得很熟悉，估計下面的人也都統一了口徑了。

范哲思同志其實剛已經醞釀好了話，此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自己這才真切感受到這些下面的人來面對李董的壓力，其實李董一句話也還沒說，也沒表態，就一個冷漠的眼神，但是已經讓人望而生畏，這就是權力的可怕，這就是一把手的威嚴。

這個時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理上的防線好像已經徹底地崩潰。

楚陽心裏也是驚訝。

范哲思聽完了楚陽的話，緊繃的神色緩和了一些，以後自己有救和-圖-書了，還十分開心地站起來舒緩了一口氣回答：「謝謝楚秘書，辛苦辛苦。」

我草，這尼瑪聽起來十惡不赦啊。

這一次，幾個，你自己說說，又來兩個，你簡直就是荒唐，混賬，一錯再錯，一犯再犯，安全底線在你的面前形同虛設，你置我們的員工生命於何處。」

楚陽有點懵逼，這有些突然，心想這個是否就是一個暗示，這次要公事公辦了？不過自己還不清楚李董的習慣，楚陽看了一眼這個范哲思，感覺他身體晃了一下，臉色更加的慘白，好像餓了十幾天的人。

當然也有其他的可能，就是李董面癱，或者是冷漠。

其實自己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那就是他今天不應該去見李董。

但是真的是百密一疏，沒有管控好最後的防線，也沒有密切注意員工的情緒問題。

但是他的語氣，也不能說是憤怒，就是語氣高了，像是歌唱家開嗓子，就是調子問題，這種修養，真心讓楚陽驚訝，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上善若水，喜怒不形於色的最高境界。

李董突然提醒了一下，好像剛才的怒斥，和-圖-書是為了讓楚陽記錄的而已。楚陽這一才反應過來，趕緊把剛才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寫了下來，心裏自己這個秘書太不稱職了啊。

對他來說，估計是非常煎熬。

太他媽的假了。

這個范哲思站在中間，看著一臉沒有什麼表情的李董，整個人都很恐懼，身體不由得哆嗦，而且額頭滿是汗水，他應該也是意識到了什麼。

楚陽一聽，心裏也冒出了疑問，這他么的真真假假的誰知道啊，偷不偷人，還不是你們算了說，但是自己作為一個記錄員，也只能如實記錄了。

楚陽有點看戲的心態。

這心理素質也不行啊。

你與其說他是坐著，不如說他是蹲著的。

范哲思似乎是猶豫地了一下，但是還是小心地坐下來，不過僅僅只是將半邊屁股擱在沙發的邊沿，身子向前躬著，做一種卑微者的傾聽的姿態。

楚陽這邊回來跟布海市的范總說道：「李董讓你過去。」

誠然，他是為了保住職位，不得不如此，但是這席話，真的有用？

楚陽不知道李董怎麼想，自己是從下面一線上來的，很了解他們下m.hetubook.com.com面領導的做法，這一套以前的謝總都玩膩了，至於李董能不能看出來，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還是靜觀其變。

李董，始終平靜著，除了剛才喝了一口茶，並無多餘的動作，他突然轉向楚陽問道：「楚陽，這事你怎麼看？發表一下意見。」

這麼快就崩潰了嗎？

這筆錄是不是以後還得買個錄音筆啊，楚陽胡思亂想。

楚陽才了解，原來布海市今年不是第一次安全事故，怪不得李董這麼生氣了，其實你也不能說李董生氣，事實上，李董的表情很平靜，仍然是慈眉善目的模樣。

他滔滔不絕，侃侃而談，訴說著他可憐的懺悔，說今年以來安全頻發，他已經小心翼翼，做到了萬無一失，還剖析自己這段時間，心力交瘁殫精竭慮，還住了幾次醫院。

這一把手也不好當啊，這出了事都要來背鍋，還是當個二把手副總舒服很多，這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的心聲呢，但是人又很犯賤的，總喜歡當個一把手來挑戰一下。

「范哲思，你先說說，你今年是第幾起重大的安全事故了。」李董終於問了，言語中帶有一種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