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裏，眾人哪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諸位，寒冬要來了，請準備好禦寒的衣物吧。」

於是先後兩次加息成為了初期試探，效果不佳的境地下，三重野康挂帥出馬。

主題是共克時堅、同渡難關，目標在90年內把福利待遇砍去60％，以後三年每年依次降低。」

又或者單獨留出這段空檔，是為了給某些團體留下商量決策的時間？

「謹慎點，總沒錯。」

新井裕感慨莫名的話語，讓驚詫的長谷出更加迷惑。

看來他們也對日銀的這次加息持謹慎態度，畢竟一連串的措施怎麼看都覺得，政府是在有意壓制股市的膨脹。

看到對方探詢的眼神，白川楓搖了搖頭。

十二月底，日銀上調利率，貸款利率由3.75％上升至4.25％，於此同時貼現率由1％提升到了6％。

白川楓很自然的回應道，「也讓我猜猜，渡邊桑應該也還在第一勸銀總部大廈開會吧？」

日本的麻煩確實很大，大到日本政府都兜不住，只能忍痛刺破泡沫的地步。

「誒？」長谷出直接愣住了。

「白川會長？」新井裕的呼喚，讓白川楓回過了神。

在施行新一輪的加息之前，大藏省甚至警告日本群眾，提醒大家有「證券危機」風險，讓國民規避。

然後一整天，股市就在這樣的跌跌漲漲中收盤。

到了1月11號，股市突然再次飆升，並且在收盤前達到了幾天以來的最高峰。

微微嘆了口氣，白川楓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了。

畢竟白川控股這大半年的動作，大家其和-圖-書實早就有所留意，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叮鈴鈴～」就在白川楓遐想之時，桌上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

時日久遠，實體製造業、高新科技領域、尖端技術前沿開發、教育民生等等，都會通通枯萎而死。

所謂貼現率就是商業銀行在辦理票據貼現業務時，按一定利率計算的利息。

「長谷川桑，該砍的預算直接砍掉吧，以後的大學生不會再有這樣的好光景了。」

尤其是長谷川，他還在想著新年後招新接待會的預算問題呢，哪知道轉眼間就直接取消了。

「哈哈～」話音剛落，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我剛剛聯繫了摩根大通和荷銀那裡，不過對方並沒有對這件事有任何表態。」

「莫西莫西？」

「哈哈，白川桑還是那麼幽默，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然而繁華一日勝過一日的霓虹，它的財富到底哪裡去了？

然而這些投入在日漸減少的貿易額面前，沒有獲得任何有意義的正反饋。

「我們所有的資金都已經撤出來了嗎？」

在本該一家人團團圓圓歡度新年的時節，白川楓和新井裕他們卻都依舊神情嚴肅的坐在了白川控股大廈的辦公室里。

「三井和三菱那裡，據傳聞也有意出手自己之前收購的股票。」

霓虹的泡沫已經到了，再不消除就會崩潰的地步。

「說的是，金融市場最是容易讓人捉摸不透。

得到肯定回答的白川楓也鬆了口氣，12月31日啊，大藏省那裡可真會挑日子。

「白川桑嗎，我是和_圖_書渡邊。」

會議的內容，無他。

這年頭招新人不把「好吃、好玩、好收」，這接待三昧都貢上，哪會有大學生鳥你？

「取消吧」

像房地產這種追求長期收益且和本土政策息息相關的行業，海外資本反而涉足的不多。

市場上剛拋售出來一些股票，又很快就被小白菜們吃了進去。

但不過短短几年時間，一切就大變樣，從平均數據看出口貿易業甚至在拖後腿。

白川楓的這通發言，不要說長谷川，就連安田、岩田聰他們都聽的目瞪口呆。

一般都是幾位業內的朋友，在新年之後單獨約一天時間聚聚，很多事可不方便在電話里說。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新年還有很多政府官員等著他去拜訪呢。

這其實就是霓虹政府刺破泡沫的最後一次預警，也是民眾最後的逃離機會。

海外資本和霓虹資本不同，他們只追求短期收益，於是股市就成為了最好的去處。

日銀的這一動作就是在雙向限制，資本對股市及樓市的投資。

結果日銀這次的動作，對方竟然沉默了。

就比如現在，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外資就可以隨時撤離，而沒有任何其他限制。

否則集團內部超高的員工福利待遇從哪裡撥款，總不能讓白川楓自己貼錢吧？

曾幾何時，出口貿易業是拉動日本經濟發展的強勁動力。

白川楓的臉上徒然嚴肅，往日霓虹政府這裏稍微收緊些政策，這些外資代表就叫嚷著霓虹干涉市場。

渡邊一郎其實剛剛在電話里什麼都沒說，但是話里ｍ•ｈeｔubｏoｋ•cｏｍ.cｏm話外的擔憂，白川楓如何聽不出來。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而且也僅僅是自己心中的猜測，所以還是不要早早斷言為好。

就在這時新井裕又告訴了白川楓，一條意外的消息。

「嗯？」白川楓眉頭一挑，「他們什麼時候開始動作的？」

簡單粗暴一點說，就是貼現率越高，企業能拿到的錢越少。

難道霓虹的就業環境已經惡化到這種程度了？

為了挽救實體製造業，政府也曾出台一系列的補貼扶持政策。

之前霓虹股市和外匯市場的一片火熱，白川控股自然也沒有錯過的道理。

白川楓拿著電話笑著回應了兩聲，以他和渡邊一郎的關係，哪需要電話拜年。

也正是因為霓虹政府看透了這背後的關聯，那種洶湧的無力感也越發刺|激著政府趕緊做些什麼。

然而除了極個別人，大多數人依舊醉生夢死。

會議里因為白川楓的離開而陷入了寂靜，不過不等大家出聲，新井裕已經站起來開始接替白川楓主持會議。

而好巧不巧這個時間點剛好卡在了89年的最後一天，第二天就是新年，此時大多數企業已經放假。

這些事和白川控股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他們只需要靜觀其變就行。

股市其實還好說，最恐怖的是地產業。

雖然刺破泡沫后可能會伴隨著陣痛，但是如果不這樣做，整個國家就有崩潰的風險。

所以從投入與收穫比角度看，出口貿易業確實是在拖後腿。

上任不到一個月就來了這一劑猛葯，還故意挑月底新年前夕，這是故意不給和_圖_書市場猛烈反應的時間。

它的財富化成了股市和樓市中的無根浮萍，它的財富只在金融與地產之間流通，甚至流出海外。

如果是那樣的話……估計銀行也會很無力吧。

不過奇怪的是股市上漲了小半天，突然開始下跌，跌了沒一會又開始上漲。

「感謝渡邊桑告知，白川控股一向謹慎行事，所以應付的過來。」

和往常一樣開盤沒兩分鐘股市繼續一路上漲，憋壞了的民眾，早就等著把日經指數推上5萬點了。

雙方互通了幾句電話，白川楓就面色嚴肅的掛斷了電話。

這樣的情況並沒有引起股民的警覺，因為炒股的人太多了。

「第一勸銀在證券市場的投資也還算可控，不過地產市場……」突然話說了一半的渡邊一郎又停了下來。

不過從半年前開始，那些所買的股票、外匯已經在慢慢出手。

如果一旦有變，銀行幾十年的長期貸款，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收回來。

「原來是渡邊桑，您新年第一天打電話過來，不會單單是為了拜年吧？」

「就這兩天，不過因為新年休市的原因，出手的股票很少。」

如此反常的表現，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些外資準備跑路了。

歷時半年，總算把手裡的金融理財產品全部套現，完好無損的撤了出來。

90年1月4日，東京的各大企業開始恢復活力，休市了三天之久的股市也于上午八點再次開盤。

這當然也包括東證交易所，從新年1月1號開始直到3號，霓虹股市休市。

在這樣盲目的信心下，連續一周日經指數都m.ｈｅtuｂook•ｃｏｍ•ｃｏm在起起伏伏中度過。

「白川桑，白川電器年後的招新接待會……？」

「看來白川桑對這次日銀加息，也是持悲觀態度啊～」

見到大家不解的神情，白川楓索性「刷」的站起了身。

提高提貼現率就意味著，金融機構、房產公司未來再投資股市或者樓市時，所獲得的利潤將會變少。

所以在這個特殊的新年夜，日銀第三輪加息表面上似乎風平浪靜，民間一點討論度都沒有。

股市根本不會跌，大家一起出力，五萬點都不是問題。

「哈伊，在本月中旬所有的股市投資、外匯市場資金，已經全部完成了套現。」

他們有沒有什麼內幕消息白川楓不知道，但是那位三重野康的動作太快了。

哪怕收盤的股價，比早上開盤時低一點也沒關係。

就是各種明裡暗裡的表示霓虹經濟有變，大家還是響應政府號召為好，及時的從證券市場撤離。

興奮的民眾磨拳擦掌，準備等明天大幹一場。

這強烈的割裂感，讓眾人一時間有些不能適應。

到那時國將不國，民將焉附？

不過這樣的迷惑並不會持續太久，因為新年的假期終究是短暫的。

然而風平浪靜只是對普通人而言，不知道此時有多少企業的高管在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年後的股市行情。

所以金融投資這件事，白川控股也在干。

「長谷川桑，年後開始制定新的會社福利計劃。

既然話題扯到了這裏，渡邊一郎也不再客氣。

而且外界一律看漲的情況下，唯獨白川控股這裏如臨大敵。

「讓我猜猜，白川桑是不是還在辦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