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子彈殼

即便「少數服從多數」是正確的,羅克也有辦法應對,畢竟現在的南部非洲,華人已經成為大多數,白人才是少數族裔,除非白人願意聯合非洲人,但是那樣一來——
霍赫海姆博士後來自自己的回憶錄中寫道:他總是在工作,工作,工作,使自己的精神和身體過度疲勞,他沒有娛樂,沒有放鬆,吃飯的時間都在汽車上,狼吞虎咽,不給自己任何喘息時間,不笑,不看自然界,不看藝術,即不聽森林的沙沙作響,也不濺潑小溪中的流水。
就在魯登道夫的精神狀況出現問題的時候,德軍在馬恩河的進攻還在繼續。
如果未來有一天,羅克擔任南部非洲領導人,羅克肯定會逐漸降低議會的地位,將屬於議會的大部分權力收歸政府。
曾經曼京是霞飛和尼維勒的嫡系,以漠視士兵生命而著稱的「屠夫」,這並不全是曼京的問題,世界大戰爆發時,法軍部隊中「屠夫」比比皆是,另類無法生存,曼京無法改變法軍部隊的現狀,只能努力適應。
為了防備德軍的毒氣攻擊,不管德軍有沒有使用毒氣彈,官兵們在前線都要求戴上防毒面具,只有吃飯的時候才能摘下來。
現在的馬恩河,路易斯·德斯佩雷和查爾斯·曼京分別指揮一個集團軍,配合澳新軍團和加拿大軍團,終於將德軍部隊阻攔在距離巴黎不足50公里的地方。
還好托德使用的是點射,掉進威廉領口的子彈殼和*圖*書只有兩三個,這要是一個長點射,那威廉差不多就可以得一枚貢獻勳章了。
很耐人尋味的一個事實,世界大戰期間,很多在軍隊中服役的將軍直系親屬戰死,而少有議員們的直系親屬服役。
這裡是一個經過重新加固的碉堡,碉堡內有兩挺重機槍,射擊孔分別面向不同的方向,一個班的士兵負責防守,六個人操縱一挺重機槍。
為了儘快讓魯登道夫走出陰霾,興登堡主動為魯登道夫安排了醫生,醫生是魯登道夫認識的霍赫海姆博士。
威廉不說話,為了保證視野無障礙,威廉是整個碉堡內唯一一個沒有戴防毒面具的人。
「法拉第,把這些空了的彈箱扔出去,再扛幾箱子彈過來——」擔任班長的史密斯是這個碉堡內的最高指揮官,他和副班長查普林每人指揮一挺重機槍,這幾天德國人就跟瘋了一樣瘋狂進攻,史密斯和他的戰友們壓力巨大。
「威廉,兩點鐘方向的軍官,幹掉他!」查普林指揮重機槍的時候沒忘記提醒精確射手威廉,德軍的軍官和機槍射手是精確射手的重點照顧對象。
「只要我們把德軍趕出馬恩河,那麼巴黎的威脅自然就會解除。」羅克知道問題的核心,但是要解決還需要時間。
澳新軍團整編第一師為加拿大軍團爭取到了足夠多的時間,第一次馬恩河戰役結束后,法國政府很有遠見的沒有拆除法軍部隊修築的工事,這些工www.hetubook.com.com事現在又被重新利用起來,查缺補漏,重新加固,在增加了更多機槍陣地和火炮掩體之後,陣地防禦能力進一步加強。
「誰讓你狗日的不長眼,別打擾老子——」托德的脾氣也不好,現在托德很想抽根煙,但是防毒面具不能摘,所以托德心裏也憋著一把火。
過去的1916年對魯登道夫來說是殘酷的一年,他的大兒子在英吉利海峽戰死,他指揮的部隊在法國毫無進展,德國國內也開始出現對魯登道夫質疑的聲音,魯登道夫通過東線輝煌的勝利凝結出來的光環已經暗淡無光。
霍赫海姆博士極力勸導魯登道夫把指揮部從只有狹窄營房的阿維納轉移到環境相對舒適的比利時斯帕,並且建議魯登道夫多散步,深呼吸,改變生活習慣,儘可能多的休息,多睡覺。
那就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德軍頭上吧。
4月5號,巴黎遭到炸彈襲擊,有數枚威力巨大的炸彈在巴黎爆炸,巴黎的恐慌進一步加劇,人們認為是德軍的飛機襲擊了巴黎,空軍受到指責,因為這意味著空軍失去了巴黎的制空權。
托德是重機槍射手,正在壓制德軍的重機槍,滾燙的彈殼從拋殼孔拋出,剛好掉進威廉的衣領。
攻佔維米嶺之後,加拿大遠征軍一戰成名,再也沒有人敢輕視這支之前毫無存在感的部隊。
呵呵!
加拿大軍團的士兵年輕,富有衝擊力,他們身https://m.hetubook.com.com體強壯,武器精良,面對德軍的進攻毫無畏懼,自從加拿大軍團進入作戰狀態后,第一軍已經連續多次擊退德軍的進攻。
魯登道夫確實是想改變,他認真的按照霍赫海姆博士的要求做,有時候甚至會有些急迫。
這時候士兵的生命真的不重要了,世界大戰爆發后法國已經戰死了200萬人,只要能贏得勝利,即便再戰死200萬,巴黎的議員們也不會退縮。
憑藉坦克和飛機的幫助,英法聯軍建立起堅固的陣地,德軍的兵力此時也不佔優勢,更失去了戰役發起的突然性,貝當努力組織防線,將更多的部隊調往馬恩河,路易斯·德斯佩雷雖然丟掉了蘭斯,但是並沒有因此被革職,貝當給了路易斯·德斯佩雷最大程度的信任,另一個逐漸得到貝當信任的人是查爾斯·曼京。
拋開模式士兵生命這一點,曼京是個堅決果斷的人,他執行任務非常堅決,不會受到客觀條件干擾,不管面對什麼困難,曼京都有迎難而上的決心,這其實是很難得的品質,在法軍面臨絕境的情況下,需要有人主動站出來力挽狂瀾。
「那麼怎麼解釋有炸彈落在巴黎城區?議員們對我們的空軍沒有足夠的信心。」福煦也是沒辦法,你不能要求議員們個個都像軍事專家一樣了解情況。
魯登道夫是個孤獨的人,他的生活只被一件事充斥,那就是工作、工作、再工作。
在得知自己最心愛的和圖書小兒子戰死後,魯登道夫經常獨自一人離開德軍總指揮部,有人曾聽到魯登道夫在哭泣。
整條防線最前沿,史密斯和他的戰友們正在奮戰。
如果不了解情況,那麼最起碼也不要隨便發表意見,不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些議員們一點都不實事求是。
羅克很贊成「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裡」這句話,既然這句話是正確的,那麼「少數服從多數」就是錯誤的。
霍赫海姆博士的方法產生了效果,魯登道夫的精神有了康復的跡象,斯帕確實是比阿維納更舒適,但是斯帕也比阿維納距離法國前線更遠,這讓魯登道夫無法及時了解到前線發生的變化,不能及時作出正確的應對,這為德軍後來的失敗埋下了最大的伏筆。
時間來到1917年,魯登道夫的抑鬱症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德軍突破蘭斯防線本來是個好消息,但是埃里希的戰死給了魯登道夫最沉重的打擊,對於魯登道夫來說,埃里希的戰死讓德軍在前線的勝利沒有任何意義,魯登道夫失去了自己的精神支柱,他的妻子也情緒崩潰了,魯登道夫認為他的事業失去了最佳繼承人。
就在巴黎遭到襲擊的時候,馬恩河畔沙爾利,加拿大第一軍的陣地遭到德軍的猛烈進攻。
「是的——先生——」三等兵法拉第原本是班內的步槍手,現在步槍被查普林背在肩膀上,雖然根本沒有用到的機會,但還是被要求槍不離身。
「理由多了,德軍有射程超過80和圖書公里的超級大炮,用來攻擊巴黎一點也不奇怪,此外還可能是存儲在巴黎的軍火發生爆炸,又或者是某個餐館的廚房發生爆炸,再或者是加油站之類的什麼東西,總之造成爆炸的原因有很多,我們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羅克隨隨便便就找出一大堆理由,議員是羅克最討厭的一群生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聽到查普林的提醒,威廉舉起加裝了瞄準鏡的李·恩菲爾德瞄準,但是還沒有開槍,威廉就從地上跳起來開始脫衣服,嘴裏破口大罵:「卧槽,托德你個狗日的,你要燙死老子——」
「不可能,沒有德軍的轟炸機能突破空軍的防線,更何況,現在沒有證據表明德國擁有轟炸機,德國人連轟炸機都沒有,怎麼轟炸巴黎?」羅克這樣回答福煦的詢問。
小小的碉堡內硝煙瀰漫,十幾名帶著防毒面具的士兵正在忙碌,雖然重機槍使用的都是無煙火藥,但這個「無煙」也是相對的,重機槍在射擊時溢出的氣體依然讓人無法忍受,碉堡內的地上堆滿了子彈殼,走路的時候腳不能離開地面,人只要移動,地面上的彈殼就會被踢得嘩啦嘩啦作響。
在知道了自己的情況后,魯登道夫長時間坐著一言不發,後來他問霍赫海姆博士:你說的都對,我這樣已經有很長時間了,我該怎麼做呢?
「現在不是我們推卸責任的時候,現在我們討論的是如何解決問題。」福煦頭疼,他知道羅克說得對,但是議員們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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