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緋回答：「我準備給他們發工資。」
錢是王八蛋，人也一樣。
梁緋笑著問：「她下班了嗎？」
梁緋轉身，見唐惜奔跑著過來，忙出聲制止：「慢點慢點，別甩疼了。」
「目前沒有這個想法。」梁緋笑著解釋，「我還沒有確定絕對的領導地位，現在的狀態更傾向於草台班子互幫互助，等再過半年，團隊人數增加之後可以明確了。」
「有人請，誰來包廂玩自己掏錢啊，純純大冤種。」梁緋擺擺手，「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啊。」
「看情況，看情況。」肖明嘿嘿笑了笑，對梁緋說道，「這姑娘才十九，比咱們還小，嫩啊。」
楊志成和張建賢還好，就是跟著小妹們的節奏走，要玩色子就玩色子，要喝酒就喝酒，來之前忍痛買的那幾包細枝黃金葉，倒是被小妹們抽了好幾根。
「股票那玩意是一般人能玩明白的么。」
徐孤勇喝得上頭，他也沒想到自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實現了理想中的生活。
除了頭幾回給過小費以外，姑娘就再也沒問小伙要過錢，甚至會把小伙給的錢退還。
待小妹去洗手間補妝m•ｈetｕbｏｏｋ.ｃｏm•coｍ的空隙，梁緋坐到肖明身邊笑著說：「怎麼著，晚上打包帶走？」
離開華北大地的礦山一頭扎入繁華江南，這裏的人賺錢方式和他們那完全不一樣，他們不在土裡拋食，就連眼前這四個在校大學生，都已經學會在看不見摸不著的互聯網裡力爭上遊。
原本以為只是尋常的一場慶祝聚會，沒想到團隊里的一個小夥子和陪他的姑娘看對了眼，幾次三番下來打得無比火熱。
唐惜白了眼梁緋，背著化妝包打量四人：「你們剛才在裏面玩嗎，這消費可不低啊，隨隨便便就得幾萬塊錢。」
「哎，帶我一個啊，大晚上的我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獨自回去很危險的好不啦。」
「你幹啥來這兼職？」肖明歪歪頭不解問。
這之後每次商務宴請，小夥子都懇求梁緋帶客人們去那家夜場給姑娘沖包廂數，沖業績。
徐孤勇點點頭：「有方案了嗎？」
本來還想著抽空來照顧照顧你生意，咱們能用錢解決的，就盡量別牽扯上感情了。
梁緋不希望同樣的事發現在自己人身上，尤其在這種初wｗw.hｅtｕbooｋ.ｃoｍ.coｍ期階段。
徐孤勇也看出來了，梁緋這個有韓劇里長腿歐巴感覺的帥哥，腦子裡不僅有自己聽不懂玩不明白的知識，他還有著自己喜歡的人情世故。
電梯里走出個帶白色鴨舌帽的年輕女孩，背著個大大的化妝包，邊摁亮手機看時間，邊腳步匆匆。
偶爾聽見姑娘們問他倆幹什麼的，哪個學校的，兩人都避而不談，或者直接撒個謊，把個人情況保護的很好。
梁緋在一旁看了幾回，發現姑娘真不圖小伙的錢，也就不管了。
「不給原始股？」
比如，知道如何捧人，知道如何拼酒。
而自己卻能教訓他們。
梁緋笑起來：「可以讓客人送嘛，他們肯定很樂意。」
這兩種梁緋都能理解，最麻煩的是那種正兒八經的談戀愛。
「煩人啦你。」
「哎，你看那人眼不眼熟？」肖明忽然戳了戳梁緋胳膊。
而對夜場姑娘動感情最大問題就在這裏，一旦男人開始阻止女孩上班，矛盾就會突出。
「玩玩就好，別上頭。」梁緋拍了拍肖明肩膀。
「養牛的。」
「小緋緋！」
喝著酒，徐孤勇問梁https://www.hetubook.com.com緋：「你們幾個怎麼分錢。」
三人加快步伐正準備離開，身後的唐惜就揮著手臂大聲打招呼。
「這邊出的費用多啊。」唐惜聳聳肩，「我還欠年糕三萬塊錢呢，得想辦法趕緊還上，不然在她面前抬不起頭。」
徐孤勇來明海半年了，不計其數的請客，來和天下跟回家一樣，可卻難得感覺今天喝得最是盡興。
「有了。」
反觀肖明，這廝確實玩得開，和小妹說說笑笑，手倒也老實。
「你小子確實跟尋常同齡人不一樣，這恐怕和名校沒關係。」徐孤勇吸了口雪茄，眼前煙霧繚繞，「要麼天賦異稟，要麼從小耳濡目染，家裡幹啥的？」
那年梁緋的項目小有突破，拿到了風投，又得到市場的良好反饋，兜里瞬間有錢，順雞犬升天，團隊核心的那幾個小年輕腰包也跟著鼓起來。
這種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在夜場女孩們眼裡其實極其可笑。
「股市？」徐孤勇叼著雪茄，「狗都不去碰，我給你們砸錢還能看見個APP占手機內存，玩股票，特么的屁都撈不著，老子是錢多又特么不是傻子。」
「……」
和*圖*書三人還意猶未盡，楊志成和張建賢純粹頭回進高端會所，圖個新鮮，肖明就不一樣了，一臉回味無窮，時不時還掏出手機回消息。
聽唐惜解釋，梁緋頓覺可惜。
那家夜場號稱全市頂級，小費3000打底，人家小姑娘哪怕一個月上二十天班，在包廂里忍忍咸豬手，坐幾個小時一個月收入幾萬元，怎麼捨得放棄這份工作。
肖明還在大廳里和那個姑娘聊著天，聽見梁緋的話，笑嘻嘻告了別後，跟上了大部隊。
「真沒想到啊。」肖明嘖嘖稱奇，「唐惜竟然還來這種地方上班，剛才她要是來咱們包廂試台，那場面可就好看了，想想就特么刺|激。」
臉看不清，能把人給認出來，主要靠姑娘雄厚的資本。
「沒，說時間還早，能上第二個班，明天正好休息休息。」肖明下意識回答，隨即抬頭，「你咋知道我加了QQ的，不過老子可推薦過她下載了微信。」
發財了自然要慶祝，去了一家新開張的會所，經理是另一家場子跳槽過去的，和梁緋是老熟人，直接安排了最好的幾個小妹過來作陪。
梁緋端著酒杯，摟著小妹，笑著問：「哥，你沒往股和*圖*書市裡砸錢吧？」
眾人玩到十二點不到便撤了，送徐孤勇上了車，目送他離開，梁緋沖肖明喊：「肖總，你是跟我們走，還是跟姑娘走？」
確定感情后，小伙和姑娘開始了無盡的爭吵，兩人捨不得丟棄這份感情，只能不斷的互相折磨，最後的結果自然兩敗俱傷。
但問題就在於，小夥子有錢，但距離富裕還有很大的距離，至少養不起，或者說沒法滿足姑娘對於金錢的渴望。
唐惜愣了愣，隨即氣得跺腳：「你瞎想什麼，我在這裏兼職，給上班的女孩化妝，沒看見這麼大的工具箱嗎。」
說著，還戀戀不忘的回頭看了眼。
大智若愚，大智若愚！
梁緋和徐孤勇抽煙聊天，偶爾瞥一眼肖明他們看看情況。
當初從機關辭職混了幾年江湖，梁緋發現合作夥伴里有不小比例，都在會所這種地方找了個精神慰藉，或是直接包養，又或者保持長期聯繫，待他們需要的時候，一個電話可以做到隨叫隨到。
「養妞？」徐孤勇瞪瞪眼，「你家裡也開場子的，哪個城市，有機會哥去捧捧場。」
梁緋想了想，對肖明三人說道：「當沒看見吧，人家出來兼職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