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的副總坐過了，人家也想過過阿狸老總的癮嘛，我研究生，給我。
許茹婷不友善的盯著自己兒子，惡狠狠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媽媽的好大兒？」
總之，梁緋覺得能被老媽這麼訓斥念叨是件挺愉悅的事情。
張小虎覺得自己白白期待了一下下，果然有夠直接的。
梁緋拍了拍沙發：「我現在坐的位置，可以了解到很多企鵝科技內部訊息，魚死網破，不是問題。」
不廢話。
「是是是是。」
「媽，說實在的。」
雖然小馬哥總想著讓吞併自己，甚至不惜用企鵝科技高級執行副總裁的高位引誘梁緋自投羅網，但說實話，這個職位給梁緋帶來的提升，是有目共睹的。
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小馬哥臉上笑容更盛，然後變得欣慰起來，低頭笑了笑：「他如果是我兒子就好了。」
說來就來，真的是，我很忙噠。
反正無論許茹婷說啥，梁緋都是一樣的回應，反正左耳進右耳出，又不會改。
「謝謝老師。」
張小虎看向徐總，好奇問道：「你們的消息怎麼這麼快，前腳發生的事，後腳你就來彙報啦，怎麼回事，難不成徐總你已經把梁緋的那個小秘書給收買成功了？」
「那是因為我不想你最後搞得雞飛蛋打的下場。」許茹婷沒好氣說道，「無論是年糕，施詩，還是郁宜，星若，小唐，小汪……」
「馬總，問題是，蔚來李總那邊，對梁緋非常抗拒，他可能不會同意，畢竟他才是車企老總。」張小虎說道，「我擔心到時候梁緋會雞飛蛋打，甚至影響光年科技本身。」
「梁緋！！」
張小虎大概也知道梁緋對蔚來有一種謎之渴望，他好像對實業有著莫名的執著，可萬萬沒想到小馬哥會對梁緋做到這種程度。
作為還未發跡前就勇敢報警抓偷窨井蓋的老師，又是一個喜歡演講到處散播自己價值觀的超級大富豪，馬總的表演型人格已經展現的淋漓精緻了。
「梁總，晚上好和*圖*書。」
這或許就是梁緋能和一眾年長的老哥們玩得開心的原因之一吧。
張小虎點頭：「馬總，這匹野馬我們拴不住。」
「我派人在辦公室門口偷聽的。」
張小虎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你們在梁緋辦公室里藏了偵聽裝備？」
電梯里，梁緋雙手插兜，淡淡的自言自語。
「我對錢沒有興趣，我最開心的時候是當老師，每個月拿91塊錢……」
許茹婷站到了梁緋面前，雙手叉腰，柳眉橫豎。
任副校長蹙眉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是嗎？」
梁緋正低頭玩著手機呢，登時惱火抬頭，罵罵咧咧：「踏馬的沒規矩了是吧，在冰海大廈這一畝三分地上，除了小馬哥誰敢直呼老子尊姓大名，哪個不知死活的！！」
徐總合上文件，忽然露出微笑說道：「就在剛剛，梁總送走了任副校長，梁總沒有選擇加入湖畔大學。」
小馬哥淡淡說道：「我會去跟李總交涉，金東劉總也會去的，跟我們有關係的風投機構，全部都會站在梁緋這邊。」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張小虎聽了，開心笑道：「馬總，我覺得如果你送一家全國最頂尖的商務會所給梁緋，說不定他會更開心。」
開車的唐睿婕憋笑憋得很辛苦，但現在不能笑，她只能在腦海里回憶這短短二十來年發生過的痛苦事情，強行壓制。
後座，許茹婷惱火的沖梁緋抱怨自己這兩天的遭遇：「都是因為你，我現在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明明不想的，還要幫著你一起糊弄那些女孩子，梁緋，你這個人啊，罪孽深重。」
「他最近不是發愁工廠選址么，地已經找好了，但錢還差了些。」小馬哥對秘書說道，「這個錢我自己出，算給他的生日禮物。」
梁緋起身，回到老闆椅坐下，看向任副校長：「我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大型企業，我甚至會有機會和兩位馬總平起平坐，我不抱大腿，我和-圖-書只是……」
說著，把許茹婷推進了車裡，趕緊離開。
「他對我好，我就不能說他的壞話，壞他的事。」
小馬哥說完，看向一旁站著的公關部負責人問道：「徐總，說說吧。」
草履蟲是吧？
梁緋雙臂抱胸，側過身看向後座氣呼呼生悶氣的許茹婷，笑眯眯問道：「既然你很生氣我和這麼多女孩子糾葛不清，為什麼不跟她們說清楚呢？」
當年3Q大戰的硝煙，作為親歷者的梁緋依然能清晰記得，也是因為兩家巨無霸企業的這次對噴，梁緋才偷雞成功，扶搖直上，有資本創辦了光年科技。
開車的不是司機，梁緋看見許茹婷之後就立刻把唐睿婕叫下來了，小唐秘書開著車，心想如果梁緋這樣都算廢了，那我是啥？
正在大樓門口等司機，忽然遠遠傳來了一道怒喝。
「只是想給自己的心留一塊稍微乾淨點的地方。」
張小虎徹底服了，難不成研發部門開發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到底怎麼知道的？」
張小虎徹底震驚，他還從沒見過小馬哥對一個人這麼好過。
被拆穿了的許茹婷惱羞成怒：「梁緋，你非要執迷不悟嗎！」
夜生活如此豐富，如果把夜晚交給工作，那實在太浪費了。
小馬哥抬起頭，靜靜看向徐總。
梁緋笑著說道：「老師，其實我的膽子比你想的要大很多，我大二時候就敢在企鵝科技和360兩頭橫跳，那時候我是個什麼玩意，屁都算不上，就不要說現在了，小馬哥如果存心想整我，我也可以在死之前咬得企鵝科技元氣大傷。」
梁緋在辦公室看著杭城馬總在《開講啦》節目中的表現，忍不住嘀咕道：「那你回去賺91塊錢啊，你把位置讓出來我來坐。」
雖然人在江湖有時候真的身不由己，可梁緋偶爾也想要堅持一下自己的信念，無論一個人對別的誰有多麼的差勁兒，可他對你好，你就不能說他壞話，拆他的台。
許茹婷：「……」
張小虎聽完，眉和*圖*書頭緊皺，對小馬哥說道：「馬總，梁緋是把雙刃劍，他的到來確實給集團注入了活力，但同時也知道太多集團內部消息，如果他去了湖畔大學……」
小馬哥夾著煙，喝著茶，輕輕吹了口香茗，嫌太燙又放下，看向張小虎問道：「怎麼樣，他沒答應吧？」
梁緋老實回答道：「媽，我這叫為了愛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任副校長忍俊不禁：「是不是誇大其詞了？」
任副校長靜靜聽完，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跟阿狸那邊說，幫你回掉這個邀請。」
「謝什麼。」任副校長擺擺手，起身準備告辭了，「終歸佔著你老師的這層身份，我也要為你考慮，走了，別送。」
小馬哥笑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喜歡這句話，我為這句話買單。」
「啊，是是是。」
如果這樣的話，那麼送梁緋一個蔚來，又有什麼問題？
梁緋：「……」
人都是卑劣的動物，骨子裡帶著劣根性，所以會對這世上任何的忠誠與善良而歡呼，梁緋在企鵝科技表面風光，其實底下還是有些舉步維艱，只要這段時間的改革過去，所有人又會變成原來的樣子，包括對梁緋的態度。
「好的，馬總，張總。」
「是是是是。」
這時，幾名剛吃完晚飯出來散步的員工熱情沖梁緋打招呼。
冰海大廈的小馬哥，同樣是一位叱吒風雲的大人物，他如果鐵了心要把一個人往死了整，企鵝科技法務部已經是最溫和的手段了。
梁緋默默把手機揣兜里，摸了摸鼻子後退了步，乾笑道：「媽，你認錯了，我不是你兒子。」
心心相惜了簡直是。
梁緋坐在副駕，扭過頭笑嘻嘻說道：「媽，我是你和老爸生的，我沒遺傳老爸的品德，那遺傳誰的，你仔細想想。」
許茹婷掩面，心想當初懷這個小子的時候到底吃了什麼東西啊，讓他變成這個樣子了。
「沒有。」徐總搖頭，「梁總真的非常會識人，小唐秘書雖然年紀輕輕，但原則和_圖_書性非常強，我們甚至不敢透露絲毫這方面的意思，就怕她轉頭找梁總告狀。」
坐在這個位置上處理的事務，看待問題的高度，都不是光年科技董事長能夠帶給梁緋的。
張小虎隱約感覺小馬哥甚至有些興奮，嘖嘖，長得溫文儒雅的，性格其實特別的沖，有時候做出的決定甚至有點嚇人。
「你一點沒遺傳你爸爸的良好品德！」
許茹婷報完名字之後深吸口氣，恨不得一口把梁緋踢死：「你自己看看，我光是報名字就差點兒背過氣去！」
徐總繼續說道：「梁總拒絕的理由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許茹婷見狀，火氣更大了：「我罵完你就走，送我去機場。」
今後要離開，也得大大方方，皆大歡喜的離開，而不是雙方鬧得不可開交，甚至於撕破臉皮。
「……」
所以打心眼裡，梁緋對於小馬哥有一種報恩的態度。
「媽，我現在是企鵝科技的高級執行副總裁，你不能亂我髮型！」
「絕對沒有。」
小馬哥哈哈大笑，擺手說道：「真正有效的方法永遠都是樸實無華的，只要確定梁緋不加入湖畔大學，我們就沒有任何需要擔心的，他如果去了，那我們就做好開戰準備。」
對於小馬哥，梁緋就是這種態度。
任副校長問道：「鐵了心要抱企鵝科技的大腿？」
小馬哥的想法很簡單，把梁緋徹底征服，讓他帶著整個光年科技加入鵝城，短視頻項目一旦爆發，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企鵝科技就將屹立國內互聯網企業之巔。
啪。
「那……」
忍無可忍，許茹婷伸手抓住梁緋的頭髮：「我太久沒揍你了是吧，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怪我，你竟然把鍋甩自己親媽頭上？」
許茹婷白了眼梁緋，瓮聲瓮氣說道：「崽，你可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徐總攤開文件夾，讀著簡報：「杭城方面，已經聯繫了梁總的老師，明海大學副校長任天行，任天行本人已經答應出任湖畔大學客座教授，並且想要遊說梁總加
和*圖*書入。」
梁緋看著任副校長，沉默片刻后說道：「無論小馬哥對其他競爭對手什麼態度和方式，但總的來說，他對我很好。」
小馬哥微笑起來：「倒也不是不行，還省錢了。」
「……」
梁緋堆起笑容和員工們招了招手，然後走到許茹婷身邊小聲說道：「媽，我現在怎麼說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你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我的頭。」
梁緋聳肩說道：「不要臉的前提是，我得有臉啊。」
瞟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梁緋關掉電腦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互聯網企業其實沒有什麼明確的下班時間，但梁緋自己有。
「你啊你啊，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有錢就變壞是吧，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創業，老老實實回家考個公務員！」
「那也不能給別人啊。」
許茹婷鬆開梁緋，深吸口氣后坐下，想了想之後說道：「崽啊，媽媽現在很為你的前途擔憂，這樣下去，你人就廢了！」
雖然任副校長這麼說，但梁緋依然把他送到樓下，目送車子離開后，這才轉身回去。
「知遇之恩吧。」
徐總繼續搖頭：「也沒有。」
這是梁緋第一次正面拒絕任副校長給自己的建議。
「啊對對對。」
杭城的那位馬總如今正是最風光的時候，雙十一大殺四方，市值飆升，阿狸已然成為杭城新的標杆，互聯網創業氛圍和自持力度冠絕全國。
任副校長看著梁緋，撣了撣煙灰，說道：「害怕得罪這座大廈的主人是吧？」
董事長辦公室
「哦？」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父愛？
「啊你們好。」
「咦，到點了，下班。」
梁緋嗨了聲，無語道：「媽，你還是說實話吧，不就是沉迷於她們那一口一個阿姨，一口一個乾媽聲中無法自拔了嘛，女孩子甜甜的喊一聲阿姨什麼的，你骨頭都酥了吧，自己沉迷於溫柔鄉不捨得出來，還怪我頭上嘍？」
「媽，此言差矣。」
秘書點頭：「我馬上聯繫銀行轉賬。」
母子二人紛紛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