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以血還血

此刻,士彌牟環視一周,看著祭台上霸氣側漏的吳王慶忌,再瞧一瞧附近一副心潮澎湃模樣的吳國黎庶,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分。
「無人承認?」
這慘叫聲在干盪聽來,非常刺耳!
有這樣的君王,吳國何愁不能興旺發達?
「彩!」
「大王萬年!」
解氣!
但他亦是無可奈何!
隨著慶忌的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就緒的吳軍士卒,立刻摁住邗王干盪的五六十個隨從。
被割掉耳朵的邗國士卒慘叫不已。
「萬萬年!」
在聽說慶忌並沒有囚殺自己的想法,干盪不禁暗自鬆了口氣。
他們面面相覷了一下,都各自默不作聲,試圖逃過慶忌的治罪!
洋洋洒洒的念完這一篇祭文,慶忌終於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邗國都是周天子分封的諸侯國之一,干盪更是邗國之君。
舉行完祭天儀式后,站在祭台之上的慶忌,又忽而臉色一沉,指著站在祭台一側的干盪等一眾邗國人,道:「來人,將這些邗蠻子給寡人抓起來!」
「傳揚出去,豈非讓天下人恥笑?吳王就不和-圖-書懼邗國之報復乎?」
「寡人貴為一國之君,不避艱難險阻,入吳為你獻禮道賀!而今你卻恩將仇報,要擒殺寡人!」
聞言,附近披堅執銳的吳國士卒立馬撲上去,不由分說的就將還沒反應過來的邗國士兵通通逮住!
這是何等的愛民如子!
儘管中原列國一向將邗國視作蠻夷,可慶忌在冠冕之禮上,擅自囚禁或者殺害干盪,終究是影響太過惡劣!
包括士彌牟在內,所有聽到慶忌這一番話的人,都無不為之心生欽佩,為之肅然起敬!
這一年,是公元前513年,同時,也是吳王慶忌元年!
這時,在一側的太宰季札忍不住上前,想勸阻慶忌。
「好!」
一時間,他的身影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無限高大起來。
蓋因吳王慶忌所展露出的霸道之氣,吳國的雄起,不知是否會波及到中原列國!
然,不多時,包括邗王干盪在內的邗國人,就全都被吳卒全部逮住,一個個被長戈所指,難以動彈!
反覆三次過後,群臣立即手執牙笏,朝著高高在上的慶m•hetubook•com•com忌下跪,叩首。
早就站在祭台之下,排列有序的公卿大夫們,立即一手拿著牙笏,一手撩著衣裙,迅速向後轉了一圈,手舞足蹈起來。
實在解氣!
他的勇武固然過人,奈何雙拳難敵四手,現在又是在吳國的地盤上,慶忌想殺死干盪,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三牲祭天是必不可少的。
「啊啊啊啊!」
但慶忌卻能紆尊降貴,將自己的顏面置身於百姓的安危之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身處包圍之中,被一柄又一柄青銅長戈指著的干盪,禁不住大聲喝問起來。
「慶忌,你究竟意欲何為?」
吳國的黎庶一般不記仇。
「然,爾等千不該,萬不該傷害我吳國的黎庶!」
眼下,慶忌讓人割掉傷害吳國黎庶之邗國兵士,無疑是使他自己瞬間贏得吳人的好感,威望大增!
在所有祭天禮儀都完畢后,慶忌終於站起身,舉著手中的帛書,霸氣凜然的站在祭台的前沿!
隨後綁住其雙手,不顧他們如hetubook.com.com何掙扎,硬是逼著他們跪在地上,一劍下去,一隻血淋淋的耳朵立馬掉落在地上!
這場冠冕之禮終於是圓滿的畫上句號!
隨後,他又一臉肅穆的神情,朝著青銅大鼎再度叩拜,極盡虔誠之色!
如此吳君,如此吳人,真不知道是晉國的幸運,還是養虎遺患?
他們吳人,最崇尚的價值觀就是有仇不報非君子!
但,慶忌好似心意已決一般,擺了擺手。
干盪咬牙切齒的問道。
「諾!」
「吳王!你這是何意?」
除此之外,還放置著一道帛書!
眾人都不明白,慶忌為何突然發難?
這是何等的仁德!
干盪顯然是被逼急眼了。
此言一出,慶忌頓時贏得眾人一陣喝彩。
「孤吳慶忌,蒞臨大統,為勾吳二十四代國君……伏惟尚饗!」
蓋因有仇,吳人往往是當場就報了!
「茲祖宗之世,立國勾吳,處荊越之地,斷髮文身,飯稻羹魚,澤被四方,乃荊蠻順遂……」
形勢比人強!
大鼎一側的案上,還放置著祭天所用的三牲,即牛頭、羊頭、豬頭!
hetubook•com.com卿大夫們又再次轉圈,一跳,一頓。
負責主持冠冕之禮的太宰季札,隨之高呼道:「起——」
干盪的反應比較快,立馬拔劍出鞘,跟一群吳國甲士博殺起來。
「大王……」
只見慶忌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干盪,冷聲道:「邗王,寡人既不殺你,也不囚禁你。你屢次羞辱寡人,嘴上多次譏諷吳國,這寡人可以容忍。」
慶忌大手一揮,看著那些之前被邗王隨從鞭笞過,遍體鱗傷的百姓,大義凜然的高聲道:「寡人寧願自己被他人羞辱千百次,也不願傷我黎庶一人!」
「大王萬年!大王萬年!」
非也,非也!
但見慶忌寒聲道:「適才你等邗人,有誰鞭打過我吳國百姓的,自己站出來!」
「有吳嗣王,敢用吉玉瑄璧,使其宗祝邵鼛布忠,告于東皇……」
此刻,會場外圍的吳國臣民,更是禁不住熱淚盈眶,不勝涕零。
如此英明神武的吳王,再加上如此血氣方剛的吳人,吳國豈能不強盛?
而包括士彌牟在內,齊、衛、魯、宋等國的使臣,臉色都是陰晴不定的。
他自有和圖書主張!
此時此刻,干盪已然後悔親自入吳,招惹吳王慶忌!
慶忌在跪拜上蒼后,又拿起這道帛書,根據上面的祭文念叨起來:「維太一上帝,皇天后土,厚德載物。」
但他知道,今日之事,絕不能善了!
「萬年!」
屆時,包括周王室在內的中原諸侯,難免會將吳國當做楚國一般的蠻夷對待。
在場的吳國百姓都紛紛高呼起來,十分擁戴著慶忌這一位君王。
要知道一國之君的顏面何其之尊貴?
春秋無義戰,但春秋時代的戰爭,打的是名義之戰,師出還是要有名的!
面對著興師問罪的慶忌,包括干盪在內,所有邗國人都不禁為之膽寒。
失去一隻耳朵,總比丟掉性命強吧?
「除邗王外,在場的所有邗人,全部割去左耳,獻于太一上帝!」
慶忌冷笑一聲,說道:「那好。既如此,就休怪寡人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萬年!」
見到這血淋淋的一幕,圍觀的吳國百姓非但沒有感到恐懼,反而大聲叫好稱快起來。
慶忌的這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做法,實在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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