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鷹視狼顧之相

如孔子的父親,叔梁紇為避宋國戰亂逃到魯國的陬邑定居,其官職為陬邑大夫。
慶忌當年逃亡衛國,也被衛侯劃出一個地方,用來招兵買馬,整訓軍隊。
他承認,歷史上的越王勾踐,是一個比司馬懿更能隱忍的人,但是,那又怎樣?
伍子胥忽而道。
無怪季蔻會這般惱火。
正所謂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伍子胥擲地有聲的道:「大王,我吳國不養閑人矣!大王給予故越侯哀榮,以諸侯之禮下葬,臣能理解,國人能理解。」
伍子胥遲疑片刻,便道:「大王,臣早年,曾跟一方士學過相術。人曰命難知。命甚易知。知之何用?用之骨體。人命稟于天,則有表候于體。」
女人,是一種感性動物!
至於季蔻、勾踐姐弟,看著突然跳出來反對的伍子胥,真是恨不能將這老匹夫千刀萬剮。
在他的有生之年,勾踐都只能老老實實的待著,一旦作亂,就休怪他翻臉不認人!
就在季蔻左右為難的時和圖書候,坐在一側的慶忌,忽而朗聲大笑道:「哈哈哈哈!命理之說,的確玄之又玄。」
「然,令勾踐承襲越侯之爵位,並賜食邑三百戶,勾踐何德何能,可有此名位食邑?」
季蔻恨得牙痒痒,柳眉倒豎的衝著伍子胥道:「伍員,本后敬你是大王的股肱之臣,為我吳國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可你怎敢這般誹謗大王的妻弟?」
慶忌瞥了一眼銀牙輕咬的季蔻,有些哭笑不得。
「你怎可憑空污人清白?」
「大王,越侯之封號,乃是大王所賜,然並未有世襲罔替之說,故而勾踐何以承襲越侯爵位?」
「卿但說無妨。」
就在這時,一直在邊上冷眼旁觀的廷尉伍子胥,終於按耐不住,站出來朝著陛台上的慶忌作揖道:「大王敕封勾踐為越侯,並賜食邑三百戶,不合禮制!」
並派莠尹然、左司馬沈尹戌為他們築城,來謀攻吳國。
跟勾踐的外貌特徵極像,至於鷹視狼顧之相,和-圖-書更好理解,反正不是什麼好話!
伍子胥低著頭道:「王后,臣絕無妄言。命理之說,固然玄乎,然不可不信!王后若不信,大可尋一方士為勾踐看相,一看便知!」
勾踐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跪下來領命。
「然,勾踐即便是鷹視狼顧之輩,又當如何?寡人不懼也!」
伍子胥愣住了,一時間啞口無言。
這讓勾踐暗暗惱恨,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季蔻也不例外!
慶忌饒有興緻的問道。
「如何不合禮制?」
被嚇得不輕的勾踐,連忙「撲通」一聲,再一次跪在地板上,面色慘白,生怕慶忌聽信伍子胥的「讒言」,一怒之下,讓自己身首異處。
所謂的長頸鳥喙,就是脖子細長,唇吻前突,如鳥嘴一般。
「這……」
「大王,臣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是多大的仇恨!
伍子胥這樣一再咄咄逼人,實在說不過去!
而王后季蔻,亦是頗為不滿的看著伍子胥。
如伯噽的先祖從晉和_圖_書國逃到楚國,成了楚國的大夫,一樣被賜予食邑,搖身一變成了楚國的貴族!
她知道伍子胥有經天緯地之才,又一心為慶忌考慮,為吳國著想,大公無私。
慶忌作為吳王都捨得給予,干伍子胥何事?
「臣,叩謝王恩!」
所以,不論是公子,或是貴族大夫,諸侯們為了體現自己禮賢下士,有上古賢君之風,都會格外禮遇外來的公卿大夫。
她雖偏愛于勾踐這個弟弟,但是,更深愛著慶忌。
扯了一番文縐縐的話語,伍子胥終於開門見山的道:「以臣觀之,勾踐長頸鳥喙,為鶴之貴相。其目光銳利,為人狠戾,有鷹視狼顧之相,不可久居人下,大王不可不察也!」
「大胆!」
在春秋戰國時代,哪怕是楚國這樣自詡為「蠻夷」的國家,都能做到滅國不滅祀,保留其國君為封君,擁有封地或食邑。
慶忌還沒發話,在一側的王后季蔻,就忍不住瞪著美眸,嬌叱道:「伍員!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和圖書教大王做事乎?」
若勾踐有朝一日在吳國作亂,對慶忌不利,讓季蔻何以自處?
「察表候以知命,猶察斗斛以知容矣。表候者,骨法之謂也!」
原本賢惠的季蔻,已經被父親病逝的哀傷沖昏了頭腦,有些不大理智。
其實,季蔻的要求並不過分。
區區一個越侯的爵位,三百戶的食邑,對於吳國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
慶忌的確是不害怕什麼鷹視狼顧之人的。
像勾踐這樣的,慶忌即便是賞賜一座城邑,作為他的封地都不為過!
「大王,臣萬死!」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汝問勾踐何德何能,就憑他是本后之胞弟,大王之妻弟,故越國太子之尊,難道還不足以為越侯,被賞賜三百戶食邑乎?」
可是,季蔻如何能容忍伍子胥無故剝奪勾踐本應該享受的待遇?
「再者,越侯本有句無、三夷地作為封國,附庸於我吳國,而今吳越兩國合併,越侯已無一寸土地。越侯父子,於我吳國無有功勞,也無苦勞,何以賞和*圖*書賜食邑三百戶?」
就算是一個逃亡在外的公子,也能被他國的國君禮遇,給予封號與封地,以為棲身之所。
慶忌能壓制得住勾踐!
「大王,不可!」
伍子胥這老匹夫,率兵滅我越國不說,現在還要阻止慶忌封我越侯,賜我食邑,豈為人子乎?
「下詔,冊封勾踐為越侯,食邑吳都三百戶!」
「臣,叩謝大王!」
伍子胥畢竟是吳國的廷尉,三公九卿之一,又備受慶忌的寵信,在吳王跟前擁有的話語權可不小。
如歷史上慶忌的兩個叔父,公子燭庸、掩余,二人被逼無奈之下,輾轉逃亡到楚國,楚昭王派監馬尹大心迎接掩余、燭庸,讓他們住在養。
聽到伍子胥這般信誓旦旦的話語,原本怒不可遏的季蔻,也跟著稍微冷靜下來。
勾踐不禁大喜過望,連忙叩頭下來,接受慶忌的封賞。
他的主張,未必不能動搖慶忌的決定!
父親允常剛剛散手人寰,只留下年少的勾踐幾乎承擔所有,對於這唯一的弟弟,季蔻又怎能不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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