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始皇帝的忌諱

「來人!」
「諾!」
沒想到,鮑息還真的敢犯禁。
一斗米四百錢?
一旦被查出來,輕則自己被斬首,重則滿門抄斬……
「祖父,這其中恐怕有貓膩。」
「那你告訴朕,這是幾升斗?」
知道死到臨頭的鮑息連忙求饒,卻還是被宿衛拖了出去。
「陛下!」
「好。」
這不是找死嗎?
而聽到這話的慶忌和吳基,不由得眉頭一皺。
慶忌看了看,就皺著眉頭道:「這是七升斗,而不是十升斗。剩下的三升米都哪兒去了?」
吳基一聽這話,不由分說的就衝過去,奪了那一把斗,遞到了慶忌的手中。
「吳基,把那個『斗』拿過來。」
「臣……知罪!」
跟在慶忌身後的吳基怒了。
「一斗一百二十錢,這斗也要換回原來的規制!」
慶忌接過了那一袋粟米,掂量了一下,不由得眉頭一皺,道:「你確定這袋子里的糧米,有一斗?有四十斤?」
區區一個袋子,還要十個銅板?
這不是搶錢嗎?
慶忌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柴米油鹽醬醋茶,慶忌沒少接https://www.hetubook.com.com觸過,也能一眼看出來。
「我知道。」
這麼離譜的嗎?
慶忌的此言一出,掌柜的以及糧行當中的小廝都怒了,立即抄起傢伙,把慶忌、吳基團團圍住。
聞言,慶忌把一袋粟米放到了地上,淡淡的道:「我只是在實事求是。」
「……」
迫於無奈,排隊的黎庶們只能掏錢買了糧行的粟米。
「回……回稟陛下,一斗是十升。」
慶忌也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
就算渤海郡各地這兩年來因為自然災害,糧食歉收,也不可能使糧價上漲到十錢一斤粟米的地步!
鮑息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顫巍巍的道:「這是手底下的人監管不力,有人在以此來中飽私囊,侵吞公款,魚肉黎庶,臣一定徹查,一定徹查。」
鮑息顫巍巍的跪在了地上,頭也不敢抬一下,額頭冷汗直冒。
慶忌揮了揮手,讓吳基付錢。
「沒有。」
小廝忽然愣了一下,然後指著兩手空空的慶忌,說道:「你有袋子嗎?」
聽到這話,在場和圖書的渤海郡官吏都被嚇得冷汗直冒,瑟瑟發抖。
所有人都到到齊了,慶忌這才把手中的「斗」扔在地上,睥睨了一眼鮑息,不咸不淡的問道:「鮑息,你告訴朕,一斗是多少升?」
這個「斗」,偏小了一些。
「十升等於一斗,而不是七升等於一斗!」
等官府的衙役來了之後,慶忌還命人將鮑息等渤海郡諸文武帶來。
「你以為一個御下不嚴,監察不力,就能逃脫自己的罪責嗎?」
在這樣嚴厲的措施下,大吳在真正意義上,統一了度量衡,也少有人敢犯禁的。
負責買糧的小廝冷笑道:「你出去打聽打聽,現在全城的糧價,都是這個價。不止是臨淄,我渤海郡的大部分城鄉,糧食都一個價。」
自從大吳統一度量衡之後,嚴禁民間流通不同規制的度量衡。
「你不買,有的人買!」
凡是度量衡,必須要由官府打造,敢私造度量衡,使用不同規制度量衡的人,輕則流放充軍,重則斬首……
本該如此的。
「臣……臣一時眼拙,這應該是十升斗。」
「諾!」hetubook.com.com
「沒有,陛下,臣……」
「給他。」
「放肆!」
輪到慶忌上前買糧的時候,直接說了一句:「給我來一斗米。」
所以一斗米就是40斤。
「朕知道,貪贓枉法的不止是鮑息一人。朕會派人徹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二三子,自己究竟幹了什麼,自己心裡有數。」
慶忌又環視一周,看著在場的黎庶,道:「朕宣布,自現在起,臨淄、渤海郡的糧價恢復!」
鮑息等人以小斗取代大斗,侵吞公家財產,還損害了國人的利益,擾亂市場秩序,這已經觸及到了慶忌的底線,是慶忌萬萬不能容忍的。
鮑息忙不迭的磕頭。
鮑息不敢說實話。
而慶忌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大吳各個郡縣,全國各地的糧價都是統一的。
慶忌揮了揮手道:「鮑息,朕不想再聽你的狡辯。」
他終究是棋差一招了。
「你們靠著這東西貪了多少民脂民膏?」
「那你再告訴朕,臨淄的糧價,還有渤海郡一些地方的糧價,為何是一斗四百錢?我大吳的糧價平均地方,一斗一百二十錢,m.hetubook.com.com你臨淄,你渤海郡是特例?」
「沒有袋子,錢另算,再加十錢。」
不止是涉案的渤海郡大大小小的官吏,那一些跟著哄抬物價,以小斗取代大斗,魚肉百姓的商賈,慶忌也不會放過的。
被慶忌質問的小廝,臉色一變,很是惱火的道:「你想找茬嗎?」
「好啊。」
慶忌又環視一周,看著跪倒了一大片的渤海郡官吏以及黎庶,指著地上的斗具,擲地有聲的道:「一斗就是一斗,一升就是一升!」
因為,渤海郡有整個大吳作為後盾,糧食能通過官道、運河源源不斷的運來,糧價也能維持到跟其他地方一樣的標準。
「今後,誰要是再敢哄抬糧價,變換小斗,擾亂市場秩序,國法無情,朕也將嚴懲不貸!」
「給。」
他們沒有幾個屁股底下是乾淨的。
他總感覺那個「斗」有些小。
在大吳,一斗是10升,一升是4斤,一斤是500克。
慶忌吩咐道:「把鮑息給朕打入大牢!嚴加審訊!」
「你怎麼能為父母官?怎能官居郡守?」
一斗米一百二十錢,一斤三錢。
大了不和_圖_書行,小了也不行。
「你是渤海郡的父母官,一郡之郡守,豈能不知道此事?你怕是收了別人不少好處,這才喜聞樂見,甚至自己是主謀,參与此案了吧?」
「陛下萬年!陛下萬年!陛下萬萬年!」
不過,善於觀察的慶忌,環視一周后,看見正在往袋子里倒粟米的那個小廝,陷入了沉思。
慶忌不是在看人,而是看小廝手裡的那個「斗」,也就是量糧食的器具。
「陛下!饒命!饒命啊!臣知罪,臣知罪了!」
「你什麼意思?」
慶忌笑了笑,道:「連朕這個日理萬機的皇帝,都認得出,這是七升斗,你一個郡守,連幾升的斗都認不出來?」
「夠了!」
沒想到慶忌會在臨淄微服私訪,還發現了這事情。
「你!」
慶忌冷冷的道:「這還是朕的臨淄,這還是朕的渤海郡嗎?」
「一斗米就少了三升,十斗米不是少了三斗?」
黎庶們無不感恩戴德,再次向慶忌納頭就拜。
藏在人群中的宿衛立即沖了出去,跟這些刁民扭打在一起,不一會兒,這群刁民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全部躺在地上慘叫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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