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0章 二刺三刺

讓張元明兩人將屍體、弩箭等等盡數丟入道路兩側的樹林,安慰了程小月等人之後,方小悅一行繼續上路,就好似之前的刺殺沒有發生過一樣。
方小悅在城外的驛站剛住了一晚上,次日清晨醒來,驛站的兵丁就來報,有諸多大人府上的管家侯在外面。
但百年之前,東廠就演變成為皇帝陛下手上用來對付文武百官的大殺器。
現在的東廠,明面上就只是一個人數不過千的辦案機構。
第二個猜測則是兵部暗探司。
每天都會有不少來往于各地的商人到青樓消費,而他們在離開之後,則會將青樓里聽到的事情傳播到更遠的地方去。
當然,這樣做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可問題是方小悅與這些大人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那個程度之上,憑什麼給他們揚名送好處?
還有的黑衣蒙面人去了縣衙,變成了捕快等等。
毫無疑問,就算是紙鶴在頭頂上盯著他們,在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找到這些黑衣蒙面人的主使者。
哪怕是手臂,大腿被劈斷,他們依然瘋狂的朝著張元明兩人衝擊,甚至於還有黑衣人企圖繞開張元明兩人,潛入客船,直接刺殺方小悅。
等到月上高空的時候,張元明和方尚鷗就提著長刀悄然下船,朝著蘆葦叢潛行過去。
但京官大多都知道,其主管軍情偵緝、敵後破壞、刺殺敵方重要人物等等一系列的工作。
據說東廠暗地裡的釘子高達數十萬之多,遍布全國四十二省!
另外,這大概也有方小悅在大河省城宣揚文名的功勞。
毫無疑問,文名高了的好處,正在一點點的體現出來。
方小悅倒不是缺坐船那點錢,而是考慮到鹽商個個都是大富翁,他們的船肯定要比普通客船坐著更舒服。
不過讓方小悅有些遺憾的是,那些逃脫的黑衣蒙面人並沒有匯聚到什麼秘密據點里,他們逃脫之後就換上便裝,然後各自分散逃亡。
方小悅也不好駁了表哥的面子,原和圖書本是打算去驛站住一夜就走的。
總之,迎面撲來的都是濃濃的金錢氣息。
這些艨艟看上去就是來意不善,殺氣騰騰,引得客船上那些水手一陣驚慌。
上百名黑衣人潛伏在河灣四周的蘆葦叢里。
更何況,這鹽商乃是慕方小悅的文名,而不是慕他的官名上來巴結的。
畢竟如果在某位大人的府上作詩,對方很可能就會提出某些非分的要求,譬如將自己的名字、字型大小什麼的嵌入詩作之中。
當然,即便是如此,方小悅也從他們的身體痕迹以及兵器上進一步確定了他們的身份。
之前就介紹過,東廠乃是大澤國開國皇帝建立,其本職乃是:專主察聽在京大小衙門官吏不公不法及風聞之事!
而張元明兩人則立在船尾,手持弓箭,大聲吶喊:「此乃工部左侍郎、東溪伯方大人的座船!你等是何人?」
不過他們即便是腰圓膀粗,也沒敢出房間查看情況。
整個過程里,方小悅都沒有出面,甚至於連一張符籙都沒有動用。
有的黑衣蒙面人則扛上了鋤頭,變成了農夫。
實際上,酉明省城的官場乃至於青樓界對於方小悅的到來早就做好了準備。
其長足足有二十丈,甲板之上上下三層,差不多與大澤國軍方所用的樓船一般大小了,但相對於樓船來說,這艘船顯得更加華麗。
好吧,如果方小悅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大概也是希望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弟弟。
除此之外,方小悅還有幾個猜測,但由於不太符合就排除了。
表面上這兵部暗探司編製就只有郎中一人、主事兩人以及雜役若干,但實際上,這兵部暗探司就是一個類似於東廠的機構。
船老大都慌了,急忙來向方小悅稟報。
不過在發現了那些黑衣人後,方小悅並沒有驚動船上的水手,只是告知了張元明、方尚鷗兩人。
次日清晨,水手們起床,一番洗漱之後,開船起航。
沒法,相對於和_圖_書各位大人的府上,他感覺在青樓抄詩更有感覺一些。
這僅僅只是一艘用來載客的船啊。
方小悅則讓水手們都回房間,任由客船順水漂流。
當然,這艘船前往京城並不是專門送方小悅的。
這次由於是快速偷襲,再加上蘆葦叢里,不利於合圍的緣故。
船是順水而下,但升起船帆跑得更快。
唰唰唰的連續數次快速拉弓之後,沖向客船的幾名黑衣人就後背中箭,盡數倒下。
結果等方尚鷗去船行問了消息回來,才知道酉明省城直通京城的客船要五日後才起航。
不過拷問的結果並不讓張元明滿意,因為這些黑衣人只是奉命行事,並且一個個意志都極為堅強,哪怕張元明使出了自己所認為最殘酷的酷刑,都沒能讓那些黑衣人投降。
當然,這些東廠探子也則是兇悍,即便是被人偷襲,他們也表現得極為頑強。
或許是擔心引來官兵,那些潛伏的黑衣人即便是遭遇了張元明兩人的突襲,但依然沒有喊叫發出聲音。
客船剛剛起航不久,剛到江中心處,遠處就是三十多艘艨艟順江而下,遠遠的就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朝著客船圍來。
當然,即便是如此,那些黑衣人的屍體也有五十多具,佔了襲擊者的一半以上。
說實話,這些黑衣人的潛伏技巧極為高明,甚至於身上還攜帶了隱藏身份的符籙,如果不是有高空的紙鶴在,方小悅都沒可能發現他們。
能夠坐更好一點的船,為什麼要辛苦的去坐破舊的客船呢。
不過對於方小悅來說,等待五日的好處就是他又可以去青樓吟詩作對,宣揚自己的文名了。
倒是在頂樓的孫家家眷或許是因為在房間里呆的時間太久,有些厭倦,因而在吃過午飯之後,一位管家下來,頗為敬畏的向方小悅告知了孫家家眷想要到甲板上休息的消息。
就在他們惡狠狠的沖向客船的時候,張元明與方尚鷗兩人已經奪下兩把弓,轉m.hetubook.com•com身就張弓射箭。
其通體乃是用上好的桐木打造,走進一看,就連窗戶統統都是用的琉璃。
畢竟在這之前,他在大河省城的時候可沒有這待遇。
有的黑衣蒙面人直接去了某個縣城,搖身一變成為了某家酒樓的跑堂小二。
因而那位孫夫人和孫小姐長什麼模樣,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而如果在青樓的話,他隨意抄上一首詩詞,則可能會傳播得更快。
孫姓鹽商的哥哥剛從地方調往京城,入職戶部,六品主事。
就連床都是跋步床,床上用的被子也是上好的南綉絲緞。
由於孫姓家眷住在最頂層,一切吃喝使用都是由奴僕送上去,而方小悅則住在位於甲板的第一層,因而雙方也不會見面,倒是讓方小悅少了幾分尷尬。
僅僅三日時間,船就出了酉明省,進入到蒼藍省地界。
雖說其暗探主要分佈在大澤國之外以及邊地,但為了幹掉他,抽調一批人員回來,也不是不可能。
在接下來的兩日時間里,江面上沒有任何動靜。
好傢夥,除了一省最高長官巡撫大人之外,省城其餘的高官都送了名帖過來。
方小悅隨後就進了省城,奔赴各位大人的宴請。
這不奇怪,畢竟眼下這個時節,並不臨近會試,各地舉人並不急著上京,而酉明省與京城之間的商業貿易也不算髮達,通常情況下,客船是一周一發。
某位正在青樓消費的孫姓鹽商聽聞方青樓因客船故而在省城延誤數日之後,隨即便拍著胸脯表示自己正好有一艘船前往京城云云,隨後就將方小悅坐船的事情給定了下來。
當然,就算是如此,看這些黑衣蒙面人隱藏自己身份的技巧和職業,方小悅也在腦海里隱隱鎖定了幾個目標。
由於擔心客船的安危,在對方出現潰逃之後,張元明兩人並沒有去追擊,而是將屍體丟入河中,處理一番之後,返回了客船。
但京城裡早有風傳,東廠在王公大臣的府中都和*圖*書安插有釘子。
之前要坐的普通客船在這艘船面前差不多就是個小弟弟。
等張元明出去一趟回來,手上就拿著十多張名帖。
當然,他們肯定不可能刺探方小悅的行蹤,只不過是提前知道方小悅要過來,然後叮囑了驛站,自己一到驛站入住,驛站的驛丞就直接派人去各位大人府上報信了,因而才會有次日這一幕。
每天早上起床之後就去船首甲板看看風景,喝幾碗鮮魚粥,之後坐在房間里畫畫符籙什麼的,這一天就過去了。
甚至於還有兩個黑衣人趁著張元明不留神的時候,咬碎了藏在牙齒里的毒囊,數息時間就直接倒地死亡,絲毫不給張元明審訊的機會。
不過方小悅也沒有想到,這次在青樓抄了一首詩之後,居然將客船的事情給解決了。
不過就在快要離開蒼藍省地界,客船在某處河灣里過夜的時候,麻煩又上門來了。
既然有了船,方小悅也沒有繼續宅省城停留,而是次日清晨就帶著一家去了碼頭。
方小悅簡單在心裏計算了一下,光是眼前所看到的這些,這艘船的造價就超過了五萬兩白銀。
第一個跳入腦海的就是東廠。
在客船停泊的時候,方小悅放飛在高空的紙鶴就發現了四周的不對勁。
並且作為皇帝陛下直接掌管的特務機構,東廠也必然儲備有軍用武器。
而船上的水手則解開纜繩,升起船帆。
有兩位布政使大人的,有按察使大人的,有轉運使大人的,還有布政使司幾位參政以及省城知府等等。
很快,蘆葦叢里就響起了刀劈在人身上的沉悶聲。
上船沒多久時間,那位孫姓鹽商安排好自家嫂嫂、侄女之後便告辭下船。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就算是張元明擔心方小悅的安全,也只能等待五日。
這也不奇怪,青樓雖說看上去乃是污穢之地,但實際上在大澤國,算得上是新聞、文化傳播中心。
而那位孫姓鹽商的船果然沒有出乎方小悅的意料,足夠https://m.hetubook.com.com大、足夠奢華。
其主要任務乃是送孫姓鹽商哥哥的家眷前往京城。
而上船進入客房之後,客房裡掛著的古畫,桌子上擺放文房四寶、茶杯、香爐等等用品無一不是精品。
畢竟客船如果裝不滿人,也裝不滿貨就起航的話,船東的損失就大了。
在這幾日時間里,方小悅在船上的小日子還是過得不錯的。
由於出了之前刺殺的事情,在馬車路過酉明省省城的時候,張元明極力勸阻方小悅在省城內過多停留。
方小悅也不是什麼狂花浪蝶,作為讀書人,他也是知道禮數的,一個下午,他都沒有再去甲板上遊玩。
實際上,就在他離開大河省省城的時候,據說他的詩作都已經傳到了酉明省省城。
可意外就出現在第三天清晨。
張元明、方尚鷗兩人還好,隨便坐什麼船都不影響,而程小月、廚師家的小孩就不行了。
三日之後,他就將陣地轉換到了青樓。
由於張元明兩人動作快捷,從頭到尾,客船上孫家的家眷都沒有受到影響,唯獨睡在船尾房間里的幾名水手似乎聽到了動靜。
雖說這船上的水手有二十來人,男性|奴僕也有六人,一個個看著也是孔武有力,但方小悅並不覺得這些水手、奴僕可以抵擋黑衣人的偷襲。
因而那些黑衣人壓根就沒能發揮出數量上的優勢,很快就被張元明與方尚鷗兩人利用自身的道兵功法優勢,將敵人擊殺大半,只留下幾個活口等待拷問。
不過方小悅也沒有就此罷手,在那些逃脫的黑衣蒙面人上空高處,兩隻紙鶴正悄然跟著他們。
只不過,他們的企圖都直接破碎。
畢竟,與其從黑衣蒙面人嘴裏得到真假不清的消息,還不如自己去查。
因而蘆葦叢里一個個黑衣人倒下,但客船上卻是風平浪靜,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畢竟他現在已經是正三品官員,為了之後的官聲以及文名作想,儘可能減少出手殺人才是正道。
就是東廠探子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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