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陪你去吧。」霍婷婷朝著呂素貞道：「素貞你呢？」
這時，霍婷婷吃完最後一口，打了個飽嗝，摸了摸小肚子，說道：「吃的太舒服了。」
沈寶新笑了好一會兒，直到肚子痛了，這才穩定下來，感嘆道：「看來這往後我還是要多讀書才行，否則要是有人突兀的說了一句話，我不知其意，是誇是辱，分辨不清，豈不是讓人背地裡笑話。」
「阿哥，這個龜苓膏好好吃哦。」
整篇文看下來，沈寶新幾乎所有隱晦的罵人的內容都能看懂，唯獨最後一行內容卻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皺著眉頭，深思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金鏞看好友堅持，只好點點頭，一點點的看了起來。
這下子，倒是令沈寶新眼前一亮。
一行三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陳記甜品店。
旁邊量身的夥計聽到這話，眼前一亮，忙不迭的說道：「先生，我們這也有成品女裝的，而且各種尺碼的都有。」
但今天購買《東方日報》追讀《鬼吹燈》的讀者們，卻是驚喜的發現在報紙頭版頭刊的正面，一行加粗加大黑色字體：《孤舒子墨，沽名釣譽，不知人倫，亂寫一通！！》
「不買成品裝。」霍耀文搖搖頭說道：「成品裝雖然買來就能穿，但還是跟個人身材不怎麼匹配，我準備找個裁縫訂做一套。」
連忙付錢買了報紙，找個茶樓，或者就坐在巴士車，或者車站口，看起報紙上的回擊文來。
「不…不了耀文哥，我食不下了。」呂素貞臉蛋一紅，她本來是想著少吃甜品保持體形的，但陳記的龜苓膏甜滋滋又潤滑，一不小心一碗就下了肚。
「耀文哥說的是張記洋裝？」呂素貞此時接話道。
對比沈寶新看報紙的速度，金鏞就慢了很多，這篇霍耀文撰寫又經過李道光二次修改的檄文，他看了差不多五六分鐘。
「是是，多吃點。要不要再給你點一碗？」
金鏞指著書笑道：「你自己看，就在這。」
「好吃就多吃點。」hetubook.com.com
沈寶新看報很快，在看到這行字后，哈哈一笑，嘴裏說道：「不錯不錯，沒想到霍生寫起罵人文章來，卻也是不留痕迹，簡單一句話道出此人連畜生都不如，厲害厲害。」
霍耀文揉了揉細妹的頭髮，面帶寵溺的笑容，忽然目光瞥向一旁的呂素貞，看她小口小口的吃著，碗中的龜苓膏漸漸見底，問道：「素貞要不要再來一碗？」
當然這事李道光也跟霍耀文說了一下。
霍婷婷揉了揉肚子，一擺手道：「不了，給阿哥你省錢。」
「是，你知？」
金鏞在諾大的書櫃中翻找著什麼，終於是找到一本有些年頭的書，打開來找到這段話，看完以後，停頓了幾秒，頓時不顧旁邊沈寶新疑惑的眼神，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
「你先看看這個文，幫我琢磨一下這最後一段話是個什麼意思。」沈寶新連忙道。
又有霍耀文撰寫的《鬼吹燈》，再加上香港商業電台每天夜間七點都在打的廣告，甚至於前幾天《天皇日報》《馬路》《虎眼》等報刊在報紙上刊印的檄文，一下子令《東方日報》的銷量大增。
「呼。」
【我說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車外看了看，說：「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霍耀文笑道：「這次我帶你倆去見識一下做洋裝的裁縫大王。」
「看我做什麼。」霍耀文揉了揉細妹前額的劉海，笑著說道：「那還不去挑，看中哪款，讓店家拿給你試，合身就買嘍。」
霍耀文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說道：「現在時間還早，你們倆是準備繼續在這邊玩會兒，還是我送你們回去。」
此時，金鏞拿著一張白色信封走了進來，隨口說道：「寶新，聶花苓和她先生邀請我到美國參加一場「國際寫作」交流會，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
看著細妹歡悅的樣子，霍耀文嘴角一笑，他倒是漸漸的習慣了有個時不時拜託他的wｗｗ•ｈｅtuｂooｋ.ｃoｍ.ｃoｍ妹妹了。
呂素貞想了想，點點頭答應道：「可以。」
「嗯。」呂素貞輕輕點頭。
「好啊。」霍耀文想也沒想答應下來，不過隨後說道：「做衣服恐怕一天時間不夠哦。」
所以這最後一段內容，斷然不是這麼簡單。
此時，霍婷婷一個人悄摸著走過來，小聲的朝著阿哥道：「明天素貞過生日，她爹地給她辦成人禮，我想換套好看的新衣服過去。」
「若汝老母有生養之，卻無教誨，那你且留在原地不要走動，待我買幾個橘子去，回來在跟閣下說道說道何為人倫，何為道德。」
「好吧好吧。」
沈寶新道：「你等會讓人把這篇文拿給下面的人排版。」
《東方日報》連夜印刷的報紙隨著派報員的腳步，一點點的分散到了大半個九龍，港島和新界。
金鏞面露疑惑，但還是走了過去，接過沈寶新手中的報紙，看了一眼說道：「又是東方日報？」
「讓我想想。」
「你來的正好，快來幫我看看這段話是個什麼意思。」沈寶新沒有在意金鏞所說的話，而是直接招呼對方過來。
聞言，霍婷婷立馬走過去攬著呂素貞的胳膊跟了上去。
頭一次看金鏞笑的如此不顧形象，沈寶新滿頭疑惑道：「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第二日，凌晨三點多。
看到這最後一段，便是沈寶新一直不懂其中所隱藏含義的那句。
一旁的金鏞笑畢，似乎是回憶到了過往，嘆了口氣說道：「這是朱自清先生撰寫的《背影》散文集。1946年的時候，我在杭州《東南日報》任外勤記者，當時因李公朴、聞一多先生被害，國內震動，就此事報社派我奔赴成都採訪過朱自清先生，臨行前，他送了我這一本書。」
「我爹地也經常在那買西裝，有次我陪他去過，不過我記得好像是在港島中環店。」
霍耀文聽李道光連帶著把《天皇日報》也給謾罵了一頓，不僅沒有不悅，反而很高興他的修改，當時霍耀和_圖_書文是沒有想到，只琢磨著反駁孤舒子墨的文來，卻忘記了罪魁禍首《天皇日報》。
除了《東方日報》的報紙銷量大增，那些參与到其中的報紙同樣收穫匪淺。
引入眼帘的，就是極具攻擊性的文章標題。
「還是找李裁縫？」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金鏞辦公室。
不得不說有錢是真的好，東方報社只開了兩月不到，就在馬如龍的砸錢攻勢下，一舉打開了香港大部分的營銷網。
「你又不是不知最近幾日東方日報和天皇日報的報紙銷量都漲了？雖然這事跟我們明報沒什麼瓜葛，但我們只是刊登這篇朱自清先生的散文而已，又沒參与進去，你說對不對？」
「哐當」
畢竟吃瓜群眾並不是只有內地，現在的香港同樣也有很多想看熱鬧的人。從很早以前，就有報紙互相罵來罵去，算是養成了香港普通讀報市民在看到報紙上刊印罵人文章后，習以為常的態度。
從前幾日日銷一萬三千份，這幾天隨著幾家報紙刊登罵人文章后，一下子漲了差不多整整五千份。
金鏞微眯著眼，深思了好一會兒，彷彿是在回憶腦海中曾經看過的文章，忽然靈光一閃，連忙拉著沈寶新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
「……畜生尚且知養育之恩，閣下卻是不知何為人倫道德……」
霍婷婷眨了眨眼睛看著霍耀文，彷彿是在等他的答案。
這段話，不可能是霍耀文無緣無故的寫出來，畢竟這不是普通的文章，而是一篇以罵人為主的檄文，哪怕是最簡單的一句：「閱到此處，再也難以審讀下去」，都是在罵那個叫孤舒子墨的人，所撰寫的文章讓人不忍直視。
這一下，令不少讀者欣喜若狂，終於有瓜可以吃了。
金鏞指著最後一段中：你留在原地，我去買幾個橘子，這兩句。
「嗯，張記洋裝的總店是在中環的德己立街，旺角這裡是分店。」霍耀文說道。
隨即，金鏞便不在想這些事情，笑了笑：「我只是沒想到那位霍小友也讀過這本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活學活用拿到了檄文上來。」
「到底想沒想起來？」沈寶新連忙問道。
「你說這《天皇日報》的人能不能明白這個意思？」沈寶新忽然想到什麼，忙不迭的問道。
一邊大笑一邊說道：「有趣有趣，「我是你爸爸」，哈哈哈，這霍耀文到底是怎麼想出這種罵人方法的？我是頭一次看到這種，真應了那句後生可畏啊！」
一大早，沈寶新開車前往明報。
金鏞醒悟過來，指著沈寶新無奈的笑道：「你啊你，真是不放過一點機會啊。」
看著二人在那挑挑衣服，時不時的評價一下，霍耀文輕笑一聲，便讓店內的夥計幫自己量身。
雖然還比不了《明報》《文匯報》《大公報》這些老牌報紙，但在新報紙當中，也可以算是翹楚了。
「怎麼？」金鏞不解。
「你也知？」霍耀文回頭詫異道。
「誰讓你吃那麼多的，素貞一碗都沒吃完，你都第三碗了。」霍耀文笑了笑道。
沈寶新愣了幾秒，看著此書上的內容，又看了一眼《東方日報》上刊印的內容，彷彿是明白了什麼，跟金鏞一樣放聲大笑，
本來《天皇日報》主動開罵，不少讀者還想看看《東方日報》是怎麼回應的，但幾日過去，都不見《東方日報》回應，大失所望下，本來以為這事就這麼草草的了解了。
「李裁縫的手藝雖然不錯，不過做西裝還是差了點。」
……
「行。」霍耀文輕笑一聲，也不點破細妹的小心思，轉頭看向呂素貞，問道：「素貞飽了？」
霍婷婷高興的撒腿就跑向了還在看女裝的呂素貞，跟她一塊挑選起明天參加呂素貞成人禮的服裝來。
「阿哥，你也幫我買一套吧。」
金鏞聽后，笑笑道：「誰能想到還能借文罵人，如你所說，少讀書的人，不知其意，真是被人罵了都不知。」
「阿哥你要去那？」霍婷婷問道。
「那？」沈寶新忙不迭的詢問道。
「買套西服。」霍耀文隨口道：「馬上入冬了，準備在訂做一套西裝。」和圖書
一行三人等到了距離不遠的張記洋裝店內。
看著店內各色各式的西裝和女式洋裝，霍婷婷和呂素貞發揮了女性的特質，一個勁的在那看著艷麗漂亮的女裝來，渾然忘了她倆是陪霍耀文來做衣服的。
霍婷婷在後面問道：「阿哥，我們去那買西裝？我記得前面有幾家賣洋裝的店鋪，裏面的西裝挺好看的。」
金鏞搖搖頭：「我怎知，朱先生的這本散文集雖然出版的不多，但想來香港還是有不少人看過的，至於能不能夠想起來，這就不得而知了。」
「阿哥最好了！」
霍婷婷眼角笑如花開，嘴巴不停的吃著碗里黑乎乎的龜苓膏。
「我想很多人不明白這意思，不如我們把這篇文刊登到明報上。」沈寶新哈哈一笑。
到了明報樓下，停好車，如往常一樣，在街邊的報亭買了一份《東方日報》。
可沈寶新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這句話到底是何深意。
「有點糊塗，不過我好像在那看到過這兩句。」
金鏞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點點頭說道：「好吧。」
這篇檄文，霍耀文撰寫后，又經過李道光這個專業的「檄文編輯」的二次修改，不僅攻擊性更強，連帶著把《天皇日報》都給一併罵了。
拿著報紙匆匆回了辦公室，連一貫的早茶都沒泡，直接坐在椅子上開始審讀起來。
聽細妹這麼說，霍耀文倒也沒有拒絕，站起身子，掏出錢包付賬以後，回來道：「那就走吧。」
沈寶新接過書，看著哪一頁內容，很快從頭閱到尾，在看到其中一段：
「太好吃了嘛。」霍婷婷撇撇嘴道：「好吃就多吃點，你說的嘛。」
除了《鬼吹燈》的忠實讀者購買東方日報外，還有不少讀報的市民也都買了這一張東方日報的報紙，全賴各個報亭老闆似乎是商量好了一樣，拿這次《東方日報》和《天皇日報》的矛盾為噱頭，蠱惑那些本來只買別家報紙的讀者，買了一份東方日報。
金鏞看完后，眉頭一皺，瞥了一眼沈寶新道：「你看不懂最後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