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別再弄出破綻來。」李績任由政變軍再把他拉到寢殿。
裴虔通跟元禮率軍攻擊東閣,魏女士把門打開,政變軍進入宮中小巷(永巷),詢問道:「皇上在哪裡?」
御前帶刀貼身衛士(千牛,正六品)獨孤開遠,率殿內護殿士卒數百人,前往宮城玄武門,敲門呼喊道:
司馬德戡等率軍從玄武門進入宮城。
右屯衛(十六禁軍第十四軍)將軍(從三品)獨孤盛對裴虔通道:「哪裡來的軍隊,怎麼有點奇怪!」
李績一看群情激憤,知道大勢已去。
指揮官(校尉)令狐行達拔刀直進,李績隔著窗子,問令狐行達道:「你是不是打算殺我?」
一位高個子叛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李績嘴角流血。
裴虔通從城門率領數百名騎兵進入成象殿,護殿士卒大聲傳話道:「有賊!」
裴虔通等當然不會替他轉報,立即把他逮捕囚禁。
夜半三更。
一場歷史的悲劇,就在自己的眼下重演。
「專門信任花言巧語的妖孽分子,粉飾太平,拒絕規勸,怎麼能說你沒有罪?」和_圖_書
好在,這次能否救下楊廣的命,也就全靠這場真戲假做了。
現在,李績一看到裴虔通,就問道:「你難道不是我的老友?有什麼怨恨,一定要謀反?」
當他走到玄武門時,假裝有病,乞求道:「我突然得了急病,馬上要死,請准許我見祖父(楊廣)一面。」
稱之為「給使」,用以防備非常事變,對待他們十分優厚,甚至把宮女賞賜給他們。
封德彝感到慚愧,退走。
他眼下只能順勢而為。
來不及披掛鎧甲,獨孤盛就率領左右侍從十餘人拒戰,最終被被亂兵剁為肉泥。
裴虔通沒有搭話,派軍隊看管李績。
這時,一個十五歲的小宮女出來,用手指指向西閣。
李績黯然失色,只是佯裝無所謂的樣子。
有人前來覲見,宇文化及只好手扶馬鞍,不敢抬頭,連稱:「你媽,這是罪過!」
司馬德戡道:「普天之下,全都怨恨,豈止一個人!」
政變軍大為興奮,吶喊號叫,聲音震動大地。
「好,怕也不是辦法。」
宮廷女管理員(司宮)魏和*圖*書女士深受楊廣信任,宇文化及跟她交結,由她充當內應。
政變軍將領馬文舉,手裡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哈哈大笑道:「已砍下人頭。」
令狐行達道:「不敢,只是打算請你西返!」
獨孤盛一看情勢不對頭,跺腳大罵道:「老賊!你說的是什麼屁話!」
那天(三月十一日),魏女士假傳聖旨,任由「給使」出宮,所以倉促之間,沒有一個人留在崗位上。
「啪!」
裴虔通立即後退,下令關閉所有城門。
他迅速查詢前世的記憶,楊廣被殺前,他確實看到過宮外的火光。
司馬德戡在東城集結軍隊數萬人,燃起火把,跟城外部隊互相呼應。
裴虔通甩手就是一巴掌,「媽的,敢在老子面前裝病。銬起來。」
虔通一手拉韁,一手提刀,走出宮門。
李績學著帝王的姿態,低頭嘆息道:「我有什麼罪?這樣待我!」
裴虔通應道:「回聖上,草料庫失火,正會同城外的人救火!」
裴虔通道:「情勢所逼,與你毫不相干,請特別謹慎,不要亂動!動,就打
hetubook•com•com死你。」
禍起蕭牆。
一場陰謀,就在李績的眼皮底下續演。
打開東門,驅逐殿內所有禁軍衛士出城,大家發現情形不對,紛紛放下武器逃走。
其實,在進駐江都宮的時候,楊廣曾經挑選勇敢健壯的官奴數百人,命他們防守玄武門。
「你們這些人,都是瘋子。」李績怒聲大罵。
李績假裝吃驚,高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裴虔通、司馬德戡等,鋼刀出鞘,站在一旁。
等到了城門,司馬德戡覲見,把宇文化及引到金鑾寶殿,尊稱他「丞相」。
李績不慌不忙,他從容地換上青衣長衫,快步來到西閣。
因為,這不過是一場案例推演而已。
援軍,無論如何也進不來。
裴虔通舉刀一揮,砍下楊杲人頭,鮮血噴到李績的衣服上。
楊廣最疼愛的幼子、趙王楊杲,年十二歲,在李績身旁悲號哀哭不停。
他厲聲呵斥道:「你們都想造反嗎?虞世基在哪裡?」
當時的楊廣絕對不知道,有人要造反。而且是自己身邊的人,內外勾結。
政變軍就要向李和*圖*書績動手,李績一驚,心道:「我去,千萬不能讓你們砍了我的頭顱。只要留下全屍,就有還魂之日。」
裴虔通對李績道:「文武百官都在金鑾寶殿,陛下必須親自出去慰勞。」
遂挾住李績,走下閣樓。
「我正是要回京(首都大興),只因上江(長江中上游)運糧船還沒有到,才一直拖延,現在就和你一同動身!」
然而,門裡一片沉寂,竟無人答應。
史料清晰記載,司馬德戡已經進入內宮。
李績勃然大怒:「我實在辜負人民,但對於你們,榮華富貴,應有盡有,而且都到頂點,為什麼這個樣子?今天的事,誰是首領?」
李績知道,政變是遲早的事。
李績心裏悶得慌。
且,這些人,都是自己的股肱之臣。
天亮(仍是三月十一日),孟秉派武裝騎兵迎接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害怕得抖成一團,說不出話。
宇文化及又派封德彝條條宣布楊廣的罪狀,李績道:「你乃是知識分子,怎麼也做這種事!」
自己導演的悲劇,很痛苦。
馬文舉道:「陛下背棄皇家祖廟,不停地出巡遊逛,對
和圖書外不斷發動戰爭。」
「啪!」
想到這,他相反穩定了許多。
燕王楊倓發覺情勢變化(楊倓,代王楊侑的老弟),深夜,從芳林門側的水洞,進入宮牆。
宇文化及的弟弟宇文智及跟孟秉在宮城外集結軍隊一千餘人,劫持候衛府(十六禁軍第五、六軍)虎賁指揮官(虎賁郎將)馮普樂,派軍分別把守街巷。
三月十一日,天還沒有亮,司馬德戡把軍隊交給裴虔通,接替宮城各門衛士崗位。
李績的大腦里迅速搜索著史料信息,楊廣當晉王的時候,裴虔通是他的左右親信。
「滾你娘的逼——小狗日的,等我慢慢收拾你們。」李績在心裏咒罵,然而卻不動聲色。
「軍隊武器,全都整齊,仍可以擊破盜匪。陛下如果出來親自督戰,人心自然平定。不然,大禍臨頭。」
火把的亮光引起李績的注意。
裴虔通道:「我不敢謀反,只為了將士們想回自己家鄉,打算請你回京(首都大興)而已。」
「對內極盡所能地奢侈荒淫,使全國青年死在刀箭之下,婦女兒童的屍體填滿水溝山谷,人民失業,盜賊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