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他已經派出餘生前往東都,一是將李府酒館的夥計調幾個過來,二是拉一批白酒到長安來。
李世民聽到監軍報告后,氣得吐血而死。
李績大吃一驚,「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啊?」李績頭皮發麻,大叫一聲,「快走!」
五更一過,秦王府鼓聲震天,李世民、劉文靜、殷開山率領八個集團軍縱隊,在晨曦中悄悄出發。
「我要去看看二郎——我的兒呀——」李淵從龍椅上站起來,兩位宮女扶著,慢慢向宮外走去。
李績看罷,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剛想搖頭嘆息。
李淵止住悲痛,拉住李績的手,不住地搖晃著。
李世民兵分三路紮營,深挖壕溝,高築營壘,拒絕應戰。
「裴寂這老兒,就是居功自傲。和聖上毫無君臣之禮,我就是看不慣。」
李世民的身體上蓋著一塊雪白的紗布,毫無聲息的靜靜躺在大廳里。
李績一個人正在東市區挑選合適的地段,準備開一家酒館。
「哥,二郎的事,你可不能說說就扔在一邊,這關係到咱們家族生死存亡的大局。」
這時秦https://www.hetubook.com.com王妃面帶淚痕,來到他的面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靖王爺,二郎還有救嗎?」
一道白光閃過,他仰天長嘯,「天亡我也!」拔出利劍,就要自戕殉國。
「我原來以為,他不過是江湖散人,原來是隋朝的王爺。且,手握重兵,山東、河南、河北大部,都在他的集團軍轄制範圍內。」
唐軍三路大軍,八個集團軍同時潰敗,士卒死亡十分之五六,大將軍慕容羅睺、李安遠、劉弘基,全都被殺。
吏部侍郎殷開山走過來,端給劉文靜一杯酒,「大人,消消氣,咱得打個大勝仗,也叫那些想看笑話的人,知道咱們不是膿包。」
日出三竿,唐軍與秦軍相遇。
納言劉文靜顯然很不愉快,他不是抱怨跟隨秦王出兵,而是氣那個裴寂。
他拉著劉文靜的手,「薛舉深入我們國土,糧食不足,士卒疲憊,如果前來挑戰,千萬不可迎擊。等我的病痊癒,再為你們破敵。」
李世民再三警告他們道:「薛舉東進,是孤軍作戰,咱們還有柴將軍m.hetubook.com.com的柴家軍系統作戰,對付一支孤軍,咱們就是要堅守不出。」
秦帝薛進逼高墌(甘肅省涇川縣東。墌,音zhí),斥候兵出現豳州(陝西省彬州市)、岐州(陝西省鳳翔縣)。
李績一眼看到板床上的二郎,頓時淚如雨下。
兩個人走出大帳,殷開山對劉文靜道:「秦王擔心你不能完成任務,所以才吩咐這段話。盜匪聽說秦王有病,一定會輕視我們,我們應該展示武力給他們看看。」
秦王府里哭聲震天。
劉文靜禁不住殷開山的鼓噪,自己又一心求功,於是在高墌西南排兵布陣,認為人多勢強,竟沒有戒備。
他伸手接過一位扈從的馬匹,翻身上馬,直奔秦王府飛奔而去。
劉文靜剛要稟報,兩名金吾衛撲上前去,「咯吧」「咯吧」兩聲脆響,扭斷他的左右手臂,往地上一按,戴上腳鐐和枷鎖。
秦府行營,行軍大帳內,李世民一臉的倦容。
文武百官,一個個嗚嗚直哭。
「殷將軍,你看這可如何是好啊。」劉文靜欲哭無淚。
「征服男人的手段很多。有人愛錢,有人https://m.hetubook.com.com愛色,有人戀權。怕就怕他,三者都不愛。這就是所謂的自律。」長孫無忌面色冷峻,「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極端自律的男人。」
觀音婢想到今日中午,李績竟然不看自己,難道我長得不好看?
薛舉暗中調動軍隊,向唐軍背後發動突襲。
長孫無忌深邃的目光忽然一亮,「秦王妃,等二郎出征后,我陪你去見靖王爺。」
最後,劉文靜覺得無力回天,只好率軍返回首都長安。
長孫無忌捶胸頓足,大哭道,「秦王啊,大唐才剛剛建立,你怎麼就撒手西去了。啊——啊——秦王啊——」
秦王面色如土,口唇發黑,幾道血痕掛在嘴角上,怒目圓睜,似有不瞑目之怨氣。
「他不是高冷,他是有所顧忌。你想想看,一個人在長安,毫無根基,只是寄居在王府內,他必須處處謹慎。」
「聖上,秦王是怎麼死的?」李績掀開李世民身上的白紗,嚇了一跳。
忽然,門外一聲高喊:「劉大人到——」
忽然,十幾個秦府的扈從騎馬而來。
他不顧聖體威嚴,忍不住伏在秦王的身體上,嚎啕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哭。
李淵一聽,頓時心如刀絞,又似萬箭穿心。
劉文靜硬是將集團軍精銳部隊打完,也沒能挽回敗局。
陪同前來的文武大臣們,紛紛垂淚,無不動容。
觀音婢回憶著李績帥氣的容貌,心裏一陣亂跳,「我是怎麼啦,一個晚上滿腦子都是他——」
李淵從悲痛中醒來,「快將劉文靜打入大牢,叫刑部審訊。」
她站立起來,冷靜的向李淵跪拜:「父皇,天塌了——」
門外的秦府扈從,群情振奮:「捉拿薛舉、嚴懲盜匪,為秦王報仇——」
從前線回來,已經過去三個時辰,秦王的身體已經僵硬幹癟。
男人就是奇怪,有時心大如斗,有時心細如針。
他站在山峰上看著遍地唐軍的殘肢,心灰意冷,「哧啦!」
渾身並無刀傷、箭傷,也沒有明顯的銳器擊打表象,難道是氣絕身亡?
「靖王爺,大事不好了——」侍衛長唐三下馬跪地,痛哭不止。
說來也巧,第二天,秦王不料染上瘧疾,就把軍隊交給最高監督長兼大軍秘書長劉文靜、軍政官殷開山兩位大將指揮。
「劉大人,萬萬不可。」吏部侍郎殷hetubook.com•com開山一把奪去利劍,「現在秦軍也是到了極限,我們儘力了。秦王已經駕鶴西去,咱們無論如何也得給聖上一個交代。死,能解決問題嗎?」
太極殿,李淵一聽斥候報告,頓時渾身癱軟。
不一會,李淵來到秦王府。
李世民安慰道,「大人,看不慣也得看。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明日大軍就要開拔,您還是多注意身體,好好養養神。」
「劉大人,這種事您也得放得開。你雖然和裴大人都為大唐的開國功臣,可是有些事說不清。您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雙方展開激戰,一天一夜,秦軍在淺水原擊敗唐軍。
「靖王爺到!」唐三撥開眾人,護送李績進入大殿。
長孫無忌走後,觀音婢一個翻開《漢書》研讀,她琢磨著如何接近這個神一般的王爺。
府兵一看聖上駕到,紛紛跪地。
「大人,只有回去請罪了。」
「師尊啊,二郎可是你的生死兄弟,你要想法救他。」
十幾個呼吸過後,唐三才止住抽搐,斷斷續續道,「秦王他,從前線回來,他歸西了——」
大廳里,一張平板床上,李世民直挺挺地躺著。秦王妃梨花帶雨,已經哭乾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