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酒菜做好了嗎?」
一路攜帶這麼多金銀,風險的隱患很大。那就等於作死。
不一會,七八個丫鬟每人捧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放著盤碗,上面都有蓋子。
抬頭看看,院牆不高,他就一個縱身,翻越院牆。
落入內院的一堆乾草上,順勢下滑。
趙涵宇輕聲問道:「胡員外,人家按摩,你不睡覺,還能幹啥?」
游兵散勇,隊伍人多,並不一定是好事。
「天亮,我進城給你買個新的。」隨即,房間里推推搡搡,吱吱嘎嘎聲不斷傳出來。
胡大虎起身,兩個丫鬟也跟著出去。
「你小子,有錢不行,那還能有什麼辦法。」
「156人。」
「要留幾個啊?」
「也得七八個吧。其餘的要不都讓她們去睡。」
「下一步最好選擇一家大戶做基地。否則,這種流浪的方式,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要散夥。」
再說這好色。
「哦啊,這就說明你沒醉。」
兩個丫鬟輪番倒酒,周媽先喝一個肥的,滿滿的一壺酒,她一氣喝完。
不能一路攜帶,就需要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先藏起來。藏在什麼地方最合適?
周媽的話還未落音,胡大虎笑著道:「周媽,要不,讓趙縣令一個碼頭。你喝兩壺,讓趙縣令喝一壺。」
「什麼病啊?」
「大叔,奴家累了。你還是走吧,後天,又是王二值夜班,到時我約你再來。」
不過,別有其他啥心思,姑奶奶只是個管家婆,可沒閒情逸緻陪你瞎鼓搗。
「不能坐以待斃,蹲在這裏等著謝家的人來,那是愚蠢透頂。」
馬武見趙涵宇有點輕敵,心裏就更加擔心了。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茶馬古道上的馬幫隊,是一群流竄的盜匪。
「周管家,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喝醉了。」
晉陽城西側,離晉祠五里有一個五家坡,地形詭譎,神秘莫測。
我都快三十大幾了,我不怕你看。大佬,看吧。
他將婦人拖到謝芳賢的跟前,那婦人的眼眶發紫,身上披著一塊麻袋片,哆嗦著、呻|吟著。
謀事在天,成事在人。謝芳賢殺了一個累贅,起身看看地上橫七豎八的流民,頓感壓力山大。
兩個人一身長衫長褂,身配短刀。後面跟著兩個隨從,每人騎著一頭驢。
悄悄地應道:「老爺,坊間流傳說,這個縣令和其他的大部分官員一個樣,那就是嗜酒成性加好色。」
人員分組后,這十三車金銀珠寶,就成了累贅。
有人。
「老爺,你忘記了。我十三歲進府,你算hetubook•com.com多少年了。」
黃毛說著,低聲笑道:「我的一個哥們還惦記著胡員外的一個小妾,當他潛入胡大虎的家時,大院裡外站著很多城守兵,他還是偷偷地跑出來了。」
「黃毛哥,你從胡大庄跑出來的時候,清源縣的唐軍走沒走?」
謝芳賢等到最後的幾個流民趕上來,已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快一點,不然這一夜也就別睡啦。」
他在五家坡的山坳里,走不安,睡不穩。總感覺要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謝芳賢留心著趙構與黃毛的對話,不時插話問一句。
三個人坐定,趙涵宇坐在主位,周媽坐在他的右首,胡大虎坐在左首。
很多人當時頭腦還算清楚,酒醒之後,可能什麼也記不起來。
「放一點麝香粉。」
胡大虎沒敢勸趙縣令,而此時的趙涵宇心裏忽然興奮起來,也是一揚脖頸,一氣喝乾。
「轟!」
趙涵宇鼻翼猛地一縮,用力猛吸一口氣,徐徐吐出來:「好酒啊。」
「那哪行啊。趙縣令不會說我看不起他嗎。再說了,趙縣令在縣城,又是大官,還能在意一壺酒。」
清源縣縣丞馬武興緻勃勃的走進來,神神叨叨:「縣令,馬幫已經靠近夾皮溝了。今晚,咱們這是撞大運了。」
黃毛走進人群里,伸手一提,竟將一個骨瘦如柴的婦人拎了起來。
周媽會意,伸手托住酒壺底,脖頸一揚,一大壺酒又是一飲而盡。
「趙縣令咱也不能閑著啊。來,我給你倒酒。」周媽起身,走到趙涵宇身旁,一股幽魂暗香撲來,趙涵宇覺得頭腦有點暈。
他想了想,看看身後的丫鬟,吩咐道:「給周管家把酒滿上。」
二來住宿和吃飯都不方便,耗時間太長,行動遲緩。
他主動端起酒壺,眼睛迷離:「胡員外,讓你破費了。我喝一壺,你隨意。」
忽然,身後一群人裏面傳出斷續的呻|吟聲。
「報!」
最起碼新任總管沒到胡集鎮來,這趙縣令打完仗還不走,還想撈點油水什麼的。
「辛苦了。平時忙裡忙外的,也沒個機會坐在一起,今天,我敬你一壺。讓趙縣令歇歇。」
「啊!」趙涵宇驚叫一聲,忙道:「這病得治。」
隨後,一個水杯掉落地上。
張勝利倒是不慌不忙,將老者的身體移到竹林深處,在老者身上翻撿出一塊和田玉和五十貫銅錢。
張勝利想笑,又不敢張開口。
「我不喝,我的二管家周媽可是個好酒量。一斤不倒,八兩不醉。就www•hetubook.com•com代表我陪你。」
此時正是縣城門禁時間,從城門進入已經不可能。
剛剛在四合院老者那裡吃飯的時候,他就開始琢磨如何帶隊。
按道理,這夜飯都不該吃。
「好!」胡大虎端著磁窖水壺,笑著道:「趙縣令,我和周媽一起敬你,你隨意。」
「一口悶」喝起來當然爽快,可是有一個最壞的結局,那就是很多酒量不大的人,可能連熱菜也看不到。
「趙縣令,我這幾天喝中藥,郎中再三交代,不能喝酒。要喝酒,這中藥就算白喝了。」
「不就是喝酒嗎?還有什麼數。」
東方馬上就要發亮。從那座四合院出來,喝的幾碗稀飯早已尿光,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咕嚕著。
「趙構!」
「發現什麼情況了嗎?」馬武問值守的都尉。
輕手輕腳地走了十五步,來到這間房門前。
「木箱子很重,這就明顯限制了他們的行程速度。本來可在子時到達,說不定要等到天明時分。」
趙涵宇和周媽喝了一壺,這也得和員外表示表示。
「多就多了唄,不走了,就在胡府住下。胡府空房子有的是。」
「小趙啊。你的腦瓜子很靈活。你說,咱們這支隊伍該怎麼走?」
胡大虎起身走到裡間,抱來一個酒罈,打開蓋,酒香四溢。
「到!」
人世間但凡嗜酒成性的人,都有一個軟肋。那就是「失憶」,也叫「斷片。」
「趙縣令,那你繼續喝酒,我帶人繼續蹲守。」
他又把目光轉向黃毛:「你跟我帶人進縣城,務必找到趙涵宇的家室。」
周媽忽然發現趙涵宇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女人都懂的,這傢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
「你們繼續喝,我不打擾了。」馬武說著,一個人帶著兩個親兵,又回到夾皮溝蹲守。
「哎呦!哎呦——」
隨從張勝利拿出一錠銀子,悄悄的向遠處的民居走去。
「周媽啊,這當官和喝酒是兩回事,難道酒量與位置有關係。」
兵分三路,趙構帶著隊員直奔胡大庄方向。
「暫時沒有動靜。據探馬報告,確實在晉陽西側發現一支隊伍。且,拉著平板車,車上放著木箱子。顯得很沉重的樣子。」那位都尉低聲報告。
「司碧,那老頭還在院門口溜達,你放心,那個老傢伙死腦筋,不到換班的時候,他不會回家。」接著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人不自醉。哪有自己說自己醉酒的。縣令,我可是什麼事都丟了,專門陪你,你還心裏沒數嗎。」
他順手將https://m.hetubook•com.com門邊的一個木凳子舉起,順勢砸在床上那個做俯卧撐的男人頭上。
謝芳賢眼睛里忽然放出一道亮光,猛地一拍大腿。低沉的聲音飄過來:「趙構,你帶三隊、四隊在夾皮溝蹲守,拖住胡大虎的扈從,以及城守軍。」
人族哪有吃夜飯的,夜飯是給鬼差吃的。要說閻王殿巡檢司和黑白無常幾個鬼畜現在吃飯正常,你們大活人,深更半夜的又吃又喝的,你不是作死嗎。
這女人喝酒中間不換氣,開頭就用大壺,這叫「一口悶。」
趙構心裏一涼,又不好說出什麼來,只好沉默不語。
「黃毛,這個清源縣令有什麼特點?」
馬武不敢怠慢,出了正房,留下十幾個弟兄看家護院,就帶著其餘的城守兵還有幾十個胡家扈從,悄悄地向夾皮溝靠近。
趙涵宇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心道,胡員外這尼瑪的把我都整煳了。拿一個女流陪我酒,不喝吧,坐下了。喝吧,這後面還有大保健。還有一條大魚等我去拿。
謝芳賢從身上抽出馬刀,對著地上的婦人,只是一抹,只聽「咯吧」一聲,婦人的頭顱已經滾落幾米開外。
周媽用眼掃了一下趙涵宇,耐住性子道:「趙縣令,員外不能喝酒,讓我陪你。」
他仔細一想,不如就近看看究竟。
「噗呲!」
胡大虎不是憨人,他端的是茶壺,而不是酒壺。
「趙縣令,我都喝下去了,你還留著養金魚啊。」
眼下怎麼走,這一切問題,一下子擺到謝芳賢的面前。
那時,你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白癜風。」
是荒山野嶺,還是市井街區。
趙構忽然向黃毛招招手,黃毛走過來:「趙隊,你找我有事?」
「好像起來了。讓我再弄一弄。」
一壺老酒下肚,也就徹底趴下了。
「我們有的是錢。」謝芳賢低聲道。
「做了。」
「我去,趙縣令,我說你不是當官當成植物人了吧。我這裏的保健,乃是胡府自創的套路。你問對了,不睡覺幹啥。我告訴你,交流互動啊。」
「老爺,醒酒湯里還要加入什麼料子。罌粟殼子要放嘛?」
當然不能讓趙縣令一人喝一大壺酒,無論從哪個方面說,這都不合適。
「怎麼回事,把人給我帶過來。」謝芳賢心煩意亂地嚷道。
「我們一共多少人?」謝訪賢問道。
跛腳老者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趙構,通知大夥停下來休息。」
「老伯,我想租輛馬車。」坡腳的老人見張勝利走來,警覺道:「你是何人?這麼早hetubook.com.com就出來租車,好像不是好人。」
「你裝糊塗啦。你一個大老爺們不開口、不主動,人家小姐哪能太主動。那不就成了狐狸精了嗎。」
黃毛盯著謝芳賢的眼睛看了一會,將一隻手往褲襠里掏一把。
張勝利大腦忽然一熱,一股邪火一下子升騰起來。他用腳輕輕將門推開一道縫隙,裏面的景象竟然很辣眼。
「互動?」
院子西側有一排低矮泥房子,靠最裡面的一間房子里露出一絲燈光來。
趙涵宇眯起眼睛:「馬老弟,不要驚慌。一個馬幫有什麼擔心的。」
「趙構,你一定要設法給我拖住胡集鎮的兵力,我們現在就出發。」
來者為客,主人不能欺負客人。
要是看,我也不能說不給看。你一個縣令,別的地方不看,竟挑高處看,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謝芳賢騎馬走到此處,看著後面拖拖拉拉的隊伍,心裏一陣擔憂。
趙縣令今天是不是就喝高了,清源縣的治安問題豈能視同兒戲。
「等會我讓胡管家安排一下,我也不知道這些丫鬟哪個能熬夜。」
門居然半關半掩。
那個肥嘟嘟的女人,一邊整理餐盤,偷偷的看了趙涵宇一眼,腹語道:這都這麼晚了,你們都不怕過勞死。
有的人端起酒壺來,喝一口酒,吃一塊菜,常說「菜酒」。
他把和田玉系在自己的腰上,將銅錢裝在口袋裡。
沒等趙涵宇把話說完,周媽面色微微泛紅,心道:「看來也是個花心蘿蔔,這裏的丫鬟小姐,個個都是美人,看到我你就動心了,那些嫩瓜,你只能瞎眼饞了。」
一片竹林深處,有一座四合大院,大門緊閉,門外有一個老者,走路不太穩,在那裡來回的走動。
「我在廂房裡和弟兄們一起喝了。」馬五聽著趙涵宇的話,心裏一陣發毛,我去,這酒就這麼香嗎。
「你輕一點,動靜這麼大,水杯都砸了。」
軟肋就在他失憶的這一段時間里,把一個女人扒光衣服,放在你的身旁。
「趙縣令,要不你喝了。這酒不醉人,含有興奮劑,做保健的時候,不至於睡著了。再說了,一個小美人給你按摩,你老迷迷糊糊的,這不是太煞風景了。」
「周管家,你陪著趙縣令喝,我去準備醒酒湯。」
什麼是狠人?傳說晉陽的新任總管狠,我看這清源縣令也不是饒人茬。
「這樣,三十個人一組,分成五個隊,剩餘六人編入後勤組。每組任命一個隊長。你負責行動執行,黃毛負責後勤保障。」
「老爺,那怎麼行。人家縣令都端起來和*圖*書了。」
「咋了?怎麼停下來了。」
趙涵宇竟然嚇得半天不吱聲,因為他看見這個女人喝酒的時候竟然不換氣。
這個問題一直纏繞著他。
「我怕縣令喝得太多了。」
趙構領命而去。
正房裡,胡大虎看著趙涵宇舐血的眼神,心裏一陣痙攣。
胡大虎說完,一個少婦挽著高高的髮髻,雲鬢邊上,插著一支金步搖,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
說了半天,趙涵宇還是沒有忍住,端起大壺三氣喝完。
……
謝芳賢和黃毛騎著快馬,往清源縣城進發。
周媽試探的話語一落,門外傳來一聲叫喊。
渾身肥嘟嘟的,肌膚映雪,細膩光滑,看起來倒不十分油膩。
「好像沒走完。一部分人負責押送流民俘虜去縣城。那個縣令和縣丞卻遲遲沒見出來。」
租車不成,說不定要暴露身份。暴露身份不要緊,就會耽誤老爺的大事。
「周媽,你進胡府有幾年了?」
不管怎麼說,我這個縣丞也脫離不了干係。
更是厲害。輕則身敗名裂,重則城破亡國。
「大叔,你快走吧。王二雖然在府衙值班,門外的老子一會就要回來。」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傳出門外。
兩位隨從將馬匹牽到西城門的外側樹林里,謝芳賢低聲吩咐:「設法租一輛馬車,我和黃毛去去就回。」
「馬縣丞,不如喝幾杯再去。小小的過路客,不足為慮。安排城守兵盯梢一下就行了。」
胡傳奎急忙應道:「小菜已經擺好了,馬上就開喝。」
夜晚的風涼颼颼的,馬武卻渾身冒汗,剛才在西廂房裡喝的半碗酒水都淌了出來。
「一隊、二隊的人留下來看守財物。記住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走。」
人面貴如金。
「老爺,金錢不是萬能的。相反,錢多了就會成為禍害。」
租車的時辰不對?張勝利想到老爺的吩咐,心裏一急,抽出馬刀就像老者的胸口刺去。
「大夥都趕上來,原地休息。」趙構飛快地將管家的命令傳達下去。
「周媽,後邊的丫鬟都別忙休息,等會還有安排。」
「嘩啦!」
剛剛才剿滅謝長春和秋楓辰,要是再出現什麼紕漏,你這個縣令恐怕難辭其咎。
謝芳賢一聽,心裏咯噔一下。要是有這麼兩個嗜好,這個趙涵宇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好好,有美人相伴,這酒喝起來一點也不累。」
一來招風,容易引起官府注意。
趙構雖然年紀小,這小子可是個老江湖。
「要不我和你一起敬一敬趙縣令。」
聲音漸漸的遠去。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