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看杜荷,我去,駙馬都尉的左邊耳朵纏繞著一塊紗布。紗布還滲透著鮮紅的血水。
「要不,咱們給裴老闆一個面子。」李績笑道。
這把短槍,烏黑髮亮,是他根據槍械原理,對燧發槍進行的第三次改良的產品。
李績疑惑地問道:「現在晉陽怎麼這麼多殺手?」
如今,并州每天都有案件發生,沒有一個得力的人來主持局面,還真的不知要形成多少積案。
哆嗦著,口不能言,然後往後一躺,便不省人事。
「駙馬好像有事?」李績試探的問道。
一道黃湯噴射出去。
對面屋脊上,一個黑衣人應聲滾落地下。
「派人沿途盯緊一些,雖然土匪被消滅的差不多了,總之,還會有新的盜匪湧現。本地的不作案,外地的說不定會流竄過來。」
「主公,裴氏兩名傷人者的口供已經拿下。你看怎麼處理。」
「駙馬都尉,咱倆搭班子,你就有啥說啥。要是私事,我李績一定破例辦。」
車夫見李績他們出來,急忙跳下馬車:「王爺,宇成都尉交代,忘憂閣房間已經安排好。讓我載著你們過去。」
他轉臉問裴寂:「裴公,按律如何處理?」
「好。你還站著干甚?那就打唄。打完,把藥費給了就讓他們回去。」
「不不,王爺。這是看在裴公的面子上。」駙馬王裕一邊笑,一邊看著李績的眼睛。
「原來主公說的以暴制暴,就是這個啊。」一名親兵嘀咕道。
何況,京城參与鬧事的兩個闊少,不也羈押了嗎。我又沒有偏向哪一方。
李績心裏好笑,你們這些闊少,平日里在京城飛揚跋扈慣了,到晉陽來,可沒人怕你。
他拉著李績的手,走到審案局隔壁的一間靜室,彎腰施禮。
想到此處,李績附在王裕的耳邊,低聲道:「駙馬都尉,現在沒事,咱們回去見見同安公主。」
說它短,只有常規燧發槍的三分之二長。彈道滑膛變短,射程卻增加一倍。
李績和王裕上了馬車,車夫一甩鞭,只聽「叭!」一聲脆響,馬車沿著晉陽主街道向前飛馳。
「你小子是不是被揍輕了。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外面裴氏家族的人都堵在門口。要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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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你還是個貴族徵兵府的司令,動不動就用軍隊鎮壓大族。你是自找麻煩。你服不服,不服的話,我現在把你放出去,看他們會不會馬上把你手撕八塊。」
歹徒吃疼,鞭子每落下一次,他就鬼嚎一聲。
今天竟然無厘頭的被人放黑刀。
他從政幾十年,官場冷暖,他還是很清楚的。
李績一驚,這裴仁還真的杠上了。說要請酒,這還就把酒席擺上了。
這檔子事誰也不願意插手,放粥的事一結束,裴寂就被李績叫了過來。
李績看著哭哭啼啼的杜荷,冷冰冰的說道:「駙馬,我知道我該怎麼辦。你小子也該張張記性。回家摟著公主睡,啥事也沒有。你何必與晉陽的這些紈絝子弟爭風吃醋。一個花魁及被你迷倒了。你看看,一點定力也沒有。」
「讓餘生和宇成他們陪就是了。就在府衙的賓館安排,都他媽挂彩了,別再到處去丟人了。」
「春江水暖鴨先知。」
李績也有自己的考慮,裴寂與晉陽裴氏家族有關聯,且在武德年間專司大理寺,審理過劉文靜失職瀆職案。
李績心裏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急忙吩咐道:「趕緊讓簫進查看一下,糧倉的糧食回倉多少了。把大數報給我。陛下問起來,我也好心中有數。」
「那就別勸了。這幾天讓公子和郡主好好習練射擊、射箭、騎馬,遠征很辛苦。把身體鍛煉棒棒的。」
丁山手裡的鞭子還未落下,看著耷拉著腦殼的歹徒,心裏一驚:「我去,主公這一手夠狠的。」
「王爺,我們可以動用城守軍鎮壓。」
「哦,是啊。這場酒的面子還是給裴公。反正沒有裴公的介紹,這酒我們不去喝的。」
下班后,李績和王裕如期赴約。
李績忙於低頭看文件、批閱快報、查資料,只覺頭部一陣冰涼,急忙閃身躲過。
李績剛走下馬車,人還未站穩,「嗖!」
「少跟他啰嗦。丁都尉,記住了,遇到這樣突襲者,就要簡單粗暴。以暴制暴。」
李績在屋裡聽地心煩,嗖的一聲跨出門外,對著歹徒甩手就是一槍。
李和圖書績讓宇成督促一下審案局,看看現在能否審理嫌犯。
別說黑刀傷不了他,這要是傷到駙馬爺王裕。他可如何給同安公主交代。
「啊!」
李績說著,王裕看見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把短槍。
「王爺,大唐酒館的老闆過來說,酒宴已經安排好了。讓我們下班后就過去。」
「啊!」
李績一驚,軍事上的事,只有兵部定奪。李二有明確旨意,任何人不得干預。
你未來晉陽之前,人家駙馬爺好好的。你來了之後,三天兩頭受驚嚇,同安公主別再以為這是我李績賊喊捉賊。
看見那個黑衣人右眼被擊穿,黑眼珠炸開,面部一片狼藉。
王裕戴好花鏡,伸手把自己的水杯添滿,喝了一口老君眉:「就拿裴氏家族來說吧,有唐以來,遍地都有支系在朝堂做官。各地分支,也都是當地的第一大族。你今天下午,拘捕裴氏三十人,這下麻煩可就大了。」
歹徒的腦袋瞬間開花。
「王爺,這玩意,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能給我看看嗎?」
說句實在的,裴寂已經從重臣的位子上退下來,李績能如此尊重他的意見,這就是最大的信任。
「駙馬,這兩個特招生我收下了。回去告訴同安公主,讓她老人家放心,我答應的事,一定辦到。」
「王爺,你說怎麼處置?」
未等李安儼說完,李績一擺手,差點一巴掌打在李安儼的臉上。
王裕笑道:「還是王爺心思縝密。一看就能猜到我的所想。」
養優處尊的他,哪裡見過這種架勢,頓時嚇得臉色都變了,大叫一聲:「抓刺客。」
李績一邊說,一邊從身上掏出一個小本本,在小本本上記下了王定襄和王麗質兩個名字。
「哦,我明白了。」丁山一拍腦袋,提著那個黑衣人就往外走。
李績一心有事,胡亂的喝了幾杯,有何裴仁喝了一大碗,就要急急告退。
李績看見王裕又要彎腰施禮,他一把扶住他的肩膀:「你看,這都是小事。誰跟誰,還講的這麼真。」
「駙馬,你受驚嚇了。」
「轟!」
「有什麼麻煩?暫時拘押,又不是定罪。」
不一會,宇成走了進來,說是外面的人越聚越多。
「和_圖_書報王爺,人已經到了。宇成把你的小藥箱也帶去了。」
杜荷在一旁沒敢吱聲,半個耳朵沒了,怪丟人的。
「啊!我還有事。京城的客人找我有要事。」李績嚇出一身冷汗,我去,開酒館的裴仁還真他媽想得出來。
對於李績的修為來說,對手想通過暗襲的方式,一招致命,那是痴心妄想。
王裕整理一下身上的長袍,略有沉思道:「王爺,你到晉陽,這樣大刀闊斧的動刀子,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你想想看,就這些郡望大族,哪一家是好惹的。」
李績嘆了一口氣,眼睛里冒出一道道火來。
這時裴寂附在李績的耳邊低聲道:「裴仁說,剛才給你倒酒的兩個丫鬟今日才到,都是豆蔻芳華,水嫩的很。他說晚上送到你的房間去,讓你先破瓜,解解乏。」
李績來到審訊室,看見杜荷和李安儼都在席位上坐著。
要錢有錢,要勢有勢。
轉過三道彎,馬車在一處青磚碧瓦的建築群落前停下來。
李穎和王猛一個健步竄上去,雙腳對著黑衣人的腹部猛一用力,只聽「噗嗤——」一聲悶響。
「我馬上就去落實。聽簫進說,第三批糙米已經進倉。後續的船隻陸續到達晉祠碼頭。」
「那我就替這兩個孩子謝你了。」
「王爺、駙馬爺,我先去酒館安排,挑幾個特色菜。聽說大唐酒館的豬頭肉,還有霸王別姬兩道菜不錯。我讓裴仁及早燉上。」裴寂笑著往外走。
審案局成立時間不長。
對於站在一邊的駙馬王裕來說,無疑是飛來橫禍。
裴寂一聽李績和王裕都這麼說,自然心下高興。
他想傷你,易如反掌。
裴寂無所謂的應道:「打五十大板。賠償醫藥費。」
給京城來的兩位闊少擦完屁股,李績心裏著實的窩囊。
裴寂見到李績進來,從堂案上拿起一沓記錄紙,交給李績。
「王爺,等晚上再見也不遲。公主要見你,無外乎關心一下,再說了,現在是上班時間,她也不便打擾你。」
不一會,裴寂走進來,看著兩人在私聊,就在一邊等候。
來到院子里的一棵槐樹旁,讓兩個親兵將黑衣人綁起來。
裴公微微頷首道:「小打小鬧的治安案件m.hetubook.com.com,一般就是按簡易程序辦。體罰和賠償並用。」
不過,二位京城來客,確實受到了傷害。雖然不重,但是必定觸犯了法律。
「你看外面,明的,來要人的就有十幾撥大佬。暗地裡下黑手的,就不好估計了。」
這個地方就是關隴集團起兵的地方。
無奈,他在李績的勸說下,還是接下了審案局掌門人的差事。
黑衣人不住地哀嚎。
「哎呦!」
「不行。這樣處理不公平。」李績的話音一落,中郎將李安儼扯著嗓子喊起來。
「你們以後長長記性。很多事在京城可以辦,到了并州就不能那樣走。這些大族可不是吃素的。」
「王爺,你這是科技創新。在并州很多人都在挖空心思搞創新。」
裴公令兩個衙役將裴氏兩個直接肇事者,每人打了五十大板。然後他們的親屬繳納100兩白銀完事。
他頓時滿面笑容,再次施禮道:「我的一對兒女還要參加遠征軍對外作戰。我和公主也勸了。這兩個孩子就是不聽。」
黑衣人一個璇子打挺,一腳踢飛王猛的禮帽。
「這叫燧發槍。來來,你的手這樣拿,右手食指扣住扳機,輕輕一拉就可以了。」
嘴角被人撕開,鮮紅的嫩肉外翻。
這些人的祖輩都是隋唐的大佬,更多的都是大唐的開國功臣。
對面的一處高樓上射出一支利箭,箭尾紅色絲絛如火舌搖曳,箭鏃直射李績的面門……
到處惹事,差點把命搭進去。
李績抬頭看看李安儼,好傢夥一個中郎將被人打得鼻青眼腫的,嘴唇都裂開了。眉毛上方被人挖了一道血痕。你娘的,丟人不丟人,堂堂的大唐命官,被晉陽望族揍了一頓。
又一飛腿,直接踢在王猛的嘴上,一口白牙,被踢飛十幾顆。
他從審案局出來,看著天色還早。
到晉陽來惹是生非,吃虧的還是你們。
十幾個親兵衛士一齊上前,用大棒猛錘黑衣人的腰部。
此時,丁山從側面一個后空踢,只聽啪哧一聲,黑衣人應聲倒地。
李績打的這一槍,一下子震醒了駙馬爺王裕。他爬起來,輕聲問道:「王爺,你沒事吧。」
「就這麼簡單?」
這個局長居然是一位老者。
「好,咱們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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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子也夠拼的。
李績和王裕從大唐酒館出來,看見在酒館的大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好傢夥,王裕難得七死八活的事,李績一句話解決了。
王猛手持牛耳尖刀,對準黑衣人的右手掌,咔咔,就是兩刀。
丁字營都尉丁山跪地請示道。
他揚起鞭子,開始抽打起來。
見到李績,撲通一聲跪地哭道:「靖王爺,看在你和我爹爹的關係上,你老一定要替我討回公道。」
王裕說完,忽然小聲道:「王爺,我聽說征討薛延駝的計劃已經定好。不知道大軍是么時候開拔。」
李績心裏納悶,拘捕嫌犯,理所當然,等問題調查清楚了,再放人。這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厲聲呵斥道:「裴公,立即行刑。」
每一位朝堂官員都會有不同的感知。包括退下來的老皇帝李淵。
三五個親兵上去按住那個受傷的黑衣人,扭送到府衙大堂口。
更讓王裕驚奇的是這把燧發槍槍管可以摺疊,下面還卡著一把鋒利的三面刃刺刀。
「這是一件好事,各行各業都能搞出點名堂來,對於促進產業發展,有好處。」
李績迅速轉身,從牆上拿下燧發槍,看也不看,舉槍就射,「砰砰砰——」
裴氏來了三名族長。
然而,冷不丁的飛來一把飛刀,雖然不至於傷人命,但是,突然襲擊,確實很嚇人。
「裴公,有事嗎?」
幾個親兵聽見槍聲,飛快地跑向那個黑衣人。
「那好,為了儘快弄清事實,通知別駕和司徒,馬上開庭審理。我倒看看,誰敢再放我黑刀。」
大唐酒館的老闆裴仁,將貼身的幾個丫鬟叫過來陪酒。
「已經安排了。張山的神機營已經在汾水沿岸巡邏。據說,已經打掉小股盜匪十三起,斬殺四十六人。」
「京城來客到了嗎?」李績小聲問道。
心裏就打算和駙馬好好聊聊。消除誤會。
「駙馬爺,你說的是發明創造嗎。有人願意先行先試,咱們就出台激勵措施。」
鼻樑骨被人打榻,左邊的臉,被人扇的就像發麵饅頭,鼓鼓的。
駙馬的意思想知道大軍出發的時間。涉及軍事秘密,這個能說嗎?
「王爺,那三個京城闊少怎麼辦。」王裕問道。
李績把槍遞給王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