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被京兆府請去喝茶了

「咚咚!」忽然,門外有人敲門。
小門洞忽然打開,一個年輕的扈從,從裏面問道:「你找誰?」
「給你買酒喝。」他面帶微笑,「我們和王公子約好了,說今晚有要事相商。」
「吆喝,老五倒還很神氣的,不就是當個城守兵嗎。現在連個媳婦還沒找到,神氣個啥嘞。無屌用的獃子。」
「我們當時也在場,這麼晚過來,就是商量如何對付那個打人者。」
「武大兄弟,這話就說到這裏停止。多嘴多舌的,要吃虧的。反正,我和你今天還要去求人家,咱可別亂噴。」
卧槽!老王也是個騷|貨。家裡婆姨娶了六房,這逼嘴還是那麼騷。
「王公子,今晚不是我和武大的班。白天看你的腿受傷了,今晚過來看看。」
王寅眼一瞪,半信半疑:「咋啦?這小子栽了……」
不多時,來到春熙路十字街東側的油條攤。
「嘔——吱」
「大叔,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飢。我武大長年累月的站崗巡邏,哪有時間去消費。不是說缺錢,是沒時間。」
那人哼聲哼氣的喊道:「吃好嗎。和-圖-書走吧,該換崗了。」
武大聽得口水流進粥碗里,心裏罵道,老王八,艷福不淺,以後老子也娶三房四房的,夜夜做新郎。
一個瘦猴樣男人嘴裏磕著瓜子,溜光發亮的腦門上,卡著一副寬黑邊金絲花鏡,鼻樑子外在一邊,鼻孔大若孩童棉襖上的紐扣。
「狗日的大狗熊,出手也他媽太狠了。老子要是殘廢了,非得宰了他不可。」
門開處,呂四和武大彎著腰,點頭笑道:「王少爺,我們來看看您。」
門前那對石刻貔貅,瞪著銅鈴般大眼。
武大郎從呂四家裡出來,依然快步而行。
「哦,王叔,我在家裡吃過了。現在不餓,以後再來——」
「王道樹可是個狡猾的老狐狸。人說狡兔三窟,這狐狸他媽的四五個窩也不一定。」
「我知道,就是那個歷城縣令吧。挖的坑,有點大。」
「當官也是個風險活,這坊間的話,不無道理啊。」
「很定有事。這倆個人不對勁。」
「老武,近期勾欄聽曲嗎?」
說著話,一碗粥就被喝完了。
……
和_圖_書大郎說完話,端起八仙桌上的一碗茶,一口氣牛飲下去。
他和呂四慢慢地靠近王府的門洞,抬手拍門。
「王叔,勾欄你去過?看你賊心不小。我問你,你一夜能上幾次?」
「對,被京兆府請去喝茶了……」
尖腦殼男人等黑衣人進去后,脖子伸得老長,往巷道兩頭瞅瞅,忽又縮回脖子,「嘩啦」把門關實在。
「唉吆,差點疼死我了。這個大狗熊,等老子腿好了,我非要去學府揍他。」
武大郎拿出三文錢放在圓桌上,跟著呂四昂首挺胸的朝西街方向走去。
「聽說勾欄的槐香花魁可俊了,只要有銀子,摟上一晚,想弄幾次就幾次。」
「也好,我到十字街東側的王老五家油條鋪等您,不見不散。」
「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我靠,是你們。」
那人看著來人三眼,輕聲喚道:「老武,快進屋。」
老王把三文錢收起來,看著武大和呂四的背影,若有所思。
身後突然出現一個細長的身影,一下子遮住了微弱的燈光。
扈從收了銀子,把大門打開www.hetubook.com.com,低首道:「兩位兵爺,我家公子的腿被人打斷了,正躺在西廂房裡養傷呢。剛才郎中才給他打了石膏。」
武大郎看看行人逐漸稀少,「呂隊,走吧。」
一個人猥瑣地蹲在小小的石桌邊,滋滋地喝粥,吃油條。
「那是,敢打少爺,恐怕他活膩歪了。」端盤子的婢女隨口嚷道。
老王一眼看到露出大腳趾的布鞋,嘿嘿笑道:「你弟弟都出來,別在老子面前裝逼了。沒錢,就是沒錢。這年月,誰也別笑話誰。」
呂四把一盒桂花酥還有一籃子藍田蘋果放在書桌上,拉了一把椅子,就在王寅的身邊坐下。
「呂隊長,你怎麼有空。你們不在巡邏嗎?」
武大郎站在十米外的報亭邊,用手指著那個門洞,「呂隊,你看,這個四合院就是王府。」
呂四笑笑,「少爺,那小子今晚上,可要吃盡苦頭了。」
王府西廂房。
二人來到四合院的正廳,尖腦殼男人往一張破舊的藤椅上一座,點燃一顆紙煙,吞雲吐霧著問那個黑衣人。
「唉吆,呂爺不喝碗熱粥嗎?」
武大郎悶和-圖-書哼一聲,「呂隊,我也只是說說。近期在齊州發生一件奇事,你知道嗎?」
「就是,就是。怕報復唄。一年到頭處罰那麼多人,黑道上的弟兄可不是好惹的。弄不巧哪一天,就被滅了門。」
武大一看差點露了餡,忙遮掩道:「沒別的屌事,就是巡邏。我一個人吃飽了,就全家不餓。沒人管,我也不管別人。」
油條攤主老王,大腹便便,平日里油嘴滑舌的慣了,看見鬍子邋遢的武大,就想調侃幾句。
兩個婢女圍在身邊,一個端著盤子,一個用毛巾給他擦臉。
「什麼事?」
呂四麻利的從褲兜里掏出一塊銀子,足足有二兩多。
「大郎,打聽到王府的地址了嗎?」
武大的饞癮剛才被老王勾出來了,他一邊喝粥,一邊想過過嘴癮。
「少爺頭上出了那麼多汗。」一個手拿毛巾的婢女輕聲嘆道。
「歷城縣瓊山虎一家被人滅門了。43條人命啊,真是慘。」
王寅不住的咬牙吸氣,一股疼痛從左腿傳來,心裏一陣煩躁。
「我的腦子還有點迷糊,剛才在酒館里酒喝得有點懵。要不再歇hetubook.com.com一歇,等雞上宿再出發。」
「不是吹的。別看我如今七十多了,老子一夜也能將就個兩到三回。不然,那些婆姨可閑得慌,鬧人呢——」
王寅躺在竹椅上,左腿的小腿骨折處,已經打上石膏。
想到此處,五大嘴裏一哧溜,一口熱粥噴洒出來。
「這就是王道樹的高明之處。」
「呂隊,真他媽費勁。我轉了三圈,才在一個老婦人口裡探知。看來王道樹平日里很謹慎,住處都是嚴格保密的。」
呂四看著院外的光線還有點強,就急忙嚷道:
「進來!」
西街蒲包市路東,有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
……
尖腦殼往武大郎瞅了一眼,將半截煙捲掐滅。
「老武,你急個蛋,晚上還有什麼要緊的事?」
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尖,走得急慌,兩個大腳趾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出鞋幫。
扈從見了錢,態度顯得很溫順,一臉的笑容:「兩位兵爺跟我來。」
厚重的朱紅大門拉開一條縫隙,縫隙間探出一顆滑溜溜、尖尖的腦瓜子。
武大寒酸的盯著鐵條框里的熱油條,伸手捏住兩根,又讓老王給倒上一碗糙米粥。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