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樹噗通一聲跪下,叩首道:「母親,你這個孫子不成器。如果不行,我就把他送到齊州去。歷城有一個非常嚴厲的大儒,我想讓他管教一下王寅。」
司來看見月光下的香菱,面若明鏡,衣裙下裹著鼓鼓的歡快玉兔,忽然面部一陣炙熱。
漸漸地聞到一股薄荷花香的味道,渾身掙脫無力,雙手竟然死死地抓住他的脊背。
如何處置,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你還知道來見我。家裡出了這麼多事,你是個主心骨,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
「他踹你的初衷是什麼?也就是說,現場還有其他遊客,他為啥不去踹別人,而單單選中了你。」
「當時情況就是這小子用腳來踹我,情之急之下,我就來個自救,誰知道這小子腿骨太嫩,稍不用力就折了。」
「是不是少爺想非禮你?」
柴紹坐在堂案的後面,李績和西門吹雪帶著枷鎖和腳鐐,被三個衙役死死按在冰冷的鐵椅子上方。
「司來,快抱緊我——人家的腿站——不住了……」
拐角的旮旯里,有一個黑色的木桶,裏面傳來撲鼻的臭水味道。
「是你打斷了王公子的腿,是不是?」
要是王公子當庭調戲公主,這m.hetubook.com.com
小子可是犯了重罪。
平滑的石頭差點讓她摔倒,司來一把扶住,趁勢往懷裡一抱。
「你可以去問問當時在場的人。也可以親自問問那位當事人。」
「把那位王府的管家帶在隔壁房間里等候。」
「大族大戶的,有好的家風才是傳家寶啊。管教的方法是多樣的,你那樣下死手的杖法,王寅怎能禁得起。失手打死了,你後悔都來不及。幸虧府里前日有一個外地的道士,熬制丹藥,讓王寅服下去了。」
審訊室里燈火通明。
「咋了,我要進去。」
「柴府尹,當時是他調戲一位女生。我才上前解圍。」
「死走!」
花臉招呼著六個獄卒,從隔壁的器械室抬出一條鋼木長凳。
香菱放下手裡的半碗湯藥,急忙走出去,看見月色下司來站在門外。
忽然,外面傳來兩聲敲門聲。
「香菱,這事我想告訴老太太去。」
「姑娘,少爺好像瘋了。一會說自己是長城守夜人,一會說自己是天兵天將下凡,反正不著邊際的話,大家都弄糊塗了。」
「秋夜天涼,母親為何還不休息。」
剛要一屁股下沉落地,李績雙腳用力,整個身軀和圖書靜止不動,他穩穩地蹲著馬步。
白髮的老者,手裡拿著一個圓形鐵片,一圈掛滿鑰匙。
「咚咚!」
「邵槐給我看住了,別打盹睡覺。怪物要是跑了,你的腦袋也就保不住了。」
香菱忙擺手搖頭。
這也太家門不幸了。
「唉,老太太正在訓斥老爺,你冒冒失失的,不禮貌。」
「坐進去!」
花臉獄卒對著李績的腿肚,啪哧就是一腳。
二是下人不忠,一個貼身的管家竟然背叛他。
只聽鐵椅子一聲爆響,椅背和椅腿被炸得四分五裂。
司來撓撓頭,少爺瘋了,不至於要命,「那我就在這等一會。」
「咔嚓!」
聽著司來的絮叨,又見他死眼盯著自己看,香菱忸怩一下,「不礙事的,胡鬧歸胡鬧,老太太房裡,他不敢放肆的。」
等西門吹雪走後,柴紹正襟危坐,「咳咳——」
裏面放著一張低矮的板床,牆壁四周透著斑斑血跡。
「我先問這位同學。你要如實陳述。如果有半點虛言,別怪我執法必嚴。」
他聽著香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趁勢下蹲,就將她斜靠在假山的巨山上……
老太太慢慢睜開眼睛,看著一夜愁白頭的兒子,心生憐意。
王道m.hetubook.com.com樹隨著丫鬟香菱來到老太太住處,房間里依舊燈火輝煌。
此時,四下里靜悄悄的,心裏不免發毛。
「去,他還沒有那個膽子,就是胡亂的往人家懷裡亂彈琴,記得一次,還解開人家衣襟。」
李績往上一坐,剛好承受得住巨大的體量。
「瘋了才好的。不然,又要來老太太處胡鬧。」
王道樹一聽,心裏也怪怕的慌。
等李績身子進入地牢,然後轉身把地牢的大門重重關上。
司來向香菱招招手,香菱會意,走到月色處,「什麼事,這麼晚了還來打擾。老太太不高興的。」
「司來,是你。」
老太太盤腿打坐在蒲團上,眼睛眯成一道縫。
柴紹端起水杯,一隻手在堂案上一敲,「何況你長著這樣一副熊樣,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不會自找麻煩吧。」
司來嗤嗤發笑,還說不是非禮,難道把你睡了,才叫非禮嗎。
王道樹安靜一會,正當他準備讓小廝備車的時候,外面一個丫鬟進來,「老爺,老太太叫你過去。」
「來人,將李清揚打入大牢。等調查清楚后,再作處理。」
「陪哥說會話,走到那大石頭後邊去。」司來用手指指身後的假山翠樹。
「我不信。一hetubook.com•com個花|花|公|子再混蛋,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作賭注。別說是大唐的公主,就是平民家的女孩子,也不能當街騷擾。」
柴紹一驚,好功力啊,大聲喊道,「別費勁了。換一條長凳子來吧。」
京兆府。
「老爺,事在人為啊。雖然現在王家抽到一把爛牌,咱要設法把爛牌打好。」
一個花臉獄卒把袖子一擼,狠命地推了李績一把。
一是親生的孩子不爭氣,有辱家風,滿嘴胡扯,鬧出人命。
任憑花臉如何拖拽,也別想讓他移動半寸位置。
「當事人是誰?」
「傻丫頭。要早一些避開。下次,見少爺進來,你就假裝打水什麼的,等他鬧騰夠了,你再回來不遲。」
平平常常的椅子,哪能容得下李績的肥碩身軀。
起初,香菱以為他也像少爺一樣胡鬧,就用雙手輕輕亂搡。
「起來吧,在這個蒲團上坐下。」
要不是小廝們拍打及時,就差點背過氣去。
王道樹氣急了。
「李麗質。也就是帝國的長公主——長樂。」
香菱耐不住司來軟磨,跟著他來到花園紫荊樹後面的一座假山旁。
說著,就伸手拉了香菱的衣袖一把。
老太太有點不耐煩,吩咐道:「香菱,去看看是誰,這麼晚了別再來https://m.hetubook.com.com打擾。」
一會哭,一會笑的,這不是大腦不給用了嗎。
「虧得你還惦記著他。他的三個姐妹現在都沒睡,圍著他哄著,小祖宗腿傷未愈,又添新痛,一會兒哭叫,一會兒傻笑。」
這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李績沿著潮濕的通道繼續往裡面走,來到南側的405牢房,一個花白鬍鬚的老者,打開房間的小門。
「典獄長你放心,這可是長安最安全的地方了,這小子插翅難飛。」
卧槽!別再成了精神病。
嘩啦!
王府後花園西側的一間大房,就是老太太吃齋拜神的地方。
「吆喝,柴紹,你小子戒備心還很重的。地牢能關住我嗎。」
柴紹一屁股從椅子上掉下去,水杯滾落十幾米遠。
隨著老者的走動,鑰匙發出嘩啦啦響聲。
「走吧,就一小會。看著老爺出來,咱就回來。」
這可是大事啊。
王道樹的話音一落,老太太劈手一拐杖,王道樹也不躲閃,拐杖落在肩頭上,一陣酸麻。
「老實點。到了京兆府,就不怕你有多大能耐。就是三頭六臂的妖怪,也別想逃出去。」
「這樣說來,你是做好事了。」
她口念咒語,一道道紫氣順著頭頂向門外飛升。
「他現在沒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