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閃不及，箭頭射進左肩頭。
……
【轉法輪！】
【獠牙鬼】發出瘮人的大笑。
李績默念咒語，一道彩虹直飛天際。
一聲悶響，頭顱撞擊在【吃人鬼】的身後一塊尖嘴石頭上，一下子炸開了。
李績見餘生中箭，慌忙間大喊一聲，帶著夏德仁反向衝來。
「靠後！快靠後——」
「砍腿！」
「好兄弟！好兄弟啊！」李績扼腕長嘆。
餘生頭腦眩暈，眼前一黑，趴在馬背上。
他咒罵一句，一把甩掉肉皮。
「砍斷馬腿！」
「剁手！」
李績反手舉刀，如切瓜剁菜，揮刀砍倒幾個黑衣人。
圓弧見血，變成五顏六色的光環。
「呃——」
「好樣的。回去，本府好好犒賞您們。」
餘生趴在馬背上，半死不活的，咬牙堅持。
餘生的左手臂只有一塊肉皮相連，他已經疼得麻木了。「靖王爺，我這一隻手，還能殺幾個賊軍。」
餘生催促一聲，便打馬圈回，剛要提韁，「嗖！」迎面飛來一支燕翎箭。
「嘭！」
紅白污濁物，向四周飛濺。一塊頭皮，帶著血肉，粘和圖書貼在【吃人鬼】下巴上。
餘生和夏德仁急忙向兩側一閃，一道白光閃耀，一馬一人一刀，直向梁州守軍衝去。
他自信地向李績招招手，齜牙咧嘴，笑道，「古人言，不向死地。靖王爺，這是您自找的。你若向前跑，也許有求生的機會，您倒好，反向而來。好，老子敬佩您是重情重義的漢子。老子佩服。」
「宇都尉、夏副官靠後，讓我來殺了這幫混蛋！」
「卧槽！什麼狗東西——媽的——黏糊糊的。」
青龍偃月刀，刀鋒一過，【獠牙鬼】霎時身首異處，那個呲著獠牙的頭顱，飛出五十米開外。
「走起！」
「啪！」
【吃人鬼】劉唐領著五百號匪徒，向李績他們衝來。
【獠牙鬼】看見【吃人鬼】帶著弟兄們衝下來，喜得手舞足蹈。
李績聲若洪鐘，持刀迂迴而進。
隨著他一句大喝，那刀如同中了魔法，就在他的頭頂上方呼呼起舞。
【獠牙鬼】忽然一聲長嘯，太白山深處，鬼火一般冒出一支強盜隊伍。
他手持長板斧，輪空一劈，一斧削去餘https://m.hetubook.com.com生左臂。
一旦跑到鄠縣一帶，就可直接調動縣城守軍，那時也就安全了。
餘生獨臂持劍，依然奮勇死戰。
追兵越來越近，李績一把勒住馬韁繩，轉頭一看，梁州騎兵已經追到腳下。
「剁了這個小雜種！一箭射不死您，看我的板斧能不能劈了你！」
終南山頓時火光衝天，人喊馬嘶——
李績抬頭看山，到處是霧蒙蒙、黑魆魆一片。只要翻過太白山，就是盩厔縣境地，盩厔縣東側，就是鄠縣。
「在京城，還沒有人敢這樣用利器指著我。我要是不想回京城復命，你們這些人，早已就是老子的劍下之鬼。老子不是聖母君。殺人有道，奪命在天。天若滅你們，就別怪我李績手狠。」
忽然，他一甩手，「嗖」的一聲，將背後的漢王往山腳下一處山坳里一扔，腹語道，管他是死是活，先度過眼前難關再說。
「余都尉——」
冷不防，餘生身後被一柄長槍刺穿，一道血注直射……
李績扔出後背的李元昌，口念咒語，手裡忽然多出一把【https://m.hetubook.com.com青龍偃月刀】。
匪徒哪裡見過這麼大的火力轟炸，一時間人仰馬翻，死傷大半。
燈籠火把，將太白山南麓照的如同白晝。
說完，拔劍自刎……
他沉思半晌，腹語道，「殺人容易，死人還陽可比登天還難。『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沙娥飛照燈。』老子只是完成皇命，真的不想殘殺無辜。」
「靖王爺，他們的救援隊伍來了。咱們還是走吧！」
他一轉頭，「噗！」
刀鋒處，血水流淌；終南山，鬼火瑩瑩。
等【吃人鬼】隊伍慢慢靠近，李績伸手向後，囊中探物，帶出幾個『西瓜大小』的手雷來。
「哈哈哈！」
一個戴著瓜皮帽，右眼戴著褐色眼罩，呲著一口獠牙的傢伙，站在一輛戰車上，揮刀指著李績。
【吃人鬼】劉唐看見弟兄們死的死，傷的傷，忽然仰天長嘆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子命該如此！」
青龍偃月刀忽然加長三倍，隨著一聲大喝，白刃旋轉，呼呼聲響。
黑色夜幕下，紅光一閃，血水噴濺一地。
「砍！」
李績越殺越帶勁。夏德仁的話hetubook.com.com
，他根本聽不見。
霓虹光影下，滿山遍野，斜躺著死傷之人。
「砍死他！」
「轟！轟轟轟轟——」
刀速疾飛，慢慢變成弧線旋轉，刀光所到之處，見血封喉，草地上，山石間，到處都是追兵的殘肢、頭顱和碎肉。
三百多人，半個時辰不到，已被李績斬殺過半。
哀嚎聲、咒罵聲、放屁聲、大小便失禁聲、風聲、碎石撞擊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一把青龍偃月刀，形同一台【絞肉機】，將一個個活生生的靈體削成碎片，絞成肉泥。
「哈哈！我看您哪裡逃。這太白山山勢險要，易守難攻，山上有我的大哥，名叫劉唐，諢號【吃人鬼】，這傢伙半人半鬼，鬼道修為極高，他為了修鍊，專吃男人的腎。靖王爺，聽話，乖乖的放下漢王。我就放你過山。否則，您的腎，我也要吃一個。」
「什麼你媽的神魔鬼道，巫術蠱惑，老子幾顆手雷就完事了。媽的！看你們嘚瑟的，老子送你們上西天報到去。」
「上鉤了！靖王爺您這麼精的人，也能上當。打仗，哪有不犧牲的。死了一個弟兄算個屁呀。m•hｅtｕbooｋ.ｃｏｍ•ｃｏm
」
他一邊發出信號，一邊順手點火，猛一揚手，五個手雷被他甩了出去。
刀隨人走，鐵騎盤旋。
後有追兵，前有霧嶂。
「噗——」
「余都尉，你怎麼樣了？你和夏副官帶著宇都尉靠後。我看，不用絕技，這夥人不會善罷甘休。」
「去你個狗娘養的，讓我失去一位好兄弟！傷了一位好弟兄。媽的——」
「靖王爺，你和夏副官先走，我來對付他們！」
馬蹄踐踏，刀削如泥。
眼疾手快，強忍劇痛，他嗖的一聲拔下箭尾，揮刀直衝。
【獠牙鬼】一揮手，十幾個賊守軍手持長刀，向餘生包圍而來。
刀光處，流螢撲火；砍殺時，血肉橫飛。
夏德仁看見長蛇一般的火把隊伍，慢慢靠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夏德仁將宇成用腰帶綁在身後，揮刀就近砍殺，「靖王爺，你放心，我夏某人，不會那麼嬌氣。對付這些三腳貓的兔崽子，還是能堅持到天亮的。」
刀借風力，飛旋直上九天。刀身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見人砍人，見馬削馬。
青龍偃月刀就在半空中盤旋，轉速越來越快，空中只剩一道白色的圓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