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子,本宮命你,速到羅山縣打探一下雨綺姑娘的情況,速來報我。」
「靖王爺,我不難。抓藥看命,我是全活。你別擔心,爺爺不在,您的傷勢該怎麼治,還怎麼治。療程一樣,療效也一樣。」
紫菱一把摟住李績。
「人家怕閃著您的腰板。」
李績把紫菱放在床沿上,盯著她的眼睛看。
李績沉默一會,鼓動道,「要不您先去掉吧,我要是感覺還疼痛的話,就再綁上。反正也不費什麼事。」
「這可是您說的。等您下山,就把我帶走。」
「走啊,我這身子骨能活動了。走,出去——」紫菱忙一把拉住李績,嗔道,「王爺,您的腰傷初愈,動作不要過猛,活動幅度不能太大,需要再觀察觀察。三個月或半年之後,隨您怎麼動,我沒意見。」
一股香氣撲來,李績分不清是花香還是少女的芳香。他忙收手,屏氣靜神,目光落在紫菱俏麗的面頰上。
一陣花香吹來,紫菱從外面捧https://m•hetubook.com•com著一大把不知名的野花進來,她把鮮花插在花瓶里,問道,「靖王爺,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要不出去活動一下手腳。」
「真會疼人。」李績一隻手搭在紫菱的手背上,慢慢朝外走,他忽然問道,「這幾天,沒看到雨綺姑娘,她去了哪裡?」
紫菱面色一沉,厲聲呵斥道,「金蟬子,帶人給我搜!」
李績動一動雙腿,笑道,「紫菱,我感覺腰部好了。能不能把夾板去掉。」
「誰來接的?」
紫菱面色發紅,呼吸有點急促。「靖王爺的手好冷。我給您捂捂。」
她話音未落,忽然,山下傳來一聲高喊,「報——」
不一會,香菱用剪刀將綁帶剪開,抽去木板。
「那可說不準。上次回來之前,他已經在外雲遊四個月了。這一次出去,沒有一年半載的,恐怕也回不來。他的事,神出鬼沒的。那也不好說,三五年看不到他,也是有的。m•hetubook.com.com
我剛才說了,你是幸運者,遇到爺爺,是您命大。不然,野狼吃了您們,就跟打牙祭一樣。太白山上,野獸出沒,餓狼吃人那是常事。我們見怪不怪。」
「沒事的,我這裡有三味草藥,塗一些就好。」她走進櫥櫃的後面,從葯架上取下一個黑色的藥罐,將手指塗上藥膏,又反身出來。
「羅山縣來人,把她接走了。」
李績就著紫菱的拉力,提臀挺腰,一下子站直了。
「爺爺要是在,就好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去掉。按理說,骨頭長好了,就能去掉的。」
紫菱詫異道,「您這麼關心她,你不是喜歡她吧?」
「沒有啊!」
李績伸手捏住流血的部位,輕聲道,「你也太大意了。讓我來給你止血,一會就好啦……」
三天後,金蟬子回來,說已經見了姑娘的家人,王仁祐縣令說,本府根本就沒派人去接小姐。
「紫菱,孫道長出遊,一般需要多長時間回山?」
李績用力https://www•hetubook•com.com把香菱抱起來,就在地上轉了一圈,「王爺,不能啊,你快放下。」
舉目一望,遠處山道上,一個白影疾速而來……
「本來在仙廬學醫好好地,這還未出師,多可惜啊。我擔心她一壇不滿半壇咣當,出去行醫誤人子弟。」
「哎呦,孫道長不在仙廬,這可難為您了。」
李績伸出一個指頭,紫菱會意,也伸出一個小指頭,二人一勾,一股暖流瞬間互動起來。
……
紫菱將葯碗放進水池裡洗刷,一聲春雷,就在後山炸響。
擔心人家醫術不精,會治死人。也是個理。紫菱沉默一會,看見李績默默不語,忙笑道,「我明白靖王爺的心思。當然,您的心裏始終放不下雨綺姑娘。她也說過,在并州城與您見過面。這想必是緣分,雖然不是男女情思,至少也是忘年交。好了,我派人去羅山縣打探一番。有什麼消息,馬上給您報告。」
紫菱過來,雙手扶住他的雙臂,「靖王爺,您用點勁https://www.hetubook.com.com站起來看看。」
李績面色一愣,忙笑道,「看您說的,我又不是皇上,看好一個,就收了一個。能不能收您,我還沒有把握。再說了,人家可是并州望族大姓。我只是擔心。」
紫菱渾身酥軟,香喘微微,著急地喊道。
「奇怪了,一個活人,說沒有,就沒有了。」
「好,試試看。」
李績已經能夠起身下床了,只是腰裡綁著木板和繃帶,無法彎腰、下蹲。只能直直站著。
「老道長什麼時候回來啊?」
「咋啦!」
「好了!您完全好了。」
「謝謝您。謝謝你們。」
「哈哈哈!」
「你還是個小神醫啊,要是願意的話,以後,就跟著我,我給您報酬。」
李績慢慢起身,就在床沿上稍坐一會,伸伸腰,覺得很好。背部不再疼痛。
「小主,有何吩咐?」
當紫菱回到李績身邊時,小手指流出殷紅的血滴,「唉,還真的劃破了!」
二人在山頂醉翁亭里坐下,紫菱將一杯太白山雨前茶遞給李績,「呼!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手掌一拍,一位女童,從亭子後面的巨石上走了過來。
一雙小手倏地一下蓋在李績的大手掌上,使勁的揉搓,還不時用口哈氣。
李績話音一落,紫菱笑道,「王爺,您就別替他擔心。爺爺生性風流飄逸,整日里雲遊四方。這時不回來,八成又去雲遊了。說來也巧,那天拂曉,爺爺難得待在仙廬,他領著我們姊妹在山澗採藥,這才放箭驅散野狼,救下你們三個人的性命,這才為您動手術。不瞞您說,我自幼隨爺爺行醫,也學到不少醫術。可接骨頭這活,我可不會。要說熬湯煎藥,我在行,這動手術刀,刮骨療毒、壯士斷腕,我可不敢做。」
李績朗聲大笑起來。
「望族大姓咋了。你要喜歡,儘管追她。」紫菱天真爛漫道,「您擔心啥。」
李績回過神喊道,「咋啦?傷到手嗎?」
雨聲將李績的聲音淹沒,滿山水幕重疊,紫菱手一抖,葯碗跌落池壁上,嘩啦一聲響,爛成八塊。
兩個月後。
李績一聽,懸心放下,笑容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