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昌發出殺豬般嚎叫。
徐照一狠心,直接扯斷李元昌屁股外露在外面的大腸。他把他拉上來,用清水沖洗一下污濁的身子,換了一件長衫。然後,把他按在一張生鏽的鐵椅子上坐下。
「宇都尉,他是被梁州城守軍殺的。我可沒有動他一根汗毛。」李元昌捲曲的頭髮,顯得很亂,說話的聲音沙啞,就像從地獄裏面傳出來的一樣。
慘叫聲,聲聲入耳。
「李元昌!靖王爺看您來了!」
「你知錯了。」
夏德仁將紙筆遞給徐照,面色陰暗。催促道:「你去拿一本案卷筆錄,找到遺言那部分,照著抄寫幾段。想給家人留什麼話,大同小異。」
「給他穿好衣服,打來清水,洗乾淨,將陛下的賜酒給他喝。」
「老爺,老爺,我叫您老爺不行嗎!放了我吧,我把漢王府的一切,都給您——」
「哎呦——哎呦——」
「哦,我錯了。應該叫『二哥』。」
「卧槽!李元昌,到這個時候,你還敢拿什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親王的架子來壓我。你真是不自量力。以前,你是親王,如今,你就是犯人。審問您,老子是奉旨辦事。這還要什麼資格。老子坐在這裏,就是資格。來人!」
李績猛地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呵斥道:「李元昌,你到現在還沒有認識您的大錯。你鼓動李承乾兵變,密謀殺害皇上,您還不知罪。你還說與我無仇無怨,你這麼快就把殺害宇都尉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他是怎麼死的,你忘了,本府可不會忘。」
「他遺言還少嗎。他不是耍親王的威風嗎。瞎眼東西。在老子面前耍花樣。」李績沒有停下腳步。憤憤地吩咐道:「抄襲一段,糊弄一下他的家人。人都死了,他的家人能不能保命,這還不好說。」
「啊——啊——」
李績有點不耐煩,雙手捂住耳朵,厲聲呵斥:「叫什麼叫!弄死他——」
李績從牙縫裡吐出一句話,然後起身,一步https://m.hetubook.com•com一步走上台階。
夏德仁看著耷拉著腦瓜子的李元昌,用一盆涼水從頭頂上倒下,他渾身打顫,猛地張開嘴巴,大口吸氣。
徐照聽令,撓鉤又進入半尺。然後,慢慢旋轉,接著,慢慢往回抽拉。
李績怒火中燒,大聲呵斥:「李元昌,你是不見棺材不死心。到了長安縣水牢,你還這麼牛逼。好啊,大刑伺候!」
「李二,『李二』也是您叫的。」李績坐在一張紫檀木太師椅上,眼睛露出不屑的神情。
程楚然吱吱喔喔,沒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她摸不清李績壺裡賣什麼葯。
他戴上厚厚的虎皮手套,從炭火里抽出撓鉤,嘶嘶,嘶嘶,猛地按在李元昌的後背上。
水池裡,漂浮著泛黃的大便,還有油絮般抽紙和水草一樣的黑髮。
「姑娘,你有婆家嗎?結婚了嗎?」
一個二十六七歲青年男子光著上身,雙手被緊緊地捆住,吊在水池邊的鐵柵欄上。
漢王李元昌頭上汗珠嗒www.hetubook.com•com嗒直滴,屁股溝里血肉外翻,一段大腸被撓鉤拽出體外。
「那好啊,我回去告訴父親。讓他高興高興。」
半天,李績問出一句無厘頭的話來。
呻|吟聲從水池裡發出來,李績不為所動。
「靖王爺,下一步怎麼辦。」
李元昌此時還沒有放棄自己皇家尊嚴,他狠狠晃動一下柵欄,大聲嚷道:「你不過是一個小相師身份。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招搖撞騙,一步一步爬上來,你,你挖空心思往上爬,壞事做盡,殺人無數,你那德行,哼,德不配位。媽的,有什麼資格左一句『老子』,有一句『老子』。你再說,本王對你不客氣!」
漢王的叫聲越來越小,夏德仁從紙袋裡抽出一塊濕巾,遞給李績擦手。
空地上,一尊紫銅色大鼎,裏面的炭火發出嘶嘶響聲。
「不好說,就是沒有定親。」李績看看左右無人,眼睛盯著她的眼睛,悄聲道:「中午,您到長安縣衙去一趟。我在衙門裡審案子,我讓你見見你弟弟。hetubook•com.com」
那邊一位獄卒,一拉水裡的麻繩,嘩啦,李元昌四肢離開水面。
另外兩個獄卒,一邊一個,一人拿著一把回形勾,勾住李元昌的大腿骨,就往左右一拽。
「啊——哎呦——疼死我了——」
「好,小的明白。」
徐照用撓鉤一把拉掉他的褲子,雪白的臀部展露出來。
夏德仁陰鷙的眼神透出憤怒,從一位獨眼獄卒手裡接過一大杯毒酒,順著喇叭壁灌下去……
一間陰暗的房間里,流水潺潺,李績小心地沿著濕滑的台階,向底層走去。
牢頭禁子,外號「笑面虎」、「一刀准」的徐照聽見李績的命令,呼愣一下,順手從牆上拿下一根三爪撓鉤。
徐照將撓鉤放進銅鼎里,不一會,被燒得通紅。
水牢東側的牆壁上,掛著各種令人膽寒的刑具。
他一身雪白的肌肉,背部彎曲成一把弓,眼睛毫無亮色,肥胖的身軀,死牛一樣漂浮著。
送走程楚然,李績帶著夏德仁、余紅等人,來到長安縣縣衙。
嘴巴子張開的瞬間,一個獄卒www.hetubook.com.com手疾眼快,將一個漏斗形狀的鐵喇叭,插|進他的嘴裏。
撓鉤銹跡斑斑,三根倒刺,掛著幾塊肉釘子,一斷盲腸掛在上面。
「王爺,李元昌還沒有留下遺言呢。」徐照對著台階,彎腰問道。
「那些人,老子會一一算賬。可,你的罪行,不可饒恕。你是有預謀的安排打手與老子對抗。」
夏德仁猛喝一聲,那個漢子眼睛動了一下,牙齒咯吱一聲響,吐出一口吐沫:「靖王爺,您可來了。我說大爺,我叫您大爺還不行嗎。我與你無冤無仇,我乃是高祖的兒子,李二的弟兄,你為何這樣待我。」
程楚然以為李績要劫個色,嚇得半天不敢說話。
雙腿之間,閃出空隙,徐照就將撓鉤往下一滑,滑到空隙間,對著李元昌的屁股溝猛地一用力,哧啦一聲悶響,撓鉤沒入肛|門內。
「哦!嚇死我了。」
徐照慢慢抽出撓鉤,肥腸的尺寸,慢慢變長。最後,堆積在水池裡,白花花的一大堆。
他站在陰冷惡臭的水牢里,渾身起了很多水泡,水泡鼓起來,就像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