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不想挑起李二的抑鬱之情。
可事實，誰也無法改變。他使勁地發狠，發奮圖強，一股不服輸的心態一覽無餘。
李二灰白的髮絲，飄飄蕩蕩在鬢角的兩側，眉毛都白了，鼻孔里的鼻毛雜七雜八的橫豎倒著，顯得很邋遢。
一聲清脆的機械聲音在李績的腦際炸響，他哆嗦一下，眼睛盯著屬性面板，一秒后，系統面板閃出一行小字……
春香暗通人事，面色羞的通紅，腹語道，一個皇帝三宮六院的，到老駝背流清水鼻涕，那還不是後遺症。
多年以後，他躺在翠微宮的卧榻上，直到黑白無常鬼用鎖鏈套住他的頸項，勒緊他的喉管，他還怒目圓睜，一隻手死死拉住太子的手，不願放開。
要說人品嗎，倒是其次。考察一個人，一看政績、二看魄力。
哪一個皇子都有他的長處。誰是最佳人選，這個無法假設。
「黔州人善用火鍋烹飪食物，羊肚、牛肚、豬肚，羊肉、豬肉都能放進鍋里涮著吃。一般人可能不習慣，時間長了，也就慢慢習慣啦。剛開始吃火鍋，三天無法大便。」
李績和圖書給李二把酒杯倒滿，親自端起酒杯，「陛下，您少喝一點，我喝一個肥的。」
李二笑得一口水噴出來，「王爺，這不是開玩笑吧。」
「我也是這樣考慮的。所以，這次東征，我安排他監理國政，慢慢歷練歷練。剛才，您提出來，讓他隨您出征，我也猶豫過。」
李二拍拍自己的腿，笑道，「您看我這雙腿，走路腳抬不起來，就像灌滿了鉛水。就連寵幸之事，也是可有可無的了，再俊的嬪妃，我也提不起精神來，好像左手摸右手。三月不想，也沒有慾望。」
「這些想法都很好。我想去考察一下。順便給李承乾帶一些緊缺的物資過去。」
「哪能開玩笑。這是生活體驗。您的身體要是允許的話，我陪您去一趟，吃幾次，就知道了香辣火鍋的厲害。」
治國理政，靠的是智慧。
他是皇上不錯，他同時也是一位父親。
也要有健康的肌體。
春香和春草在後面的屏風裡忍不住發笑，這皇帝老兒竟說實話。少年不知血珍貴，到老迎風淌眼淚。
面前的李二，猶如困獸。m.hetubook.com.com儲君的選擇餘地太小，他陷入深深的苦痛之中。
可事實上，李二很在意自己的外貌特徵。他瞅瞅李績的面色，奇怪的問道，「大哥，您才比我大一個月，您卻保養的這麼好。頭髮烏黑，眼角連一絲皺紋都沒有。身板很硬朗。」
李績看看身後的春香，抿嘴一笑，「賢弟，身體是本錢。沒有好身體，一切都是空談。健康是1，其他都是1後面的0，您想想看，如果1沒有了，後面的0再多，那又有何意義。就像一個富翁，家有萬金，沒有好的身體，又有啥用。吃不下，喝不了，玩不動，您說活在世上有意思嗎。老弟，不瞞您說，儲君之位確定下來，您也省了不少心。讓太子去鍛煉，也是一件好事。對他，對帝國都有好處。」
沒那個金剛鑽，乾脆別攬瓷器活。
「嘎嘎！」
「咳咳！」李二兩聲咳嗽打破沉寂，「王爺老哥，我的幾個皇子您也付出不少心血，李承乾是您的學生，李治也是您的學生。有點對不住您，瑪德！這些小子都不爭氣啊。」
實際上和_圖_書在李二的內心，早已就沒有「認輸」二字，只有堅韌不拔和一往無前。
「陛下，您也別灰心喪氣。聽益州府官員報告，李承乾在黔州幹得不錯，身為前太子，已經很好了。親自種地、栽果樹、養魚養蝦，帶領黔州父老，開山、造田，將房子建在山坡上，雖然有難度，但是很漂亮。」
實際上，手心手背都是肉。
「黔州條件艱苦，也不知道青雀在那裡生活習慣不習慣。聽說那裡人嗜辣，吃飯離不了辣椒。」
李績面色一沉，轉而，露出微笑。
李承乾有能力，李泰有魄力，李恪有勇力，李祐有毅力。
大手骨瘦嶙峋，手背上和手面上，長滿濃密的長毛，讓人想起遠古時期的猿人。
「靖王爺，您的出發點是好的。你的想法，就在我的腦海里琢磨不下十幾遍。說白了，換太子的心思，我都動過。我何嘗不是恨鐵不成鋼呢。唉——」
「噗——」
李績見李二好奇，貼近他的耳朵，「陛下，你可別發笑。我說的是常識，初次去黔州吃香辣火鍋，三天不拉屎，要拉拉三天。」
誰能綵排？m.hetubook.com.com生活中誰也不能有試錯的機會。就像李承乾，孤注一擲，結果還是功虧一簣。
他看看李績，「王爺，我的意思是可以向黔州傾斜政策，免除徭役賦稅，更好的讓居民放手創業創收。」
「王爺，雉奴他，瑪德，太弱了。您看看，走路，一腳踩不死個螞蟻。您要大聲說話，他就能嚇得面色煞白。連說話都無法說成句子。這樣的男人，還是男人嗎。你讓我咋辦？」
眼角的皺紋蚯蚓般蜿蜒著，鬍子稀疏，灰白中夾雜著數根黃毛。
「什麼？您說什麼。」
他在李績面前，爭的也是一口氣，不到生命的最後一息，他從骨子裡，不會服輸。
李二握住李績的手，「那就拜託您了。」
「賢弟，我的觀點就是很直接，太子沒有戰功，我怕他接管軍隊，一批老帥不服氣。帶隊伍，不僅僅靠著權力，還要靠實力、戰功和威望。」
李二喝口茶，「黔州山地多，耕地少，百姓能安居樂業，也不容易。」
李二自己把酒杯倒滿，端起來，一飲而盡，眼睛里噙著淚水，嘴角顫動一下。
哪個皇子他不疼。
「叮和*圖*書！」
可是，帝王的魔咒，在東勝神洲人族界，數百萬年以來，從未被人封印過。
李績靜靜地看著，聽著，這位前世的穿越者，站在時光隧道的邊沿上，等待著氣運之子的光臨。
李祐也是這樣，結局很慘。
「咯咯！」
李績此時內心一陣糾結。
她忽然想起「奪床」二字，面色更加通紅。
歷史從來不接受假設。生活每天都在直播。
都說父愛如山，李二又何嘗不想當一位穩如大山的好父親。
李治從小就聽話，您說朝東，他不敢朝西，您說打狗，他不敢去攆雞。心地和人品是好的。
他端起來一個大碗，猛地喝了一口，「年紀不饒人。往日里喝酒第二天就像沒事人一樣，現在不行了，喝高了，三五天也難受的很。」
李二嘆息一聲。
他悄悄觸發儲物間【時光隧道改命系統】的屬性按鈕，看看系統能否給出答案。
李二將小杯酒喝乾，按住李績的手背，心疼道，「大哥，時間是最公平的老人。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這位老人待誰都一把尺子。轉眼之間，您我都老了。您看，我的頭髮都快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