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靈魂拷問(1)

螓首蛾眉,明眸皓齒。一雙杏眼圓睜,黑曜石般瞳仁閃爍著縷縷熒光。
女子本該有更好地生活要享受,可是,世道變遷,無數的時代寵兒,會被無情現實擊碎夢想。李績轉過身去,「丁都尉,你們去外面把絞刑架準備好,準備行刑。」
李績看著殺手緊身黑衣下的起伏峰谷,眼睛里露出一絲憐憫。
一股鑽心的痛感讓李績眉毛緊蹙。
又一想,也許是生活所迫。
「您為啥要刺殺大唐陛下。」
「丫頭,我再說一遍,交出您的上司。如果不說,本府可就要兌現我剛才的命令。」
老榆樹下,一副新打造的絞刑架靜靜地矗立在那裡。
房間里一下子靜下來。
「不,不要。」
短裙下,一雙圓稱的長腿劃出三道紅色刮痕,綿羊皮的七寸靴子上,腳踝赤|裸,發出褪毛雞樣的白光。
殺手吐出一口血沫,「靖王爺,我敬佩您的人品,但是各為其主,恕我無禮。」
「王爺,我們是公幹。您這不是要絞死一個匪徒嗎。宋襄公已經發出海捕文書,就等著時辰一到,嘩啦,鐵鏈子一套就走人。」
「不,不,臭流氓、惡棍、殺人不眨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的魔鬼。不要,不要啊——」
蒙面罩被高大的士兵一手扯掉,嘩啦!殺手一頭烏黑的長發,飄然下垂。
「退後!穿上防護服。」李績一揮手,「小心暗器。」
殺手冷冷的一瞥,面無表情的懟道,「要不是您們人多,我早就跑開了……」
殺手的手背無法動彈,嘴唇再次咬出血來。
沒等白無常說下去,李績噴出一口茶水,「我說她只要說出幕後指使,我會請求陛下饒她不死。」
「靖王爺,您快殺了我。我一旦被您們逮住,我只有死。」
「嗖!」
李績上前一步,「既不是毒液,也不是辣椒水。而是『剔骨散』,竹籤一旦插入你的身體,您就會在半個時辰之內,骨肉分離。」
「不,我脫,我脫還不行嗎!」
丁山陰笑一聲,「早該聽話,也不會受皮肉之苦。」
「好傢夥。」
丁山一雙血紅的眼睛,在她的身上來回掃描,幾乎是一寸一寸的看,生怕漏掉一個細節。
「我不為誰賣命。我,為白岩城的百姓而死。」殺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奇怪,自己不是咬https://www.hetubook.com.com舌自盡了嗎,怎麼舌頭好好的。
眼神瞅著絞刑架下的女孩,就等著她回心轉意的那一刻。
李績不耐煩地問道,「黑白無常鬼,大白天的不睡覺,跑來幹啥。」
黑色的短裙難掩少女的恐懼,丁山用力將殺手推上木凳子,把繩扣套在她的脖子上。
「不知道。要麼是毒液,要麼是辣椒水。」
女殺手右手拇指一彈,一枚細針直射出去,「唉吆!」丁山側面的一位士兵捂著眼,身子一晃,倒地身亡。
從老槐樹下,謝必安、范無咎,兩個鬼差喝得醉醺醺的走過來,盯著李績手裡的水杯看。
李績慢慢走下來,一雙手舉起來,停在半空。
女殺手被推向絞刑架的底下,短裙下白色的長腿不停地打著哆嗦,一股腥臊的味道散出去,隨即順大腿流下三五道水漬。
眉心裏的暗器飛速旋轉,打井的鑽頭一樣直往骨頭裡鑽。
丁山將一個麻繩扣子系好,放在絞刑架的橫樑上,向下垂下半米左右。
李績伸出右手,隔空彈指,用劍氣封住她的舌頭傷口。止血化瘀,讓筋脈相連,慢慢愈合複原。
https://www.hetubook.com.com衛軍二次舉起鐵棍,被李績制止。
「這是您已經想好的後路。」他將一把竹籤從后牆上的帆布兜里拿出來,放入堂案上的一個白色瓷瓶里浸泡。
李績發出一聲冷笑,「丫頭,我知道您是受過專門特訓的殺手。從您的武器我可以判斷,您就是一位狙擊手。槍法極好。從來沒有失手過。」
幹什麼不好,非要當這個要命的殺手。
丹唇微啟,流線勻稱,滑而不膩,香腮泛紅。
「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他以為是個男兒。
李績猛地放下雙手,一道疾風掠過,殺手的黑色雨衣被撕成無數布條。雪白的脖頸露出來,藕斷般手背被幾道麻繩緊緊地勒住。
「您想殺身成仁,名傳千古。沒門。丫頭,小小的年紀,本府問你,為誰賣命?把您的後台供出來。」
「吆喝,靖王爺,這都什麼時候啊,您還憐香惜玉。她可是弒君之罪。趕緊的,勒死算啦。」
「噗——」
白無常抖抖手裡的海捕文書,「王爺,這可是閻王爺定下的……」
「您不害怕。想一死了之。」李績搖著羽扇,走近殺手,「沒那麼容易。刺殺我主,已是犯和圖書了大忌。傷了大唐公主和親王,您罪上加罪。」
「說啊!」
「吆喝,原來您是個女子。」李績暗嘆一聲,「白岩城這個彈丸之地,還能藏著高手,真是出乎我的所料。」
李績把竹籤從白瓷瓶里捏出來,竹籤的鋒利末端,泛著銀光。
「不說。我也只能送你上路了。」李績猛地喊道,「拉出去,行刑。」
「您告訴我。您的上司是誰?」李績耐住性子,再一次追問。
「呼!」
他凝神靜氣,一股白霧在眉心處縈繞,痛感逐漸減弱。
李績躲閃不及,暗器以凌厲之勢,啪哧一聲,嵌入他的眉心。
丁山和五個士兵,驚慌地往後退,從裏面的衣櫥里翻出幾套白色的防護服,戴上防護面罩和羊皮手套。
樹蔭下,李績羽扇綸巾,喝著一杯西湖龍井茶。
李績面色一沉,瞪著眼,「你別慌,這丫頭要是供出她的上司,我就赦她無罪。」
「呵呵!」
禁衛軍從背後掄起鐵棍,對著殺手的后腰,猛地一擊,「唉吆——」殺手一震,往前緊走幾步,硬生生抗住擊打。
「哈哈!」
女殺手的外貌,令他充滿好奇。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殺手看了半天。
「這個殺手的背後,絕不和*圖*書是簡單的一個小小組織。更不可能是她的個人行為。」
「王爺,給我個痛快的。至於上司是誰,我不能說。說出去的後果很嚴重。我的家族既要被全部斬殺。留我一人,苟且偷生,那有何意義。」
「不說,是吧。那好!」李績猛地一敲堂案,「來人,趴去她的衣服!」
李績猛地一拍堂案,「異想天開。你能跑哪去?是高句麗,新羅,還是百濟王國。遠征軍不遠萬里東征,目的就是徹底、乾淨、完全消滅你這種頑固分子。頑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條。」
他看見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不屑,竟然毫無懼色。
李績盯著她的臉,眼神里透露出嚴峻和冷漠。
說著話,殺手右腳飛起,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一枚暗器,直擊李績的腦門。
殺手渾身一涼,急得面色羞紅,哀求道,「王爺,求你,我自己脫。不,我只對您一個人說。」
七爺白無常笑嘻嘻的嗑著瓜子,一邊回李績的話,一邊吐出瓜子殼,一副屌樣,跟吃瓜的路人一般。
鐵棍的力度少說也有千斤,一個女子的身板如此強硬,實屬罕見。
門外,跑進來三個士兵,將殺手推出房間。
「這個白瓶里裝著什麼您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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