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喜歡做家務的女孩子？」她嬉笑一聲，「告訴王爺，我只是督導和檢查，一般來說，很少自己干。不過，為您服務，我當仁不讓。」
不一會裡屋傳來嚶嚶哭泣聲。
李績端起書桌上一杯銀耳羹，滋滋喝了三口。一把拉住春香的玉手，大方地應道：
「您牽挂她，怎麼不找她去。還是個當朝的宰相，在一個姑娘前誇讚別的姑娘好，你情商哪去啦。」
然後起身，輕輕掀起門帘，春香高挑的身子仰面躺在大床上，見李績進來，身子一翻，把臉轉到裏面去。
他把手裡的玉手舉到窗戶邊，外面的光亮照在玉手上，春香的膚色顯得更加滑膩白|嫩。
「哦，久久為功的效應。」春香把李績日常的語言搬了出來。
李績猛然驚醒，這小丫頭，怎麼還哭起來了。受委屈了不是。還是哪個瞎了眼的東西惹您了。
他和春香近在咫尺，黑曜石般的明眸透出暖意，一股憐惜之情油然而生。
「您真的不挑和-圖-書嘴。」
「您是管家，你安排后廚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她擦乾眼淚，喏喏問道，「王爺晚上想吃點什麼？蔥花肘子還是南瓜燉母雞？」
「人常說，『日久生情』嘛，我和她磨合那麼長時間，稜角早已被磨平了。日子久了，無論是動作還是言語上都很默契。有時一個眼神，一個下意識的手勢，都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和需求。您讓我如何不想著她的好呢。怎麼能沒有一點感情呢。」
他自說自話。
「丫頭，我這才到家，是哪個倒霉蛋子惹您生氣了。說出來，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就是嘛，靖王府二當家的，也有人敢欺負不成。娘的，找死啊。」
「唉，好姑娘啊。她在姑蘇城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現在是瘦了，還是胖了。」
「王爺，我既然答應您留下來，就從此不會離開王府。幫會的管理，有二當家和三當家的弟兄們，我無需費神分心。只是，偶爾給幫會幾個和_圖_書小錢而已。當然，這都是我的月例錢。」
「我知道，你還惦記著你的乞丐幫。心思有時會分心。」
「春香，您日常做家務累不累啊？」
李績見春香由陰轉晴，馬上也來了精神。
他已經給了她一根絕命武器——龍頭拐杖。這根神杖，具有無窮的威力。
「春香，我知道您的心思。您要是想回歸幫會，我也不攔您。」
「吆喝，吃醋了。您一個丫頭片子，跟我說情商。好好。你們這些女人啊，都是一個德行。就像男人一樣，都想『賣油郎獨佔花魁』。我是說，春紅姑娘也為靖王府做了貢獻，別看年紀小，那可是元老級的人物。話又說回來，我和她必定是在患難之時認識的。靖王府的發展，離不開她的努力和付出嘛。」
「算啦。我不想讓王爺吃虧……」
「春香，我說過的話，就不會重複說。王府裡外支出，您說了算。我一個王爺，又在朝廷為官，家裡的事就無法兼顧了。」
「和-圖-書我知道。知道。這都怪我。平時關心的不夠。」
李績說著，從房間的衣櫥里拿出一個皮箱子，打開鎖扣，從裏面拿出一本房契。
「王爺，家裡的賬冊，您抽時間看看。酒館的收入都是王辯傑負責，一般我也沒時間打理。長安那邊有李秋負責報賬，也是月清月結的。西府的吃喝用度，都是春草回來時自個記賬，大筆支出，我也同時過問一下。」
春香把身子一轉，賭氣嚷道。
「春香，別再生悶氣了。您看，您春紅姐，那姑娘脾性多來勁。愛說愛笑的，性格潑辣，敢說敢講的，見人不笑不說話，水蛇腰一扭，如風吹楊柳枝，卧槽，迷倒一大片。王府里，哪一個下人不是服服帖帖的。她說西，沒人敢說東。」
「春香，您師父對您不薄，敢於用人，善於推人。您既然接管乞丐幫，就不要退縮。我支持您。當家才知糧米貴，養兒才知報娘恩。當家人不易啊。」
「那就好說。在府里吃飯，您和*圖*書得聽我的安排。晚上吃好喝好，一家子也吃頓團圓飯。」
「就連王辯傑、李艾、餘生、李秋這些老家人，見到她都畢恭畢敬的。有一次，教坊部的姑娘赴宴來晚了，她竟然啟動家法，硬是把一個姑娘給打死了。」
李績想來，也是這個理。乞丐幫可是個大幫會，管理起來，不亞於管理靖王府。有時，難辦的事，可能比管理王府更加艱難。
她已經入駐靖王府，再管理幫會的話，可能就會力不從心。
可是，幫會經營，也需要場地和資金。
凹凸的身段，在絲紗短裙下玲瓏剔透。
春香說著，也不再哭鬧。一身慵懶無無趣掃蕩乾淨，眉開眼笑的起身，將窗帘打開，一陣清風徐來，她的面頰上多了幾分羞澀。
李績點點頭，小丫頭還真有兩下子，管理王府就得這樣，分工明晰、職責清楚才行。
李績見春香不吱聲，接著絮叨：
「王爺，這，不是白送給幫會一套店鋪嗎。南市的旺鋪，地勢好，人流多，租hetubook.com.com金每年都提升。七成收入歸乞丐幫所有，這可是個聚寶盆唉。」
「知道就是明白人。過家家，與搭班子是一樣的道理，人與人之間需要溝通和磨合。」李績說著，伸手去給春香擦眼淚。春香一笑，抬手擋住他的細長手指，羞澀萬分，「哪能讓王爺親自動手。我是下屬，本來該服侍您的。」
他把房契放在書桌上，「這本房契是東都南市的一間旺鋪。現在都出租出去了，我想，這塊旺鋪的租金就交給乞丐幫打理。收入三七分成，三成給王府府庫，七成給幫會發薪水。全由您來負責。」
李績一愣神，笑道，「丫頭，我都離開王府好多日子了，還挑三揀四的，這不是給您難活做嘛。王府有的，只管上桌就好。」
「錯，錯，錯。」沒料想，春香一口氣說出三個「錯」字。
「王爺，老幫主病體纏身，幫會近萬人需要管理，我身在王府，要說一點不分心，那也是說假話。我身為第一掌門人，我不問事，那不是尸位素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