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剛痛哭流涕。
人家準備已經退居二線了，他為何要死死咬住不鬆口。
「公公的話有道理。本府一定會給王凡青解藥，破解他的死穴。不過，這抄家的事，也不能雷聲大雨點小。走走過場吧。反正，假的，也得讓外人看起來像真的一樣。」
李績一愣神，抄家就是抄家，還有尺度可言嗎。
李治明顯感到脊梁骨一陣冰冷。
「啊！王爺，咱可不帶這樣玩的。」
「管家。您聽我說。起來，起來啊。」
「有，不僅有關係，而且關係重大，不可忽視。古語說得好，上陣父子兵，打架親兄弟。朝廷抄撿王御史的家，勢必引起王氏家族的恐慌。這裏難免會出現暴雷現象。要是觸及到哪一支系，那些利益受損的成員們，豈能坐視不管。那時，發生對抗，也不是不可能。」
等李績和王德走後，李治開始不淡定了。
他不敢遲疑，急忙打開大門。
劉德剛急忙跪地，哀求道，「王公公，您怎麼是個出爾反爾之人。老爺的交代材料，是為明哲保和*圖*書身用的。您怎麼出賣他了。您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你可把王家害苦了。」
王凡青被利用是真的。但是，褚遂良的目的難道是搞垮靖王爺。
李績和王德帶著近百人的抄家隊伍，沿著豐都市老街，七繞八繞，不一會，抵達王家大院。
……
話說的滴水不漏。
王德乾瞪眼，見劉德剛不識時務，剛要再勸，「砰！」劉德剛第二次掄下扁擔，啪哧一聲響，砸在王德的腦瓜上……
不知道是出於何種目的，利用朕微服私訪大做文章。一個誤會，竟然弄成驚天大案。
「王公公，您醒醒吧。奉旨抄家，傷筋動骨。男的充軍領表，女的入官為奴。這可是黃紙黑字，這裏，還有陛下的主筆簽批。」
王德從馬車裡下來，三步跑到大門前，伸手砸門，「開門，開門。」
沒等李治回話，李績站起來，低沉道，「是演戲啊。人生每一天都是演戲。沒有綵排。所以，事前要有充分的準備，以防意外。」
可靖王爺三番五次https://www.hetubook.com.com提出辭呈，要求辭去尚書省宰相一職。
「對對。王爺說的有道理。」
他一心要救王家，反正這次抄家是他一手策劃的雙簧戲，演戲而已。劉管家，你個獃子啊，何必較真。閃開啊。
李治心裏咯噔一下，這要是把事態搞大了，這可如何收場。
李治居然像棵牆頭草，東風西倒，西風東歪。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公公，只要說的在理，他又能說什麼呢。
「王爺，老奴敢保證，王御史不會慫恿家族鬧事。他已經半死不活了，治病心切，哪裡有心思再去節外生枝。把問題鬧大。」
「王爺，老奴求您了。別讓我沒有顏面啊。那我不就更不是人了嗎。」
「我可是給王家做了保證的。確保靖王爺出面，挽救王凡青的生命。至於，抄家，只是個借口，或者說是個由頭。再說啦，王御史的口供，是我威逼利誘他才說的，這到頭來成了他的罪證。不合理吧。」
牛人？
王德的話尚未說完，李績沒好氣的懟了一和圖書頓，他當時情緒失落。
「陛下說的尺度問題，本府會嚴格把持，絕不會枉用三尺。您放心好了。本府只會奉旨辦事，至於其他的問題，我不想過多的干涉。還是由陛下派他人處理。避嫌嗎，案子必定涉及到我的二叔。」
王德大聲喊道，「王凡青接旨！」
「陛下，您擔心的事遲早要發生。要是王家有準備，什麼時候動手，都會出亂子。」
管家劉德剛打開鐵門上小窗口，往外一看，頓時嚇得魂飛天外。
這也難怪靖王爺坐不住。
牛人啊。
劉德剛哪裡知道這次抄家的幕後故事，他急於護主，竟然拼了老命阻擋官兵進府。
李績聞言，面不改色，微微一笑，隨口應道，「也不完全是。本府乃當朝宰相，宮廷里的規矩，還是要講的。規矩意識，這可是最基本的為政原則。本府不該問的事，我不會主動去說。」
「不會吧。吏部對王凡青的政審材料上顯示，王家好像沒這麼大的譜。家族勢力，這與王凡青本人有關係？」
「也好。」李治點點頭。
不和*圖*書一會，王德進來，對著李績說道，「王爺，查抄王家的禁衛軍已經點齊了，一共98人，個個都是高手。」
「您說怎麼玩？走過場，走形式？您想欺騙皇上，包庇罪臣。」
好戲還沒開始，首輔們就紛紛動了起來。
他哆嗦著問道，「靖王爺，要不還是把詔書收了。我怕造成惡性事件。」
哦，他忽然明白，李治說的尺度，就是留有餘地，這就是常說的執法要有溫度。
王德在一邊有點著急，「陛下，不是說咱們是演戲嗎。」
王德把劉德剛拉起來，厲聲呵斥，「劉管家，你家老爺誣告朝廷命官，搬弄是非，蠱惑人心，乃欺君罔上，實屬不赦之罪。只要他配合抄撿，陛下會考慮他的自首情節。到時，可以法外開恩。」
「不不，絕不能抄家啊。一旦抄家，王家就完了。老爺必死無疑，小姐還在昏迷之中，她醒來后，見王家不在了，她也活不成啊。」
王德領著禁衛軍衝進門內，劉德剛順手抄起一根扁擔，照著王德的頭部啪哧一掄，「麻痹的，老子砸死您這個htｔps://wｗｗ.he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太監。」
禁衛軍把大門堵住，一個個身披盔甲，手執利器，娘的，老爺這是犯事的跡象啊。
褚遂良把持朝政，政令起草，乃至詔書的下達，都要層層把關。
李績面色拉下來，遲疑半晌，最後，還是交代了一句，「讓軍士們把武器都備好，如遇突發|情況，可隨機應變。王御史雖然入職時間不長，可洛陽王氏家族實力不可忽視，三百年的基業，根深蒂固。聽說私養家丁上千人。王家往來無白丁。可畏群賢畢至，賓朋滿座。門客故友常年往來不斷，僅春節期間，客流量就達到近千人之多。娘的，天天都開流水席，豬肉、羊肉都是成車拉。」
李治忙提高聲調道，「好好。靖王爺，實在是太講究了。您不說，我就說了。這次抄撿王家大院，您可是現場督察官，有一點我想說，您要把握好查抄的尺度。」
王德身形一晃，急急躲過，暗急道，「管家，管家，您他媽你瘋了。你打我干甚，趕緊的回去讓小姐和王家女眷們避一避啊。這些禁衛軍是執行命令的，可都是冷血動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