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說完,看到史樂君淚水盈面,不由皺起了眉頭,剛想教訓連連擦眼睛的史樂君幾句,聽到敲門聲低聲罵了句「別丟人」,便大聲吩咐有事進來。
安毅滿意地點了點頭:「坐吧,樂君……到目前為止,成績很不錯啊,送回來的還是前期的小部分,已經成功繳獲的大部分仍然在各秘密據點或者正在運送回老南昌的途中,實際情況可能比我們事先預計的還要好,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那一個個礦老闆和縣長、局長以及惡霸們這麼有錢,怪不得老百姓活不下去要起來造反,全都被這幫貪官污吏土豪劣紳們給榨乾了,這群無惡不作的孫子聚攏的財富真是驚人啊!」
「大哥說的是,小弟也覺得是老天眷顧我們,加上我們有心算無心,自然諸事順利了。」史樂君深有同感。
「兩個,跟隨趙掌柜的那傢伙有點兒功底,看得出來練過。」林耀東笑著回答。
林耀東想起這一節也笑了,曉有興趣地看著趙掌柜兩人的背影消失在營門右邊,似乎要把這兩人的體形特徵深深記住。
……
林耀東推開門走進來,快步來到辦公桌前:「高安趙掌柜到訪,現在他正在營門外接待室里等著,說是要當面向大哥致謝。」
史樂君一身輕鬆地前往士官基地辦公室,記完賬鎖上門下到一樓綜合辦公室,穿過寬闊的走廊,敲響了安毅辦專用公室大門,聽到「進來吧」的招呼聲后,開門走了進去並順手關上,這才詳細報告:「第三批現金已經交接完畢了,一共二百四十萬現洋,剩下的黃金和珠寶等物摺合銀元約為七十八萬左後,加上第一、第二批留存的黃金珠寶一起,庫存總數約為三百一十萬左右。」
趙掌柜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了!謝謝!在下買定了,貨到煩請通知一聲。」
安毅微微一笑:「很多人還不知道,這酒還有一種青花瓷瓶的,已經賣到上海和江浙地區了,南京城裡各大酒店也都有賣,三個大洋一瓶仍然不愁銷路。」
史樂君感激地點了點頭:「住得慣,兩老和楊斌大哥父母很談得來,彼此都是江浙人,說起話來也方便。現在我爸沒事就到小區棋牌室和一幫老爺子下下棋琢磨寫字畫畫,看樣子他過得很充實快活,我媳婦兒也和楊家大嫂處的好,沒事的時候她們都一起上街,一起幹些手工活,沒人覺得不習慣。」
「估計是下午在外面走一圈想到什麼了。」林耀東笑道。
趙掌柜沒想到安毅這麼好說話,一年前在高安匆匆見過兩面到現在,安毅無論是氣質上還是外表上,都成熟了很多,雖然依然客客氣氣,但自有一種令人不敢正視的威嚴。
用完簡單的午飯,接著就是訓練總結會,開完會安毅再給教導大隊五百官兵上了兩節課,一個下午就這麼飛快過去。
接下來氣氛就好了很多,彼此有說有笑,感情融合,喝到最後趙掌柜詢問製藥廠的消炎藥制出和_圖_書
來沒有、什麼時候賣?安毅推脫自己也不知道,趙掌柜雖有遺憾,但也不再追問,彼此和和氣氣盡歡而別。
趙掌柜聽著有點兒驚訝,開玩笑地問安毅是否常來?矮壯的陳嬸心直口快,大聲說安將軍到哪裡都不見外,整個老南昌的人沒有誰和安將軍客氣,都看成自己人,說完就把安毅幾個領到清靜的後院,邊走邊自豪地說,再有半年要在城西買塊地蓋個三層高的分店,否則客人太多招呼不過來可惜了。
趙掌柜又是一愣,隨即嘿嘿一笑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告辭了,安毅禮貌地送到辦公室門口,林耀東看趙掌柜走遠,低聲說這傢伙一副笑臉可眼睛賊得很,安毅微微一笑,說李霄龍的弟兄有哪個不賊的?
史樂君激動地望著安毅:「大哥,我……」
忙活了一個上午,史樂君和弟兄們才將二百四十萬現洋裝上卡車蓋上篷布,運往榮軍住宅區七號樓後門,然後一股腦兒地全搬進一樓財務室的鐵門裡,與財務經理張熹清點交接完畢,拿到張喜簽上名字同時財務部蓋上大印的收條,才算完事。
史樂君說出自己的分析意見:「自從去年俄國道勝銀行、法國、荷蘭的幾個銀行一夜之間破產關閉人去樓空之後,國內很多人再也不相信這些所謂的銀行了,而湘贛地區的官員和富商一向都沒有把錢存進銀行或者錢莊去的習慣,哪怕要出遠門或者採辦大宗貨物,也都是臨時把錢存入當地錢莊,再拿著當地錢莊開具的票據到異地取錢,交點兒手續費也就完事了,因此丁大哥和顧大哥他們此次的行動才會收穫巨大。不過我覺得經此一鬧,至少兩三年之內不會再有這麼好的生意了,那些一夜之間被洗劫一空的巨富和縣長、礦主們很難在短時間之內緩過勁兒來,要恢復到以前的水平,起碼得三五年甚至更長時間。」
安毅釋然地點點頭:「去把趙掌柜請來,讓他那跟班留在門口。」
安毅耐心解釋:「趙先生可能是誤會了,糧油廠是在加工,收購的茶油經過多達五道工序提純和去除多餘水分之後,全部送到我們農機廠當冷卻機油和潤滑油使用,從某種程度來講,天然茶油的機械潤滑和冷卻效果比進口的潤滑油還要好一些,加工之後兩者價格相差不大,所以我們都大量用在了工業上,糧油食品廠轉而使用價格更低的精鍊菜籽油。」
史樂君看到安毅起來倒茶,連忙過去搶過暖壺,細心地泡上一杯茶,又把安毅杯里的殘茶倒掉換了杯新的,這才低著腦袋告辭離去。
趙掌柜莞爾一笑,再敬了安毅一杯,這才說出真意:「下午承蒙商會的幾個老哥關照,領著在下參觀了日化廠,可惜製藥廠和糧油食品廠規矩太多,沒能進去。看了日化廠在下就非常感慨,心想咱們一個竹筒的薄荷油或檀香油賣給日化廠都是八個大洋,可日化廠生產出的高級香https://www.hetubook.com.com皂兩塊就賣一個大洋,一竹筒薄荷油和檀香油就能造三千多塊香皂,還天天有人守在廠門口等著提貨,簡直難以想象!這生意是怎麼做的啊?」
「準確數字是七百一十五萬。」史樂君笑著補充。
趙掌柜恍然大悟:「真沒想到是這樣,看來沒文化的確不行啊!趙某受教了,回去之後定當努力,力爭滿足貴公司需要。」
「這麼小點兒事情就激動成這樣,沒出息!好了,事情就這麼定了,元旦正式下達任命書,你這段時間儘快從軍需科里提拔兩個人上來接替你的工作,再到教導大隊去挑選幾個能寫會算的弟兄做你徒弟,帶幾個月就能勝任兵工廠各車間的核算工作。你剛剛結婚,你父母身邊就你這個兒子,他們不指望你指望誰?再者說了,你是從賀勝橋開始就一直跟著我的老弟兄,彼此知根知底,肝膽相照,有你幫我和弟兄們守著這個最大的產業,大家非常放心。你有這能力,有豐富的軍需管理經驗和優秀的敬業精神,弟兄們看在眼裡,個個都服氣,你就放開手干吧,我和道叔會全力支持你。」
趙掌柜想歸想,臉上仍然是和藹可親的笑容,哈哈朗笑幾聲話題一轉:「那麼在下就稱呼將軍為安先生了!安先生,有件事在下不是很明白,為何這次貴公司採購的茶油數量一下子提高了兩倍?卻又不見糧油食品廠加工出產品來?」
安毅有些驚訝,想了想放下筆抬起頭來:「這麼說起來,咱們先後總共向集團公司交付了七百萬元以上了吧?」
在日本人不斷施加的壓力下,武漢衛戍司令胡宗鐸經李宗仁和白崇禧授意,發起了聲勢浩大的鎮壓赤黨肅整治安運動,數以百計的共產黨員被捕關押,逃進法國領事館避難的幾名工會領袖也在胡宗鐸的重兵長時間圍困之下,被高呼人權卻又無可奈何的法國人禮送出使館立即遭到逮捕。
趙掌柜對老南昌特色菜非常熟悉,一口氣就點了五菜兩湯帶小炭爐,彼此坐下,趙掌柜隨即殷勤斟酒,指著精緻的景德鎮白瓷酒瓶上的「萬壽宮」幾個字感慨地說道:「聽說這酒是安先生手下一位退伍少校釀製的,如今都遍布整個江西了,想不發財都難啊!」
安毅終於明白趙掌柜的心思,當即放下筷子,用調侃的口吻說道:「不如趙先生也開一家日化廠如何?沒關係,技術很簡單,造香皂的純鹼、松香粉、油脂和其他添加劑都好弄,如今老南昌基本都有賣,如果想大批量進貨到上海就行了,只是先得造出一套真空蒸餾設備,再用鋼板和減壓閥等配件焊個燒柴的簡易鍋爐,買來銅管到咱們農機廠用開牙機車出螺紋,定做三百多個十二種規格的螺桿、螺帽和橡膠密封圈,再自己造一台手工搖動的離心過濾設備,再造一個鋼製的攪拌桶配上電機,實驗個幾百次掌握好最佳配方即可,經高溫熔hetubook.com.com融再注模冷卻,用蠟紙包裝然後塞進三色印花包裝盒即可外賣,如果趙先生乾的話,包裝盒可以委託我們公司的印刷廠印製,保證給予趙先生最低的價格。」
酒菜上來三杯下肚,安毅不緊不慢地含笑問道:「趙先生,你不會是專門請小弟喝餐酒的吧?」
安毅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提起酒瓶給趙掌柜兩人斟滿,敬了他們一杯認真地提出建議:「這些設備其實都不難造,難的是材料很貴,這個問題暫且不說,就說贛西一帶盛產的茶油吧,我知道如今各村各鎮的榨油方法,把炒好的茶子放進實木模具中,再加上厚厚的蓋子釺入木製楔子,不停地敲打夯實,一點點地把油擠出來,出油率相當低,耗費大量人工不說,還得要壯勞力才行。要是有了我們糧油食品廠的電動榨油機,那干起活來就非常輕鬆了,兩個人照顧一台機器,半天的產量就能頂得上一個村三百壯勞力沒日沒夜干一天的產量,趙先生想想,這加工費能省下多少?小弟之所以說這個事兒,只是想告訴趙先生,科技能解放生產力,能大大降低勞動強度,把生產成本儘可能降低,以賺取更多的利潤。下個月江南公司會到一批美國產的農用柴油機,燒柴油就能通過傳動齒輪帶動榨油機器,如果趙先生感興趣的話,小弟可以賣給趙先生一台,並將小型榨油機一起賣給趙先生,這麼一來,贛西的茶油產量就能提高十倍以上。這機器不貴,一整套約為一千二百元,農機廠還能免費為趙先生培訓幾個操作工人,讓他們掌握基本的維修保養技術,這筆投資估計一個月你就賺回來了。」
安毅剛把褲子脫下,聽到趙掌柜又來只能再穿上,頗為無奈地嘀咕起來:「喝什麼酒啊?要是一般商人老子真不願鳥他……唉,看他那副樣子也不是個黏糊人,怎麼就這麼啰嗦?要喝酒不去找採購部的人,找我幹什麼?」
次日中午,乘船回到高安的趙掌柜正想著該怎麼向上級交代老南昌之行,對無法買回特效藥救不了山裡的傷病員弟兄傷感不已,他情緒低落,低著腦袋進入自己的商鋪,一屁股坐下沒能喘口氣,夥計急沖沖跑來告訴他:上午九點,兩個大漢挑來四個木箱,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趙先生客氣了,真要感謝,你得感謝保安司令部才對,小弟如今已經不是什麼將軍了,和趙先生一樣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只是暫借軍隊這個地方辦公,等公司大樓蓋好就得搬出去,請趙先生不要誤解。」安毅客氣地解釋。
「好了,不說這事了,樂君,你父母和妹妹住得慣嗎?」安毅關心地問道。
「他一個人來的?」安毅有點兒意外。
趙掌柜在林耀東的引領下進來,一見面就舉手作揖,大聲致謝:「由於回來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時至今日在下方才有空來感謝將軍的救命之恩,實在對不起了!萬望將軍海www•hetubook.com.com
涵啊!」
全中國各方勢力的一隻眼睛望著上海的蔣宋聯姻盛典,另一隻眼睛密切注視著武漢,漢口突發事件最終以南京聯合政府與日本使領館雙方相互妥協暫時平息。
趙掌柜疑惑地接過牛皮信封,抽出沒有抬頭沒有落款的信箋看完,像被火燒一樣蹦起來衝進後堂,撲在箱子上飛快打開,看完一箱又一箱,眼裡露出深深的感激:四個箱子里分別裝著一瓶瓶槍傷藥膏、一瓶瓶消炎粉、一盒盒奎寧注射液,最後一個箱子是兩個皮質急救箱,箱子里放著五盒注射器、一盒止血鉗、三把手術刀,四瓶碘酊和醫用縫合針線,外加幾小本印刷的藥品說明書……
半小時后五個人來到縣前街老字號板鴨店,老闆和老闆娘看到安毅一行熱情地迎了上來,安毅也滿面春風地喊陳叔陳嬸很輕鬆地打招呼。
安毅想了想笑道:「剛才我忘了說一點了,這茶油還有個功效,就是簡單過濾之後,完全可以取代槍油使用,這個信息或許你用得著。」
安毅指著史樂君哈哈一笑:「你小子數錢數花眼了吧?居然還想長期干這種無本的買賣?別想了,做完這一票就沒有下次了,什麼事情都要適可而止,這一次多虧遇到戰亂不斷、衝突不止的多事之秋,全國的焦點全都集中在了上海、武漢、南京和廣州這幾個鬧哄哄的大城市,沒人注意湘贛邊境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所以我們辦起事情來才百無禁忌,暢通無阻。眼下局勢一片混沌,東南方向,我老師李濟深麾下的新四軍兩個師聯合佔據福建的老部下蔣光鼎、陳樞銘將軍部,與黃紹紘將軍的第十五軍一東一西開入廣東,夾擊張發奎等人的粵軍,范石生的第十六軍也奉李濟深的命令,放棄剿滅風起雲湧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的工農紅軍,從湘東南緊急開往廣東南雄一線,一起打擊張發奎所部。張發奎雖然三面受敵,但仰仗其麾下第四軍的強悍戰力,竟也派出鐵軍和幾個新編師針鋒相對,迎頭而上,廣東這場內戰眼看隨時都會打響。再看看我們西面的湖南,白崇禧指揮的第七軍、葉開鑫將軍四十四軍、程潛將軍第六軍、陶鈞第十八軍均已開到湘鄂邊境,湘桂軍閥之間的這一場大仗在所難免,就連派駐湘東圍剿工農紅軍的湘軍守備部隊也被緊急調到湘北一線增加戰力。如今,整個湘贛邊境只剩下地方土豪劣紳自組的民團武裝在和工農紅軍打仗,所以,我們碰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又有一支訓練有素戰力過人的、熟悉湘贛風土人情和地形氣候的精兵,經過長達兩個多月的精心準備,這才有了如今的成功,著實不容易啊!你想想看,有這麼多巧合湊在一起才能成事,咱們哪裡還敢指望有下次?」
安毅笑了笑:「樂君,這段時間忙壞你了,這個基地、總部軍需科以及兵工廠的財務工作都離不開你,你一天吃飯和睡眠時間加起來還不到五個www.hetubook•com.com小時,一時半會兒還沒什麼,長期堅持下去誰也受不了,為此道叔也不少埋怨我。我考慮了一下,眼下兵工廠成倍擴大,技|師和工人已多達七百餘人,一個月內就擴大到七個車間一個研究所,道叔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啊!因此他推薦你擔任兵工廠廠長后,軍籍繼續保留,老孔為副廠長兼研究所所長。我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好,你和老孔談得來,幾個月下來合作得挺不錯的,把兵工廠交給你我也放心,你意見如何?」
「啊?要三個大洋?在咱們高安夠一家三口舒舒服服過一個月了。」
冬天太陽下山早,安毅看到草兒枯黃的操場上教導隊一幫弟兄打著赤膊穿著褲衩出來踢足球了,心裏痒痒的就回辦公室換上一套短裝和球鞋準備出出汗,林耀東恰在此時搖著腦袋進來報告:「趙掌柜又來了,說請大哥去喝酒。」
安毅點點頭:「估計讓你說對了,走吧,叫上陳勉一起喝酒去,別開車,天氣冷索性走路吧。」
南昌城兵工廠南面的特種大隊營房裡,軍需科長史樂君率領一群弟兄,將特別行動分隊送來的一袋袋現洋、黃金和珠寶飾品分門別類整齊擺放,然後用舊報紙將每五十大洋紮成一筒,用漿糊粘貼好,整齊地碼放在一個個普通包裝木箱里。
「是!」
趙掌柜和精壯的同伴一聽頓時傻眼了,嘿嘿一笑頗為尷尬:「聽說那些機器大半是安先生設計,由農機廠自己製造的,對吧?」
趙掌柜非常驚訝,哪裡知道老韓頭的酒廠在安毅的幫助下奇招迭出,不小心就成了老南昌第一個推向全國的名牌,加上遍布各大城市的江西會館這個銷售渠道,幾個月下來就讓老韓頭賺了個盆滿缽滿,進賢縣的老丈人那個百年酒坊如今還得幫能耐的女婿打長工。
趙掌柜一愣,心想你這傢伙說得漂亮,誰不知道贛中保安司令部的六千多精銳部隊都是你安毅的兵?此時這個士官基地里的新兵老兵恐怕不下三千人,碼頭倉庫至南面那個戒備森嚴的樹林子這方圓數公里範圍之內就有你的四座營房,你沒有一萬五千兵力至少也有一萬二,還不算大軍閥朱培德三天兩頭和你在一起四處走動,徹頭徹尾已經是個擁兵自重的軍閥了,卻在我面前撇得一乾二淨似乎真的成了守法商人。
安毅擺擺手示意他坐下,將茶杯輕輕放到他面前:「別客氣了,剛坐下又要站起來也不嫌累……趙先生是我們的老相識,又是我們日化廠、苧麻廠、皮具廠和製藥廠的老客戶,被人誤會了,小弟出面幫點兒忙也是應該的嘛,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啊?哈哈……喝杯茶吧,這天氣得多喝水才行。」
趙掌柜心中感嘆,臉上卻仍是那副和氣生財的笑容,致謝后喝下口茶,再次感謝:「謝謝將軍了,在下上午到的老南昌,與商會周會長和各位老朋友談了一會兒就趕往保安司令部,沒想到一杯茶的功夫就拿到了特別通行證,太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