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拿開楚兒迷人的縴手,站起來脫去浴袍,掛好之後回到床沿邊坐下,凝視楚兒的眼睛問道:「楚兒,剛才我和宋先生談論的王庚你了解嗎?」
安毅突然如野狼般低吼一聲,將楚兒緊緊壓在身軀之下,再次瘋狂地佔有,在聲聲如泣如訴的嬌吟中,有如奔馬般急速馳騁……
楚兒輕輕握住安毅的手:「那你剛才為什麼不答應宋先生呢?」
楚兒一陣顫慄,情不自禁地蠕動起來,嘴裏卻發出夢一般的呢喃:「毅哥,楚兒再也不看那些詩了……楚兒要讓你看到,楚兒的心和你第一次送給楚兒的玫瑰一樣,永遠那麼美,美得就像當初你的吻一樣……」
楚兒望著安毅走向茶几,原本滿腹的浪漫話語以及埋藏心中的無限情話,似乎缺少了傾訴的激越,她情不自禁拿起詩集,凝視淡雅溫馨的封面。
「毅哥,你怎麼了?」
楚兒更加迷茫了,安毅微微嘆息說出答案:「這就是因為徐志摩,因為這個被無數紅男綠女稱之為大師的病態呻|吟者……你別激動!哪怕徐志摩是你的偶像你也不要激動,告訴你實情吧!一九一八年,在西點軍校同年級一百三十七名畢業學生中,王賡名列第十二名,比他那位以後將會很顯貴的同學艾森豪威爾還要優秀,如果套用日本陸軍大學的做法,王庚完全可以獲得日本那個侏儒天皇賜予的佩刀。王庚回國后便被當時威震長江南北的大軍閥孫傳芳委任為參謀長,領過兵打過仗,稱得上是個兼具理論與實踐經驗的軍事幹才,特別是和圖書
他在炮兵部隊的訓練和指揮上很有水平。這次在淞滬戰役中,他就曾多次指揮十九路軍的炮兵作戰,給我和我的弟兄們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而且更為難得的是,王賡除了會打仗,文采也很好,國文和英文功底都很深厚,與胡適、于老等文壇楚翹交情不淺,可以說這樣能文能武的人才極為少有。在進稅警總團之前,王賡經人介紹到哈爾濱去謀職,夫妻分居兩地,他怕老婆陸小曼寂寞,便拜託自己的一位好兄弟予以關照,結果等他回到家裡才知道,這位好兄弟已經幫他把老婆照顧到自己床上了,王庚這個好兄弟就是你崇拜的徐志摩。現在你再判斷一下,徐志摩具備你所敬重欽佩的道德嗎?」
良久,安毅緩緩轉過頭,凝視枕著自己臂膀甜睡、嘴角露出痛苦而滿足笑意的俏臉,一陣深深的歉意與苦澀的酸楚襲上心頭。
楚兒坐起來,含笑望著傻乎乎滿臉感慨的安毅,寶紅色的錦被滑下光潔柔美的肩頭,白色真絲睡袍里的玲瓏軀體突兀有致,隱約可見。
「冰心先生?呵呵,是清華大學那位著名的女教授嗎?二八年的時候在北平見過……她可真會胡扯,什麼胡蝶蜜蜂亂七八糟的?」
安毅沒好氣地閉上眼睛:「狗屁名詩,其實我從沒看過,只是有很多花痴像神經病患者一樣到處念這首破詩,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喜歡文學,擁有很高的修養,我呸!其實,我感覺徐志摩的原意應該是寫給王庚的,而且應該是這樣表達:你悄悄地走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接著我悄悄地到來,我揮一揮袖子,除了你老婆絕不帶走一根青菜!」
楚兒高興地摟住安毅的脖子:「嗯,他的詩非常美,開創了新月詩派,他的作品意境深遠,令人回味無窮,讀他的詩時常被感動得情不自禁。」
一聲痛並快樂著的嬌呼之後,急促的喘息聲和幽婉纏綿的低吟聲聲響起,分離數年的兩個火熱軀體融化在無邊的春色之中,楚兒曠久饑渴的軀體在安毅雄健而不知疲倦的衝擊下無助地顫抖,很快神智迷離無法自控,猶如騰空而起飛臨爆發火山的熔岩直上,無比的熾熱,無比的銷魂,眼角溢出的幾滴喜淚,瞬間被安毅從未有過的狂野激|情所融化……
「這就是了,那些報紙雜誌為什麼對緋聞事件的男主角王庚深挖三代,卻對緋聞事件中更加出名的女主角陸小曼如此保護?你想過原因了嗎?」安毅又問。
楚兒點點頭:「報紙上提過一點,但是說得很含糊。」
安毅微微搖頭:「我猜你也會這麼想,你知道徐志摩如今的妻子、蜚聲國內一直受到無數顯貴競相追逐的才女陸小曼,原來卻是王庚的妻子嗎?」
安毅早已被楚兒玲瓏剔透的滾燙身軀摩挲得虛火萬丈,壞壞地一笑猛然摟緊楚兒的身子,熱辣辣的嘴巴隨即緊貼上去,一個翻身把楚兒壓在下面上下其手,轉眼間將楚兒弄得如痴如醉,嬌喘吁吁。
安毅微微一笑:「並不是用嘴巴答應才算答應的,宋先生明白我會出面的。你別看他對我和圖書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其實他心裏很清楚我已經答應他了,否則他怎麼會走得那麼瀟洒?以前在我受委屈的時候,宋先生也是不動聲色地幫我忙,而且從不讓我知道,也不讓別人看出什麼名堂來,但是我心裏很清楚他幫了我。好了,我喝杯水就過來,不早了,咱們睡吧。」
楚兒迷惑地搖搖頭:「不了解,只是最近在報紙上看到關於他的報道,似乎生活作風很差,為輿論所詬病。」
側著個腦袋胡思亂想的安毅原地蹦了兩下,嘿嘿一笑走到床邊坐下:「燈光這麼暗,小心成個小四眼……《徐志摩詩集》?你喜歡他的詩?」
「很正常,對吧?至少在所謂的文化人的風花雪月中很正常,因為從古到今,中國的文人騷客沒有幾個人是有骨頭的,更不用奢談什麼愛國良知了,我不想管也沒這個能力管,可是,這次牽涉到我們的軍隊,損害到我們軍人的聲譽,特別是在目前這個萬眾一心、驅逐日寇的關鍵時刻,我就不能不管了。剛才宋先生說軍中誰也不敢為王庚說情,蔣委員長連他的解釋都不聽,說只有我才能為受冤枉的王庚進點力,細細一想確實如此,否則日理萬機的宋先生也不會深夜來訪,而且等了我近兩個小時。」安毅頗為感慨地說道。
次日清晨,緩緩睜開雙眼的安毅獃獃望著鑲嵌簡潔浮雕的天花板,只覺得自己的身軀、自己的心靈也和這典雅寬闊的空間一樣,看似溫馨充實,實則是那麼的空泛和蒼白。
楚兒張大可愛的小嘴,無比驚訝地望著安毅m.hetubook.com.com。
冷不防安毅的大手伸了過來,輕輕拿走詩集,看都不看一眼便扔到了地毯上,隨即鑽進被子躺下,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看到楚兒獃獃地望著自己,咧嘴一笑隨口念出《再別康橋》的最後詩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嘖嘖!狗日的徐志摩……」
「天哪……怎麼會這樣……」楚兒呆了。
「拉倒吧,就這隻花蝴蝶的滿身騷味,還是受人欽慕的開山鼻祖?」安毅將手中的詩集隨手扔到床頭柜上。
安毅閉上眼,幽幽長嘆,調息片刻輕輕轉過身子,剛想要抽出發麻的手臂,精緻無暇的小臉上滿是誘人潮|紅的楚兒微微張開了美麗而迷離的眼睛,接著輕輕摟住安毅的脖子,給了安毅一個深情的吻。
安毅接著說道:「王庚是條漢子,沒有鬧沒有吵,平靜地與陸小曼辦理離婚手續,孑然一身南下回到稅警團,把痛苦埋在心底,兢兢業業的帶兵,也許正因為如此,才使得王庚的性格逐漸發生變化,慢慢變得孤傲,進而卓爾不群,以致得罪了不少人。可是,徐志摩干下這麼無恥勾當之後,你知道當時中國文壇和新聞界是怎麼說的嗎?幾乎全都是讚美啊!就連被傷得最深的王庚也因為徐志摩的關係被贊成氣度非凡了,呵呵!可笑啊!這一次,某些狹隘的別有用心的人,再次把王庚推到了風尖浪頂,賣國賊、漢奸、淫棍等等讚譽也都鋪天蓋地襲來,而事實的真相卻被這些叫得最大聲的文人騷客各界名流所忽視,而且是別有用心的
和-圖-書刻意忽視!你說說看,這個世界還有公理嗎?而且直到現在,當事人陸小曼卻一言不發,任憑可憐的王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巨大的精神傷害,請問,當年的徐志摩和現在的陸小曼的良知哪裡去了?他們的靈魂也和他們的詩畫一樣美嗎?」
「啊?哦……可能是水進耳朵了,我想讓它自己流出來。」
楚兒頓時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伏在安毅胸前很長時間才止住笑:「天哪,毅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刻薄了……呵呵!笑死我了……」
安毅洗完澡回到卧室,看到柔和的燈光下楚兒嬌媚萬千的斜倚床頭,手裡捧著本詩集,全神貫注地觀看,恍惚間突然覺得正像二八年的那些個溫暖冬夜一樣,自己心愛的楚兒一直都沒有離開,一直以這一迷人的姿勢靜靜等候自己的悄然到來……
楚兒高興地撲到安毅的胸口上:「真想不到……你也看過這首名詩?」
「我知道……我等著,最難熬的日子楚兒都熬過來了,不怕……」
安毅輕輕把楚兒擁在自己胸前,讓她的小手摩挲他光滑的脊背,而他的大手卻輕撫她健美挺拔的胸脯:「楚兒,中午我就要趕到上海去了,估計還得半個月左右停戰談判才會結束,只有協議簽訂之後才能回來,然後我們才能舉行婚禮。」
楚兒呵呵一笑摟得更緊了:「毅哥說對了,冰心先生也這麼評價徐先生,說『志摩是蝴蝶,而不是蜜蜂,女人好處就得不著,女人的壞處就使他犧牲了』。」
「毅哥,楚兒好幸福……你好棒!比原來強壯好多好多……」
「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