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中篇
第六十六章 按住

「哎呀哎呀!他又打我!」
過了一會兒,易陽帶著邱果然來到了那家新開的遊戲廳門口。
選人時,邱果然猶豫半天,在清純少女小龍女和絲|襪御姐蜘蛛精兩個角色之間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選擇了黑絲蜘蛛精——其他男性角色自然是沒有考慮的。
果然,果然想玩呢。
「我來救你。」
易陽沒有回答,他站了起來,目光投向遠方。他向來不信人能夠真的體會他人的悲傷。儘管,許多時候我們在安慰別人的時候總是說:「我能理解的,我知道它很難受……」但是,哪怕是類似的經歷,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感觸,更何況未經他人苦,怎麼可能感知他人那該死的悲傷?安慰別人,最好是傾聽,能夠傾聽別人的訴說,比太多安慰有意義多了。
「那……我離家出走的話,你會做什麼呢?」
入秋後,下午雖然有陽光卻不曬人。清河觀的老道士拿了一根笤帚出來,慢吞吞地打掃落葉,看到院壩的一個角落裡,少女哭哭唧唧,少年似乎正在安慰,不由得心中嘆息,如今的世道,這般大小的少年少女也墜入那紅塵煩惱中和圖書去了嗎。
「嗯……小白龍?」
「哈……」
微微感慨一番,易陽看向邱果然。
易陽操作犀利,各種隱藏必殺技信手拈來,很快他們兩人的身後就聚集了一大|波小屁孩兒,目瞪口呆地看著易陽放出一個又一個元神出竅、混元功……
「蟠桃給你吃。」
「跑。」
被易陽一巴掌按住了腦袋。
遊戲廳的大門用一塊灰色的布當做門帘遮擋起來,能夠聽到裏面傳出來的街機聲。說是遊戲廳,其實就是一處民房的一樓幾個房間添置了街機,屋子甚至沒有裝修,看上去髒兮兮的。也正因為如此,房租低廉,老闆才有利可圖……相比於後世那些電玩城50塊錢20個遊戲幣的價格,這裏5毛錢兩個遊戲幣堪稱良心。
隨後,短暫安靜。邱果然似乎忘記了離家出走的事情,易陽也不提,兩人漫無目的地走著路,一直走到河邊。明月高懸,銀色的月光摔碎在流動的河流上,彷彿一條條閃著光芒細碎的魚鱗。
「嘟——嘟。」
易陽識趣地走開了,隱隱約約聽到電話那頭的承諾……
邱果然吸了吸鼻子和_圖_書,哽咽道:「你們……還離婚嗎?」
邱果然眼中露出好奇和緊張的神色,看向易陽:「這裡是哪裡?」
「嗯,當是報警。」
「哈……這就好嗎。」
易陽笑了笑:「遊戲廳呀。」
邱果然卻說:「我才不要,我要和你並肩作戰!」
玩得很盡興。
邱果然鼻子聳動了兩下,咬著嘴唇,肩膀開始顫抖,沒有說話。
……
「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
易陽隨意指了指一台空著的街機,問:「想玩嗎?」
僅僅兩聲后,就傳來了一個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果然,你在哪裡果然?」
「你什麼都給我吃。」
兩人從遊戲廳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包子給你吃。」
易陽望著邱果然。
河邊的風輕輕地送來涼爽。易陽靠在河邊的欄杆上,邱果然則在不遠處對著電話說話。過了一陣,她輕輕合上手機,臉上已經多了一點笑意,隨後左顧右盼,看到了易陽,快步走了過來。
易陽拉著邱果然,走進了遊戲廳。
易陽看到,邱果然雖然笑了,臉上還帶著淚痕。
「你來了就知道了。」
易陽回憶起曾和-圖-書經打街機的那段崢嶸歲月,彼時作為街機一霸的他,五毛錢就能在遊戲廳玩兒一下午,當然,也不全靠自己的技術……偶爾會勒索更小的小屁孩兒的遊戲幣。除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惡霸時光,街機遊戲帶來的是純粹的遊戲快樂。那時玩兒遊戲是真的快樂,不像後來,網路遊戲也好,手機遊戲也好,讓人成癮沉迷,但每次打完一局,只有心累,脾氣都會變得暴戾。
「嗯……」
進入遊戲。
邱果然:「……」
邱果然一路歡笑。
「去哪裡?」
邱果然低下頭,似乎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深吸一口氣,彷彿鼓起了勇氣,突然抬頭,閉著眼睛湊了上來——
「不,豬八戒,嘻。」邱果然似乎已經忘記了父母離婚的事情,一臉笑意地說。
易陽問:「怎麼了?」
然後發展成了:
易陽失笑,果然選擇了豬八戒。
邱果然低頭片刻,還是掏出了手機,上面有整整四十個未接來電。她咬著唇,撥了過去。
易陽想了想,說:「其實吧,你不該問我你該幹什麼,你應該問我當你離家出走後,我會做什麼。」
易陽嘆了口氣和-圖-書:「我能給你什麼建議呢?真建議了,恐怕得算我個教唆犯罪。」
遊戲廳的布局簡單,外面一個大廳,裏面擺放著數台各式各樣的街機,裏面的玩耍的大都是小學的小孩子,吵吵鬧鬧,敲擊按鈕和搖晃搖桿的聲音叮叮咚咚。還有許多小孩子站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看別人打遊戲……他們這樣看也能看一下午。
而易陽先是選擇了一個孫悟空,邱果然卻說:「這個不帥,你換一個。」
「我就要死啦!」
易陽笑了笑,說:「起來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啊?」
易陽微微一笑,花一塊錢去買了四個遊戲幣,然後拉著邱果然坐下。這是一台《西遊釋厄傳·群魔亂舞》的街機。簡單地給邱果然講解了一下操作方式,然後說:「待會兒進入遊戲選人後,遇到怪你就跑,我帶你通關。」
「當然是……玩啊。」
他輕輕一嘆。
大廳裏面,還有一個小房間,用門帘隔開,那就是象徵著經濟實力的ps遊戲房了,裏面有幾台電視和ps遊戲機,3塊錢一個小時,如果要插儲存卡的話,還需要多付兩元錢。
儘管已經很多年沒有玩街https://www•hetubook•com•com機遊戲,但是隨著年齡的增加,街機遊戲,尤其是闖關類的,只會變得更簡單。在他的帶領和指揮下,邱果然遊戲體驗十分好。
邱果然又往前走了一步,說:「易陽,謝謝你!」
「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邱果然問。
邱果然望著易陽。
邱果然有些緊張地環顧四周,又往易陽身後縮了縮,說:「嗯……然後呢?」
「果然……你不要嚇媽媽,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果盤給你吃!」
邱果然是第一次到遊戲廳這種地方來。儘管,此時的遊戲廳類似後來的「電玩城」,但是小縣城的人明顯對遊戲廳充滿了歧視,偷偷摸摸進入遊戲廳也成了不良青少年的標誌,作為女生,更是不可能到這種地方來玩的。
此時是遊戲廳最後的光景,沒記錯的話,也就是這兩年,隨著最後一批玩街機的少年長大,也隨著網吧和網路遊戲的衝擊,遊戲廳逐漸走向沒落,成了一代人記憶中的東西。
邱果然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人蔘精給你吃!別讓它跑了。」
走了一陣,邱果然緩緩嘆了口氣,隨後駐足。
邱果然突然說:「易陽,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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