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
除了放鬆，什麼也不想，除了愛，什麼也不做，每天在酒店睡覺到中午起床，望著海景發一會兒呆，磨磨蹭蹭地起了床，吃早午餐，然後在私人海灘上休息，望著大海發會兒呆，再聊聊天，說說話，大概就可以概括這一次的度假日常了。
「嘻嘻……」
「馬文武那邊好像出了點事……哦，就是我投資的那個學長。」
「以後咱們就買認識的水果吧……」
只是這次的度假還沒有進行到一半，一個電話就打破了易陽原本的計劃。
最近一段時間，姜黎黎突然喜歡管易陽叫「小屁孩兒」。
以小姨子的身份看待王桑檸，她其實算得上是模範乖巧了，自這次回來以後，其實跟易陽見到面的時間並不算多，易陽有晨練的習慣，但不是每天都去，去的時候順便做早餐，王桑檸起來了一起吃，然後淺淺地聊上幾句，她出門以後，一直要等到晚上十點以後下了晚自習才能回來，為數不多的相處時間，桑檸一口一個「姐夫」叫得易陽心花怒放。
度假和旅遊，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前者的獲得感並不來自於看到了什麼，體會到了什麼，度假嘛，最好就是什麼都不做最痛快了。
易陽老老實實地說：「是啊。」
侯林又一次認認真真地問易陽，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退出，得到了肯定地答覆后，他沒有說什麼，讓易陽再回去等幾天。
公司手上有好幾個不錯的項目，都是能讓人看得到能掙錢的項目，想要入局的人並少，公司發展到一定程度是這樣的，這個社會永遠都是好項目比錢少得多，能掙錢的公司，哪怕是看上去能掙錢，前期就不會缺錢了，會有很多人給你送錢來，那部分股份很快就被幾個股東接手了，其中有國企，也有PE，不僅帶來雄厚的資金，更讓侯林的渠道資源變得更為廣泛。
其實兩個人越是能在一起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越說明兩人的感情好。
在開學前的一個星期，易陽告訴姜黎黎，想去瓊州省度假。
易陽愣了ｍ.ｈetｕｂｏｏk•coｍ.coｍ愣，反應過來后啞然失笑。
這讓他也更有底氣面對姐姐其他家人了。
易陽其實沒有不斷升高的物質慾望，他只是想過上反覆憧憬的那種理想生活，但是五千萬想要過上那種生活，確實還差了不少，想想看，這麼多錢，在政治中心和經濟中心的兩個大城市買兩套好一點的房子，其實就剩下不了什麼了。
「哦……好像叫什麼……嗯，蛇皮果？好吃嗎？」
易陽不由得也有些心潮澎湃，點點頭：「我相信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而且，其實對雙方都沒有損失。
易陽意識到姜黎黎想要捉弄自己，知道這種文字遊戲都是有一個關鍵的位置的，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來不及去思考其中的陷阱，倒也不必追求勝負，反正只要讓姐姐高興就好，笑了笑，順著自己的第一反應說：「我本來就不是豬啊。」
易陽想了想，說：「好。」
住在了一家五星級的酒店裡。
侯林之前擔心過的給易陽折現會讓公司資金緊張，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影響大。
開學之前，商鋪賣得只剩下了十幾套。
這話實在無法讓人往深了去想，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表妹，聽到這樣的話，在原地愣了幾秒，才輕輕咳嗽一聲，默不作聲地往房間里去了。
這五千萬是稅後的真金白銀，但相比于上次的幾百萬，易陽並沒有那麼激動，因為他知道這錢現在還不能動，接下來的計劃，這個錢有重要的作用。
易陽沒有住過那麼高檔的酒店，一切都表現得像個沒見過市面的土包子，而姜黎黎則顯得輕車熟路，整個過程，姜黎黎實實在在地主導一切。
跟老闆撒謊嘛……是因為老闆說這幾條魚不容易養活，建議她買金魚，但她就想養那幾條好看的魚，所以才瞎說自己有經驗嘛。
姜黎黎並沒有聽到易陽電話里的內容，此時她拿了一塊不知道什麼水果的進口水果，看上去好像很獨特的樣子，咬了一口，頓時臉上表情古怪，味道有些https://www.hetubook.com.com像大蒜，臭臭的，一言難盡，難吃得差點吐出來，想了想，就給易陽遞了過去，易陽卻沒有什麼心情吃，擺了擺手，示意她將水果先暫時放下。
當然，這裏同居的並不算痛快，畢竟家裡還有一個小姨子。
五千萬……
更重要的是，幾個股東的股權分散，侯林在公司的控制力也得到了進一步的增強。
嗯……曾經是寄宿，有一種寄人籬下之感，而如今怎麼說呢……應該叫同居。
「啊？這個，好吧。」
姜黎黎說：「你站好了不準動。」
起因是黎黎前一陣子突然迷上了養魚，溜達到賣魚的地方，帶回來幾條花花綠綠的小魚苗，當然這種觀賞魚在易陽看來實在是有些無趣……太小了，跟蝌蚪一樣大，為此，她還特意買了一個魚缸，照著教程一步一步地養，但沒過多長時間就給養死了，為此傷心了一陣，難過之後，又讓易陽陪她去買魚。
「我去幫你訂機票……」一面說著，姜黎黎順手就將自己咬過一口的水果交給了易陽。
易陽說：「姐，你怎麼突然想養魚了？」
「怎麼了？」
姜黎黎輕輕咳嗽了一聲，端了端姿態，說：「好啦，咱們走吧。」
易陽大笑一聲，跑開了，在姜黎黎的視野中，勝似春風。
「對不起了姐姐，這件事我肯定要過去處理一下的。」易陽滿含歉意地說。
幾天後，算是一次正式的商議了，侯林拿出了五千萬，有些歉意地對易陽說：「你上次說的四千萬我肯定是不能答應的，這是我做人的原則，五千萬其實已經讓我很有負罪感，但是現金確實緊張，按照股權比例來算，我還差你不少錢，剩下的錢就當是我欠你的。」
姜黎黎說「很好看啊……我最近看到了一段話，魚其實是很笨的動物，看不到魚缸的邊界，無憂無慮，其實它們是所有寵物里最自由的，我想觀察觀察它們。」
被剛剛推門進來的王桑檸撞見了。
想到這裏，他微微嘆了口氣，也就沒有那麼興奮了。
「哦……m.hetubook.com.com呵……」
海灘，日落。
然後，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輕輕咳嗽了一聲，彷彿漫不經心地放下水果，說：「對了姐姐，這個水果叫啥名字啊？」
……
姜黎黎沒有反應過來，愣了愣。
「你等一下啊……」姜黎黎清了清嗓子，才對易陽說：「你信不信，我給你吹一口氣，就能讓你忘記自己是一頭豬。」
出來以後，易陽跟姜黎黎複述了一遍剛才老闆的話，姜黎黎輕輕咳嗽一聲，臉上有些紅暈。
分別時，侯林拍了拍易陽的肩膀，說：「易陽，你叫我叔叔，我也真心拿你當親侄子看待，雖然咱們在這件事上算是分別了，但我相信你有你的打算，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它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叔叔期待著你，將來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大企業家，將來咱們不僅是叔侄的關係，更能做生意上的夥伴！」
其中當然以親昵的味道更多一些。
這一個冬天，都沒有能夠見到姐姐的父親，哪怕是在過年的那幾天，而易陽還不知道那位未來的岳父到底對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讓姐姐旁敲側擊地跟媽媽打聽了一下，卻沒有什麼收穫，用姐姐的話來說，「媽媽什麼都不肯說，就在那兒笑啊笑啊……」
只是自侯林家出來以後，易陽還是有些恍惚地在街上走了一陣。
「嗯？」
易陽一臉無辜，笑著說：「嗯……還想繼續了解一下姐姐的好。」
姜黎黎隨後有些惆悵……怎麼說呢，自己是越來越不像一個姐姐了，而且更多時候，常常忘記了兩人的姐弟年齡差距，真是不知道，這樣的變化到底是好是壞。
姜黎黎眨了眨眼，將水果拿在手上，一面好奇地盯著易陽看。
「哦，那要記得，回去以後要先曬水、過水、買回去的新魚至少三天不能餵食……你別嫌我啰嗦，前幾天有個姑娘也來買魚，我問她是不是第一次養魚？她說自己很有經驗，我就沒有多說，對你這種新手來說，這幾條魚是不容易養活的，其實我更建議你去養金魚……」
易陽聽電話那頭說了www•heｔuｂｏoｋ.cｏｍ.cｏｍ一陣，隨後語氣平緩地說：「嗯，我知道了，不要慌，不要慌，肯定沒什麼問題的，我下午就回來。」
到了瓊州省，除了自機場到酒店的行程，他們甚至沒有出過一次門。
「我給你學聲豬叫吧？」
這個數字，一度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隨後有些啞然地笑了笑，曾經看那些網路小說，主角重生以後動輒千億萬億的資產，相比之下，五千萬看上去像是小打小鬧，但現實里，真的讓人很震撼了，以至於有些麻木……看著賬戶後面那麼多的數字，某一瞬間讓他產生了一種不知道該怎麼花的茫然感。
易陽這才笑了笑。
算起來，這一次的退出並沒有傷害雙方的感情。
二月底，漢寧還是很冷的，但是瓊州地處熱帶，氣候溫暖，這兩天正好處於不冷不熱的溫度，塗點防晒霜，穿涼快一點，就剛好可以沿著海灘散步。
易陽當然是樂意陪著姐姐做這種事情的，哪怕這種事情沒有什麼意義。
姜黎黎恨不得用剛剛做過美甲的腳趾摳出一個大平層，輕輕咬著嘴唇，臉色紅得像是要浸出來，瞪了易陽一眼，說：「看吧，你乾的好事。」
此時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姜黎黎突然想到了什麼，岔開話題，「對了易陽，我給你變個魔法吧。」
桑檸怎麼辦呢？還有自己的魚……
「嗯？」
也不算重，輕輕地掐了掐易陽的腰間。
老闆不認識易陽，按照他的吩咐，撈了花花綠綠的不知名的觀賞魚出來，一面說：「是不是第一次養魚啊？」
姜黎黎頓時開心得鼓起掌來，「看吧，我的魔法靈驗了吧！」
每一件一起做的事都做得有意義，那不叫情侶，叫合作夥伴。
「哦……嘶……」
解決了王桑檸的事情，魚的話，姜黎黎連同魚缸給老媽端了過去，隨後便開心地與易陽去度假了。
「對了姐姐……」
此時，易陽正愜意地躺在沙灘上，姜黎黎用牙籤插了切好水果喂他，讓他感覺神仙的生活也不過如此了，聽了電話里的內容，愣了愣，才坐直了起來，說：「先別慌……發生什麼和_圖_書了，慢慢跟我說……」
易陽心想，只要是笑的話，那就還好辦。
姜黎黎不在意地笑了笑：「說得好像我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小女生一樣，我可是姐姐啊！」
是黃杉衫打來的，語氣裡帶著哭腔：「易陽，馬……馬文武學長被公安局的帶走啦！」
……
當然，人的慾望總是會膨脹的，人也永遠是在朝著更高的階梯望著的，有十萬就會望著百萬，有百萬就會望著千萬。
「啊？這個……好吧！」
本是無心之舉，但叫出來以後，突然發現有些莫名的情趣，隨後的幾天時間，姜黎黎便時不時以「小屁孩兒」稱呼易陽，後者倒是不以為意，但偶然有一回兩人在家裡打鬧，沒多久甚至都讓人忘記起因了，直到鬧得最歡的時候，姜黎黎一邊笑，一邊大聲地說了一句：「小屁孩兒，姐姐的好你不懂！」
她這才反應過來，失笑搖搖頭，「小屁孩兒……」
只是剛剛養死了幾隻，姜黎黎站在門口有些羞澀不好意思進去，就讓易陽進去買。
易陽也沒多想，甚至轉了轉方向，特意選了姜黎黎咬過的位置，咬了一下……
假期出遠門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放鬆心情，領略當地風土人情，觀賞當地美景……這件事在大多數場景下，叫旅遊，或者旅行，但唯獨到海邊，人們更喜歡稱之為……度假！
易陽被叫去了侯林的別墅里。
當然，還是有一些不太滿意的地方的。
姜黎黎對此當然是樂意的，只是想到什麼了，又顯得有些苦惱……
倒是還沒想好怎麼安排桑檸，她自己主動提出來，打算去同學家住幾天，是給一個同為復讀班的女生補課的。
易陽其實心裏也很清楚，雖然侯林為人真誠，不會在意，但在一些關鍵的決策上，自己的股權其實處處對他產生掣肘，尤其是對方其實也能感受到自己這回是不贊同公司擴張的，事關金額這麼大的決策，產生分歧，久而久之肯定會傷害感情，與其如此，不如早點分手。
桑檸開學得很早，易陽一直住在姜黎黎這裏，和當初學生時期住在一起，心境自然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