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來都來了,好歹去看看那個孩子

……
吳尚書一臉懵逼地抬起腦袋看天,這可是大白天的,自己這一路行來,所有考生不是在冥思苦想,就是在奮筆疾書。
就聽到了像是一枚小石頭掉進了木桶的聲響傳入了耳中。
又拐進了一條小徑,這個時候,就聽到了一陣低微的打鼾聲傳來。
吳尚書則繼續優雅地緩步而行,沿著那些科舉考生的小單間前的小徑走過。
偏偏還能如此自信的大言不慚自己是奸相的麒麟子。
「???」
絕大多數的考生的策問,幾乎都是泛泛空談,毫無新意。
……
不禁鄙夷地一歪嘴角,像老子這樣的蔡家麒麟子,豈是你這個糟老頭子招惹得起的,怕了吧?
心中一陣暗爽之後,看著跟前那塗得十分斑駁的宣紙,蔡老六忍不住有些蛋疼地一聲長嘆。
蔡老六看到這位原本拉著臉站到自己跟前的考官,臨離開時,似乎還笑了笑。
看到一位身著朱紫的官袍,臉色不是很好的官員站到了自己跟前。
讓原本心中怒意升騰的吳執中差點沒控制https://www.hetubook.com.com住,險些樂出聲來。
遠遠的,就看到了那高璋正在那裡奮筆疾書,而且表情顯得那樣的自信從容。
「……」當他輕手輕腳地走了數步,來到了傳出呼嚕聲的罪魁禍首跟前。
等到感覺肚子舒服之後,楊戩這才緩緩起身,就在這一瞬間。
看樣子是真的鬧了肚子,哎……嬌生慣養的腸胃,實在是吃不得硬食。
「大哥,楊中官這是……」
草!楊戩雖然是個身體殘缺之人,但並不代表他現在沒有這種心情。
「不然呢?」陳侍郎看到這位楊中官的表情,心中暗樂,表面倒是一臉的理所當然。
眼角的餘光,又看到了一位奇葩,胖呼呼的蔡老六正抄著一張塗得如此稚子繪畫般的宣紙,正在那裡對著天光打量。
屋內,楊戩發出了像是痛苦,又像是舒爽的呻|吟聲。
「咱家肚子不舒服,不知那茅房是在何處?」
這讓吳尚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直接大步走了過去。
「下官和_圖_書知道在哪,來來來,下官領楊中官過去。」
「好好好,唔……不愧是蔡相的麒麟子,老夫很看好你。」
看到了楊戩表情難看地抬手擋在肚子跟前,不禁滿臉關切地上前。
一扭頭,就看到了兩條腿,就那麼搭在那專門供給考生們書寫考題的木板上。
看來陳侍郎還真說對了,那些家學淵源的官宦子弟前來考試,那叫自信,這貨真特么是盲目自信。
他能睡得如此香甜,你都不知道該說他艱苦樸素,還是該說他能隨遇而安。
「這,這就是貢院中的茅房?」
好吧,蔡京那個奸相,本就不是什麼好鳥,沒想到他居然能夠生出如此痴蠢的親兒子。
「楊中官,你這是怎麼了?」
一干原本就在附近溜達的御前班直紛紛色變,下意識地掩鼻遠離。
看到了這一幕,這位陳侍郎,嘿嘿一樂,回身就準備回到自己方才溜達到的位置,繼續巡視貢院諸考生的考試情況。
看著跟前那間很簡陋的茅房,那股子濃烈的味道讓楊戩臉https://m.hetubook.com.com色大變。
罷罷罷,塗黑的地方,的確多了那麼一點點,多就多點,那幫考官又不眼瞎,看不清我的答題內容。
「沒看出來嗎?肯定是內急。」
偏生這位考官,正是今天早上陪著他在這貢院裡邊溜達的那位考官陳侍郎。
看到那位陳侍郎疾行數步之後,又回頭招呼自己,楊戩一臉黑線地咬了咬牙根,快步朝著陳侍郎攆去。
嗯,現在是真的覺得肚子越來越來舒服,的確想要去茅房了。
自己沒推波助瀾,只看熱鬧,就已經很對得起自己的道德底線了。
「倘若楊中官能忍耐得住……,哎哎哎……」
不過他也不得不服這位權宦童貫的繼子,貢院考生小單間這種十分狹小困窘的地方。
只不過,在他這位飽讀詩書,學識淵博,畢生志向乃是濟世安民的吳執中眼中。
「楊中官,你還愣著做甚,走啊……」
「某乃蔡家麒麟子,做什麼事情,需要向你交待不成?」
心中甚是窩火地楊戩只能勉強一笑,繼續著自己的內急戰hetubook.com.com略。
「???」大宋禮部尚書吳執中聽到蔡老六這話,整個人直接給整不會了。
慢條斯理地將自己那因為頻頻寫錯了字,反覆塗黑的卷子往案上一放,脖子一抬。
楊戩這位官家身邊的心腹近宦,終於衝進了院子,在那些考官,還有御前班直們詫異的目光中。
吳尚書哭笑不得地朝前而行,不多遠,終於看到了陳侍郎提到過的權宦奸臣子弟組合中的最後一位,年僅十一歲的高璋。
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屋內傳來一陣一泄如注的聲響。
就他這副痴肥的愚蠢樣,居然還敢厚顏自稱蔡家麒麟子。
偶爾有一兩個考生的策問,雖然有亮點,有火花,卻也都是那種難以為繼的。
話還沒說完,這位楊中官便已經一臉氣極敗壞地捂著肚子朝著考官們所居住休息的那個院子狂奔而去。
這麼一想,蔡老六頓時平靜了不少,抄起筆,繼續開始他腦洞清奇的創作。
就好像他已經胸有成竹一般,這樣的表情,讓吳尚書覺得,來都來了,好歹去看看。
黑著臉的吳尚書www.hetubook.com•com還沒考慮清楚,是不是該把這個膘肥體壯,一看就是粗鄙武夫體格的小子喝斥醒來,趕出貢院。
走到了這裏,這突如其來的呼嚕聲,簡直就是這貢院內的一道濁流一般,讓吳尚書臉色發黑。
手捂小腹,表情痛苦的徑直衝進了自己的屋子。
這讓吳尚書越看越是覺得心煩意亂,幽幽地長嘆了一口氣。
打量著對方那體壯如牛的身胚,睡得臉上都壓出了印跡的模樣,吳尚書忍不住抬眼看天。
結果是這麼一位自以為是的奇葩,由著他去禍害他親爹才是。
面對抄著戒尺的親爹,大宋奸相蔡京都敢反抗的蔡老六,豈會慫?
算了算了,若是個聰明的蔡家孽畜,吳某倒要好好的敲打敲打。
看到那些考生們正在專註的答題,腳步就會越發地緩慢,時不時還會停下腳步,看著跟前的考生筆下的內容。
「而這個茅房,既是這貢院內的差吏以及巡邏將士所用,條件自然是差了些。」
「你這是在做甚?」
聽得此言,這位陳侍郎聽得此言,考慮到這位官家紅人的身份,抬手朝前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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