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這裏可是貢院,正義之士數不勝數……

他可是瞻仰過好幾回吳尚書帶進貢院的那份官家親筆所書的《千字文》,自然識得這種別具一格的字體屬於誰。
面對著昏君師尊派來的盤外招,在人前高璋當然要繼續配合著對方演下去。
「當然是從日常生活里的點點滴滴積累而來,還能是什麼?」
陳侍郎一接過吳尚書遞來的策問,只掃了一眼,就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臉理所當然,不卑不亢地答道。「我自己想的。」
看到高璋雖然年幼,卻一副乖巧知禮的模樣,吳尚書頷首為禮。
反倒小臉一揚,滿臉不樂意地道。
可是都只需要掃上兩眼,便知道要麼是紙上談兵,要麼就是夸夸其談,完全沒有什麼乾貨。
看到了高璋那副似乎很委屈,很不爽的表情,完全沒有半點的害怕與心虛。
頓了頓之後,吳尚書又面色轉和,一副慈祥而又關切的表情柔聲道。
看著跟前這位翻臉如翻書的禮部尚書吳執中,高璋臉色一黑。
本就是主管三衙禁軍的大佬,對和_圖_書於大宋禁軍的武備問題,當然知之甚詳。
但問題是,他們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本官乃是此次省試主考,禮部尚書吳執中。」
不遠處,已然有考官正朝著這邊行來。
高璋意猶未盡地抿了抿嘴,就看到了這兩位禮部大佬一言不發。
至於怎麼想到的辦法,那就更簡單了。
「陳侍郎你來得正好,你且先看看這份策問……」
結果這個才十一歲的小孩子,居然告訴他們,辦法就是靠多動動腦子就能想出來。
正朝著這邊行來的陳侍郎突然聽到了吳尚書的喝斥聲,亦是一呆。
吳執中相信,朝廷若是能夠照此策實施,必定可以解決目前大宋武備廢弛這一痼疾。
而跟前這位寫得一手漂亮瘦金體的少年郎的這篇策問,就彷彿是一把鋒利無匹的匕首。
「你且先看看這份策問。」
「你倘若告訴本官,是誰作出來的這份策問,那麼本官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直接就捅到和圖書了問題的最核心處,並且還將解決問題的方案按步就班地寫了出來。
「吳尚書覺得學生有作弊之嫌疑,還請吳尚書搜檢,看看學子是否有夾帶小抄。」
「吳尚書,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還真是他自己創作的,可問題是他才十一歲,開蒙也才三年而已。
陳侍郎按捺住內心的波動,看向這份策問,很快,臉上的難以置信之色越來越濃。
還有周圍的小單間的考生們,也都紛紛朝著這邊疑惑地看過來。
高璋點了點頭,朝著對方恭敬一禮。「正是學生,還未請教大官人……」
加之未有老師指點,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行文。
想必大家也看不慣兩個成年人痛毆一個軟萌嬌嫩的小孩子。
「二位大官人,你們這是想要幹嘛?這裏可是貢院,正義之士數不勝數……」
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吳尚書,又掃了一眼高璋,這才把注意力又落回到了那份精彩到令他愛不釋手的策問上。
「本官問你,你為何行文如此m.hetubook.com.com,如此直白?」
「好,那本官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既然說是你自己寫的,那麼策問中的手段,你是如何想到的……」
禮部尚書,主考,哎喲,高璋心中暗樂,沒想到昏君師尊的盤外招耍得這麼花。
「你就是高太尉之子高璋?」
「……休得胡言!」吳尚書臉色一變,雙眉一攏,黑著臉喝斥道。
眼珠子直勾勾地瞪著自己,怎麼看都覺得這兩個成年人的眼神很不善良。
「……」看著跟前這個振振有詞的少年,吳尚書與陳侍郎二人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最終吳執中難以理解的問題在於,這麼一篇策問所使用的字體,居然乃是官家獨創不久的瘦金體。
「……萬事都肯定會有解決的方法,只是看你願意不願意下功夫去想罷了。」
「……你真的才十一歲?」吳尚書呆愣愣地看著這位唇紅齒俊,模樣俊俏的少年。
方才這一路行來,他也看到了好幾位考生的考卷,同樣也有涉及這個問題的。m•hetubook.com.com
「這等文章事涉國家軍國大政,焉是你一個孩子所能查知,又怎麼可能直指問題根本。」
原本還以為是盤外招,結果是特么的盤外騷,想要詐我?呵呵……
「……」
作為親兒子,好歹也會耳渲目染,知曉現如今大宋武備的弊端。
朝著這位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的吳尚書露出了一個靦腆而又略顯羞澀的表情。
看到陳侍郎就欲開口相問,吳尚書低聲言道。
這讓久在官場,閱人無數的吳尚書可真沒辦法保持淡定了。
「本官看你小小年紀,又是官宦子弟,所以這才出言警告於你。」
這篇策問,若以行文評分,直接就打分打個下下等,完全不達標。
可倘若以策問的內核來進行評分定等,吳執中覺得,哪怕是自己直接給他一個上上等,也絕對不會有考官有話說。
此刻,陳侍郎已然快步趕到,有些懵逼地開口相問。
所以,就用自己說話的口吻來答題,這不違規吧?」
旋及快步朝著這邊行來,就看到了那高璋非但沒有和-圖-書被嚇著。
吳尚書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朝著高璋和顏悅色地再次詢問。
但是對方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高璋自然也會不露出破綻。
高璋警惕地朝單間內退了一小半,準備一言不合就嗷嚎,反正這裏人多。
足足數息之後,吳尚書才難以置信地追問了句。
好半天,這位吳尚書終於控制住了自己內心的驚濤駭浪,再一次將審視的目光,落在了高璋的身上。
「那這篇策問,是誰教你的?」
高璋毫不猶豫地徑直答道,而且理由還十分地充份,親爹是朝廷大員。
之前,這位吳尚書也僅僅只是略有耳聞罷了,也就是在即將進入貢院之前,官家賞賜了自己一幅瘦金體所書的《千字文》。
正是因為這幾日正在反覆欣賞官家的手跡,所以他第一眼認出來之後,才會愈發地震驚。
「學生八歲才在家嚴的指導下開蒙,之前只學過千字文,也就是這月余這開始讀《論語》。
作為一位憂國憂民的大宋臣子,他們怎麼可能沒有關心和思考這樣的國家重要政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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