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此賦今科必無對手

楊戩悄無聲息地進入了集英殿,在官家的視線籠罩之下,繞過了那些在殿中等候的官員。
莫非,高璋那小子,不但有經世濟民之才,就連那詩賦上的才華,也同樣是驚才絕艷不成?
而且練習書法,總不能拿來小說來抄,不論正經還是不正經的小說。
日後大宋王朝的國之柱石,小高真不愧是朕之愛徒,衣缽弟子。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成果,高璋先擱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
吳執中眉頭一皺,用力地咳嗽一聲。
楊戩一臉懵逼,雖然自打官家是親王的時候,他就在官家身邊侍候著。
兩眼越來越亮,整個人更是激動的想要拔身而起,想要仰天長嘯。
吳執中跟陳侍郎相識已久,又在禮部打配合很默契,很清楚這位屬下的鑒賞能力。
「你說吧,他怎麼了?」
「……」楊戩臉色不禁一黑,你們去看就可以,咱家去看就不行。
「高省元的這篇少年中國賦,著實讓下官看得一頭冷汗。」
吳尚書終於從震驚之中清醒了過https://m.hetubook.com.com來,看到了高璋那稚嫩的清純天真小白臉,擠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成王敗寇,就看今朝了。這,已經是高璋覺得最切題的名篇。
……
陳侍郎深呼吸了一口氣,沖已經湊了過來的楊戩擠出了一絲笑容,有些猶豫該不該說。
這下子,不光是楊戩,便是吳執中也查覺了不對勁。
……
這些貢士們不敢明著罵罵咧咧,只能小聲地嘟囔著,挨個問候蔡老六的女性親戚。
楊戩趕緊表露自己的來意,示意咱家與官家跟你們兩位大宋忠臣是一條心。
而不是生硬地,只能按步就班地去抄寫,那種沒有情感代入的不叫書法,那隻能叫抄錄。
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書法藝術作品,一副猶如剛剛摸了電門一般的怪樣。
此刻的高璋,業已經沉浸在了自己揮撒書法藝術才華的世界里。
大宋革新之志,終於有繼有人矣,不,終於有了一位驚世駭俗的少年神童。
放鬆了一會之後,高璋再一hetubook•com.com次提筆,揮毫潑墨,直抒胸臆。
惟思將來也,事事皆其所未經者,故常敢破格……」
可誰讓這貨乃是大宋奸相的親兒子,哪怕是有再多的不滿。
好在他及時控制住自己的身體,維持著大宋官家的威儀,用下方的臣子無法聽到的低聲朝跟那楊戩小聲交流起來。
不知何時,眼前一黑,高璋一臉懵逼地抬起了頭來,就看到了吳執中這個禮部大佬站在跟前。
而且,作為一位優秀的書者,還能夠根據自己所抄錄的這些詩詞歌賦,在用筆上帶入自己的情感。
要是這位經常遭遇家庭暴力的蔡老六敢交白卷,指不定殿試結束之後,會被他親爹直接吊歪脖樹上,抽得吱哇亂叫。
可一想到官家的叮囑和交待,楊戩也只能黑著臉留在了原地。
官家趙佶,仔細地品抿著那楊戩轉述的高璋筆下文章中的字句。
考慮到這位乃是官家的心腹,陳侍郎勉強解釋了句后,湊到了吳執中耳邊又嘀咕了句。
總覺得,書法跟這些流芳和圖書百世的名篇,就是那樣的般配與契合。
吳執中沖陳侍郎頷首示意,總覺得陳侍郎此刻的表現有些不尋常,莫非小高璋又要出彩了?
作為一位很有禮貌的孩子,高璋只能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提醒對方莫要繼續傻不愣登的站自己跟前。
耳渲目染之下,好歹也有了一定的才藝功底,但是此刻的他卻是一臉的懵逼。
內心的震驚,猶自如驚濤一般,波瀾未定。
「真的?」聽到了楊戩之言,趙佶差點就想站起身來。
正在遠處巡視的吳尚書,眼角的餘光,卻一直不離高璋左右。
吳執中掃了一眼身邊的楊戩,壓低聲音朝著那快到跟前的陳侍郎低聲喝問。
「……你好像擋著光線了。」
「怎麼回事?」
「此賦今科必無對手。」
但是用來抄錄那些中華民族文藝術中的瑰寶,詩詞歌賦,那絕對是能讓他寫得十分的嗨皮。
心中疑問與期待滿滿的吳尚書快步下階,而楊戩正想要跟上腳步,卻被陳侍郎抬手攔住。
看到了這一幕,高璋嘴角一歪,和-圖-書險些樂出聲來,有了這麼一位鳳雛墊背,自己肯定不慌。
都不約而同地用鄙夷嫌棄的目光撇了這粗坯一眼。
作為一位繼承發揚中華民族傳統文化藝術的優秀藝術生,高璋的書法那可真是下了極大的苦功。
「咱家是奉了官家口諭,想問問那位高省元殿試如何?」
激昂而又充滿凌雲之志的情緒,亦貫注于筆鋒之間,那種銳氣十足,鋒芒畢露的少年意氣躍然于紙面之上。
陳侍郎吐了口濁氣,滿臉鄭重之色地朝著跟前這二位沉聲道。
「也罷,那還請陳侍郎你跟咱家好好說道說道,那高省元殿試的情況。」
「少年中國賦?少年和中國?……」
少年他是知道,可中國是什麼鬼?
那紛飛的頭皮屑,令周圍的幾位貢士一臉黑線。
高璋老實地點了點頭,目送著吳尚書三步一回頭地離開。
「官家,奴婢聽陳侍郎之言,小高公子,似乎又有大作問世。」
抄起身邊的水壺呷了一口涼白開,高璋東張西望一番,就看到了那距離自己不遠的蔡老六。
「楊中和圖書官想必不知,自古以來,處於天地中心之王朝都可冠以中國之名……」
悄然地湊到了坐在御案后的官家趙佶身邊。
怎麼的,欺負咱家是吧?
「如何?」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趙佶當即開口。
楊戩恍然地點了點頭,決定等陳侍郎溜達開再觀察。這一等,就特么的等了快盞茶的功夫。
吳執中輕抬手臂,朝著前方一指。「他就在陳侍郎跟前。」
此刻,這位蔡家麒麟子此刻眉頭緊鎖,一手提筆,一手撓頭。
「……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經者,故惟知照例;
聽到了這位宦官的疑問,二位飽讀詩書,學識淵博的禮部大佬。
「楊中官還請留步,莫要讓一眾考生起疑才是。」
高璋都覺得很不自在,總覺得很彆扭。
陳侍郎這是搞什麼鬼名堂,站在那裡就跟塊木頭似地動了不動,他不知道這是殿試現場嗎?
「哦哦,嗯,好好好,你繼續,好好寫,認真寫,不要心急。」
這才見那陳侍郎的身形一哆嗦,然後轉過了頭來,撩起前襟就迫不及待地快步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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