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小高的馬屁沒有一絲匠氣

果然很快,楊戩就看到了官家背對著自己,抬起了右手,比劃了一個八。
哪怕是那位工部郎中的代言人也站出來控場,可是在財帛跟前,你個工部郎中算老幾。
這位,正是愛婿的管家,奉了愛婿之命,特來鎮場子的。
旋及就聽到了那位喝茶水潤了潤嗓子的趙老先生來上一嗓子。
想來,他應該可以大展拳腳,只要手刀外包,能夠作出亮眼的成績。那麼接下來……
看到下方一片喧嘩,趙老先生再一次扯起嗓門彈壓住那些嘰嘰歪歪的議論聲。
此刻,趙家位於開封城外的莊園裡邊顯得十分的熱鬧,一干東京的鐵器鋪老闆、掌柜足足來了十余名。
就看到了不遠處清幽的池塘邊上,一隻翠鳥,正倚在枝頭之上,梳理著羽毛。
至於那些希望從中漁利的官員也覺得,孩子嘛,哄一哄,說不定一點小利,就能夠讓他們上鉤。
趙老先生過去也就只是這鐵器行中的一位大佬,家產極厚,https://m.hetubook.com•com但是誰讓他生了一個好閨女,長得如花似玉,又嫁給了一位官吏。
「想必都知道,昨日官家已然下詔,我大宋軍備廢弛,械不堪用……」
如今詔命已下,接下來,就要看小高的了,這孩子有腦子,有膽識,又有自己這個師尊全力支持。
看到一隻栩栩如生的翠鳥開始在官家趙佶的筆下顯現,寥寥幾筆,就能夠讓人看到那幽靜的池塘。
伴隨著這位行頭的慷慨激昂,一干鐵器行的老闆掌柜們經歷了最開始的震驚之後,旋及都兩眼放光。
希望為大家拿下此次朝廷的外包業務,為大宋鐵器行業的興盛與繁榮,作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畢竟,哪怕是在外朝幾乎一言堂的蔡相,他想要做事,還不一樣得需要一干臣工的支持。
至於那些煤老闆,全程只管吃喝,畢竟甭管是誰想要在鐵器行要做大做強。
哎……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哪和-圖-書怕是那些利益受損的官員也覺得。
但是,既然是自己這位行業出面,自然要佔個大頭,外包業務,他取三成。
肯定都少不了跟他們這幫掌握原料的煤老闆打交道,這倒是印證了一句話,手中有礦,心裏不慌。
今日自己突然出手,果然讓一干臣工措手不及。
另外,還有幾位大腹便便,穿金戴銀的煤老闆,也來到了現場。
就像那小高狀元,拍起馬屁當真是信手拈來渾然天成,沒有一絲匠氣,亦是世間罕有。
「朝廷雖然決定軍械外包,但是……」
讓你丫的當行頭,那是看在你女婿的面子上,結果你特娘想要吃肉兼啃骨頭,就剩下湯湯水水給大夥,這怎麼可能。
就在此時,一聲鳥啼從不遠處傳來,打斷了官家趙佶的思路,循聲望去。
「諸位同仁,與老夫也多是想識多年的老友了,今日開宴之前,有一件要緊之事,需要告之諸位。」
這幅動人的畫面,令這位前一刻還https://m.hetubook.com.com在憂國憂民的大宋天子,直接愣在了當場。
「官家將主持這一次軍備改革的事務,交給了那位今科神童狀元高璋主持,蔡相家的蔡六郎,與童觀察家的童智勝為佐官。」
藍天白雲,倒映在池塘里,池塘邊的柳樹,垂散下來,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當然了,童、蔡、高這三個娃娃的爹,是在場臣子都招惹不起的存在。
如今已然是工部郎中,實權派人物,作為他的老丈人,趙老先生自然在鐵器行中的地位水漲船高。
聽到高璋之名,一干老闆、掌柜大吃一驚,當聽聞了蔡、童二人之後。
玉清昭應宮的真人痴痴地望著外面的太陽,看著太陽從高掛,直到漸漸西斜,卻也盼不來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當既上前數步,將那隻已經抄持在手中的紫毫筆遞送到了官家的手中。
而今,距離他成為行頭已經快有一年,今日他召集諸掌柜前來,自然是有大事相商。
楊戩也不得www.hetubook.com.com不承認,官家趙佶的藝術天賦,絕對是世間罕有。
站在他身後邊不遠處的楊戩看到了這一幕,第一時間就朝著手方的隨行小宦官們比劃了手勢。
那句話,讓暗藏心思,盤算利益得失的臣子們都不約而同眼前一亮。
誰沒點後台,特別做大的商人,哪個家裡邊沒個當官的親戚。
這一切,自然都是源於鐵器行行頭,東京汴梁最大的鐵器作坊的擁有者趙老先生的召集。
第二個念頭則是:哎喲,那豈不是說,這也是一個機會……
經過了激烈的討價還價,趙老闆拿一成五,剩下的則會由這十多位老闆板、掌柜平分。
心情相當不錯的官家趙佶緩步而行,他準備一會前往玉清昭應宮去聽真人講道。
所以,手段嘛,溫和一點也不是不行,只要不針對那三個孩子,相信這三位也無話可說。
相比起老奸巨滑的老官僚而言,一個才十一歲,連政務怕是都沒有打理過的孩子,想要對付他,豈不是更加的輕鬆?
嚴肅和圖書了行會會議紀律,並且作出了指示,那就是,他趙老先生,將會負責作為行業的領導者,前去跟那位神童狀元溝通。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嘩然,一眾老闆掌柜罵罵咧咧地表示反對。
眼見跟前的局面漸漸失控,趙老闆只能心如刀割地做出了讓步。
經過了大家的熱烈討論和盛情擁戴,趙老先生不出意外地成為了鐵器行行頭。
一干老闆、掌柜都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第一個念頭就是,官家不會是瘋了吧?
……
坐在主位上,鬚髮花白的趙老先生,目光掃過一干坐在跟前的一干同行,下意識地瞄了一身坐在自己身邊,撫著長須的中年人。
可以說東京汴梁以及周邊地區,最有實力的鐵器的鍛造、冶鍊等工坊的老闆、掌柜都盡聚於此。
一個簡易的案幾三下五除二便拼裝完畢,紙、墨皆盡擺好,然後這位才藝君開始在那宣紙之上揮毫潑墨起來……
頻頻把熱切的視線,落在了坐在趙老先生身邊的那位工部郎中的代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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