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關我等忠耿之臣何事?

不過童智勝對於自己笑點低非但不覺得有什麼不好,興許是聽不明白好賴話,仍舊一臉從容。
「官家,如今鴻臚寺往來國信所諸務,原由少卿打理,如今原少卿已轉遷地方,故……」
咱們大宋應該老實點,恨不得趕緊讓朝廷把奪回來的土地還給西夏,然後趕緊讓那遼國使節滿意而歸。
畢竟大家的心裏邊很清楚,遼國來使,來意不善。
雖然大家在朝堂之上各抒已見,都認為朝廷為免生事端,趕緊把舊土還給西夏,免得遼國苛責。
反正大宋也搞不掉西夏,頂多也就佔佔便宜,現如今,西夏已經被大宋打得頭破血流。
一邊聽著裡邊的爭執,高璋一邊惡毒地腦補著那幫子主和派的內心獨白。
為的就是要逼迫大宋歸還從西夏手中奪回來的舊土。
全都蹲在這東京汴梁指點江山,彷彿他在這裏吐口唾沫星子,西夏就會發大洪水。
一個二個不是抬頭看殿頂,就是低頭看腳尖,似乎hetubook.com•com只有如此,才能夠讓官家看不到自己的存在一般。
二人交流了一個眼神之後,陳侍郎大步出列,朝著官家一禮。
之前還精神抖擻,嘴皮子溜道得不行的一干臣子,瞬間鴉雀無聲。
高璋無可奈何地頓住了腳步,從那童智勝的手中拿過那柄足有一米八的板弓,擺到了蔡老六的身邊一比劃。
「我是想要告訴你,那板弓都超過你老高一截,這樣的反差萌太大,很容易逗人笑。
「朕知道了,王老卿家,你意下如何?」
「師弟你,唉,罷了……」
誰會想到,前一刻他還能唾沫星子橫飛的在那裡認為大宋應該與大遼和為貴?
「夠了!朕現在不是要卿等作出決策,朕只問爾等,此番有哪位卿家,願意接待遼使?」
……
他們就已經開始嘰嘰歪歪,西夏也不容易,遼國更不容易。
而在這個時候,陳侍郎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身邊的吳執中。
和*圖*書在他們這三個年輕人在台階下方嘰嘰歪歪的當口,一名宦官快步下了台階,來到了高璋跟前恭敬一禮。
現如今,裡邊正在討論著關於遼國遣使前來,大宋該當如何接待之事。
罵的也是你這個昏君,關我等忠耿之臣何事?
但問題在於,大宋的文官們總覺得,戰爭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他很清楚,又到了自己主動獻身的時候了,畢竟,這個擔子他不來挑。
如果是找自己有事,那也應該是讓自己到那書房處去等候才對。
那名小宦官只是告知了高璋,這是官家的吩咐,至於其他卻一問三不知,這讓高璋也不禁有些懵逼。
然後繼續捂著耳朵,蒙上眼睛,似乎整個世界猶自在歌舞昇平。
蔡老六看到了高璋伸手在自己的頭頂和那板弓上來回比劃。瞬間圓臉黑成了炭頭。
重要的是,這幫子大宋臣工,對於什麼叫著國際關係學,什麼叫合縱聯橫都不懂。
一會等自己出來,再大hetubook•com.com吃大喝,以慶祝大家集體升官發財。
「喂喂喂,你啥意思?」
難道讓官家挑?官家肯定會覺得,朕選你當執宰,不僅僅是相信你,給你那麼大的權柄,同樣出了問題,你不來扛,誰扛?
而且這些年的戰爭,耗資甚巨,與其浪費那麼多的財帛去作戰,那還不如留在國庫裡邊。
不論是西夏還是遼國,在朝堂之上,一口一個蠻夷叫得比誰都凶。
這個時候,作為大宋執宰的蔡京,默默地抹了把臉。
蔡老六卻恨得牙根發癢,當然火頭不是對著說破真相的高璋,而是那膽敢恥笑自己的童智勝這個粗鄙武夫。
他在自家屋頭蹦個響屁,遼國也會烽火連天一般。
高璋可沒搭理逗風點火的缺心眼,頂著一張認真臉道。
那之前一直在坐山觀虎鬥的遼國,現如今看到大宋得佔上風,頻頻獲勝,所以決定躥出來作妖蛾子。
看著這位鬚髮花白的王老卿家那一副顫顫巍巍老朽得不m•hetubook.com•com成樣子的模樣。
他們的意圖相當的明確,要求宋夏停戰,並要求這幾年來,大宋征伐獲得的夏國土地要盡數歸還西夏。
「不不不,我是你師兄,怎麼可能笑你,看到我的表情沒有?」
看到了又是這熟悉的一幕,官家趙佶饒是早有心理準備,仍舊給氣歪了鼻子,氣得肝疼。
聽得高璋甚是蛋疼,之前昏君師尊也已經跟自己透過底。
「難道就沒有其他人選了嗎?」官家趙佶不禁犯起了難,在御案後邊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偏偏還覺得自己牛逼得不要不要的,就好像每一個都是算無遺策,決勝千里之外的張子房。
「官家,老臣以為,當循舊制,由鴻臚寺往來國信所(宋朝專門與遼國打交道的部門)……」
高璋正站在殿外胡思亂想之際,下意識地支愣起了耳朵偷聽,這才知曉。
高璋只能讓這二位先到宮外等候,自己則快步回到了垂拱殿外等候。
但是,你讓他來承擔這個責任。讓他被大宋千萬和_圖_書子民戳脊梁骨罵他賣國賊?
留在國庫的財帛,當然不可能看著發霉生鏽,正好找點由頭拿來花花,好歹大家都能雨露均沾,能沾一點是一點。
呵呵……想多了,老子只是嘴炮,憑什麼要承擔這個責任和罵名?
萬一正聊著軍國大事,有笑點低的朝廷臣工笑場怎麼辦?」
作為沙場廝殺,用將士們的鮮血和生命奪回的大宋故土,誰樂意還?特別是那些親歷戰陣的武臣。
說到了這,高璋順勢看了一眼童智勝,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對方想必也知道自己錯了,不是我大宋的對手。
再說那實力猶在大宋之上的遼國既然跳了出來,非要說和。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做個順水搬舟的人情。
此刻大殿之內,正在吵著一團,只不過,開腔的那些武臣,又豈是那些能言善辯的文臣的對手。
站在旁邊的童智勝直接嘿嘿嘿地樂出了聲來。「你師兄笑你矮你看不出來?」
……
可是現在,遼國的使節,距離大宋東京還有千多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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