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那麼清楚做甚？又不是娘們，哎哎哎……公子，小人失言，小人失言……」
「滾！」高璋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不會說話的混蛋一眼，不搭理這種粗鄙之人。
「公子，您到底在裡邊要做什麼東西？」
只不過，高璋可不希望玻璃製品的大量出現去衝擊中華民族的瑰寶：瓷器的市場佔有率。
「公子咱們府裡邊可從來不缺鏡子。」
高璋又勉勵了一番大夥，這才心滿意足地朝著自家趕去，當然也沒忘記帶走那兩件玻璃藝術品，還有那十塊玻璃板。
高璋除了喊個六之外，都不知道應該說點啥。
一轉眼，春暖花開的時節終於來臨，高璋站在了屋內的柱子跟前，打量著那一條條的橫紙，終於，自己又長高了。
然後在外面再使用金屬包裹，削切成了標準的長方形製作而成。
只需要沒有雜質還有氣泡，以及透光性優良就可以達標。
打開了木箱子之後，表面上全是棉花，只有揭開了面上的棉花之後。
這裏邊陳列著的，都是大大小小，造型各異的玻璃製品，這些玩意，如果放在這藏館裡邊，連人工帶物料加起來，不會超過五百錢。
錫汞齊，世界上最早的玻璃鏡子，使用的正是水銀加錫。
聽到了這話，薛大的眼珠子都紅了，泥瑪，自己這輩子對於追求玻璃的純凈透明已經夠極致了。
……
這個時代的銅鏡，想要看得十分清晰，靠的就是兩個字，磨它。
靠的正是水銀和錫混合，再加點動物角質燒出來的灰，混合在一起磨。
高璋終於迎來了自己的十二歲，可惜，雖hetubook.com.com然自己已經披上了紫袍，可卻還沒有陞官，不過財倒真是已經發了不少。
接下來，自然要上演一幕令人熱淚盈眶的母慈子孝……
實在是有點受不了這個時代的銅鏡的清晰度。
畢竟這個時代所使用的銅鏡，說實話，清晰度也就擺在那裡，的確能夠看得清楚人的五官還有鬚眉。
高璋甚至還用上了水平儀，就是用了一截中空的玻璃，在裡邊灌了水，留下了大約一個氣泡的空隙。
不過沒關係，老子不懂又有什麼可恥的呢？畢竟不是專業人士。
這裏邊的絕大部份事物，都還沒有流入民間，主要還是因為玻璃的純凈度的改良，直到近期才達到了高璋所要求的那種純凈度。
畢竟水銀那玩意可是有毒的，可偏偏這個時代的磨鏡人都會習慣性地用那錫貢齊的特性來用以磨鏡。
……
「鏡子。」
畢竟相比起其他的玻璃工藝品，狀元公對於其色澤，似乎沒有太過份的要求。
每擺好一塊玻璃板，高璋都會拿這小玩意在上面鼓搗半天，然後又往那玻璃板下方的支架墊東西，直到水平儀裡邊的氣泡精準地固定在中央，這才罷休。
高璋曾經因為不滿意自己房間里銅鏡的清晰度，特地欣賞了一回這個時代的磨鏡人是如何工作的。
然後就是將一大張製作好的錫紙，覆蓋到玻璃板的上面，再小心翼翼地讓錫紙緊貼到了玻璃板面上。
等到做完這一切，公子就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屋子。
沒有一個是外面招聘來的員工，為的就是最大程度的保密。
並且還獲得了www.hetubook.com.com極好的效果，現如今，那焦炭的產量，不但供應那開封金屬工坊，甚至都還已經開始外銷。
看到狀元公又開始關注那些玻璃板，薛大不由得忐忑起來。
根本就不明白，這種鏡子，就是專門給那些愛美成痴，習慣性攬鏡自照的小姐姐、大姐姐、阿姨、老阿姨們用的。
光是賣燃料賺到的分紅，都是一個令人眼紅的數字。
就像方才那兩件寶貝，沒個三五千貫，呵呵，老子不可能賣。
高璋面對著這位頭號心腹，耐下性子繼續解釋道。
這倒讓高璋與那些大宋武臣們的關係，頗有進益。
每一次得到的結果就是，狀元公先是大大誇獎一番，然後告訴自己，繼續努力……
這位狀元公的腦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自己開發那焦炭，只是為了搞玻璃，結果人家狀元公直接就把那玩意拿去搞金屬冶鍊。
已經絲毫不遜色於後世的材質，可惜，高璋也不懂什麼是硅硼玻璃。
但是你想要更進一步，看清楚腮邊垂下來幾根頭髮，眼角有坨小眼屎啥的，說實話，很難。
「公子，小人拿回來了……」富安一臉興奮地將那小木箱子揚了揚。
現如今玻璃這東西，高璋主要是想要拿來發財，發大財，所以高璋決定繼續苟著。
這玩意可以說是現代各種鏡子的祖宗，並且也是最糙也是最原始的製作方式。
而就薛大所知曉，這位狀元公似乎私底下還有不少的產業，據說所能夠賺到的財物也是天文數字。
「我知道不缺，但是我在試製一種能夠十分光亮，可以清晰到連毛孔和*圖*書都能夠看得清楚的鏡子。」
反正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士去干就行，回頭再讓薛大父子繼續搞研發。
磨鏡人不但需要耐心，更需要用到一雙巧手，重點還是這個時代可沒有砂紙。
高璋一番鼓搗之後，拿起了第一面安裝好的水鏡鏡子，晃晃悠悠地朝著前廳而去。
不過他最終的目光，落在了這間玻璃藏館的角落處，那裡整齊地擺放著十片長寬都約在一尺左右的玻璃板上。
就在薛大胡思亂想間，高璋又在玻璃工坊內巡視了一圈，這裏工作的，除了薛家人之外，其餘的全是高家的下人。
高璋搖了搖腦袋，再有幾日，就即將是大宋春季大閱兵的日子。
這些日子，高璋雖然不負責訓練士卒，可還是時不時地會被親爹提溜著去那殿帥府，去跟那些大宋武臣們進行親切的交流與溝通。
薛大的臉上剛剛露出了一絲喜色，就看到了狀元公扭過了頭來，沖自己露出了一個溫良純樸的笑容。
高璋之前也已經跟師尊吹過了牛逼，回頭一定能夠讓師尊欣賞到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閱兵。
可是也沒看到這位才十一歲的狀元公穿金戴銀，賣燒餅吃一個扔一個，穿衣服只穿一天啥的八卦。
所以，高璋自然也沒必要讓玻璃製品去衝擊市場。
「這些是小人剛剛燒制出來的玻璃板，不知道合不合公子您的要求……」
這才露出了裡邊那成年人巴掌大小的銀質鏡架，而在鏡架的中央位置，鑲嵌的當然不是鏡子，而只是一塊照比著水鏡鏡製作出來的木板。
再加上高璋這位神童狀元還是官家跟前的寵臣，跟高璋打好關係，和*圖*書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高璋拿起了其中一片，走到了屋門口打量起來，只有當這片玻璃在太陽下仔細地觀察時，才能夠察覺到有微微的一絲綠意。
不論是用來製作平板玻璃，又或者是製作藝術品，都已然足夠。
說來說起，主要還是那些練兵之法，的確很有效果。
「鏡子？」富安一臉懵逼地看著公子，總覺得公子這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磨鏡這是一個很正經的職業，不是那種不正經的專業。
高璋叫來了自己的頭號心腹富安，讓他將那十塊玻璃板都精準地擺放在了一間空屋子裡，當然下方都墊著東西。
當然，這樣的吐槽，薛大頂多也就只敢在內心腹誹而已。
「這一批不錯……」高璋滿意地點了點腦袋。
哪怕是皇宮中的那些銅鏡也都好不到哪去，這讓在後世在少年時代對著鏡子擠慣了青春痘的高璋。
就在高璋還在這裏對著一根柱子唏噓感慨的當口，屋外傳來了腳步聲。
一扭頭，就看到了那富安此刻已然快步進入了屋內，手中捧著一個小木箱子。
然後朝著那些已經鋪上了錫箔的玻璃板上傾倒……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等著看那錫貢齊反應完畢之後，看看自己的第一回初制能不能成功，不能成功也沒關係，擦掉再試。
富安一邊鎖上門鎖一邊好奇地詢問道。
富安答應了一聲，先走到了房門口，下意識想要關門，就聽到了屋內傳來了公子的吆喝聲，讓他敞著門。
聽到了這話，薛大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瞪著高璋的嘴皮子，生怕又出現「但是」這兩個字。
而那些分紅，還主要是來自於自己m.h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om開發出來的那焦炭銷售。
畢竟之前在那樊樓的南樓，一尊高達兩尺的透明淡藍玻璃瓶，都拍出了七千貫的價格。
聽到了高璋這話，富安直接就樂了。
就看到了一位五十來歲的磨鏡人，就用了那些玩意混合在一起之後，高璋直接退避三舍。
「來得正好，讓我瞧瞧……」高璋頓時兩眼一亮，示意富安把這木箱子放到案幾之上。
可是對於這種玻璃板，一次次地反覆的試製和改良，已經倒騰了至少幾十種配方。
「關門，趕緊關上，還有，把房門鎖好，任何人不得進去。」
「但是，我還是希望薛掌柜你能夠再接再厲，看看配方還能不能有修改的餘地，……」
結果遇上這位狀元公，比自己還要變態，咋的，玻璃能這麼透明，都已經能夠透過玻璃看清楚玻璃板對面人臉上的毛孔了你還覺得不夠清楚，要不你來？
相信總能夠搞出那種材質更優秀的玻璃種類來。
等到十塊玻璃板都搞定之後，高璋終於立起了小身板，朝著身邊的富安吩咐，讓他先出去。
但接下來，狀元公又誇了自己幾句之後，便扭頭吩咐人過來，把這十塊玻璃板帶走。
可是在市面上，每一件大件，都是論千貫起。光是這一屋子過百件，高璋覺得可以換順來幾十萬貫的收入。
玻璃這玩意，就要搞出高附加值，再拿出來賣。
富安一臉懵逼地看到公子掏出了一個古怪的布片，戴在了臉上，又變戲法似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子。
畢竟這位狀元公可是自己的後台東家，想想現如今，自己一家子，僅僅靠到手的分紅，身家就已經是過去的十倍還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