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你我父子,總不能都沒了

「啊,這……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多一句嘴,若是你們父子二人還想腦袋穩穩地呆在頸項之上。
一抬眼皮,就看到了親爹朱沖鐵青著臉,抄著馬鞭就這麼徑直進入了廳中。
至今那蔡六郎仍舊重傷昏迷不醒,而童大郎也好不到哪兒去。
「都給我滾出去!」朱沖惡狠狠地一掃左右,厲喝出聲。
朱沖抬起了手,顯得有氣無力地指了指這幫子孽障。
「誤會?朱大官人你的意思是,巡撫使是在污衊你們父子?」
朱勔陰沉著臉,聽著親爹朱沖在耳邊的叮囑,看到那原本屬於朱家的財富,此刻正被送上那些車子,將會成為別人的財富。
朱勔打量著手中那根血淋淋的鞭子,目光陰梟地打量著這些爪牙,再一次問道。
那些跟隨他們二人前往段氏商社的打手爪牙,此刻也都齊刷刷地跪倒在地,一個二個瑟瑟發抖,猶如凜冽寒風中的秧雞。
那就趕緊前往無錫,去面見巡撫使,當面請罪陳情,好了言此m.hetubook.com.com於此,我也該走了。」
聽到了朱勔此言,朱沖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然後就將那指頭上戴著的羊脂玉扳指給塞進了那李邦彥的掌心,滿臉堆著討好的笑容。
看著這個呆若木雞的親兒子,朱沖那帶著顫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閉嘴,萬一真到了那個時候,你我父子,總不能都沒了。」
朱沖走到了朱勔跟前,低聲嘶吼道。
「那童家大郎就只是挨了一耳光,這還好解決,可那蔡相家的六郎,卻讓你等……」
「而且他們還把那蔡六郎打到重傷昏迷,勔兒,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想讓全家陪著你一塊死?!」
居然敢讓人把自家最堅固的兩座靠山與後台的後輩都給痛毆了一頓。
李邦彥起身欲走,朱沖趕緊上前一把扯住,然後毫不猶豫地在自己的手指頭上一抹。
「把他們都捆起來,隨我去見巡撫使,對了,趕緊把你們搶回來的那些珍玩都找回來。和_圖_書
看到這位朱家老爺那張臉,一干原本正在嘻嘻哈哈的親隨門客全都膽寒若栗。
朱沖呆愣愣地看著那封書信,裡邊寫得十分的清楚明白。
「爹,你這是……」
看著那李邦彥一行人漸行漸遠,這才氣極敗壞地朝著那同樂園趕了過去。
巡撫使遣人入蘇州,欲召官員往無錫商議政務,結果就看到了那朱家的爪牙在這蘇州城內。
他們居然打了自家老爺、公子的兩位靠山的兒子。
「你知道不知道你派去洗劫那段氏商社的人,居然把那童大郎還有蔡六郎都給打了。」
正在同樂園裡邊跟一票手下看那請來的花魁,正在廳室內戰戰兢兢起舞的朱勔突然聽到了廳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看著這封書信,朱沖的腦子嗡嗡嗡的,彷彿有成千上萬隻蒼蠅在裡邊亂飛不已。
朱勔手中抄著一根鞭子氣喘如牛地站在廳中,而朱沖坐在椅上,臉色青白得怕人。
「李小哥,還請你指點一二。只要能夠讓hetubook.com.com巡撫使消消氣,怎麼都成……」
另外,再給老夫裝上十車,不,三十車的綾羅綢緞,再帶上三千兩黃金……」
……
朱勔有些不樂意地站起了身來。
朱沖滿臉儘是討好的笑容,親自將那李邦彥送到了朱家老宅外。
「所以老夫讓你留下來,如果他們真要追究,實在不行,你就設法離開蘇州。」
「不,不會的,忠孝、忠誠,你們這兩個雜種,快給我滾過來!」
「嘎?」朱勔誇張地瞪圓了兩眼,半天才冒出了一聲類似鴨子般的叫喚。
朱沖差點就被這樣的消息給嚇昏死過去,哆嗦了半天嘴皮子,這才擠出一個比哭好不到哪裡的笑容,朝著李邦彥問道。
「接下來,就看你們父子自個會不會做人了……」
「爹,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給惹成這樣?」
那已經被朱勔痛毆一頓的朱忠孝與朱忠誠雖然已經鼻青臉腫,身上的衣襟多處破爛,可他們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拜倒在地,瑟瑟發抖不已。
hetubook.com.com爹不是讓你這些日子安穩一些,可你都幹了些什麼?」
朱沖年輕時候的狠勁再次涌了出來,磨著牙根一把揪住了兒子的前襟喝道。
很快,整個同樂園內上上下下都驚惶失措地忙碌了起來。
「可是爹,萬一,孩兒是說萬一他們硬要追究下去,那可如何是好?」
李邦彥站在朱家的老宅大廳之中,表情顯得十分的嚴肅刻板。
「爹!」
自家的娃娃朱勔難道是腦子抽了風,又或者是失了智。
下一刻,朱勔怪叫一聲,朝著廳門口處沖了過去。
「若是咱們父子都沒了命,要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
「三千兩?」饒是家大業大,朱勔此刻也忍不住驚呼出聲來。
「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咱們應該怎麼辦?爹你倒是說句話。」
二位巡撫副使,那不就應該是蔡相家的老六,還有那童觀察家的大郎嗎?
洗劫了那遵紀守法的段氏商社的財物,並且還將那些剛剛運抵的珍寶盡數洗劫一空。
「這位李小哥,巡和圖書撫使不會是誤會了吧?」
……
「不不不,當然不是,本官,下官著實不知情,這裏邊,興許有什麼誤會。」
「有沒有誤會,與我無關,巡撫使的書信,我已經送到了。」
並且,仗義執言,意圖為百姓伸張正義的兩位副使蔡六郎與那童大郎都遭到了朱氏爪牙的痛毆。
此刻,他已然宣讀完了那封來自於大宋兩浙路巡撫使的親筆書信。
「為父先走一步,不管是什麼情況,都會著人回來報訊。現如今只能求列宗列宗保佑咱們父子能夠渡過這一次難關了。」
很快,大廳之中,只剩下了這對父子。
如果知曉他們二人的身份,哪怕是他們挑釁在先,就算是他們把自己等人全都打成殘廢,大家也不可能還手的好吧?
並且還將這封蓋著印鑒的書信交到了那位臉色白得猶如刷牆石灰的朱沖手上。
一個二個的心裏邊,此刻全都是像是掉進了花椒水裡邊,從頭麻到了腳尖。
「爹,現在怎麼辦?」朱勔的手都在哆嗦,一半是氣的,一半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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