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弟子王甫特來給恩府先生請安

久而久之,對這小子喚自己恩府先生也就不再排斥。
一旁自有心腹將那個食盒提進了府,梁師成走了兩步,朝著王甫示意。
王甫喜動顏雙,直接雙膝跪地,恭敬地接到了手中,朝著那梁師成千恩萬謝半天。
一思及此,梁師成扭頭朝著隨從吩咐了幾句,不大會的功夫,隨從快步趕了回來,恭敬地遞上來一張疊好的宣紙。
這著實讓梁師成心中甚是陰鬱,不過話說回來,童貫那筆丑字。
「恩府,恩府……弟子王甫特來給恩府先生請安。」
可惜,終究只是一個小小的校書郎而已,且再看看吧,若是有機會,倒也不吝提拔一二。
就在那梁師成安坐在軟轎裡邊,晃晃悠悠地胡思亂想的當口。
一想到前幾日,自己向官家進獻了自己的字帖之後,卻因為那童貫之事,直接就被官家給拋在了腦門。
「好好好,難得你有心了。」
梁師成緩步出了宮門,登上了那輛屬於他的軟轎,坐進和*圖*書了轎中之後,懶洋洋地吩咐了一聲之後,就開始閉目養起了神來。
梁師成抖開打量了眼之後,這才笑眯眯地起身來到了已經站起了身來的王甫跟前,遞了過去。
最終,自己的前方,僅僅剩下了那楊戩一人而已。
趙押班目送著這一票皇城司的精兵強將離開之後,這才轉過了頭來,笑眯眯地湊到了楊都知對面坐下。
而得了梁師成賜了一碗的王甫也是連聲讚嘆不已,意思就是這些魚羹之鮮香,絕對是世間少有之珍餚。
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嗓音在轎外響了起來。
那時候的自己,也是那樣的年輕,在那端王府中,已然見識了弱肉強食,為了保全自己,也只能收斂鋒芒,小心翼翼地苟發育。
這話讓趙押班深以為然,頻頻頷首不已。
梁師成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表情變得疑惑起來。
楊都知呵呵一笑,提壺給趙押班倒上了一杯。
手指觸摸著那上和-圖-書面的字跡,表情越發地興奮起來。
也就是像恩府先生這樣的智者,才能夠明白這魚羹之極味。
揣著那份梁師成的字帖,王甫滿臉堆笑地離開了這梁師成府邸之後,徑直來到了斜對面的宅院,推門而入。
就算是與那楊戩的相比,也是遠遠不及,原本那李彥的宅子,倒是相當不錯,他梁師成可是饞了許久。
聞著那誘人的香味,梁師成忍不住抿了抿嘴,朝著這位如今在秘書省任職校書郎的王甫微微頷首。
……
「多謝恩府先生將自己佳作賜予弟子,弟子一定用心苦練,不負恩府先生……」
沒搭理向自己行禮的下人,王甫疾步而行,回到了書房中后,小心翼翼地將這份梁師成所賜字帖緩緩攤開。
「好好好,東京汴梁城中,美食萬千,可是咱家的嘴啊,就好這一口魚羹。」
「又是你小子,行了,今日又給咱家帶了什麼,咦,這味道……」
梁師成無可奈何地一聲輕hetubook.com.com嘆,撂開了轎簾,果然,就看到了那鬚眉皆黃,其嘴甚闊的那王甫此刻就卑躬屈膝地在自己府門口朝著自己行禮。
王甫不禁面露狂喜之色,跟隨著這位官家身邊的心腹近宦步入了府邸。
就聽得跟前的楊都知意味深長地道。
只不過,自己雖然也有宅院,可是相比起童貫的高門大宅而言,那可是差得太遠了。
最終,一步一個腳印地慢慢往前爬,而那許許多多曾經站在自己跟前的絆腳石,不是自己塌了,就是被推倒了。
弟子估摸著恩府先生今日該當下值,特地一早趕去了那胡記小店買下了一罐魚羹來,就是為了讓恩府先生一飽口福……」
「辛苦你了,看在你小子如此心誠的份上,這是咱家這幾日剛寫好的,你且拿去,仔細練練……」
「這次狀元公交待的事,咱們可得好好的做,這幫小崽子,有勞你盯緊一點。」
「不過話說回來,為何狀元公會對那個黃毛校書郎感興www.hetubook•com.com趣?」
作為大宦官,在東京城內都有宅院,這是官家給予他們這些大太監的特權。
看到了梁師成面露困頓之後,識趣地起身告辭而去。
自打官家自創出了瘦金體之後沒有多久,自詡宦官中的文化人的他就決心走才藝路線。
這讓梁師成不禁有些唏噓不已,一碗魚羹飲盡之後,目光掃過這位數月之前,成為了自己鄰居的校書郎王甫。
趙押班伸出了雙手,接過之後,脖子一仰,一口抽干。
品抿著碗中的魚羹,梁師成眉舒目展地笑道。
似乎那楊大知曉一些什麼,可是,自己又焉能從那對自己十分警惕的楊大口中掏出半句實話。
他梁某人倒是想要那座宅院,可惜卻一直沒有適合的機會開口。
「莫說你,咱家也琢磨不透,話說回來,狀元公做事,又豈是你我這等凡夫俗子所能夠猜測得透的?」
只可惜,楊戩這廝不死,怕是自己就難以成為官家最邊最親近的那個人。
開始苦練瘦金體,而今https://m•hetubook•com•com,瘦金體已近大成,可惜官家雖然對自己讚許有加。
可總讓自己覺得與官家之間隔著些什麼,偏偏看不透,摸不著。
「都知放心,狀元公的事情末將肯定親自盯著,不敢有絲毫懈怠。」
聽著這位小小的校書郎厚顏無恥的馬屁狂拍,著實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當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磨刀不誤砍柴功,自己這小半年來的不懈努力,終於也打動了這位梁中官……
可是惹得官家心中大惡,還把那童貫給埋汰得灰頭土臉,讓他梁某人心懷大暢。
「恩府先生,您之前不是說,咱們這東京城內合你口味的菜肴少之又少,唯有那陳州門外南五里的有家胡記魚肆,做的魚羹,最是鮮美。
可惜啊,自打那李彥身死之後,那座宅院就被官家給收了回去。
臉上堆著那討好甚至是獻媚的笑容,他的跟前還有一個食盒。
這小子頻頻來訪,臉皮之厚,非同一般,偏偏他嘴又甜,出手還頗為闊綽大方,更重要的是,做事頗合自己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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