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沒本事兒就是沒本事……你不同，我更希望我的男人，是像你一樣的。」
「怎麼不合適？我說的是事實。」
呂律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還是那句話，你現在走，我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若是不識好歹……你不是喜歡叫嗎，我讓你叫個夠……元寶！」
周方敬給她買熊皮做大衣這件事情上，呂律就已經將她看得清清楚楚，什麼大家閨秀，分明就是敲骨吸髓的紅粉骷髏。
這可是一條將兩個大男人都咬得落荒而逃的狗，屯子里傳了那麼久，她想不知道都難。
聽到呂律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桂萍身體猛地一僵。
這女人願意這麼做，必然有所求。
因為，明明是假的，卻總有人信。
聽呂律說到周方敬，桂萍冷哼一聲：「你不知道，他那一雙帶刺的手碰到我的時候，我有多難受，滿口噴出的臭味，我聞到的時候有多噁心，把我領到這山裡頭，答應給我好日子的，卻天天粗茶淡飯，和圖書
日子過的一天不如一天，我當時真是瞎了眼，會跟了這麼一個人。」
呂律瞟了她一眼：「嫂子，這麼說的話，怕是有些不合適。」
通常被稱作賣大炕的，五毛錢就能辦的買賣。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們在上邊，隔著那麼一大片林子，根本就看不到。」
桂萍笑著，眼睛中儘是柔媚，她突然一把抓起呂律的手往自己身上按，被呂律及時抽調。
「嫂子，請自重！」
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沒法在這種情況下毫無反應。
好歹也是在大荒呆過數年的人，呂律很清楚，這年頭有一個還在無法避開的東西——大車店。
呂律眉頭皺得越來越緊：「這光天化日的，外邊還有人乾著活計……」
當然，也少不了做皮肉生意的女人。
她一下子慌了，那還敢在這裏停留，匆忙鑽出地窨子，一邊扣著紐扣，一邊往外邊急走。
但是，這句話，也一下子戳到了呂律的痛點，讓他笑不出來。
在這小小的地和*圖*書窨子中，不能久留。
但是，並不妨礙呂律這麼說她，因為都是一個性質。
「可我看到的，你所說的這個讓你厭惡的男人，在想方設法地對你好，你覺得這年頭，苦兩百塊錢容易嗎？不容易，可他甚至願意花這樣一筆錢，給你買熊皮，準備為你在冬季的時候做大衣。也是這個男人，出門在外，還想著趕回去給你做飯。」
呂律搖搖頭，抽身往一邊走。
東北這些年，各地人員往來頻繁，而且相當複雜，日子困苦，自然有人想著走捷徑，這樣的女人其實不少。
最關鍵的是，這樣的事情，被陳秀玉知道，那這輩子還有可能？
「嫂子，你是周大哥的女人，這樣真不好。」
「這樣不好吧，嫂子？」
誰知，他剛一轉身，桂萍從後面一把抱住，整個人緊緊地貼著。
這種人能沾染？
「去年出了法規，你就是因為這事兒跟著周大哥進山躲避的吧？
呂律甩開她：「收起你這一套，對周方敬有用，不代表和-圖-書在我這裏也行得通，死性不改……趕緊滾，以後我這地窨子，不歡迎你，我嫌贓。」
可你既然來了，就該懂得本分，還想著過以前那種十指不佔陽春|水，躺著就能賺錢的日子，周大哥說你是大家閨秀，你還真當自己是大家閨秀了。」
「你說你一個爺們，火力最旺的年紀，一個人住在這山裡的地窨子里，就不寂寞嗎？」
身體的反應誠實，但呂律還有著和這年輕身體決然不同的穩重心性。
不得不說，呂律在看到這一幕時，心裏止不住的狂跳起來。
看到元寶，桂萍臉色一下子變了。
而就在這大車店裡，隨著發展，過往客商能在大車店裡落腳過夜外，還能順便聽聽二人轉或是看看雜耍啥的。
呂律搖搖頭，忽然覺得跟她多說一句的興趣都沒有。
也就是周方敬還在替你百般遮掩，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呂律忽然有些想笑。
「是，我以前就是個賣的，咋啦，我今天就非賴上你了，信不信，我只和圖書要開口一叫，你就沒法在這地兒呆下去？」她語氣一下子變得強硬。
呂律聲音很淡，滿聲嫌棄：「最好放手，趕緊走，我還可以當沒這回事兒。」
呂律抽身就往外走。
她太清楚呂律話語中的意思了，這是準備放狗咬啊！
話說得相當不客氣，這女人臉上那還掛得住。
呂律說完，鑽出了地窨子。
若呂律真讓這狗進來，她不覺得自己能討到任何好處。
「你叫出來以後，說得好像你自己還有臉呆在這屯子里一樣？我一個才來沒多久，跟你也不過就是第三次照面的人，都能看出你這人是個啥玩意，屯裡人難道就沒人知道，真當大夥都是山旮沓里沒啥見識的人是嗎？當大夥眼瞎嗎？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是在東北這地兒，早從清朝開始就已經有的設施，供過往商旅臨時入住的地方，在通往各處的主道上，到處都有，相當於後期的招待所、旅館之類。
這是個很有分量的女人。
裏面設施很簡陋，簡陋到男女入和*圖*書店同住一張炕，中間能隔個帘子就算講究的地方，最大的優點只有一個：便宜。
這樣的設施，一直持續到了七十年代末，即使在八零年代也還能隨處見到它們的影子，隨著改革開放才逐漸消失，只是大部分已經被接手轉變成了國營招待所之類的地方。
桂萍衝著呂律笑著，朝著呂律更靠近一步，逼得呂律不得不往後退。
風言風語，最是可怕！
「別跟我提那個男人！」
或許，桂萍這女人有些姿色，會稍微高級些，沒有混跡大車店，而是在城裡，價更高些而已。
「你以前……賣大炕的吧？」
感受到她的反應，呂律一下子就能徹底斷定，自己沒說錯了。
呂律出聲一喊名字，元寶立刻從狗棚邊跑了過來，站到呂律身邊。
當然，這是自古以來，就一直沒能禁絕的職業，哪怕早些年最嚴厲的時候也沒能辦到。
桂萍說著，再次靠近一步：「我知道你想要，我可以給你。」
他很清楚，一旦這女人叫開了，會造成多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