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來自大荒的召喚
第五十四章 最重要的東西

至於蔣澤偉,根本就沒去算。
有了找棒槌的法子,還有獸皮書的指引,再加上以前聽聞過的一些挖到大棒槌的地方,都可以去碰碰運氣,獲得珍品或是絕品棒槌的機會,比一般人高太多。
至於現在,這些棒槌還是早早處理,分錢了事兒。
其餘三人聽個樂呵,呂律卻聽得心中又是一動。
「我也贊同,我也只拿一個整數就行!」
第一個抬棒槌的地方,是蔣澤偉早年間就已經選定的,為了一了夙願,包括抬棒槌也是這夙願的一部分。
還是在大量出棒槌的地方,收購站點有錢。
幾人頓時笑了起來。
這是個喜人的數字,在場的每一個人,還沒有誰在短短二十天左右的時間掙過那麼多錢,一下子都覺得這些日子的煎熬辛苦,千值萬值。
細細一想,這趟出去尋到的棒槌,所生的環境不就是這樣嗎,背陰地兒,有椴樹的地方,這歌兒聽著都不簡單,蘊藏著不少門道,包括抬棒槌的一些規矩。
關鍵是,呂律一路上那敞亮的胸懷,也讓他不得不佩服。
陳秀清腦袋裡一團漿糊,算了半天,發現自己連總數都加不出來,更別說分成五分了,但既然是呂律算出來的結果,他也沒有絲毫質疑,只是撓著頭傻笑著,只覺得自己以前讀的夜校,算是白塔了,手算尚且費力,更別說是心算了。
「這次出去,分五次處理了這些棒槌,分別是五千三百二十的一次,三千一百六十八的一次,四千七百五十三的一次,五千一百四十和現在的五千八……」
呂律以前收山貨,主要是往沿海發達地方處理。
呂律微微一笑,開始在腦袋裡合計,三分鐘后說道:「我算了下,一共合計兩萬四千一百八十一,按參幫的規矩,咱們五人平分,每人四千八百三十六塊二。你們和*圖*書自己算一下,是不是這麼個數。」
隱約中,似乎有著當年他們五人結義的那種感覺。
趙永柯聽的連連點頭,這個山裡剛出來的男人,倒是沒想那麼多,他單純地認為自己確實沒做多大貢獻,關鍵是,趙團青早就交代過他,讓他以呂律為首,趙團青那麼倔的人都認可的人,他還有啥好說的。
也別多說了,咱們就按照規矩來,平分。
蔣澤偉也是笑著點點頭,不過,他有另外的說法:「小呂這次組織你們幾個,護我往那大山裡走上一趟,本來一開始的時候,我就說過,分文不要,只要能走這一趟就好,大夥都出了不少力,我還想著,我那四千八,康波、趙家爺們和清子,每人分一千,剩下的全給小呂呢。」
呂律乾脆將其餘三人的錢也給清點分完,然後同梁康波打了招呼,繼續往回走。
一路過來,各處稱棒槌分量的時候,用的都是戥子。
「痛快!」
他清楚以後的價格,在碰到好貨的時候,自己收藏著,過上些年頭,等一個個腰包鼓起來的時候,一轉手就是大錢。
多年壓在心裏的事情,得以如願的緣故!
何況,呂律還是有能耐獵虎的人,對好獵手,他向來尊敬。
也別說什麼貢獻大不大,鴻運不鴻運,既然成了參幫,在我眼裡,那就是個相互幫扶相互照顧的整體,所有的貢獻都沒大小之分。
心裏痛快!
蔣澤偉笑著說道。
陳秀清直接就一句話:「我聽律哥的。」
趙永柯只是微微點點頭,他更是不擅長這方面的交易,也就隨著幾人。
被呂律這麼一說,幾人都愣住了,隨即又哈哈笑了出來。
可換了個地方,那就是呂律另外選的地方了,判斷如此準確,已然是得了蔣澤偉的傳承,完全有能耐當把頭的人物。
和_圖_書很快,重量出來了,這棒槌果然是最大的,足有六兩三錢。
自己去找銷路,有些費力。
每人四千八百多塊……
從這裏到秀山屯這段路,兩邊可全是黑森森的林子,誰知道會不會突然躥出啥來。
幾人跟在後邊,聽著蔣澤偉高聲扯著嗓子,用一種古怪的腔調唱著,很有種喝醉酒但卻很舒暢的感覺。
細細衡量后,老師傅開出了價格:「如果蘆頭沒有殘缺,這棒槌能給到更高一些的價格……但現在我最多能給到五千八!」
「放參歌,以前建了參幫,哥幾個在外邊浪跡的時候,聽放山老人唱了以後聽來的,覺得挺有意思,記不住那個調調,也就瞎唱唱……小呂啊,這一趟,大爺走得高興啊!」
「沒錯!」
這又趕了差不多快一天的路,幾人相約著一起去了田友誠那裡下館子,終於像樣地美美地吃了一頓飯。
在他心裏,呂律是相當值得深交的人物,以往稱兄道弟或許還有口頭上的成分,但現在心裏卻是實打實地認可,自然相當捨得。
沒有去打擾蔣澤偉,一直等他唱完,呂律才問道:「大爺,你剛才唱得是啥歌兒?」
這是他的精明之處,也是實在之處。
沒用多長時間,呂律到了岔往自己草甸子的大路,趙永柯和呂律都要往裡邊走,他只能交代陳秀清:「清子,接下來這段路,蔣大爺就交給你照顧了,一定得安穩地送到家,聽到沒?」
萬元戶才剛開始增多的時候,可就即使萬元戶,也捨不得一下子花那麼多錢買這種東西,能買這些的,還得是一些大人物或是土豪,收購點代收的這些東西,也主要是往這方面銷售,就像是一些藥店替人代收一樣。
就單從另外那參幫那裡得到的那苗跟五品葉沒啥區別的棒槌(也被當五品葉棒槌和圖書出手),有那條件獨吞而沒有選擇獨吞,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抬棒槌多賺錢,這樣的人物,梁康波當然樂得做這人情。
那收購員很快從收購點里取來一桿精細漂亮的戥子交給老師傅。
梁康波猶豫了一下,嘆口氣:「賣吧!」
事情須得有始有終,別這麼大老遠走一遭回來,都到家門口了還出問題。
走在路上的時候,呂律將幾次出售棒槌所得的錢點出來:「沒錯吧?」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幾人都明白是啥意思,四五千塊錢,那是很容易讓人眼紅的大錢了,都點頭答應,不亂說。
蔣澤偉點點頭,回頭看著呂律:「你覺得咋樣?」
幾個人都放心他,現在他獵囊里,可是裝了不少錢,是這一趟的所有收穫。
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後再有機會出去抬棒槌,我還想著大傢伙幫襯呢。
「那可不行,總得有人做個伴!要不,乾脆就到我家裡歇一晚,明天再回去?」呂律還是不放心。
呂律聽著一干人推來讓去,在大路上都走了停下來了,笑著說道:「蔣大爺,這可不行!若是沒有你走這一趟,我們兄弟幾個,可沒機會去賺這筆錢,而且,沒有你的指點,就單靠我們幾個,也怕是沒那能耐賺這筆錢。再說了,我這裏得了你的傳承,我已經賺得很多了。
梁康波算了好一陣,勉強湊出個大概,也只覺得呂律說的沒問題。
「你小子小瞧我了不是,一壇不夠,再拿一壇不就行了!」蔣澤偉笑道:「你不會以為我只有一壇吧?」
一路摸黑,邊聊邊走,倒也感覺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洄龍屯。
趙永柯和陳秀清也紛紛響應。
如果實在過意不去,零頭那點小錢,我收著,每人四千八。
呂律覺得沒啥好說的,收購站開的價格說實話,比他意向的要和圖書少一些。
陳秀清倒也明白呂律用意:「明天還過來吃飯喝酒呢,大爺,走吧,我明天再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這趟出去,大家都辛苦,但說起來,我這是沾了呂兄弟和清子的鴻運,而且,一路上的吃喝用度,都是呂兄弟兜著的,所以,這錢吧,我就取個整數,拿四千塊,剩下的給呂兄弟和清子,清子佔一份,呂兄弟佔兩份!」
見呂律同意,蔣澤偉又看向另外三人。
等從館子里出來,天色已經昏暗。
如果再這樣推讓,我反倒覺得不踏實了,因為你們都不拿我當兄弟,是兄弟,可不會計較那麼多。」
陳秀清有些猶豫,支吾著點頭答應道:「好!」
「我以後是沒機會抬棒槌了,小呂說得不錯,想要賺大錢,就該抱成團,斤斤計較可成不了事兒!行吧,就按小呂說的辦!」
「就這麼辦吧!」
但這是啥時候,有錢人不多啊。
在幾人面前展示戥子的精準后,將那棒槌放到小秤盤中,開始稱重。
戥(deng)子,是這年頭用來稱藥材,以前用來稱金銀的小稱,能精確到多少錢多少分的工具,現在可沒啥電子稱,用戥子是普通民眾能接觸到的比較精密的稱重衡器,在後世,不少做工精美有年代的戥子,還是很不錯的藏品。
蔣澤偉笑道:「明天你們幾個,都到小呂那裡去,我請你們喝酒,我那裡有放了多年的老龍口白酒。」
有蔣澤偉在,價格都還不錯,剩下的這個棒槌,雖然價格偏低,但也在接受範圍之內,呂律也不想過多糾纏,確實是因為這樣的一筆錢,對區上一個小小的收購站來說,也是壓力不小。
那些好貨,得他自己單獨去採挖,也便於保密。
不過,到了熟悉的地頭,幾人也都沒有絲毫擔心,一起約著往回趕。
看著兩和*圖*書人離開,呂律和趙永柯一前一後順著林間大路朝草甸子走,出了林子,看到木刻楞窗戶里,搖曳的煤油燈關,呂律不由微微一笑:「總管是到家了!」
讓梁康波點了明子,呂律從獵囊里掏出錢數了四千八遞給梁康波,順便叮囑一句:「這次的事情,不要聲張,財不可露白。」
趙永柯更不用說,連自己名字都成問題。
「大爺,一壇酒怕是不夠吧,我那裡人多!」呂律樂呵呵地說道。
見陳秀清猶豫,蔣澤偉也多少猜出了些陳秀清的心思:「想去看看秀玉丫頭就去吧,你就這麼個親妹妹,那麼多天沒見,心裏也惦念,這麼一小段路,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也同意!」陳秀清跟著傻笑,他就不用多說了,呂律幫他的還少?
蔣澤偉看著眼前的幾人,也是相當抒懷。
他屬於是本能地覺得,呂律該多拿。
騎著毛驢子在前邊走著,蔣澤偉唱了起來:「正椏五葉,背陽向陰,欲來求我,椴樹向尋,求之有道,放之有輪……」
幾人紛紛點頭。在錢這件事情上,就沒有不上心的,心裏邊都記得清楚。
所以,一路上,呂律對價錢的問題跟幾人稍作商量,給了自己一個意向的範圍,就一直讓他們自行處理。
呂律很清楚,自己已經得了最重要的東西——抬棒槌賺錢的法子。
事實上,這趟往張廣才嶺跑一趟弄來的這些東西,在呂律看來,都算不上值得收藏的貨色。
他說完后,將棒槌放在封包子的青苔上,小心翼翼地重新包裹起來,然後抬頭看著五人:「這錢,是我能給出的極限,對收購站也是不小的壓力!」
收購站的老師傅高興地點點頭,讓會計去屋裡取錢出來,很快點清錢交給蔣澤偉,蔣澤偉接過後,一轉手交給呂律。
「看來明天有口福了!」梁康波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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