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來自大荒的召喚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他應該會更有興趣!

「真的不會牽連到我?」江顯昌猶豫了好一會兒,問道。
現在秋季,馬上入冬了,兩個在給人拉的是煤炭。等入了冬,又可以到林場伐木,是賺錢的好工具。
呂律點點頭,接過買的東西,付了錢轉身就走。
江顯昌將呂律在屯裡做過的那些事情說了一遍,才又說道:「還有前些日子仇殺死掉的林場場長的兒子,人家比我有能耐吧,照樣被放狗咬,差點沒被咬死,不也屁事兒沒有,我拿什麼跟人斗?」
呂律抬頭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叫上陳秀玉,各自騎上馬,一撇韁繩上了山路才說道:「謝了,不會抽煙!」
「慫貨!」老高在後邊鄙夷地說了一句,強調道:「這事兒你可別往外亂說,你應該知道厲害,別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惹禍上身,可別怪我。」
呂律心裏稍稍放鬆了一些。
在草地上等了一會兒,遠遠能看到山道上有兩人趕著馬車,一路吆喝著趕來。
他說完,騎著馬奔跑起來。
事情沒有往自己這邊扯上關係,他不由長長鬆了口氣。
呂律笑了起來:「這咋還滿臉不高興了,咋地?沒找到跟燕子獨處的機會,快說說,有啥進展沒?」
分田到戶后,之前歸於生產隊的牛馬,都處理給了隊上的人,誰有錢,誰買。
呂律和陳秀玉一路騎著馬小跑,速度倒也不慢。
頓了一下,他接著問道:「這人你熟不?」
聽到陳秀清這麼說,呂律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暗道:難道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把人給得罪了?」
只是兩車老闆子!
「那我要幹些啥?」
兩人趕著馬車繼續上路,走了好一段后,那漢子才說道:「你不敢惹,有人敢啊!」和圖書
在路上遠遠地看到兩人,他就先叫開了:「那不是在老金大車店碰過面的爺們嗎,上來抽煙!」
農忙時種地,農閑的時候趕著馬車,幫人拉建房的石料、沙土、木料,有的是活干。
呂律和陳秀玉兩人都對江顯昌沒啥好的感觀,對於那調戲女掌柜的漢子,陳秀玉更是覺得厭惡,當然,那女掌柜咋看也不像是正經人,所以,即使看到兩人,他們也不想開口打招呼,只是相互幫忙著將晾曬的皮毛裝袋,綁馬背上馱著,準備上路。
「還真是個漂亮人兒,看著都比大車店的英子得勁,還有那兩匹馬,也都是好馬啊!」那漢子眼巴巴地看著山道上,轉而問江顯昌:「你說他們袋子里裝的是啥?這往旁邊一過,都一大股味兒,沖鼻。」
「慫!這樣都不削他!」
在草甸子的小水泡子邊用須籠撈魚的陳秀清一聽到聲響,立刻將手中須籠一扔,跑著過來開柵欄門,一碰面立刻哭喪著臉:「你們終於回來了!」
聽到元寶發出叫聲,呂律立馬伸手拿槍,這都已經成了本能。
呂律聽得嚇了一跳:「你把人咋啦?」
這種情況,一直差不多持續到了九十年代,才逐漸被越來越興盛的拖拉機和汽車取代,當然了,不少車老闆子也在這些年積攢了不少錢,很多人成為最早用上拖拉機和汽車拉貨的人。
可惜,有張韶峰罩著,他也不敢拿呂律咋樣。
這兩人,一個是大車店裡邊調戲女掌柜的那漢子,另一人居然就是秀山屯的車老闆子江顯昌。
再說了,這事兒又不用你幹啥,只要提供點那盲流的情報,金志泉自然會處理,事情成了,仇怨報了不說,還能得不少https://m.hetubook.com.com好處,又不會牽連到你身上。
後世的晨明鎮,現在還叫著晨明公社,呂律的記憶中,大概到了八四年的時候,才改成了晨明鄉。
這大荒里,野獸橫行,地廣人稀,多少人葬送在深山老林里,誰知道是人乾的還是野獸咬死的?」
這種時候,呂律想不多想都不可能。
帳篷搭好后,呂律牽著追風,回頭衝著陳秀玉說道:「你在這兒看著東西,我到晨明公社裡邊買點吃的東西,很快就回來……手裡的槍可拿好了,小心著點。想吃啥?」
「你看看我這腳,現在弄得一瘸一拐的,還不就是他攛掇著屯裡的治保主任乾的好事兒,讓我一個多月下不了地,要不是去醫院花了不少錢處理,我這腳差點就廢了。媽的……」
趕車的車把式,都是身強力壯、懂馬性,能駕馭車馬的青壯。
「誰?」江顯昌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問道。
聽說,那兩匹馬已經有人願意出高價購買了,金志泉一直讓我幫忙打探他的行蹤。現在你這麼一說,這盲流子還挺有本事,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大房子都蓋起來了,應該也有不少錢吧,跟金志泉一說,他應該會更有興趣。」
這些日子,這件事情成了困擾他最大的事情。
「盲流子……還是你們屯的啊!」
也只有呂律的腳在他們家門前大路上被扎過,雖說扔進他院子里的釘子是張韶峰乾的,可呂律不也幫著撿拾了不少釘子。那事情就很明了了,分明是呂律想報復才叫著張韶峰來這麼一出的。
館子雖小,但架不住往來的人多,這老闆倒也聽聞不少東西。
「我……在山上無意中撞見燕子尿尿……」hetubook.com.com陳秀清支吾著說。
如果只是看到江顯昌一人,呂律不覺得有啥奇怪,可現在居然是跟那漢子在一起。
「死了倆……誰乾的啊?」呂律一臉驚訝地問。
「是死了倆,那都是好些天前的事情了。」館子老闆一邊用紙給呂律包饅頭和烙餅,一邊說道:「就在通往南岔區的王瘸子溝那條道上,林場邊緣。」
可是,他們倆不打招呼,那漢子打招呼啊。
雖然心中怨氣滿滿,他卻也不敢在屯裡表露出太多,割稻子的時候,朱春梅一家被揍得大氣都不敢啃一聲就是最好的例子。
「調查說就是他們倆自己仇殺,兩個都死了,以前就有嫌隙,湊在一起也是面和心不合。那叫鄭三的,他老爹是個老把頭,叫鄭紹同的,前幾天還提了老洋炮去了那李場長家裡,說那李場長家坑害他兒子,差點沒幹起來。聽說,上邊也調查了那李場長,還真查出不少破事兒,被降職調往別的地兒了!」
可當看清楚趕著馬車的兩人後,呂律又有些不淡定了。
「都是爺們,咋能不抽煙呢……喲,你們這馱的都是些啥,味兒太重了!」那漢子皺了下眉頭,伸手捂住鼻子。
呂律微微一笑后,翻身上馬,騎著就往晨明公社跑。
「我沒忍住,瞟了一眼……」
那漢子笑著說道:「實話告訴你吧,金志泉看上了他的兩匹馬,他前幾天落腳大車店的時候,金志泉已經讓我找人盯梢,想要弄他了,只是這傢伙警惕,跑得也快,沒趕上。
「還能是啥,肯定是皮毛!」
而且,這些日子,呂律風頭正勁,這又是獵虎,又是殺豬王的,關鍵是,還把屯子里不少人籠絡得挺好。
土地未到戶吃大鍋飯的時候,日hetubook.com.com常往地里拉肥料,三夏、三秋時往社場拉莊稼,往糧庫送公糧,甚至結婚,也用馬車。
在生產隊的時候就干車把式的,那每年的工分都是給得最高的,也就數他們最有錢,能將這些牛馬盤下,當起了車老闆子。
「惹不起?不過就是個盲流而已,怕啥!」那漢子一臉不屑地說。
那漢子聽完也沉默了下來。
當然了,也有用牛拉車的。
別小看了這車老闆子。
「買點饅頭啥的就行,有烙餅的話,也給我帶點!」
老高說到這兒,瞟向江顯昌:「我說你怕啥呢?都被個外人欺負到門上了,說你慫還不服氣。就你這樣,能成啥事兒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聽說過哈爾濱那邊的喬四爺嗎?你看看人家,一開始的時候只是個泥瓦匠,現在都成大老闆了。你以為為啥起那麼快?
「老高,不是我不想削他,是惹不起啊!」
「好!」
「然後呢?」呂律連忙追問。
「先給我說說他的具體情況,說詳細些,等我回去跟金志泉說說,做好決定,再來找你!」
……
那漢子愣了一下,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得來全不費功夫!」
到了晨明的時候,天色已晚,乾脆就在晨明邊上找了地方搭起帳篷過夜。
陳秀清趕忙將事情說了一遍,聽得呂律一陣無語:「你就不怕長針眼啊?」
在後世,都認為養牛比養馬有價值,但實際上,在這年頭來說,牛的腳程不如馬,而且用牛拉車,當車子起步時,如果碰到拉重載需要用到雙牛,牛牛同步的觀念不如馬兒強,沒那麼好馭使。
陳秀玉也驅馬追趕。
「這……」江顯昌有些猶豫:「不會弄出人命吧?」
「那就要m.hetubook•com•com看他識不識趣了!」
呂律很快到了公社,在路邊找到小賣部,稱了些芙蓉糕,買了兩個罐頭,然後又去館子里買饅頭和烙餅。
這些日子,她在騎馬這事兒上,已經變得嫻熟。
江顯昌想都沒想就說出來:「這是我們屯裡來的盲流子,人家是打獵的好手。」
在買東西的時候,呂律順便問館子老闆:「聽說前段時間,這山裡死了人?」
回到帳篷,就在這兒過了一夜后,第二天兩人早早動身,在下午的時候,終於回到家。
不過,現在不是在秀山屯,而是在外面,跟個外人說說,他還是敢的。
江顯昌這貨有一段時間沒見了,看他走路有些微瘸的樣子,上次被釘子紮腳,應該影響不小。
接連在路上吃了幾天的野味兒,這些東西,平時偶爾吃那麼一兩次還行,時間長了,還是有些膩歪,不如饅頭之類的東西長味兒。
「不會!」老高肯定地說:「事情成了,還有好處!」
呂律懶得鳥他:「我們趕路,走了!」
陳秀清先瞪了陳秀玉一眼,然後將呂律拉到一旁,小聲說道:「能有啥進展啊,我把人給得罪了,這下肯定沒戲了,快幫我想想辦法!」
江顯昌自然而然地將自己腳被釘子扎這事兒,算到了呂律頭上。
兩人趕著的都是膠輪馬車,一輛馬車用三匹馬,一匹力大好使的拉轅,另外兩匹在前拉幫套,也有用騾子的,原因是騾子力氣大。這是很常見的配置。
「金志泉,大車店掌柜,你也沒少到他大車店落腳,不會不知道他幹啥起家的吧?」
本就在晨明公社的邊上野地,到公社裡邊,腳走都用不了多長時間,更別說騎馬了。
兩人領著狗很快消失在山道拐彎處。
江顯昌悶著頭半天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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