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呂律也只是想差了，總想著沼澤里大雁多。
這也是人類能馴化飼養的鳥類之一。
捕魚隊經常跟漁網打交道，縫補漁網是常事兒，捕魚隊裡邊也少不了剪刀。
呂律上輩子因為關於那姑娘的悲歌，也多少了解過一些關於仙鶴的事情，知道這玩意兒，很難孵化。一對仙鶴，在繁殖期也頂多產下兩枚蛋，有的只是產下一枚，而就是這樣稀少的蛋，仙鶴自己還未必能孵化出來，更別說人工孵化了。
看著兩隻出殼的仙鶴，呂律不由在想，若是弄回到草甸子里養著，也是道風景。
這大概就是仙鶴能有五六十年壽命的原因，後代繁衍困難啊！
幾人紛紛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喝多。
那時候，手提銅鑼，從東頭敲到西頭，從西頭敲到東頭，不準大雁落地。
「咱們不進沼澤嗎？」呂律不解地問。
燕窩島大雁鋪天蓋地，但其實對農場可不友好。
一到夏秋交接季節，幾十畝玉米幾天之內就能被大雁吃個精光。
面對呂律的問題，陳秀清只是撓頭笑笑：「我就是想知道是些什麼蛋！」
這個時候，天早已經黑了，見一幫大老爺們聊得熱鬧，他趁機去找了還在和其他人吃喝的董承谷。
撒網捕魚，撒得好的，手中拋出的漁網圓圓的，一下子能罩住不小的一片面積。確實有一次性抓捕到多隻大雁的可能。
「明天抓起來的小雁應該就夠一車了，準備晚上就先拉一車回去，你的法子，應該是在晚上進行的吧，今晚上月光不錯，如果可以的話，就今天晚上跑一趟！」
幾人立刻分工，很快取了槍、紗框和剪刀回來和圖書，各自背上槍后，跟著張永標走。
「那你不會問問和你搭手的人！」
「當然是抓回去養，摻雜一些帶回去，能護著小雁，也能趕跑那些黃皮子之類的東西……」呂律倒也不隱瞞。
呂律不恥下問。
張永標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呂律，他沒想到一說到撒網捕捉，呂律立馬就能想到是晚上，他抬頭看看天空，點點頭：「月色挺好，那就今晚吧，你等等，我去拿網！你再叫上幾個幫手。」
張永標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十塊錢，臉色立馬就不一樣了，他笑著沖呂律說道：「其實也不是啥高明的東西……你們什麼時候去抓，我幫你！」
「啥事兒啊？」張韶峰問道。
仙鶴（丹頂鶴），因其代表了高雅、吉祥、忠貞、長壽等文化形象，向來深受國人喜愛，成為華夏最為尊崇的動物之一。
現在卻是明了，這些沒啥危險的地方，更適合施展。
「走過那條小河，你可曾聽說，有一位女孩她曾經來過，走過這片蘆葦坡，你可曾聽說，有一位女孩她留下一首歌……」
「這倒也是！」呂律很贊同他這說法，他回頭衝著幾人說道：「帶上紗框，對了，再帶上兩把剪刀！還有，把槍也帶上！」
沒想到，一大群人吃了飯，喝了酒，等呂律回去檢查的時候，那兩顆本就在蛋殼上破開裂紋的仙鶴蛋里的小仙鶴，已經將蛋殼完全破殼，鑽了出來，渾身還濕漉漉地簇擁在一起，微微動著。
作為重活一世的人，呂律在看到這四顆蛋的時候，就不由想起了八七年為守護丹頂鶴而犧牲的那個名叫徐秀娟的姑和圖書娘，想到了那首為她而寫的歌——《一個真實的故事》。
「我姓張，叫張永標！」那人慢吞吞地喝了口酒後說道。
今天晚上是不用管了，等它們明天精神好一點就能讓它們自己搜食，跟著大的仙鶴在一起，也就是能起到保護作用，碰到大一些的食物，會幫忙撕碎而已。
可偏偏陳秀清給送到面前來了。
昨天晚上在雷蒙家裡喝了一頓酒，幾人都喝得有點多，現在要辦正事兒，也都適當地控制著酒量，再說了，要是今晚再喝醉，那可就傷人了。
每次聽到這首歌，那都是心靈上的一種震撼。
徐秀娟利用土方法將三枚仙鶴蛋孵化出來，曾經就是轟動一時的新聞，那是全世界首例成功孵化。
「董哥，你們天天傍在河邊和沼澤邊，知不知道有啥好點的辦法，能將一群大雁全部抓起來的法子？」
等了一分多鍾后，張永標趿著鞋子跟了出來。
沾了酒的董承谷，滿臉紅得發紫，平時說話聲音不大，很隨和的樣子，可現在也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粗聲粗氣。
呂律回到屋裡去看了一下，董承谷早已經歪倒在炕上，其他人還在胡吃海喝，酒喝了不少，顯然是不適合外出的。
想要再找回原來的窩，怕是也很難找到了。
也不知道，剩下的兩顆能不能孵化成功。
於是，他衝著那人笑道：「爺們貴姓？」
大荒白天炎熱，到了晚上那就涼了。
陳秀清卻是有些發愣，不明白呂律為啥這麼在乎這幾顆蛋，一直看著呂律在一旁擺弄。
呂律在燕窩島當知青數年的時間，看到過的仙鶴數量也不多，最多的一和*圖*書次，也僅僅是看到十來只成群。
「待會兒跟我去抓大雁……你們酒喝得咋樣？」呂律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元寶它們白天的時候沒有帶進沼澤，一天到晚就在汽車底下守著，呂律回來后，則一直跟著。現在見幾人沿河走，也立馬跟上。
聽到他這話，呂律心頭不由一喜，能一下子網二十多隻大雁，那也相當厲害了，他連忙問道：「爺們，能不能教教我？」
呂律現在沒有好的處置方法，只能用這方法來護著，也不知道最終能不能孵化出來。
「兄弟，有法子還得你教教我，對我來說有大用。」呂律說著，掏出十塊錢塞到他手裡。
其實，順著撓力河沿岸，還有不少有水的地方，大雁也不少。
「峰哥、蒙哥，趙大哥……」呂律在門外衝著幾人喊了一聲。
呂律也是到後來才大概知道，孵化的溫度得維持在三十八度的樣子，還要時不時透透氣，整整持續三十三天，才有可能成功孵化。
有此，呂律立馬想到，晚上應該是最適合動手的。
不然的話，進入沼澤，那麼茂密的水草，怕是撒網都困難。
「也不是沒有辦法，我以前撒網網過一次，那次一下子網到了二十多隻！」有人插了一句嘴。
仙鶴是漂亮，但呂律實在不忍心對它有啥想法。
不多時，張永標取了捕魚網出來：「帶上裝大雁的工具，咱們走！」
同時，仙鶴作為世界上的珍稀鳥類，它對濕地的環境變化極為敏感，被譽為「濕地之神」。
可是現在，看著手頭的四顆蛋，有兩顆已經破殼，還有兩顆沒啥動靜，呂律知道，再放下去，可能今和-圖-書晚都過不了，這些蛋就得壞掉。
他說著，當先領路，朝著撓力河岸邊走去。
呂律滿意地點點頭，將自己的打算跟幾人說一遍。
「大雁警覺得很，有放哨的，哪是那麼容易一群地抓起來，想抓活的，估計就是摸近一些，然後突然間衝出去，一陣亂抓，估計能抓到一兩隻……你問這個幹啥？」
董承谷聽完后，甩甩腦袋，酒氣熏天地吐出一個字：「難！」
「以後再碰到這種蛋，別動，邊上的小雁都別去攆，繞開它……」呂律衝著陳秀清叮囑一句，然後捧著蛋去了捕魚隊的屋子裡，找董承谷借了床被子，將幾顆蛋絮在被子里，然後生了炕火。
張永標看了呂律一眼：「再說了，白天進沼澤都得小心翼翼，晚上划船進沼澤，那就更不安全。」
捕魚隊近水樓台先得月，吃大雁肉和魚肉最多的，莫過於他們，他們沒少和大雁打交道，了解的也比一般人多得多。
卻見那人在這個時候變得猶豫起來。
在這片地方，確實不一定非要進沼澤里才有大雁。
狀態比較好的，也就是張韶峰等人。
「行！」呂律點點頭。
但凡仙鶴也像大雁這般鋪天蓋地，他肯定不覺得咋樣，可惜，真的是太少了。
拋下這個問題，呂律更關心的是如何捕捉那些成對的大雁。
呂律略微想了下，自己跟人還沒那麼熟，想要他開口，怕是得換種法子。
用撒網捕魚的法子圍，倒也很不錯。
在七五年的時候，就專門在嫩江東安設置了專門的丹頂鶴保護區，數量不過百多隻。
這讓呂律有些欣喜。
這麼些年，大荒里農場的不斷開墾、人為干擾ｍ•ｈｅｔuｂｏok•cｏm•ｃｏm和棲息地面積減少等因素影響，數量一直下降，成了瀕危物種。
只是想知道，就拿回來了，讓呂律有些無語。
在喝酒方面，他純屬是那種又慫又愛喝的類型。
一行人順著河岸的小路走了一段，元寶忽然衝著前方發出凶聲，呂律連忙拉住張永標，小聲道：「稍微等等……前邊有動靜！」
「晚上不用進沼澤，大雁晚上睡覺，也會選擇在陸地上，分著群地聚攏在一起，沿著河岸走，就能遇到。」
晚上睡覺，總不能在水中漂著吧，所以岸邊經常就能見到。
呂律當知青的時候，尤其是跟趙團青學著打獵以後，沒少參与到看守大雁，防止大雁糟蹋莊稼的事情上來。
幾人朝著呂律看來，知道有事，紛紛跟了出來，包括趙永柯、陳秀清、梁康波和孟兆華，都出來了。
明顯能看出，他將架子端起來了。
張永標轉身就走，往自己住的小平房去拿東西。
知道呂律的用意后，幾人紛紛點頭。
「張兄弟，借一步說話！」呂律說完，先一步出了屋子。
設網圍捕，呂律也不是沒想過，只是，大雁雖然成群活動，但白天覓食的時候還是稍微分得有些散，想要以此網多隻，他想過幾種法子，但一直沒啥把握。
張永標沒有直接說明方法，能跟著去也不錯，呂律當即就把時間給定下來。
夜裡，大雁會將腦袋埋到翅膀底下聚攏在一起過夜，只是，負責放哨的大雁也會萬分警覺，稍有移動，立馬飛散，不容易靠近。
只能藉助炕溫來解決這個溫度問題。
呂律定睛看去，是個年紀跟呂律不相上下的青年，陌生臉孔，應該也是農場后招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