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荒野狂徒
第二十六章 拍花子、造畜

金家寶能提供的,也就是那女人的衣著,一幫子人在區上到處溜達,也在找著類似的人。
到集市上來以後,小正陽確實讓呂律給他買了一個現烤的燒餅吃著。
我也是來回在集上找了兩遍,還叫了好幾個人四處幫忙尋找,一直找不到人,我都打算到派出所報案了!金大爺,你說被拐,是咋回事兒啊?」
但大荒里的香辣蔥燒餅,餅皮酥脆,內陷酥軟,獨特的香辣混合著餅中的蔥花,融入在一起的口感能讓人慾罷不能。
「記住了就好!」
類似的傳聞,呂律也聽過,雖然沒親眼見過,但後世有團伙將拐到的孩子打殘后逼著去沿街乞討的事兒,可不少見。都是差不多的事情。
在回到秀山屯的時候,剛開門進入屋裡,呂律忙著往炕灶里添加煤炭的時候,卻見劉寶惶急火燎地找來……
「不知道!」呂正陽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拍花子,其實由來已久,尤其是在清朝的時候,最是嚴重。
「行了,孩子找到了就是好事,今天多虧了金大爺將孩子拉了回來,不然,他今天可能就要被拐走了……」
拍花賊初到一處,稱為新碼頭;長期久住一地叫老門坎兒;女拍花賊叫好媽媽;男拍花賊叫善心老爹;拐騙來的男孩兒叫一炷香;拐騙來的女孩兒叫一株花兒;長得好看的叫嫩藕兒等等。
「我去看玩具槍,她突然搶了我的餅子,還不還我……」
「知道了!」
我看她逗你家孩子,讓他閉眼,就把燒餅變出來,你家這小犢子就信了,聽話的閉上眼睛,然後很賊地看著周圍,從兜里也拿出一塊燒餅遞給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家小犢子……我看著不對勁啊,就趕忙走了進去,準備問問。
這是一直都有的事兒,尤其是在那時的京城,拍花子甚至成了一門行當,專門誘拐孩童,黑門中也有春點(黑話):
「一起在區上轉轉,說不定就碰到了!」
「以後看管好點,有這麼個大胖小子,可不容易!」
可見當時在這方面有多嚴重。
呂律伸手揉著小傢伙的腦袋:「陽陽,以後可得聽話了,不允許到處亂跑,不管去哪兒,一定要好好跟著爸爸或者媽媽,聽到了沒有?你要是被人給抱走了,以後可就見不到爸爸媽媽了。那可是拍花子,是會把你帶出去賣了換錢的,不聽話還會被打!」
說的話讓呂律有些暖心,至少這小犢子知道呂律是能保護他的人,甚至多少還有些崇拜。
金家寶聲音越來越低沉。
類似的傳聞,其實在大荒里經常聽到。
在呂律的理解中,應該是用了迷|幻|葯、蒙汗藥等東西實施犯罪,他其實對這些人用的藥物有一定的懷疑態度。
找到陳秀玉的時候,呂律看到她都已經急得哭起來了,大冷天的,一路奔忙,四處找尋,弄得臉上都掛上了汗珠,不停地喘著粗氣,直到看到小正陽,整個人一下子癱軟下去,被呂律及時扶住。
拍花子,簡而言之,就是一群拐賣孩童的人,專門騙人財物的人。
據說,他們能通過迷惑人的藥物,讓不經人事的孩童,不知如何就乖乖任其擺布。
早年在京城,一些缺德少行的人,包括一些內城旗人裡外勾結,專門瞄https://www•hetubook.com•com準那些不諳世事的少年兒童、以花言巧語相誘,也有讓小孩吃一塊攉了麻藥的水果糖或是給一些小玩具,將孩子乖乖地誘拐走了。
金家寶搖頭道:「我看這女的,十有八九是個拍花子!」
尤其在鄉下集市上的老人容易中招。
「如果舌頭被割了,說不出話來,叫不出聲?如果腳被打斷了,走不了路?如果手也沒了,只能在地上爬……」
所以,他又覺得可能性很大。
這要是被拐賣出去,這年頭又沒個啥監控之類的東西,天大地大,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呂律都不敢往下想。
呂律領著孩子,和金家寶在集市上四處找著,碰到幫忙找孩子的熟人也跟他們一一說過事情經過。
「我也沒想到啊,我在跟人說話,秀玉在試衣服,就放開了一小會兒,轉眼就不見了人……」
實際上,就是用所謂的迷|幻|葯騙人的。
見小傢伙被嚇住,呂律也稍稍鬆了口氣,他更關心的事情是:究竟想要對自己孩子不利的,會是誰?
這下,小正陽一直笑盈盈的小臉終於變了,驚恐地往呂律懷裡縮。
從金家寶的話里,呂律不難聽出,有個女人準備給小正陽吃燒餅。
小正陽簡單一句話,卻讓呂律明白,自家的孩子是真的差點著了別人的道了,如果今天不是有金家寶看見,事情的後果難以想象。
金家寶在一旁確實看不下去了,也在小正陽旁邊蹲下:「小犢子,知不知道,被人抱走了會咋樣?」
呂律蹲下身,雙手扶著小正陽的肩膀:「陽陽,之前有人要給你吃燒餅,你都不知道人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誰,就不怕被人抱走啊?那可是壞人!」
「這下還亂不亂跑了?」
「走吧,那就一起好好逛逛,要是碰到了,非弄死她不可,離人|妻兒,賣人子女,這些人真的是豬狗不如!」
「大爺,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
「要讓我見到了肯定認得出來,你讓我說是啥樣的,我還真說不出來。」
類似的事情呂律聽聞得太多,很多東西聽著不可思議,但確實真實存在,而且比想象中更殘酷。
金家寶連連搖頭:「你說你,這麼精明的一個人,咋還能在這種事情上那麼馬虎大意。」
其實,就連金家寶所說這個,也是一直有的伎倆。
吃過幾次后,但凡領著來趕集,這小犢子都會要上一個,吃得有滋有味,呂律都很難理解,這麼個小屁孩是怎麼忍住那麻辣的。
「那可說不準,搞不好另外找人下手呢!」
「爸爸,我再也不亂跑了,我不要被割舌頭,不要被打斷腳……」
大概是受呂律的影響,他喜歡吃這東西,小正陽居然也喜歡吃,似乎對餅子上面的麻辣味兒也會上癮一樣。
甚至在屯裡的時候,大人警告自家孩子不要亂跑,也經常用拍花子嚇唬。
這得是什麼葯能有那麼厲害的效果,讓人一拍就能聽之任之。
他心裏也清楚,純粹是因為有利可圖,而且,不少人就有這方面的需求,因此,總有人喪心病狂地干這些事兒,尤其到了後世,那些嘎人腰子的,一樣有地下市場……
「我這是剛到集上呢,看見你家娃跟在一女身後,讓她還燒餅……這女的面生,不是洄龍屯的人,也不是秀山屯的人,再看看周m•hetubook•com•com邊,也不見你們兩口子。
呂律心裏越想越是后怕,對金家寶充滿了感激。
這就是所謂的造畜術!
燒餅是種很大眾化的食品,各地都有,花樣繁多。
呂律聽到這話,也被嚇了一跳,趕忙問道:「我和秀玉出來趕集,就在一個熟人的攤子上稍微聊了一會兒,也就那麼兩三分鐘的時間,突然發現剛剛還在攤子邊站著的孩子不見了。
結果,那女的一見我喊答應了這小犢子,掉頭就往巷道里跑,轉眼就不知道藏哪裡去了!」
呂律試圖跟小傢伙說明事情的嚴重性:「壞人把你抱走了,爸爸都不知道壞人是誰,怎麼打?我打誰去?」
上輩子,甚至在秀山屯,呂律就見過屯裡有老人被拍了之後,回到家裡把錢給人送去的真人真事兒。
陳秀玉也加入到了找人的行列中,只是,一直到了傍晚,集市都開始散場了,還是沒任何發現,呂律也只能作罷,只能當是個教訓了!
傳言如果碰到拍花子,只要在額頭拍一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像個木偶一樣被人帶走。
「我才不怕,有爸爸在,爸爸有槍,能打壞人!」小正陽一臉傲嬌。
人販子拍到小孩以後轉手倒賣,男孩兒一般賣給人家做奴僕嚇人,女孩子多被賣到窯子的老鴇兒手裡,一步墜入苦海。
「謝啥,好好把這小犢子給管好嘍,比啥都強!」
等稍微緩過來的時候,抬手就給小正陽幾巴掌:「我讓你亂跑,你嚇死我了……」
小正陽愣愣地看著金家寶,就在呂律以為他會被嚇到的時候,他卻笑了起來:「你傻啊,我認得我爸爸,我可以叫我爸爸!」
他只是沒想到,有一天這樣www•hetubook•com.com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孩子身上。
在早年的時候,有一部分拐賣的孩童,就是落入一些雜技、賣藝之類的人手中,於是就有了人面蛇,鼠美人、花瓶姑娘之類的東西。
「大爺,你記得那女人的長相吧?」呂律小聲問道。
呂律將小犢子抱了起來:「我也去順便跟其他幫忙找孩子的人說一聲,還得找到秀玉,她現在都不知道慌成什麼樣了!」
金家寶滿臉憤慨:「要不是我老了,剛才肯定不會讓她跑掉!」
「謝謝大爺,謝謝!」
「咋地,你還想去找?都不知道跑哪旮沓里去了,別白費功夫!」
「我跟你說,你要是被抱走了,會被人打,這身上被打得渾身流血,然後給你披上蛇皮、熊皮或是狗皮啥的,等你身上的傷口好了,就會跟這些皮長了黏在一起,那個時候,你就只能當一條蛇,或是被當成熊……你爸爸就即使找到你,也認不出你來了。」金家寶也跟著在一旁嚇唬。
這燒餅十有八九是有問題的,不然這女人也不會在發現小正陽被金家寶認出來以後直接跑掉。
心裏奇怪,就多看了幾眼,見那女的將孩子引到巷道裡邊,幾下就把手裡拿著的半塊燒餅給吃了,你家這小犢子也是膽大,愣是跟了進去,吵嚷著讓那女人還燒餅。
拐走?
呂律深知,金家寶故意嚇唬,也是為了小正陽這到處亂竄、膽子特別大的問題能有所收斂,見現在有了效果,將他摟在懷裡,小聲地問道。
因為這些人為了減小被騙人的戒備,多假扮成叫花子,因此又被稱之為拍花子。
可在現實里,他確實聽聞過有人被拍了肩膀啥的,把自己的錢迷迷糊糊地交給別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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