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那屋子留著當雜物間算了，小就不說了，前面三四個店主都是幹了不到三個月就倒閉，你那屋子，風水不好，不適合做生意。」
但現在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已經租賃下第二家店、第三家店；每日的銷量也從六百來份漲到了兩千六百多份。
又花了二十分鐘轉悠了兩個居民區之後，徐安終於放棄了今天就找到合適店面這個想法，又渴又累的他找了個便利店，買了一瓶水坐在便利店前的樹蔭下，石凳上休息。
一些上班族走到附近的住宅區大門前，就刷卡進入到小區裏面；一些拐到了老街這邊的快餐店裡面用餐……
「我說得不對嘛，給老闆干也是干，自己干也是干，為啥要將這賺錢的機會讓給別人……」
但下午兩點后這個店面還會用於售賣滷味，太偏的話可不行。
一會覺得將買斷的兩萬塊拿到手就很不錯了；一會又在幻想萬一徐氏快餐的滷味店大獲成功，銷量成千上萬，自己要是選了買斷豈不是虧大了？
銀星寫字樓附近。
「沒有沒有。」徐安拍著胸脯回答道：「一分錢不收，要真收了，你來找我，雙倍給你補上。」
如果這隻是作為售賣盒飯的中轉站，那偏一點倒也沒有什麼關係。
徐安估算了一下位置，到時候將兩台冰櫃推到一側之後，剛好剩下一半的位置可以擺放盒飯，充當中轉站非常的合適。
他們既想要那兩萬塊的買斷費，也想要後面的分成。
徐安朝陳大爺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陳大爺，我就是要租您這店鋪的人。」
和-圖-書不過大爺見多了市面，警惕心也很強，非常謹慎地詢問道：「全程不收取任何費用？別到最後成交了又搞出個什麼介紹費、見面費啥的。」
「咱明人不說暗話，這邊租金都是三千七百塊一個月，我也就按這個來。我這店面雖然比其他家小了一點，但位置好，從外面馬路就能看到。」大爺非常豪爽地說道。
「你有本事就把掛在門口的柚子葉給扔掉。」
「喂，阿夢，對，就是有個事拿不定主意，你幫我看看……」
店裡面收拾得非常乾淨，賊路過了都得『呸』兩聲，再罵兩句的那種乾淨。
「老封建，老迷信，老糊塗。」另一位大爺搖著蒲扇，一臉的不屑。
兩位大爺有些狐疑地對視了一眼，再審視了徐安一番，確定這小年輕隻身一人，沒什麼威脅之後才詢問道：「你是哪個中介的，你們店收費是怎麼個收法？」
這條老街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水泥地面已經有些龜裂和坑窪，一些雜草從這些裂縫裡面冒出；不過街道倒是挺寬敞的，可以同時容納四人同行，街道兩側是各式店鋪，其中以餐飲店居多，從甜點小吃到米面正餐不一而足。
但這時候，一個年輕的男聲從話筒對面傳了出來。
「那不一樣，我這是討個好彩頭，可不是你那封建、迷信的想法。」
張德振腦海中浮現自己剛來徐氏快餐店當騎手的時候，那時候只有一家門店，每日的銷量也只有六百來份。
問題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選哪一個呢？
掛掉電話之後不到五分鐘，陳m.hetubook.com.com大爺那穿著白背心、踩著人字拖、搖著蒲扇的身影就出現在徐安眼前。
「你胡說什麼呢！」
店鋪外觀看起來雖然有些破舊，但裏面看起來還不錯，也不知道是保養得好還是因為前幾任店主裝修過。
徐安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銀星寫字樓，估算了一下二者的距離，約莫有個六百來米，距離略微有點遠，但尚在徐安的接受範圍內。
在狹小的住所中踱步了一百零八圈之後，張德振終於掏出手機，給自己老婆打了個電話。
徐安騎著電動三輪在這邊大街小巷胡亂晃悠了起來，尋找著租金合適、大小合適、位置合適的店面。
沉默中，張德振又開始在狹小的住所中踱步了起來，一圈一圈又一圈……
從三點鐘晃蕩到四點鐘，店面倒是看了三五個，但都不怎麼符合徐安的需求。
兩萬塊就是一筆買斷錢，拿了這筆錢，以後銷量不管好壞都跟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
「姐夫，既然老闆是覺得有市場才開一個獨立的滷味店，你幹嘛不自己出來單幹，賺多賺少都是自己，不比給別人打工好嘛？」
既然能將盒飯生意經營得這麼好，滷味生意想必也不會差吧？
緊接著，話筒對面就傳來了妻子的訓斥聲以及小舅子的反駁聲。
「怎麼就不合適了，我看那地理位置好得很，是之前那些店主沒有財運，連帶著把我這旺財的房子都弄得霉氣了起來。」大爺說著還砸吧了兩下嘴巴：「一會把收音機帶過去，放兩天大慈大悲咒來驅一驅這霉氣。」
確實，自己干也和_圖_書是干，給老闆干也是干；自己干，賺一千那就是一千，給老闆干，賺一千才得個五十。
看店的？
張德振有些渾渾噩噩地回到住所，一下午心神不寧、坐立不安。
滷味店將會開設在銀星寫字樓那邊，這個地方張德振知道，房租那可不是一般的高。
一番話說完，話通過對面的妻子也陷入了沉默，似乎在衡量著兩個選擇的得失。
「之前你工作不順利我就沒跟你說，月初的時候幺兒又進醫院了，醫生那邊催促著讓我們趕緊手術，再拖下去就危險了。媽她最近腳又開始疼了，上次拿的葯不管用，得去醫院看了……」
「欸，陳大爺，是我，中介公司的小徐，有人看過這店照片挺滿意的，想要租下。」
跟著老大爺走了三百來米，便轉入了一條老街中。
「對對對，是干飲食的，滷味您知道吧，對對對，就是賣鴨脖鴨爪鴨翅膀那些。」
這個人流量、這個位置、這個店鋪大小完全符合徐安的要求，就你了。
隨著張德振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個一清二楚，話筒對面的呼吸聲變得沉重而急促了起來：「你說這些，是真的嗎？」
不收取中介費？
「德振，你別聽他瞎說，咱家折騰不起來這個。」
以防夜長夢多被人截胡，徐安掏出手機給大爺打了個電話。
「好咧，我們現在就在店門口，您過來就能看到我。」
聽到徐安這話，老大爺稍稍放心了下來，轉身就在前頭領路，嘴中絮絮叨叨地說著：「我是看你跟我孫兒差不多大年紀才給你這個機會，年紀輕輕的可別幹什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騙人的勾當，到時候要收錢，我也不用你雙倍，你給我把錢付了就好。」
「大爺，你這店面心裏預期的租金是多少？」徐安裝模做樣地掏出手機，將店鋪里裡外外都拍攝了一番之後詢問道。
後面的話語越來越模糊，張德振並沒有聽清，但不可否認的是，小舅子這番話打開了他的新思路。
「小徐，怎麼就你一個人，你說要看店的那人呢？」
妻子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將張德振從幻想中喚醒。
跟大爺交換了聯繫方式之後，徐安便道別離去，在便利店門前坐到五點半，又走到老街附近觀察那邊的人流量。
張德振牙齒咬了又咬，下唇都滲出了血跡，血液沿著唇角緩緩滑至下巴，滴落在他胸膛上，將其從思考中驚醒。
想到自己的年齡似乎沒有什麼說服力，徐安乾脆順著老大爺的話往下說：「咱公司剛開業，目前正在收集店鋪資料，這一周內成交的店鋪都不收取中介費。」
「對，我這方子說是家傳，但這邊家家戶戶處理手法都差不了多少，這麼一個方子能賣上兩萬塊，已經很難得了。」接著張德振的話音一轉：「但老闆的眼光很好，短短兩三個月時間就將快餐店給支了起來，現在他要開滷味店，說不定是覺得有市場……」
想必徐安是對滷味有信心，所以才選擇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開設一家獨立的滷味店。
今天老闆還西裝革履地出門拉新的訂單，如果能拿到這筆新訂單，盒飯的每日銷量那就是四五千份。
分成是持續不斷的收入，如果未來銷量好的話，自己簡hetubook.com.com直是可以躺著賺錢；但如果銷量不好的話，說不定連兩萬塊的買斷錢都賺不回來。
要麼就價格高了，要麼太大或者太小，要麼就是位置太過於偏僻。
既然自己開店無望，那不如拼一把，看看能不能單車變摩托！
牆是白皙的牆面，地面鋪著灰色的亮面耐臟瓷磚，整個店面四四方方的十分周正。
「大爺，你們剛說的那店鋪在哪裡，位置怎麼樣，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徐安愣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白襯衫、黑色西裝褲、黑皮鞋還梳著個大背頭，這看起來確實像在中介幹活的樣子。
妻子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每一句話彷佛一把重鎚砸在張德振的心上，不僅僅是剛剛升起的火苗，就連柴火堆都被砸了個稀巴爛。
「就你歪理最多……」大爺還想反駁，一抬頭就看到徐安雙眼直勾勾、亮晶晶地盯著自己，心中頓感不悅，語氣非常差地開口質問道：「你這小年輕看起來有點面生，過來這邊幹嘛的？」
剛走到路口，就看到三三兩兩的上班族們路過，還有不少穿著校服的學生。
老大爺走到街口的第三家店面，掏出鑰匙拉開了卷閘門邀請徐安進去觀看。
這時，兩名穿著白背心、腳踩人字拖、手拿蒲扇的大爺正朝便利店這邊走來，兩人邊走邊互相吵吵。
這話讓徐安有些哭笑不得，看來自己偽裝得還是很到位的，這大爺真的把自己當作是中介了。
這下子，夫妻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三千七百塊，這個價格倒是不貴。
老大爺聽到這話興緻就起來了，既然是免費的，那不得有草沒草摟一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