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聲音是哪裡來的呢？
「你們想得可還真美，估計啊，過些天，他們就不來了！」就在大夥熱議的時候，忽然有一人朝他們潑了一盆冷水。
「不對吧！」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質疑的聲音響起：「不是食堂吧，我咋聽說是快餐呢？」
等到徐安二人驅車揚長而去之後，大棚種植戶們聚在了一起，有咒罵勝利店大欺客不幹人事的，有感慨碰上徐氏餐飲挽回了一些損失的，也有人覺得就這麼跟徐氏餐飲合作也不錯的……
「你年紀比我還大幾歲，就算是聽岔了，那也是你聽岔了！」
一句話問得眾人啞口無言。
「那不是，晚上八點會將需要的蔬果數量給到他們，第二天早上他們就會將蔬果送到店裡去，咱就負責簽收便可以了。」
「讓你先試一下不試，搞得動靜這麼大！差點就被那個瘸子發現了！」
咚——咚——咚——
沒有人，沒有物，就連老鼠蟑螂的身影都不曾看見。
「兩塊錢？這點錢能吃到什麼，凈是胡搞！」
徐安與王大頭兩人依舊是卡著點來到孫叔他們這邊的大棚種植區，幾乎是勝利超市的車子剛離開，徐氏餐飲的車子便抵達了。
聊天的人群從家長里短聊到菜市場超市最近有什麼優惠活動，聊著聊著，忽然有一人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欸，你們聽說了沒？」
「就是政府出錢從餐廳、酒店採購盒飯，以兩塊錢一份的價格賣給咱們……」
「別吵了，你們都是從街道辦里聽來的是吧，那咱就去街道辦問個清楚，到底是快餐還是食堂！」圍觀群眾中終於有人看不過去了，一把拉住兩人就往街道辦的方向ｈｔｔps://wｗw•hｅｔubook.coｍ.ｃｏｍ走去。
巡查無果，且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之後，胡叔拄著拐杖回到了門衛室中，他將收音機的聲音調低，耳朵豎起，關注著廠房那邊的動靜。
「明兒啊，明兒應該還來。」王大頭接過香煙別在耳朵後面：「但明兒收什麼菜我還真不清楚，我就是一個司機，負責開車的。」
雖然沒能從小高口中套出話來，但剛剛那一觸即發的大戰停下了，目的也算是達到了一半，大夥不滿地發著牢騷，推推攘攘地離開了。
工作日的上班時間段，公園是屬於五十五歲以上中老年人以及三歲以下小孩子的天地。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我不是還不知道徐氏餐飲的存在么！」孫樹說到這裏忽然挺直了腰桿：「反正我覺得這店不錯，雖然不大，但比那些大企業還要穩定。況且，你們現在能找到比徐氏餐飲更好的下家么？」
……
徐安在前頭統計著蔬菜的重量以及結賬等一系列事情，王大頭在後頭負責將完成結算的蔬果搬到小貨車上去。
滋滋——茲娃滋滋娃——嘶！
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巨大的動靜甚至將收音機里的聲音都給壓了下去，嚇了胡叔一大跳，忙將腦袋探出門衛室外，環視一遍。
滋——嗡嗡嗡——
「這個嘛，我們還沒收到具體的通知，聽說是十月一號正式開始，說不定過兩天就有通告出來了，各位就再等兩天！」
「怎麼就不來了，這些天合作不都挺愉快的嘛，那小師傅都誇咱這大棚出品的蔬果好咧！」有人不滿地懟了回去。
「欸欸欸！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爆料的那人和_圖_書
不滿地埋怨了幾句，繼續說道：「是咱們只要兩塊錢就能吃一頓飯，人家食堂是按照八塊錢的餐標來的，政府補貼六塊！」
「我聽街道辦那邊的人說，我們那一個片區打算搞什麼【老人食堂】，兩塊錢就能吃一頓飯。」
可隨著戲曲情節的緩慢展開，胡叔慢慢、慢慢、慢慢地放下了警惕心，沉浸到了戲曲世界裏面……
二元午餐？
孫叔眼神閃爍，臉上的神色接連變化，最終似乎想通了什麼一般，用力地點了點頭，高聲說道：「這事是真的，而且，我已經跟徐氏餐飲聯繫了，打算給他們合作……」
沒有找到聲音來源的胡叔，納悶了一會後，正想要將腦袋收回，但聲音再一次傳來了。
「不是吧，老孫，前天發現勝利超市在合同里做手腳的時候，你可是說再也不簽合同了，這都沒兩天……」
「哦，這樣子啊，那還挺划算的，八塊錢一頓飯，應當能有肉有菜。」
今天的大棚種植戶們格外的喧囂，一個個滿臉怒色，罵罵咧咧。
「小高你來得正好！」一人立馬上前抓住小高的手腕，朗聲問道：「你給大夥說說，那二元午餐到底是食堂還是快餐！」
「這樣子啊！」失望之色一閃，來人繼續問道：「那你們店鋪合作的那些種植戶，他們的蔬果是有其他人去收么，這些天看你們過來都是空車啊！」
這麼大一群人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坐在辦公室裏面的街道辦人員聞聲趕來，被這人群數量給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這不是沒發現嘛？就算是發現了，那又如何？咱兩個就算帶著機器都能跑得比他快！」
前海鎮和圖書東南角造紙廠。
嗯……
一個聲音驀地從人群中響起，其他人接二連三地跟上，紛紛讓孫叔幫忙牽線搭橋。
一連兩個消息讓種植戶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王大頭見對方不再說話，便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造紙廠的門衛胡叔今兒帶了一個收音機過來，坐在門衛室裏面聽著戲曲，跟著咿咿呀呀的，好不快活。
……
聽戲聽入迷了，都忘記了灘涂正在施工，剛剛那聲響應當就是灘涂地上那些機器運作時候傳來的吧！
小高回到辦公室中，看向剛剛打開的文件，在文件的末尾，有這麼一段話。
確實，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徐氏餐飲已經是他們能夠得上的最好的合作夥伴了。
「哎喲，真不賴啊，要是好吃的話，咱以後中午都不用在家裡開火了，一塊到食堂吃去。」
又一個來回，王大頭將手中蔬果放到車上，準備繼續搬運的時候，忽然被人拉住了胳膊。
「……」
眾人費盡心思旁敲側擊想要知曉答案，但小高清楚自己玩不過這一群老狐狸，問啥都只回答一句『等通告出來就知道了』……
周邊看熱鬧的人們也不甘落下，整整齊齊地跟上，於是乎，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徑直往街道辦的方向走去。
自己所在的街道辦就是負責南苑小區的……頭有點疼……
「不可能，我聽到的分明是食堂，絕對是你聽岔了！」
微笑著目送眾人離開，小高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了一句話。
儘管小高遮遮掩掩，但大夥都熟知街道辦的辦事風格，沒有直接否認那就是承認了，二元午餐會在十月一號推出，就是不清楚到底是食堂模式還是快餐模式。
王大頭說罷，想起徐安ｍ•ｈｅｔubｏoｋ•cｏm.com的叮囑，神色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好了！」
天沒有黑、路上沒有打車、周邊沒有施工隊、也沒有看到大型器械……
【……南苑小區將推出二元快餐服務，由徐氏快餐店提供，街道辦人員負責組織接收與發放事宜；南社片區推出二元食堂服務……期限一個月……第一個月所有費用，均由政府承擔……】
「老孫，我也覺得這徐氏餐飲不錯，你能幫忙聯繫一下不？」
路上其他人看到這隊伍，紛紛好奇湊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聽完後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加入到隊伍中，原本二十多人的隊伍，走到街道辦門口的時候，已經擴張到了五十多人，直接翻了一番。
一棵大榕樹下的石凳石桌上，團團坐滿了各式中老年人，有的在下棋、有的打牌、有的聊天……
直到徐安兩人從車上下來后，他們才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湊過來詢問徐氏餐飲今兒打算採購哪些蔬菜。
「今兒還是要花生、土豆、毛豆……生菜也要個一百斤吧……茄子啊，茄子挺好的，但這個有固定的合作種植戶提供，能夠滿足需求，不需要額外的採購了……番茄也不需要……對，只要上面說的那些啊，沒說的就不要提過來了！」
這話一出，眾人視線齊齊看向孫叔。
拄著拐杖，胡叔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往廠房走去，透過窗戶將每一個房間都細細查看了一遍。
短促的一聲響起之後，便是沉穩而持續的齒輪快速轉動發出的低鳴聲。
「嘿！你還別不信……」剛剛跟王大頭交談的種植戶老神在在地說道：「我剛跟那開車的師傅聊了聊，他們店準備跟隔壁鎮哪些種植戶合作，現在是還沒確定和*圖*書，等確定下來了，你們覺得他們還來咱這不？」
小高有心想要回答眾人的問題，但現在具體事項都還沒落實，要是自己現在大嘴巴說出去，少不得挨批一頓。
雖然廠房裡面早已空空蕩蕩，就連木製的門窗都已腐朽潰爛，但自己作為門衛，這是自己職責所在。
這一次，胡叔敏銳地捕捉到了聲音的來源——廢棄廠房內！
跟隔壁鎮合作？不過來收了！
「什麼快餐？」
「咱店裡老闆覺得這樣子零零散散地採購太花費時間，批發市場那價格又太貴，打算去隔壁幾個鎮的大棚種植區看看，要是跟他們達成合作了，那就不過來這邊收了。」
海市某個公園內。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眾人自然不清楚他想要說什麼，頓時紛紛出言催促其趕緊將話給說完。
「跟個瘸子比跑步，你還真有出息……快點，那邊的電線拉過來……」
「……」
「老孫，這是真的假的？你跟他們那邊合作戶有聯繫，你打聽打聽？」
進賊了？
「就是，咱就是去菜市場買幾個雞蛋都要兩塊了，這兩塊錢一頓的，難不成要給咱們來個大白粥配腐乳的？」
「快餐都是害人的玩意兒，這不可能，絕對是食堂！要真的是快餐，我不僅不吃，我還要投訴！」
不過在巡視的時候，透過那早已消失不見的窗戶看到了位於窗戶外的灘涂，以及在灘涂上辛勤勞作的各式器械，右手猛地拍了一下腦袋。
這文件昨天才下達，街道辦都還沒開始安排，怎麼外面大夥全都知道了？
「王師傅，問您點事兒。」這人笑著遞過來一根香煙，壓低了聲音問道：「明兒你們還來這邊收菜不？你曉得明兒準備收些什麼蔬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