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清楚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但能猜到肯定不是好事。烤冷麵老闆當即毫不猶豫地踩下腳踏板，硬生生擠開了堵在簡易餐車前方的人群，揚長而去……

「谷主管……」

【……目前網路上的爭議點主要是三個，一是質疑咱們與河子堡的合作是否存在；二是咱們為何自稱為扶貧助農企業；三是捐贈一事是否屬實……】

「好，我去，但我的團隊有四人，他們也得一起去！」

這一切無不在告訴朱珠，這條視頻火了！

「老闆，你覺得河子堡是真的假的？」

「呀，何叔你這是去哪了啊！我剛去你家找你沒找著……」隔壁鄰居的孩子從樓梯上下來，見到烤冷麵老闆就連忙說道：「何叔，今天別出門擺攤了……何叔你這是出去回來了？」

「陸總，這視頻火起來純屬意外，真不是我買水軍推動的！真的不是我！」朱珠聽到『徐氏餐飲』四字后便慌了，連連解釋道：「真的是湊巧，就是……就是有一點點標題黨，真不是惡意詆毀……」

「行吧，祝『八元三菜一湯』這位兄弟早日發大財！我已經說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支在地上的那隻腳緩緩收回，重新踩在了腳踏板上，烤冷麵老闆高聲詢問道。

這是中秋國慶長假結束之後回來上班的第一天，谷佳怡回到公司便著手開始統計放假期間上架的農產品數據事宜。

「怎……怎麼合作？」

「真的假的，我咋感覺老兄你是來忽悠我ｈｔtｐs://wｗｗ.hｅtuｂoｏｋ•ｃｏm•cｏｍ呢？」主播那粗獷的聲音從徐安的手機傳出。

不僅如此，就連粉絲量不高，關注度一般，在徐安要求下才註冊的微訊公眾號，也被挖了出來……

「谷主管，咱們店八個旺旺賬號全爆了！信息完全回復不過來！」

「是這裏嗎，沒有看到那個小攤啊！」

「嗯。」何叔一臉無奈地說道：「今兒不知道咋回事，一堆人侯在我攤位那邊問東問西的，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好事，就直接回來了。」

【真的，只要你說了，立馬送。】徐安又編輯了一條信息過去。

「老闆，我們剛剛分析過目前情況的破局之法，買水軍搞熱度這一套我們玩不過明星，況且這位明星粉絲數量可不低，是咱們店鋪的幾十倍，人海戰術也不太可能……」

前往河子堡？

烤冷麵老闆遠遠就看到一群人站在自己擺攤的位置，還在納悶這些人在幹嘛的時候，那些人齊齊朝自己看了過來，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Biu——Bomm——

一個煙花的特效在直播間中炸開，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主播那一連串的道謝聲，以及詢問需不需要再說兩遍的聲音。

……

「何叔你看看這個！」鄰居小孩將手機遞到何叔眼前，點擊了播放按鈕，畫面運動了起來。

徐安扭頭看向陸勝男，笑道：「這就是直播，不需要剪輯，不需要等待，只要進入直播間，你便能看到鏡頭背後那人，和圖書此時此刻正在做什麼……」

「谷主管，售後這邊也爆了，好多人都要求退貨退款……」

「這家店鋪現在被質疑是打著慈善的名義賺錢，網友們都非常憤怒，不少人還說要線下找你什麼的……」鄰居小孩勸說道：「何叔，我建議你這些天都別去擺攤了，等這風波過去之後再說，這小土豆也別從這家店買了……」

「是吃烤冷麵的還是鍋巴小土豆，攤子馬上就好欸！」烤冷麵老闆快速靠近並握住了剎車，正準備下車的時候，忽然看到這些人全都高舉著手機靠近自己。

這就是徐安昨天經過了一天舟車勞頓，深夜回到家中，一覺醒來之後看到的『驚喜』。

就在朱珠思考間，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這是一個陌生來電。

「嗯……這個朱珠，聯繫一下也行……」

【……在這個熱門詞條出現前，最為熱門的詞條是『明星詐捐』……綜上所述，咱們被人當靶子拉出去吸引火力了。】

好消息：徐氏滷味登上熱門詞條，數據暴漲了！

【主播，讀出我的賬號並加上一句發大財，我送你一個煙花。】

「我今天掃街的時候吃到了一家超級好吃的鍋巴小土豆，聽到老闆說這土豆是網上買的，我就好奇多問了兩句，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您好，朱小姐，我是徐氏餐飲的市場部總經理陸勝男……」

「老闆，你這鍋巴小土豆的土豆是從網上買的是嗎？」

本以為視頻撲得無聲無息，但一覺醒來之後發和_圖_書現，變天了……

首頁熱門，搜索第一，自動生成了搜索關鍵詞……30W的瀏覽量，6W＋的評論，3W新增粉絲……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那個小姑娘的宣傳起了效果，烤冷麵老闆覺得昨天下午開始，吃鍋巴小土豆的人就多了起來，昨天一天就賣出去了四十多份，按照這個增長速度，很快就能達到自己預想中的銷售額了啊！

各大平台的賬號未讀消息均在9999＋以上，大眼賬號的關注人數驟降了一萬多，發布的博文評論區均被屠版。

嗡嗡——嗡嗡嗡——

「老闆，你對徐氏滷味桃寶店了解多少？」

「但是，我分析了之前徐氏滷味被控告涉嫌違反食品安全危機一事，發現了其中的關鍵人物——余亮……這一次事件的關鍵人物是這位名叫『朱珠』的美食阿婆主，我覺得，可以將她選作破局的方向之一……」

壞消息：是被人拉上去擋刀用的，負面評價爆表……

與谷佳怡那邊的情況相比，唐雯這邊的情況更為的狼狽。

「不可能，你看那攤主的年紀像是玩得轉互聯網的人嗎，說不定是被什麼事耽擱了……欸，那邊那個是不是，來了來了！」

視頻播放到這邊就被鄰居小孩按下了暫停鍵，退出了全屏播放模式，翻開評論區，找到了其中一條評論並點開，邊給何叔看評論邊解說。

對呀！現在『河子堡』處在風口浪尖上，前往河子堡考究真偽，這不就是網友們最想看到的內容嘛！

「老闆，和_圖_書你知道這家店涉嫌虛假宣傳嗎，所謂的幫助銷售滯銷產品都是假的……」

「喂您好，我是朱珠，請問您是？」

其中各項數據最高的便是前些天發布的，決定從每個銷售出去的商品中抽成六分錢，用以支助紅山鎮第三小學的孩子讀書這條博文，評論區更是罵聲一片，原本那些支持店鋪這項行動的評論也慘遭狂噴……

一張宣傳單出現在畫面中，佔據了絕大部分的篇幅，這張傳單何叔也認得，這就是自己給朱珠的那張傳單。

「……」

「我們這邊提供往返路費和餐飲住宿補貼，您只要前往河子堡實地拍攝即可……」

轉發17.9萬，點贊1.6萬，評論5萬，除了點贊數據之外，另外兩項數據怎麼看都不正常吧？

「等等！」看著陸勝男接過文件就準備離去，徐安連忙將其喊住：「我這邊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忙，陸總，你對直播了解嘛？」

十一點五十分前下單購買的顧客退款率是了百分之三，十一點五十分後下單的顧客退款率百分之九十七……

「朱小姐，請您冷靜，之所以打電話給您，是希望您能跟徐氏餐飲合作，澄清這個誤會。」陸勝男的聲音平靜而溫和，沒有絲毫責怪發難的意思，這讓朱珠的心神稍微安定了一些。

這些人並沒有回答烤冷麵老闆的問題，依舊不依不饒地追問著，偶爾還閃起一兩聲快門聲。

……

「該不會攤主聽到什麼風聲，不來了吧？」

「就是這裏，你對照一下照片，https://m.hetubook.com.com這顆樹的樹榦，旁邊的燈柱，隔壁的垃圾桶，還有後面的建築都一模一樣。」

要不要再做一期【徐氏滷味】相關的視頻呢？做的話從哪方面入手會比較有熱度呢？

打開【徐氏餐飲】桃寶店後台，從九月二十八號到十月四號的銷量線狀圖曲線都很正常，各項數據有序上漲，可數據到了五號這天，特別是五號晚上十一點五十分后就開始不正常了……

「老闆……」

何叔定睛看去，一眼便認出了視頻裏面那個女生就是朱珠，尚未來得及詢問什麼，朱珠的聲音就從手機中傳出。

「老闆……」

【……大量數據都是從『慈善還是作秀』這個熱門詞條進入的，這個詞條里第一個內容便是B站那邊一個阿婆主的視頻截圖……視頻主要內容便是講述咱們店鋪……通過視頻下方的評論時間等可以得知，數據暴漲時間與咱們這邊僅僅相差了十七分鐘……】

「谷主管，從昨晚到現在新增了將近三千個退款申請，其中有兩千八百多個申請都是秒下秒退的……」

徐安糾結了一下還是點頭了，掏出黑色簽字筆，在文件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將文件遞還給陸勝男。

「是的，直播。」徐安點頭，掏出手機打開了一款軟體，隨機進入了一個直播間併發出了一句話。

「直播？」陸勝男對這極其陌生的詞語產生了疑問。

……

邊想邊美滋滋地將各式調味料和食材放在簡易餐車上，坐在車座上，賣力地蹬著腳踏板，朝著慣常擺攤的位置騎去。